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生命中有許多你不想做卻不能不做的事,這就是責任;生命中有許多你想做卻不能做的事,這就是命運。】
親們需要把思緒重新調整到丁朗畢業一年,喬楚不到20歲,丁朗剛過20歲……
故事還是從喬楚帶着滿心的傷痕和無盡的遺憾乘車回到F市講起……
此刻的喬楚是真正的孤身一人,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似無比的落寞和凄涼。沒有行囊,沒有手機,沒有人陪着。買完車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兩天沒有吃飯,竟然沒有餓的感覺。因為經歷了一次生死,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血管裏除了幾瓶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就沒有別的了。她臉色蒼白,目光呆滞。
随着擁擠的人流擠上了火車,被很多民工的大麻袋大包裹碰來撞去的。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靈魂,沒有心跳,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他刮走。她蜷在火車的一個角落裏……
可是沒法不想丁朗,臨走也沒有去看丁朗一眼。“楊嘯應該會和他講吧,說我被大海帶走了……”這個連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的理由卻莫名的讓她感受着錐心之痛。自己也将從此在的生命裏消失吧,當然必須消失,這段故事必須結束了。
在親情面前丁朗的懦弱和自己的渺小已經不言而喻。自己也必須得為丁媽媽這次事故買單,自己能做到的就是離開,幹幹淨淨的離開。
可是,又怎麽能不想丁朗呢?“我都這麽痛了,他的心應該已經碎了吧?”不知道“心碎”在人類能承受的痛苦級別裏算幾級。不過這樣的痛苦真的比死還難受。
喬楚柔弱的身軀裏一直有着強大的意念: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我一定好好活……
【過去和你在一起經歷的一幕幕,清晰得讓我無法忘記。雖不能說是驚天動地,但至少是刻骨銘心,對我來說,只因你是主角,是我愛着的那個人……這些都只是,我永遠都磨不去的記憶,全部都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有些注定成為了最後一次……我們的所謂愛情已落幕,你也不再是主角……】
回到家,喬楚就生了一場大病,春節期間也一直在吃藥。雖然極力的不想讓媽媽擔心,想快快的好起來,想每天都很輕松的笑,但是身體就像不受控制一樣。心沒了,皮囊病了……
開學以後,喬楚回到學校,繼續了往常的生活。楊梓成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一切都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淡、正常。
小生班幾乎沒人了,原本人就不多,還有小半年就該實習了,現在為了下一步的出路,有的去補習班,有的去實習,能走的都走了……
周末,紀中慧導演來到精華戲校。他雖然不常來,但是每個月會來那麽一次兩次,就是來見喬楚。經過這樣幾次交往,他們已經可以談很多話題了。紀導是個很博學也很健談陽光的人。當然在電視臺久了,他還是個外貌協會,一般的姿色是看不進他的眼睛的。也就是因為這個,高冷、孤傲的喬楚才讓他格外“上心”。
和喬楚交往真的很累人,她不健談,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要不是喬楚有着讓人難以割舍的臉蛋兒,紀導這個年齡和閱歷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和這個小孩子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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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導今天帶着喬楚來到自己家附近新開的一個推拿中心。“試試這個,我做了幾次,真舒服”。紀導熱情的推薦。
