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也許世上最美好的愛情就是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卻沒有在一起。】

肖秦這樣的安排和策劃确實讓喬楚心動不已，太美好，太值得好好的回味和珍藏。

珍貴難忘的水下婚禮結束，工作人員開始整理裝備，然後整理現場。肖秦牽着喬楚的手走在沙灘上。好像一場婚禮之後，牽手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喬楚任由他牽着，是因為這一切都太美好，她不想破壞這份美好，想回報這份美好。

“累嗎？”肖秦的語氣成熟沉穩了很多。

“有點”喬楚發現身邊的這個男人因為自己成長了很多。

“那就坐一會兒吧”

肖秦拉着喬楚坐在了沙灘上。沙子細細的軟軟的，很舒服。

喬楚看着遠方，放空的眼神配合着放空的心情，很美很遙遠。肖秦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再次遇到她，肖秦就跌跌撞撞的把這個無辜的人卷進自己的生活，現在難得為她做些事情，肖秦只想盡力做好，做着做着自己都覺得開始喜歡做，然後越來越喜歡，現在反而覺得時間越來越少，想做的越來越多，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喬楚，反正很喜歡了。

看着喬楚的側臉，一層太陽的光亮讓肖秦神迷。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嘴慢慢的向喬楚的臉貼近。

“你愛上我了嗎？”喬楚眼神的方向沒有變，一句話卻淡淡的說出了口。

肖秦睜開眼，喬楚的話引起了他的思考，他确定這種感覺是愛嗎？這些好像也是自己下意識的舉動

“你确定愛上我了嗎？”喬楚繼續問着，這話怎麽都不像是冷卻肖秦的上升的腎上腺素而是在鼓勵他。

“好像愛上你了，不是因為你給了我需要的東西，而是因為你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感覺。”肖秦終于張開了口。

“你剛才是想親我嗎？”今天喬楚好像話比平日多很多。

“哪有，我就是想聞聞你的香氣。”肖秦有點臉紅。

Advertisement

“你确定只是想聞聞香氣，本來覺得你要是想親我就答應你的，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喬楚今天真的很不矜持。

喬楚是在考驗自己的底線嗎？“沒有啦，是想親。”肖秦馬上改口。

喬楚向後仰躺着，閉上了眼睛。反倒肖秦不好意思了，有點手足無措的。

“陽光好刺眼啊，你不要替我擋下陽光嗎？”喬楚看肖秦還是傻傻的坐着。

肖秦伸出手擋在喬楚的臉上，真的以為她覺得陽光太曬。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笨。于是俯下身。

喬楚的臉也是美的。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垂着，自然的唇形很誘人。肖秦是接吻的行家，他輕輕的用嘴吻了一下喬楚的眼睛，然後吻了一下喬楚的鼻尖，然後碰了一下她的唇。這個唇不是第一次碰觸，上次是為她做人工呼吸。這次他想好好品嘗一下唇的味道。肖秦閉着眼睛，溫潤的唇扣在喬楚的唇上，然後用舌頭打開喬楚的牙關，和喬楚的舌攪在一起，一股淡淡的甜甜的味道。這一刻肖秦都舍不得呼吸了，怕浪費那一分一秒的時間。

吻過，肖秦開始心跳加速，躺在喬楚的旁邊。

其實喬楚心跳也随之加速，但是她想給肖秦的這段記憶盡量的圓滿和美好，能給的盡量給，但是盡量減少傷害。她感覺他們都各自找到了他們想找的。

喬楚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既糾結了自己，又打擾了別人。就像對待肖秦，要麽就什麽都別做，要麽就做得更多，可是現實裏是不是更多的是想又不敢，不敢卻又控制不住呢？

過了一會兒，喬楚問“還有什麽安排嗎？”

