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話
“安總今天會議排滿……”
“我問你安簡在哪兒。”億小萬打斷了前臺小姐的話，狠狠的說。
前臺小姐看億小萬的眼神很可怕，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億小萬在前臺的部門标牌上看到了‘會議室’三個字，沒等前臺小姐說話就離開了。
喜歡一進大廳就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還有那身熟悉的衣服。
億小萬？
她來這裏幹什麽？
想着喜歡就走到了前臺。
前臺小姐站了起來：“喜小姐。”
喜歡擺了擺手，然後笑着試探性的問：“那個女人是公司的嗎？”
“不是，應該是安總在外邊的情債。”
喜歡忽然很感興趣的看向她。
前臺小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說：“可能是安總的朋友，我也不太清楚。”
喜歡點了點頭：“沒事，我就是問問。”
喜歡看着億小萬的背影，若有所思。
億小萬按着圖上的位置找到了會議室，沒有多想就打開了門，沒想到會議室裏空無一人，億小萬憤怒的轉身準備離開，卻撞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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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陰着臉，本來要訓斥億小萬的，擡起頭來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臉龐。
“你是誰？”
億小萬瞥了一眼發問的人：“安簡在哪兒？”
“找我？”
億小萬聽到對面男人的話，猛地擡起了頭，恨恨的看着他：“果然長得很像衣冠禽獸。”
安簡勾了勾嘴角，不打算理會這種小女孩的無理取鬧：“謝謝誇獎。”
“離千牽遠一點！”億小萬咬牙切齒的說。
如果不是在他的地盤，億小萬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廢了這個男人。
安簡聽到億小萬的話，複雜的看向她，眼睛裏是讓人讀不懂的神情。
這個女人是千牽的朋友？是千牽讓她來的？不是，千牽有事會自己說，他知道。
“說完了？”安簡笑着問。
億小萬看着安簡臉色的笑容，莫名的一股火氣竄到喉嚨裏，然後呼了口氣，也展開了一個笑容：“我會跟你說話是我以為你是我的同類，現在看來，安總還沒有完全進化。”
“我想對她做什麽我很清楚，我會不會離她遠一點也跟你沒有關系。”安簡雲淡風輕的說。
億小萬哼笑一聲：“不要覺得你的籌碼是她沒有親口對你說什麽，那只是因為她不想有生之年再看到你這張臉。”說完轉身離開了。
安簡愣在原地。
是這樣嗎？
一定不是。
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安簡不喜歡她的聰明，他知道聰明的人都自以為是。她既然可以猜到自己的想法就可以猜到自己怕什麽。
安簡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早上醒來看到睡在他身邊的女人會慌亂的離開，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又怎麽能在別人對他發問的時候告訴別人呢。
億小萬出了‘意念’，叫車回了花店。
臨近花店的時候，億小萬下了車，去了生活市場，買了些食物，都是千牽喜歡吃的。
回到花店，億小萬看向店員。
店員會意，瞥了眼休息室，然後小聲的說：“她沒出去。”
億小萬呼了口氣，然後悄悄走進了休息室，發現千牽已經睡着了，眼淚也在她的臉上定了型，一道道的，花了她的臉。
億小萬走到千牽身邊，蹲了下來，把千牽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誰都有第一次，第一次獨自出門，第一次談朋友，第一次工作……所以，第一次沒什麽的。”億小萬說完就站起了身，從花室拿來兩只茉莉花，□□了千牽頭邊上的花瓶裏。
——
‘意念’傳媒。
億的休息室裏，喜歡在為那盆小葉鳳尾竹澆水，她記得億端回來的時候說要勤澆水。
喜歡也記得億說過，這種竹子也叫觀音竹，還有一個傳說。
古代有一年的夏天，孽龍肆虐，興風作浪，洪水猛漲，淹沒了農田和村舍，淹死了人畜，人民處于水災深重的困境，盼望着上天來保佑，救民于水火。人民的善良，感動了觀世音菩薩，她架雲而來，先從天上放下一口大鐘，把孽龍扣在鐘裏，打入深潭，讓它永世不得作亂，接着又抛下一枝竹子，用竹枝掃去洪水，以後竹枝入土生根，慢慢蔚成竹林。竹林保持水土，保護堤岸，調節氣候，使人民免受水的危害。為了銘記觀世音菩薩的恩典，人們就把這種竹子稱為觀音竹。
喜歡對這盆寓意感恩的竹子尤為喜歡，她認為這裏邊全都是億的心意，億是要她知道他記得她當年救過他。
正想着，億就破門而入，徑直都到喜歡面前，神情兇狠的說：“她呢？”
喜歡從沒看到過億這樣，一下子被吓到了，也說出話了。
億握住喜歡的肩膀，又重複了一遍：“她呢？”
喜歡看着億的眼神，這才想起了億小萬，剛剛澆花時臉上的幸福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走了。”
“她昨天晚上昏倒了，你能保證她不會出什麽事嗎？你就放她走？”億焦急的說。
億從來沒有跟喜歡說過這麽多話，這是第一次，卻是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
“她自己要走的。”喜歡淡淡的說。
