第24章 痛經【修】
蕭婉言上午熬了不少綠豆粥,出鍋的時候,她跟元寶喝了不少,剩下的等涼了就放到冰箱裏,冰凍過的綠豆粥喝起來更美味。
白天出去忙活了一陣,回到家裏有點口幹舌燥的,晚飯前就喝了兩小碗綠豆粥。涼意從嘴裏一路蔓延到胃裏頭,好不舒爽。
”媽媽,我還要喝。”元寶咂吧着小嘴,看着已經空空的小碗,心裏還是有點饞,想繼續吃。
“不行。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得留點肚子今晚裝飯菜。”
“可是媽媽剛剛喝了兩碗,我才一碗。”元寶還是有些不舍的跟他媽媽讨價還價。但蕭婉言哪裏會同意,小孩子涼物吃多了容易鬧肚子。
“媽媽是大人,肚子比你的大這麽多”,蕭婉言誇張地比劃了一下,“我也才比你多一碗,你可不能吃多,小心肚肚痛,知道嗎”
元寶點點頭:“好吧,我就不吃了。”
蕭婉言把菜切好,鍋碗瓢盆也都備好,她把廚房的垃圾拎到門外的垃圾桶裏。順便瞧了瞧對門,那裏一片安靜。她搖搖頭,嘲笑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麽呢。
蕭婉言和元寶兩人吃飽喝足已是兩個小時後以後的事,她休息了半個小時,便讓元寶一個人在大廳裏做作業,而她則先去洗澡。
今天老師交代的課後作業不多,也不難做,元寶很快就做完了。見媽媽還沒洗好。他一時無聊,想拿媽媽的手機聽歌,結果電話就響了起來。
元寶拿起手機邁着小短腿跑去浴室那邊,他喊了兩聲媽媽都沒聽見,浴室裏只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可手機還在響,元寶沒忍住自己就接聽了。
“喂?”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卻有哭聲,不大,但元寶剛好可以聽清楚。元寶又問:“你好?你怎麽哭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才帶着有些嘶啞的聲音跟元寶說話,聽起來像大哥哥。然後聽那個人說了好久,元寶才知道,這個人他和媽媽都不認識,他只是傷心了想随便打電話給人說說。
聽着聽着,元寶覺得那個大哥哥好可憐,卻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臨時想起媽媽曾說過,如果以後不開心了可以聽聽或是唱唱媽媽給他寫的歌《我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于是他就在電話裏問那個大哥哥:“哥哥,我可以給你唱首歌嗎?我希望你聽了以後變得開開心心的好不好?”電話那頭的人應了,元寶就用他的小奶音唱了起來。
“我從媽媽的肚肚來到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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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
哇世界真美麗
太陽公公笑眯眯
小鳥唧唧唧
我愛這個世界
更愛自己愛他人
我成長
我快樂
我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等元寶唱完後,電話那邊的人跟他說了謝謝,并告訴元寶他已經不傷心了,元寶也跟着高興。後來,蕭婉言幫元寶洗澡的時候,元寶還提起了這件事,蕭婉言頗為自豪地親了親幾口兒子。她的兒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寶寶了,小小一個都這麽懂得安慰人。
夜裏,蕭婉言原本睡得挺香甜的,還做着美夢。忽然夢境一變,原本舒心的風格一下子變了畫風,突冒出好幾只怪物,其中一個怪物一腳踹到她的肚子上,一陣痛感從腹中傳來。蕭婉言便被痛醒了。
因為還沒從夢境裏緩過來,她還是有些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偶爾作惡夢,會夢到的都是一些妖魔鬼怪,關鍵是,她常常在夢裏面受到傷害,然後就會被驚醒。
腹痛一陣陣襲來,蕭婉言想了幾秒,終于想起她的經期也就這幾天了。她打開手機一看,居然才淩晨兩點鐘。她認命地爬起來上廁所,果然是月經到了。
想到今晚還喝了兩碗冰凍的綠豆粥,蕭婉言就恨不得呼自己兩巴掌,這次的腹痛,完全是自己作死作來的,簡直活該。
其實,曾經的蕭婉言,每次來月經的時候,都是沒多大感覺的。只不過後來因為自己不忌口,經期的時候照樣吃冰淇淋喝冰奶茶,時間久了,就得了痛經的毛病。漸漸地她便摸清了,如果經期前兩天喝了冰凍的東西,那經期的時候,她必定會痛得死去活來。因此她向都比較注意。只是這次,到底疏忽了,加上月經提前了三天,她才不小心中招了。
蕭姻言換上衛生巾不過五分鐘,腹部連連抽痛,然後在她的意料中,胃也開始疼痛。更要命的是,肚臍往兩邊腹內的地方就像有兩根管子似的。只要她一動,那裏就生疼得厲害。
不出意外的話,這痛很大可能會導致她至少兩天下不了床,而且打針也不頂用。她喪着臉,連連懊悔,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呢?