“我們去弄好吃的。”肖秦來了興致。

“你确定是去弄不是去吃？”喬楚在挑肖秦的字眼。

“是啊，去弄，我們親手去弄”肖秦把喬楚拉起來，還細心的幫她撣了撣身上的沙子。

【只是因為太年輕，所以所有的悲傷和快樂都顯得那麽深刻，輕輕一碰就驚天動地。】

肖秦說的親手去弄就是食材要他們自己準備，度假屋提供竈具。這也是克雷登島的一個特色。

他們換上了粗布衣服，雖然很寬松但是方便幹活。肖秦讓喬楚在菜園裏挑些喜歡的菜。喬楚摘了些紅辣椒、蔥準備做調料，又摘了些茼蒿，還有些現成的土豆。弄了一籃子，挎着回來的時候正好被肖秦看到，“像，像個農家的小媳婦。”喬楚也沒生氣。“像是像，不過你可能會失望，我的廚藝，準确的說根本算不上廚藝，我只會一種做法，亂炖。”

肖秦看着喬楚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只要餓不死就行。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你不會啥也不幹，咱們就光吃這些吧？”

“哪能啊，走和我一起抓魚去。”

喬楚這才注意到肖秦确實穿着下河的皮褲和水靴。

這裏的魚塘一塊兒挨着一塊兒，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這裏都是鹹水魚塘，裏面都是海魚。海魚和淡水魚不同的就是比較靈活。喬楚在岸上看着，肖秦下到齊腰深的水中。看着眼前很多魚就是抓不到。于是肖秦開始用網子撈。喬楚看着在水中忙活的肖秦，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值得擁有最完美的愛情。

肖秦撈到魚就會扔到岸上，喬楚揀到魚簍裏，扔到岸上的魚活蹦亂跳的，喬楚一時還抓不住，顯得倒比水裏的肖秦還笨拙。

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撈上來十來條羅非魚。肖秦收了工。上了岸，看着魚簍裏的魚“咋樣？有我一定餓不死吧？”

喬楚笑了笑，越發覺得肖秦的可愛。

回去後，肖秦又從雞棚裏抓了一只雞。

喬楚覺得自己也得幹點什麽，想劈些劈材，肖秦過來拿過斧頭，你有傷，使不上勁兒，我來。一會兒你生火吧！

肖秦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脊背在陽光的暴曬下滲着汗珠兒，更加黑亮。

還是在肖秦的幫助下，喬楚才算生起了火。因為魚和雞都算錢的，所以度假屋可以幫忙處理，把魚鱗、內髒處理幹淨，雞拔了毛，內髒也處理幹淨了。喬楚把菜洗幹淨，土豆削了皮，切了塊兒。又把鍋刷幹淨。

肖秦把火弄得旺一些，放上鍋，把雞放上，所有的菜和料都倒了進去，然後開始炖，這是喬楚唯一會做的方式。

雞要炖好久，肖秦提議去森林裏摘些蘑菇。喬楚自然同意。在林間，肖秦拉着喬楚的手。“就這樣生活，真好，和自己愛的人，自食其力的過日子！”

喬楚沒有說話，心裏在問自己“真的好嗎？不管好不好，确實自己現在很幸福很滿足。”于是念出了海子的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回來之後，肖秦又動手做起了烤魚。煙很嗆但味道很美。

晚上自然是一頓美餐。在燭光下，喬楚好像實現了所有的願望，甚至包括從來都沒想過的願望。

“你記着，你已經結過婚了，你已經嫁給我了，”肖秦有些微醺。“我想我以後都不會再辦婚禮了”

“為什麽？太累了嗎？”

“是太美好了，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太珍貴了。沒辦法複制。沒辦法重來。”

“就是因為結婚的感覺美好、珍貴，所以才要辦啊？”喬楚不解肖秦話的意思。

“是因為跟你在一起太美好、太珍貴了。所以沒辦法重來。”

晚上，肖秦內心燥熱。他躺在喬楚身邊“我已經好久沒有了……”

喬楚自然知道肖秦說的沒有什麽。

“不要”

