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什麽意思?”她的履歷上确實有那段經歷,從非洲回國後,又參與果敢救援,但他似乎對那次的戰事有所懷疑。

“沒什麽。”傅書辛避答,掀開袖子看一眼腕表,“不早了,你該睡了。”

很別致的轉移話題法。

江盈叫住他:“傅總,我能否出去一趟?”想到他反常的疑神疑鬼:“如果不放心,您可以派人跟着我。”

他視線下移,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好心建議:“同學聚會,穿成這樣招蜂引蝶不好。”

江盈只是覺得天熱,所以選了這條最涼快的,感受到老板的挑剔,表現出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傅總覺得穿什麽比較好?”

“既然是同學聚會,”他一臉認真地說:“校服最好。”

“……”

為了得到批假,江盈真的穿了身運動服去參加同學聚餐。

晚上九點,江盈準時出現在傅書辛面前。

傅書辛輕飄飄看她一眼,說:“一身酒氣,影響我康複。”

“明白。”江盈又沖進浴室,洗了第二遍澡。

一名合格的催眠醫生,能屈能伸。

三十分鐘後,當她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對方又說:“裹成這樣是幾個意思?”

江盈很想說:“這不是您點的校服麽?”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為争取到合約而制定的以暴制暴計劃已是過去式,現在是治療期,還需以柔克剛,和睦相處,搭建起信任,跟他硬碰硬不僅不利于治病,更會破壞在他心目中的好感,産生抗拒心理,起到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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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怪癖舉不勝舉,除了順從,她別無選擇。

橫豎也就三個月的事。

江盈好脾氣地說:“傅總對醫生的服飾也有要求?”

得寸進尺的男人卧在沙發上,嘴邊挂着痞氣又迷人的笑,“合約上有這條,江醫生沒留意?”

江盈不信邪地拿出合約書翻看。

條條款款繁多的合約書上,第十七條規定:乙方應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包括衣着,必須讓甲方感到身心舒暢。

至于是怎麽個“身心舒暢”,最終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江盈懊惱地啃着合約書,這就是不好好看合同就簽字的下場。

身後的男人肩膀抽了抽。

江盈去浴室換了好幾套衣服。

直到穿回下午出門之前的那套真絲裙,她高貴的病人才勉強點頭說:“這套不錯。”

原本她是帶着一顆醫者父母的赤誠之心而來,現在,她有一種被戲耍的錯覺。

之所以用“錯覺”來形容,是因為她不确定他的這種行為,畢竟他看上去一天到晚都很忙,沒必要在她身上找樂子。

催眠之前,江盈挑了幾首輕音樂,微微傾身問:“有喜歡的音樂嗎?”

傅書辛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你呢?”

“……傅總回答就好。”

“中國人。”

江盈憋着笑:“劉德華唱的?喜歡歌詞?”

傅書辛搖頭,答得一本正經:“因為我是中國人。”

江盈被雷倒。

他睜開眼睛,視線下移,定在某處,放肆地看。

江盈穿着酒紅色真絲吊帶裙,長度剛好到大腿,豔色襯得一雙長腿筆直瑩潤,低胸設計的長裙細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黑色齊肩長發乖巧地貼在白皙皮膚上,她站在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捕捉到男人的視線,江盈低頭看看,臉一紅,轉身抓起白大褂披在身上,不動聲色地回到原地,語氣依舊溫和:“傅總,我們繼續。”

傅書辛端詳着面頰緋紅,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女人。無數美豔的、清純的女人變着法子勾引他,在他面前能穿多暴露穿多暴露,她還是第一個把自己藏起來的。

看她紅着臉的樣子,不了解的人會認為這是個害羞膽怯的小女人,或者懷疑她此舉的動機,誤以為她在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他最清楚,這個女人敢冒着槍林彈雨往前沖,帶他大逃亡,陪他度過漫長的三天兩夜,她骨子裏的無所畏懼讓男人們都自嘆不如,根本不屑耍手段攀高枝。

世間再沒有人像她,讓他心生敬意,又無比小心翼翼。同在一片藍天下,呼吸着一樣的空氣,卻從不打擾。

傅書辛的眼底難得生出溫度,江盈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笑容這種神情。

這情愫很容易判斷:“在想喜歡的人?”江盈問。

“不,是救命恩人。”他不能理解喜歡一個人是何種心情,擡眼看着她,說:“想保護她,為了她的安危刻意疏遠,幾年來只是遠遠望着,只要她要,可以傾我所能盡我所有,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喜歡?”

“不算。”江盈肯定地說,“這是大愛。”

“大愛?”傅書辛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愛分兩種,一種是小愛,這種愛遍布全身,摻斥着欲望和占有,另外一種,就是傅總剛才說的,為對方放棄一切,包括六欲。”

傅書辛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原來這位暴君也有中意的女孩。

既然這麽喜歡,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江盈腦補了一段霸道總裁灰姑娘劇情,猜測傅書辛常年失眠的原因會不會跟這個女孩有關。

同時又很納悶,有這樣一位關鍵人物,傅美君給她的資料中為什麽沒提到過。

傅書辛看着處于神游狀态的女人。

他能破譯難解的摩斯密碼,攻克最厲害的病毒軟件不在話下,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游刃有餘……

成功于他而言易如反掌,只是愛這東西,他從沒體驗過,也不願意嘗試,不願意讓他的女人成為将來敵手制服他的工具。

他只是有恩必報,因為共渡生死,自然而然對她産生信任,在她面前特別放松,偶爾忍不住激她,看她張牙舞爪又不敢反抗的樣子覺得有意思罷了。

愛?他可不信。

“沒這人。只是打個比方。”傅書辛否認,眼底的溫柔驟然消散,說了句:“我躺會。”就一言不發。

江盈站在原地不動。

傅書辛側目看她幾秒,語氣輕佻:“舍不得走?”

江盈抱歉道:“傅總,這是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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