“好”喬楚應和着。
換好了服裝,來到一個房間。紀導隐約覺得喬楚有些心不在焉。推拿師傅服務很周到,點上了精油,屋子裏有股淡淡的說不上什麽味道,但會讓人神情放松。推着推着,困意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喬楚擡擡眼皮,發現自己還躺在房間裏,兩個床中間的桌子上放着兩杯綠茶,高高的杯子裏茶葉立着飄飄的打着旋兒……紀導躺在旁邊,正出神的望着自己。
“小楚,剛才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睡得挺舒服”其實喬楚感覺頭有些沉。
“小楚,休息好了的話去我家坐坐吧”
喬楚确實把紀導當成老師、長輩。她主觀上不是很願意去,但又不好回絕。就沒有說話。況且紀導家就在附近,推辭就顯得太見外了。
紀中慧的家是很溫馨的三室一廳,裝修說不上豪華,但也很上檔次。特別吸引喬楚的是紀導的書房,雖然她不是很喜歡看書,但是看到落地的書櫃裏密密麻麻的碼着各類書籍,還是有種陶醉的感覺。
“喜歡什麽書,随便拿”紀導給喬楚倒了一杯檸檬水。
喬楚喝不慣檸檬水的味道,後來熟悉她的人知道她喜歡吃軟軟的東西,喝甜甜的東西。于是喬楚把檸檬水放在了寫字臺上,還是在專注的看着書櫃上的書。
突然一雙臂彎從後面圈住了自己,是紀導。
紀導在喬楚耳邊輕柔的說“別怕,我沒有惡意,讓我抱一會兒”
她想起當年的吳天明,那龌龊的表情和淫詞浪語對自己的羞辱,也想起丁朗和她說過,這些人對自己都是有企圖的。但是她沒有掙紮,她覺得紀導和吳天明還不一樣,起碼接觸這麽久以來,覺得紀導還是像個長輩一樣,紀導是個很體面的人,自己生生的拒絕會讓他很難堪。
喬楚用低低的聲音說“紀老師,我不習慣”
紀中慧放開了手,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很下流,但是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就像任何一個看到美女就在身邊的男人會蠢蠢欲動一樣,早就垂涎喬楚多時了,他的這種心思是一種正常心理,不是想玩弄。
紀中慧很早結婚,生子,每天按部就班,使得他內心無比的孤單,壓抑。見到喬楚,他似乎把心底裏都要熄滅的□□的火又重新燃起來,他是想追求喬楚,想和她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他想擁有一次真正的愛情,可是他覺得自己不配,起碼自己已經有了妻子、孩子,他不想承受失去他們的代價,可是這對喬楚來講不公平,這個想法總讓自己覺得在喬楚面前很卑微;他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可以給喬楚很多的近水樓臺的機會,他也一直致力于創造這樣的機會,用這些條件拉平和喬楚的距離,讓喬楚主動的投入自己的懷抱,他可以用勢力用機會來砸,可是收效甚微,喬楚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些機會;他想從淵博的學識和廣泛的愛好來吸引喬楚,可是他們幾乎沒有共同語言。這個有着讓自己魂牽夢萦的外表,卻精神物質都不上道的喬楚讓紀中慧很頭疼。另外他隐隐的覺得喬楚似乎有自己喜歡的人,當然不是自己。
今天妻子帶着孩子回娘家了,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早就想對喬楚有進一步的行動了,起碼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可以對喬楚無休止的好,他也可以進自己的所能滿足她要的一切,只要喬楚能陪伴自己,當然是在不改變現在一切的情況下,他甚至想過,如果喬楚願意投懷送抱,他可以想辦法把她弄到電視臺,留在自己身邊工作。
“小楚,吓到你了吧?”紀中慧有些尴尬,低着頭。
“沒什麽……”喬楚不知道說什麽。紀中慧沒有進一步強迫的行為,讓她放松了一些。想走,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怕紀導太下不來臺。
紀中慧點起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氣從嘴和鼻子慢慢的溢出,更增添了幾分憂郁的感覺。喬楚從沒見過紀中慧抽煙。覺得他今天一定是有什麽話想和自己說。
“小楚,你是不是戀愛了?”
“是的,不過已經結束了”
“是同學嗎?”