“為什麽？你不喜歡我？”如果不是帶着幾分醉意，肖秦估計沒有這個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是你會上瘾。”

“我想，我想上瘾，”

“肖秦，你一定會有更美好更甜蜜的愛情，然而再進一步對我會是更深的傷害。”

許久，肖秦沒有說話，他好像理解了喬楚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些失言的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由誓言變成了謊言，不管是身不由己，還是力不從心，我們終究沒有如你開始所願的永遠在一起。】

他覺得不能去許不确定的諾言，不能總讓失言去消耗喬楚的人生。喬楚又能愛了，這種能力彌足珍貴。有的時候，感覺的美好比身體的快感更久遠……

“有些人，抓住了就是抓住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說情深緣淺。人生的旅途中有太多的岔口，一轉身也許就是一輩子。在上一個路口我們熟悉彼此，在下一個路口我們或許就陌生了……”喬楚有些傷感。肖秦給他的比自己預想的多了太多。而自己還能做什麽？再做什麽在未來回憶起來都會有遺憾，有痛吧！

“我懂你的意思，回憶的過程會痛，但回憶的內容是美的；得到了會比得不到更痛！所以停在這兒剛剛好。”肖秦回應着喬楚。

“有些人離開就是離開了，漸漸地，生活會變得沒有什麽不同，仿佛那個人不是消失了，而是從未曾出現過。這是我所希望的，也是不願承認的，原來我們什麽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場擦肩而過，說做朋友都太過冠冕堂皇。其實楊梓成也好，你也好跟其他人也并沒有什麽不一樣，只是我錯誤的對楊梓成寄予了厚望而已，與你我不想在錯一次。”喬楚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是呀，就像肖秦說的停在這兒剛剛好。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可以做朋友嗎”是一段故事的開始、“還可以做朋友嗎”是一段故事的結束】

她們的故事到這裏也即将劃過最璀璨的部分，接近尾聲了。在故事的結尾才開始愛上這個外表有些痞氣內心柔軟熾烈的男孩兒。

她們在泰國的故事，像極了節日的煙花，短暫的醞釀，精彩的綻放，又快速的消失。

原本喬楚想要不辭而別，但是她沒有，她覺得那樣太殘忍。他們在克雷登島住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整個演出團的演出任務也即将結束了。

回到曼谷，喬楚給肖秦說“肚子上的疤确實不太好看，泰國的紋身技術是全世界最好的，你帶我去紋一個吧。”

肖秦帶着喬楚來到拳館旁邊一家紋身社。喬楚沒有選什麽圖案，就聽了肖秦的依着那一圈形狀紋了一條蛇。

紋身針打在身上很疼，填色也很疼。喬楚很怕疼，但是她還是想紋，因為她知道既然無法忘記就要記憶深刻。

回到曼谷後的第三天，喬楚一行整體演出團就踏上了回國的飛機。說好了不告訴肖秦的，但是羅冉還是給肖秦發了短信。

距離安檢還有段時間，羅冉走了過來，“小楚，這次泰國演出記憶深刻吧？”

“是啊，冉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特別是你。”喬楚給了羅冉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也是，認識你真好。我很快就回國，到時候我一定去找你。”羅冉也确實舍不得。

“太好了，我們經常聯系啊。一定得保持聯系。”喬楚忍着沒讓眼淚掉下來。

“小楚，還有時間，出去一下吧，肖秦在外面。”羅冉指了指出口外面的一個身影。

喬楚看到了肖秦，他還是來送她了。

喬楚走出去，肖秦轉過身。喬楚跑過去投進了肖秦的懷抱。

第一次和肖秦擁抱，他的肩膀真寬，胸膛真厚，心跳很有力。喬楚把臉埋在肖秦的胸膛裏，眼淚不聽話的留了下來。

“這就要走了？”肖秦用下巴抵着喬楚的頭。

“喬楚，你會想我吧？”肖秦有力的抱着喬楚，想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一定會，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飛機按時飛回了中國J市。喬楚的生活一切都一如往常，除了會經常想起在泰國曼谷的生活，在泰國曼谷的朋友和他……

