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話
億沒有說話，打開了電腦，擺弄了兩下，然後沖安簡勾了下唇角。
安簡會意，走了過來，把水杯放在了桌上，看向了電腦屏幕。
高樓大廈，陽光雨露，無論是角度還是光感，都分外恰當。
安簡詫異的盯着億說：“你确定你以前不是攝影師？”
億沒有理會安簡的言辭，繼續翻着照片。
一直到一張女人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億才停止了翻動。
安簡看着屏幕中的女人，皺了皺眉，然後了然似的一笑，一臉興趣的對億說：“這就是讓你心神不寧的佳人？”
“你看着眼熟嗎？”億從側面詢問。
安簡皺了下眉，然後看向億，疑惑的問：“怎麽？我該眼熟嗎？”
億看着安簡的神情，聽着安簡的話，絲毫不像是認識億小萬的樣子。
“我以為美女你都會眼熟。”億随便找了句話說。
安簡笑了笑：“你也是第一次說了不了解我的話。”
億聽到安簡的話沒有說什麽。
安簡也沒有在意。
警局裏的千牽百無聊賴的整理了一天這件刑事案件的資料，弄清了這個犯罪團夥的基本底細。
下午下班之後，千牽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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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花店的時候，億小萬正好也要回家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壓馬路。
“你吃飯了嗎？”千牽打破了沉默。
億小萬一笑：“沒有吃，也不想吃。”
“我也是。”
幾句對話後，兩個又陷入了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已經到了億小萬家樓下。
“上去坐坐吧。”億小萬笑着說。
千牽攬住億小萬的肩膀：“你怎麽知道我是這麽想的？”
億小萬笑了聲沒有說話。
進了家門，千牽徑直去了衛生間。
千牽剛進衛生間她的電話就響了。
億小萬拿起千牽的包，走到衛生間門口：“千牽，你電話響了。”
“你幫我接一下。”
衛生間裏傳來千牽的喊聲。
億小萬沒有說什麽就打開了千牽的包包。
在找手機的過程中，億小萬看見了一本雜志。
億小萬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要放到桌上，還沒接近桌面，億小萬就愣住了。
封面上的人……
億小萬顫抖着緩緩轉頭看向那本雜志，雜志封面上那張臉慢慢清晰。
強忍着眼淚的流淌，億小萬猛地用手捂住了嘴。
她不敢想象四年後的今天，她還能看到路繹那張臉。
那張她在無數個夜裏不斷回憶的臉。
就算那張臉滿臉傷疤，億小萬也會在第一眼就認出來，何況他還是那樣完美的一塌糊塗。
千牽的手機還在一遍一遍的響着，億小萬的耳朵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直到千牽從衛生間出來聽到手機還在無休止的響着，疑惑的看着表情驚愕呆滞的億小萬。沒有想太多，千牽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
“酒吧街最後一家沒有挂牌的酒吧，馬上去。”
千牽剛想說什麽，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一看來電，刑偵隊的電話。
一個了然，千牽沒有多待，把手機放進包裏，拍了拍億小萬的肩膀：“小萬，警局有點事，我先走了。”說完就離開了。
千牽完全沒有注意到億小萬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她心裏有驚訝有歡喜有悲傷有興奮。
從錯愕中驚醒的億小萬猛地抓起這本雜志，‘意念’兩個字恰到好處的布在封面上。
又是‘意念’。
億小萬沒有給自己想太多的機會，起身跑出了房門。
去‘意念’的路上，她想象着無數種跟億見面的情景，一路跑到‘意念’，億小萬才想起一個事實。
既然路繹一直都在，為什麽不來找她，為什麽讓她心傷了四年？
下班□□，億小萬被無數人推推搡搡，‘意念’就在她的眼前，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邁進去了。
忽然一抹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億小萬忙跑了過去。
“喜歡，你知道路繹在哪兒嗎？”億小萬抓住剛從大廳裏出來的喜歡，急迫的問。
喜歡皺着眉看億小萬，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億小萬見喜歡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左右看了看，在‘意念’門口的海報上看到了路繹，忙走過去扯了下來，指着上邊的路繹對喜歡說：“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喜歡看着海邊中熟悉的臉，又看向億小萬，愣在了那裏。
她不相信，她不會允許億小萬喜歡上億的。
沒有想太多，喜歡本能的說：“我不認識這個人。”說完欲要匆匆離開。
億小萬一把拉住了喜歡：“你也在這個公司，你怎麽會不認識他？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喜歡擺脫開億小萬的手，轉過身大聲的喊：“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樣？追星也要有個尺度。我真不認識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億小萬呆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着海報中的人，她不會認錯。
億跟安簡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這時正巧接到了喜歡的電話。
“億，你一會兒直接來地下車庫，別從門口繞出來了，我在這兒等你，有幾個發布會我們路上說。”
億沒有多想，就應下了。
安簡跟億同乘電梯，安簡到了一層轉身對億說：“你那小經紀人心思還挺多。”
億無奈的嘆了口氣。
安簡笑了聲，擡步出了電梯。
安簡剛走出大廳，就看到公司門口有一個女人蹲在地上，手裏拿着公司的宣傳廣告片，那個背影，顯得纖細而落寞。
安簡沒有在意，大抵也就是什麽追星的小姑娘罷了。
沒想到，安簡剛走過億小萬身邊，億小萬就站起身，喊住了他：“等等！”
安簡聞聲回頭。
是億電腦裏的那個女生，看來真不是一般的追星族。
安簡勾了勾嘴角，一臉興趣的看着億小萬。