“是……”
“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紀中慧苦笑了一下“小楚,那你能接受我嗎?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要的我都能給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你能不能陪着我……”紀中慧的聲音有些發顫,情緒有些激動和亢奮,特別是他聽到喬楚有過男朋友,不知有些嫉妒還是怨氣,死死的在煙灰缸裏掐死了煙頭,又過去一把抱住了喬楚。
這次喬楚有些掙紮,因為紀導的嘴再往她的臉上貼,嘴裏哈出刺鼻的煙味兒,這讓喬楚有些惡心,但是她越是掙紮越是讓紀中慧亢奮,像是□□前的前戲,像是貓對于想要逃脫的老鼠更加有欲望一樣。
紀中慧抱着喬楚推推搡搡的到了寫字臺邊,他手一劃,把寫字臺上的東西都劃到了地上,順勢把喬楚壓到了寫字臺上,他的身體緊緊的貼着她的,喬楚感覺到一個硬物抵着自己兩腿間,一雙手在扯自己的褲子。“小楚,就一次,我保證你會喜歡……”
這個經歷喬楚有過,身體的痛她能承受,但心痛她承受不了,更何況是在這個人面前,在這種情況下。她只會感覺自己就是個洩欲工具而已。
“小楚,除了光明正大,我什麽都能給你,工作,錢,還有我的身體……”紀中慧一直在江映海耳邊說着,面對這個他想着進入過無數次的身體,他無法自持。
他太了解自己對喬楚愛的卑微和見光死,真實的他像個超級演員,在扮演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每天都像在說臺詞,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有血有肉的。
對于他這個年齡這個經歷,愛情其實是奢侈品,真正的肉體上的滿足才最重要,他想讓喬楚也明白這一點。他覺得這麽長一段時間精神上的交流夠多了。
“紀老師,你有老婆,孩子,你不怕他們發現嗎?”喬楚終于說話了,卻擠出了這麽一句,很煞風景。不過很有作用。紀中慧停了手。
“小楚,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是你想的那種愛情,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你陷入這樣的情況裏,受苦的只有你自己。”紀中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明年就畢業了,你需要一份好工作,你以後的吃、住都需要錢,我都可以幫你解決,這些才是重要的,真實的。”
“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喬楚整理了一下自己扭曲的衣服。
“小楚,我想讓你陪着我,我寂寞的時候,不,我們寂寞的時候可以在一起,我們可以抱着,接吻,可以一起快樂……”紀中慧憧憬了一下,他覺得這樣的條件,只要是務實一些的孩子可能會接受的。
紀中慧頓了頓“小楚,以後你也可以結婚,有自己的孩子,那時候我們還可以這樣在一起”
喬楚并沒意識到,這樣的存在就像是當下流行的“小三”,她也并沒對物質和工作有太多的期待,面前的這個人他只是不反感而已。他知道紀中慧和吳天明不一樣,他為了得到自己可以付出代價,但喬楚還沒有涉世太深,并不知道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什麽才是他該追求的,該要的。“結婚、孩子”不是她不敢想或回避,而是真的沒想過。
“紀老師,我什麽都不需要,我只是覺得讓你老婆和孩子知道了不好。”喬楚直直的站在那兒,閉着眼睛。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不逃走,如果丁朗在,她決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無論是什麽代價來換取,她都會斷然拒絕。但現在不知道是為了懲罰自己還是為了填補空虛,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紀中慧望着喬楚,更加覺得她從裏到外的幹淨,簡單。高傲的外表下其實一眼就可以看透。他走過去,抱住了喬楚,喬楚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要不要回應,也不知道怎麽回應。和丁朗之間的親昵,自己的身體會很自然的回應,現在的她卻不知所措。
索性就站着不動吧。紀中慧的手攬着喬楚的後背,撫摸着,他也閉着眼睛,嘴唇慢慢的向喬楚靠近,她已經感受到了加重的喘息,然後唇貼了上來,和丁朗的不同,紀中慧的唇的周圍有胡茬,嘴裏有煙味兒。喬楚不自覺的去對比。極其被動的唇的接觸後是舌頭的進攻,它撬開喬楚的牙關,試探之後就是強大的吮吸,把她的舌吸了出來,這種感覺喬楚還沒有過,她眼睛沒辦法聚焦有點迷離,頭有些暈……