蕭婉言腦子轉了幾轉,想起兒子明天還要上學呢,關鍵她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怎麽照顧兒子。而且當務之急是采取措施緩解她的疼痛。不然今晚她就等着失眠到天亮吧。
喝姜湯可以緩解疼痛、就是效果會慢些。可她現在這個情況怎麽可能有力氣去廚房折騰。用熱水袋敷着也可以緩解,這還是蘇芳菲告訴她的法子,确實有用。可現在是熱天,不可能備有熱水袋,往年的也被她丢掉了。本想着還有吹風機可以救急一下,念頭才閃過就想起吹風機已報度。
屋漏偏逢雨,真是天要亡!
痛來痛去,蕭婉言差點忍不住要哭了——不管她是站着、躺着、坐着,都逃避不了痛感,難受得她想就地打滾。她忍不住輕聲□□,仿佛這樣做真能緩解疼痛一般。她一邊還得擔心自己把兒子吵醒,好在兒子睡眠質量很好,她折騰了這麽久,也沒見他有醒來的跡象。
此時是深夜,萬籁俱寂,蕭婉言萌生出一種無助感。她想求助好友,又記起蘇芳菲明天一早要趕着去拍戲。猛然間,一個“找個肩膀靠靠”的念頭閃現,腦海裏也出現了溫斌哲的身影。掙紮許久,蕭婉言最終還是在疼痛中鼓起勇氣,撥打溫斌哲的電話。
好在溫斌哲手機沒有關機,而且鈴聲響了十幾秒後,電話就被接通,低沉又帶點沙啞的聲音傳來,“婉言?”一聽就是剛醒的嗓音,卻很有磁性。
聽到溫斌哲聲音的那一刻,蕭婉言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她想依靠溫斌哲,這是脆弱中的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以前那種什麽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不需要靠任何人的想法,此刻想起卻覺得有點諷刺。沒事的時候,當然是什麽都好好的,可一出事,總是多少會希望有依靠。
“斌哲,你家有熱水袋或者吹風機嗎?我現在急用。”
“啊?”溫斌哲愣了一會兒,不明白蕭婉言深更半夜要熱水袋和吹風機幹嘛。可他聽出了蕭婉言的無力感,以及好像還帶着委屈并隐隐有鼻音。
“有的,我馬上給你拿過去。”于是他拎上吹風機,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匆匆來到了蕭婉言的門前。
溫斌哲沒有蕭婉言家的鑰匙,沒辦法送吹風機進來,蕭婉言只得自己出去拿。她發信息給溫斌哲讓他等會兒,接着硬着頭皮緩緩地爬起身子,因為使力腹痛的痛感就會加重,她只是一點一點地起來,動作有些慢,可是她也沒辦法。
下了床後,蕭婉言挑了個痛感值最低的姿勢——弓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門口走。就一小段的距離,她愣是花了六七分鐘才達到門口處,打開門,就見到一身睡袍的溫斌哲站在門邊上,手裏拿着吹風筒。
“婉言,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實在是蕭婉言的姿勢有點詭異,加上之前她說話的語氣,溫斌哲懷疑她是生病了。
“親戚來訪,肚子痛得很。”蕭婉言皺着眉頭有氣無力地回答,也不管溫斌哲是否聽得懂親戚來訪什麽意思,但肚子痛總能聽明白吧。
事實上溫斌哲聽得懂,因為大學時,他的幾個舍友曾一起讨論過為什麽女孩子喜歡管月經叫大姨媽、親戚之類的。
溫斌哲未經允許直接進了蕭婉言的家門,然後用空着的那只手扶着蕭婉言那撐在門上的手,擔心道:“我送你上醫院吧,你似乎很難受。”
然而蕭婉言只搖搖頭:“不用了,去了也沒什麽用,有你手上的吹風機就好了。”
溫斌哲這時已經明白蕭婉言要吹風機幹嘛了,他曾聽到老媽跟林媽讨論過痛經的應急措施,其中就有用吹風機的熱風吹腹部的。
“我先扶你回房吧。”這樣站着,她豈不是更痛苦?
蕭婉言也想快點用熱風吹肚子,畢竟真的很痛,于是答應了溫斌哲的提議。
考慮到蕭婉言的特殊性,溫斌哲為了将就她的步伐,只能把大長腿平日邁出的長度縮短一半。其實吧,他更想抱着她。可想到兩人現在的關系,有點友情以上戀情未滿,不敢貿然開口說抱她。
等蕭婉言躺到床上後,看看手裏的吹風機,又看看兒子。後悔剛才沒想到自己應該到另外一個房間睡,吹風機聲音這麽大,肯定會吵醒兒子的。
“斌哲,可不可以幫我把元寶先抱到隔壁房間?”元寶睡得沉,換一下床應該不會驚醒。倒是自己,走兩步都困難,就不打算移步隔壁房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亂編的,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