番外：

親們一定想知道後來的故事。

【遺忘有多困難，心就相隔多遠，流年無盡，月色清涼，星河天懸。聽不見誓言，只有握緊又松開的雙拳數年後，他終是看見他，于是溫暖如初……】

肖秦在喬楚走後也恢複了自己往常的生活，一定要說有什麽變化就是不那麽輕率的和女孩子發生關系了。但是身邊的女朋友還是不少。他對愛情有了新的認識也有了新的期待。

肖秦練拳還是練出了名堂，來泰國之前他就拿過全國比賽的冠軍，來泰國接受了更為專業的訓練，也認識了國際頂尖的導師和團隊。2008年也就是喬楚走後的兩年，周川虎參加了北京奧運會，拿到了輕量級的世界冠軍。為中國在金牌榜上增添了一枚金牌，也借此契機榮譽回國。

兩年以後，肖秦用冠軍獎勵在北京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拳道館。事業風生水起。這一切喬楚自然知道，也為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和自豪。

2010年江映海離開京劇團，參加了電視臺主持人的比賽，順利晉級，有機會去中央電視臺參加為期3個月的集訓，在北京喬楚又一次見到了肖秦。

喬楚的穿衣風格較之以前有很大的轉變，一件薄毛衫外面套着一件橘色的小皮衣，下面一條黑色的皮褲。喬楚約着肖秦在後海的酒吧見面，她喜歡在後海邊坐着搖椅聊天。

等了一會兒，看見一輛誇張哈雷摩托停在酒吧邊，類似漂移似急停，揚起一股塵土。刺耳的輪胎劃地的聲音，引起了很多人的議論。

“臭顯什麽，土包子。”

“就是……”

可是當來人脫掉安全帽，很多美女又立刻花癡起來。

“哇，好帥啊。”

“太性感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哎，好像是那個奧運冠軍……”

喬楚也順着聲音，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肖秦。他還是那麽張揚。一臉的不屑和不羁。他似乎更性感了，年輕帥氣的臉上留了小胡子。黑皮衣、黑皮褲外加黑皮靴。

肖秦摘掉墨鏡，看着喬楚。嘴角挂着微笑。然後攤開雙臂。喬楚跑過去，嵌進他的懷抱。

“你過得好麽”

“很好啊怎麽不好”肖秦誇張的打着哈哈應着

“可是我過得不好我經常會想你看到你得了冠軍真想在身邊為你慶祝。……诶沒事拉你過得好就好呵呵……”

肖秦摟住喬楚“沒有你我根本沒辦法過的好……”

過馬路的時候，肖秦還是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喬楚的手，跟他一起過馬路，握着他的手，很安心。

“女朋友呢？”

“沒有”

“啊？你不會一直沒有女朋友？”

“真沒有，結過婚的人沒人要啦”

“哈哈哈哈”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的小蛇怎麽樣了？”肖秦指的是江映海肚子上的紋身。

“長大了。”喬楚笑着說。

“哦？”

“因為我長胖了很多”

“那看來我的也得長啊！”

“你的？”喬楚有些不解。

肖秦解開胸口的扣子，一個和喬楚肚子上一模一樣的蛇的紋身赫然在他的胸口上。

“你真的也紋了”

“當然，我說了捅在你肚子上就等于捅在我的心上。”

很多女孩上來有要肖秦簽名的，有的甚至問“能做你女朋友嗎？”

肖秦很嚴肅，“那得問問女男朋友願不願意。”然後女孩們都吐吐舌頭走掉了。

……

後海的夜有些喧嚣，但不乏浪漫。兩人坐在後海的搖椅裏聊着天，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繼續着那段無疾而終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