吻了好一會兒,兩人的嘴都濕了,突然吻停止了,喬楚睜開眼睛。
“這就夠了,小楚……你閉上眼睛很迷人,你的唇很軟,這些畫面就夠了……我感覺得到你是不情願的,我雖然不能占有你但我還是可以喜歡你,這就夠了”紀中慧望着喬楚的眼睛。神情有些傷感。
“好,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下午,紀中慧把喬楚送到了學校,然後直接就開車去丈母娘家接妻子和孩子了……
之後,紀中慧通過學校聯系過喬楚讓她去電視臺客串主持一些節目,喬楚都會去,結束之後,紀導也會單獨的請她吃飯;為了聯系方便,紀中慧也特別送過喬楚一部手機,但是她沒有接受。喬楚很坦然和紀中慧的關系,就是神交的師生關系,所以她一直叫紀中慧“紀老師”。
“小楚,畢業之後想進電視臺嗎?如果有這個想法,得早些運作。”紀中慧善意的提醒。
“紀老師,我想過了,我還想唱戲。在舞臺上比較有感覺,在電視臺,我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懂……”喬楚說的是心裏話。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記着,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随時……”
“嗯……”
一年以後,喬楚畢業了,在喬老師的幫助引薦下,通過前邊五藝節演出的影響力,進入了省京劇團。
一方面由于年齡小,另一方面省京劇團也是省內的名家雲集,所以開始喬楚根本沒什麽戲排,當然她也不會淪為去跑龍套,一般就是B角或某個選段由她來唱。省京劇團已經很久沒排新戲了,老戲碼都有固定的班底,老人下不去,新人自然上不來。平時喬楚住在團裏的獨身宿舍。吃飯在團裏的食堂。一直就沒什麽朋友,所以生活的百無聊賴。
早知道畢業還不如在學校好打發時光,當時留校就好了……
“小喬,團長找你”辦公室主任到宿舍來找喬楚。
今天喬楚本來想偷懶所以沒去練功房,練不練還不都是一樣,也沒啥機會演,所以就偷得浮生半日閑吧。結果還沒抓包了。
“好的,我這就去……”她心想真倒黴,準沒什麽好事兒,也确實好事兒是輪不到她的。最近京劇不景氣,團裏的待遇十幾年如一日,勉強維持而已,如果有露臉的機會,幾大名家都掙得臉紅脖子粗的,其他的小字輩,寧可多出去商演掙外快,也不願意在團裏假清高。
“寧團長,您找我”
“啊,小喬,今天沒去排練啊?”寧團拉了一下眼鏡,看了一眼喬楚。當初這孩子就是他一眼看好的。
“哦,今天不太舒服,我眼下也沒什麽要演的,就沒過去。”喬楚搪塞了一下。
“這馬上就有任務了”寧團笑了笑,讓喬楚坐下“咱們團一直在嘗試走出去的戰略,增強和社會上的各種合作從而達到宣傳國粹的目的,更主要的是創收。下月初和省雜技團聯合去泰國演出,這次團裏決定讓你去,你年輕,而且功底好,回去好好排排,你拿手的幾出《白蛇傳》《鎖麟囊》《春閨夢》都過過,做好準備。”
喬楚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興奮地,雖然她再明白不過,這樣出去一個月,還沒啥外塊只是給團裏創收,那些老人是肯定不會去的,誰不拖家帶口的,這樣個把月誰也挺不住。但是對于極其無聊的自己這是一個好機會。起碼這一個月不會無聊了。
“好的,寧團。”喬楚爽快的答應了。
“出國的手續團裏給你辦,你把身份證複印了給張主任送過去。”寧團又交代了一下後續的工作。“從明天起,4號排練廳給你,我會組織一下相關演員排練的。”
“好的”
這是她參加工作以來最開心的消息。下午去了商業街,買了一個漂亮的白色的旅行箱。雖然覺得自己準備的有點太早,但是還是很興奮。
當然她不會預測在泰國将會發生的一切……在這個浪漫的國度,她将體會最為激情四射又最遙不可及的“愛”的感受,也将結交此生最真的一個朋友……
泰國,喬楚還是很好奇,畢竟從來沒出過國門,那裏的風情,那裏的文化都充滿了吸引和誘惑。她開始查泰國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甚至開始計劃,因為有一個月的時間,能不能弘揚國粹不知道,但能不能玩好這是她在意的。
晚上,喬楚給媽媽打了電話“媽,下個月我要去泰國演出”
“去多久?”
“一個月”
“那你可得注意啊,注意身體,吃飯啥的,從這邊多帶點可口的醬菜什麽的,那邊吃不習慣,這麽久還不得餓壞了”
“哈哈哈哈,好的,我會準備好的,別擔心。”
“真好,這麽好的機會給你,你得好好演,聽見嗎?”
“是,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