億複雜的看了喜歡一眼，然後才松開了她，轉身離開。
喜歡在億走後，盯着那盆觀音竹，一直看，一直看……
傍晚，千牽醒來的時候，看到桌上一桌子美食，一個個看過去，都是自己喜歡的。嘴角慢慢勾出了一個弧度。
億小萬看千牽醒來看着這些食物笑了，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
“可都是我自己做的。”億小萬提醒着說。
千牽聽到億小萬的話一把把她摟進懷裏：“全世界就你了解我。”
億小萬聽到千牽的話，嘴邊的笑意減了三分，不過沒有讓千牽看到。
她不是全世界唯一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
下午跟安簡對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的言語動态都不像是一個會用情專一的人，卻不得不讓人承認，他很厲害。
“小萬？”千牽把手放在億小萬的面前晃了幾下，然後又說：“想什麽呢？”
億小萬笑着搖了搖頭：“吃飯吧。”
“店裏沒人了嗎？”千牽問。
億小萬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笑着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千牽皺了皺眉。
“六點半了。”
千牽聽到億小萬的話才看了看表，的确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那麽，她是睡了一下午了嗎？
“卧槽我居然睡了那麽久？你都不叫醒我！”
億小萬擡巴掌糊上了千牽的腦門：“還要不要臉啊？叫了你不知道多少次好嗎？你就是不醒。”
千牽撇嘴揉了揉額頭，她知道自己不願意醒來是不想想起安簡。
這會兒再看到億小萬的笑臉，千牽很想問她，路繹是不是離開了她的心。
相對無言。
——
同樣相對無言的還有億和安簡。
億的思緒被那個昏倒在雨夜的女人牽引，安簡的心神因那個叫千牽的女人混亂。
“先生，這是我們店裏活動贈送的甜品。”服務員端上了一盤甜品，打斷了億和安簡漂泊在遠方的思想。
安簡看着這一盤甜品，擡眼對安簡說：“交給你了。”
億皺了皺眉：“沒有胃口。”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安簡說着挑了挑眉。
億看了安簡一眼，沒有說話。
“女人。”安簡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堅定的說。
億勾了勾嘴角：“我真想否認。”
安簡給億又倒了點酒，然後說：“同是因為女人，你卻比我慘一點。”
“怎麽說？”億挑眉。
安簡笑了笑：“你那個，經紀人，對你……”
億理解了安簡的意思，煩躁的捏了捏眉心，然後又問安簡：“你怎麽知道我想的不是她？”
“你臉上的憂郁雖然一直有，但變化無常的情緒卻是最近才出現的。”安簡自信的說。
億皺了皺眉：“很明顯？”
安簡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億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卻還是被安簡捕捉到了。
“喜歡就追，很簡單。”安簡對億說。
億瞥了安簡一眼：“如果真如你說的那麽簡單，你還會在這裏跟我學憂郁？”
安簡被億說中心情，笑了笑：“真喜歡跟你聊天。”
億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
千牽跟億小萬吃完飯，就被她哄回家了，說什麽身體遭受了重創還是要好好休養一下。千牽不想她生氣，便也由了她。
億小萬是故意想要給自己一個安靜的空間的，拖着疲憊的步伐走在漫長的街道上，來往的車輛閃着明黃色的燈光，給這樣暗淡的夜色平添了些許華麗。
微微掠過的晚風輕柔的撫摸她的肌膚，如果這樣的夜，路繹在身邊，多好。
為了路繹，她會好好生活。
億小萬帶着一路的好心情回了家，她覺得，只有自己心情好才會活的好，只有活的好才會在看到路繹的時候給他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億小萬。
她給自己放了熱水，走進浴室，在熱氣中她靈敏的鼻子聞到了若有似無的清香味道，很熟悉很熟悉。
億小萬左右看了看，那件不符合她浴室暖色系的男士外套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過去拿了起來，重新聞了聞。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會覺得熟悉了，這個味道是喜歡的男朋友家裏浴室的味道。
是一種男士浴液的味道。
是巧合嗎？
億小萬帶着疑惑睡在了客廳沙發上。
窗戶沒有關，風悄悄來過挑逗了億小萬的窗簾，然後又掀起了她身上的襯衫，吹動着她的發絲。
夜，夏末很美的夜。
億跟安簡分開後就回了家，到了家門口，一抹纖細的身影坐在他的門前，抱着雙膝，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億走進了兩步，仔細看了看。
是喜歡。
億輕輕喊了喜歡一聲。
喜歡緩緩擡起頭，臉上的淚水花了她的妝，淩亂的秀發也沒有了原本的規矩，這樣的她顯得很是楚楚可憐。
“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她走的，她想走我沒有理由攔她的，我可以保證她看上去很好，沒有受傷，沒有難受，真的，我真的……”
“好了。”億打斷了喜歡的話，柔和的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