億小萬沒有理會安簡笑容裏的不懷好意，而是指着海報中的人說：“他在哪兒？”
安簡想了下，笑說：“這會兒應該醉死溫柔鄉了吧。”
億小萬臉一陰，慢慢走向安簡，眼神淩厲的對他說：“安簡，你這麽自大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女人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安簡笑了笑說：“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哼！現在千牽還在悔恨認識了你這麽個衣冠禽獸。”億小萬咬牙切齒的說。
安簡聽到億小萬的話，皺了皺眉，朝億小萬仔細看去。
原來她是那天來公司為千牽打抱不平質問他的人。
安簡無力扶額，真是被這個千牽折騰的不清，連最基本的記性都不能保證了。
或者說，是自己潛意識裏沒有打算記住除了千牽以外的女人？
安簡晃了晃頭，不能想了。
“我再問你一遍，他在哪兒？”億小萬指着海報中的人又重複問了安簡一遍。
安簡勾了勾嘴角：“他現在不在公司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億小萬皺了皺眉，聽安簡這話的意思，路繹一直在，只是現在不在了？
明天還是會在這裏看到他？
沒有想太多，億小萬蹲在了‘意念’樓下的石柱邊，抱住雙臂，盯着海報中的路繹，細致的看了起來。
安簡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億小萬一眼，眉頭一皺。
億下了地下室，喜歡就已經等在哪裏了，喜歡對着億笑了笑：“三天以後的發布會很重要，別的我看了看，參與不參與也沒什麽關系，我就替你做主了，全都否了，就是跟你說一聲。”
億聽完喜歡的話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電話裏就能說明的事情，非要當面說？
喜歡看到了億臉上的不耐煩，走到他的身邊，雙手穿過億的腰間，交叉在億的後背。
億被喜歡突來的動作一驚，本能的，拿掉了她的手。
喜歡被億的反應和舉動吓到了。
億這是，拒絕她？
“億……”
億沒有等喜歡說完話就離開了。
喜歡看着億驅車離開，心裏莫名的把這些缺憾都算到了億小萬的頭上。
如果不是億被億小萬迷惑，怎麽會近日如此反常？
坐在車上的安簡，思量了一番還是給億打去了電話。
億一進家門就接到了安簡的電話。
“喂？”
安簡聽到億疲憊的聲音笑了聲說：“看來你已經沒有力氣去相逢美人了，這肥差事還是交給我吧。”
億皺了皺眉：“恩？”
“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在公司樓下等着你，那可憐的小模樣……”
“你有事沒事？”億打斷了安簡的話。
安簡笑着說：“你一定會後悔對我這副态度的。”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億回答說。
“那個女人指着海報中的你問我你在哪兒，奇怪了，她的模樣跟你電腦裏那些照片中的臉如出一轍……”
安簡再說什麽億都聽不到了，他沒有停頓，跑出了家門。
開往公司的路中，億腦子裏都是億小萬的樣子，她瘦弱的身體在風雨中顯得那麽單薄，她在鮮花中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到了‘意念’樓下，億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蹲坐在石柱邊上的女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瘦小的像是埋沒在了夜色中，讓人看不起她的表情。
億下了車，緩緩朝着億小萬走過去，一直走到她身邊。
映入億小萬眼簾的是一雙男士的鞋子，她順着男人修長的腿向上看，直到定睛在男人的臉上。
億小萬忍着忍着終于還是沒忍住，猛地站起身，擁進億的懷裏。
億低頭看着懷裏的億小萬，竟然沒有推開她，甚至任由她抓着他的外套胡亂的擦拭眼淚。
億小萬一直哭着，斷斷續續的說：“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億沒有聽懂億小萬的話，輕輕松開她，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眼淚，聲音微顫着問：“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你……怎麽忍心……我……一個人過？“億小萬抽泣着。
億看着億小萬眼淚一串接一串的流淌，心一疼，把億小萬又擁進了懷裏。
直到夜景繁華的光亮照遍大地，億小萬才從億的懷抱裏擡起了頭。
“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億小萬的臉上都是讓人心疼的眼淚，這樣的她億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不明白億小萬今日的舉動，更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我們……以前認識？”億降低語速，輕聲說。
億小萬聽到億的詢問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億，緩緩的問：“路繹……你……你……怎麽了？”
路繹？
億皺起了眉，原來是她認錯人了，剛剛那股短暫的幸福本來應該是這個叫路繹的人的嗎？
“你認錯人了。”億口吻恢複了冷漠，欲要拿掉億小萬握住他胳膊的手。
億小萬睜大眼睛，又一把抓住億的手一邊搖着頭一邊說：“不……我沒有認錯……我不會認錯……路繹……”
聽着億小萬一遍一遍的喊着路繹，億更煩躁了。他強硬的甩掉了億小萬的手，淡薄的說：“我是億，不是路繹。”
億小萬眉眼裏都是悲傷，她看着億淡薄的臉龐，不自覺的說：“你是路繹啊……你是路繹啊……我知道……你是路繹……”
億想要的溫柔跟幸福不能是別人給的，他忽然有些羨慕那個叫路繹的人。
億小萬的手再次伸向億的手。
剛要握住的時候億躲開了，語氣陰冷的說：“你認錯人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億小萬看着億慢慢走遠，她竟然沒有勇氣去追上他。
看着億的背影，億小萬心酸酸的，一股股絞痛感蔓延至全身各個角落。
億回到家，進了家門就被門口的架子絆倒了，他躺在地上，地板冰冷的觸感由後背延伸至胸口，再到心尖……
她認錯了而已。
明天早上起來，億還是億，是個模特，也是喜歡的男朋友。
至于她……
億無法想象他現在有多羨慕那個叫路繹的人。
億小萬沒有在‘意念’門口待太久，她有點冷，她需要一個封閉的地方，慢慢融化她的記憶，慢慢拼湊血淋淋的現實。
酒吧街。
空無一人，與前街的繁華相比，顯得無比寂寥。
千牽找到那家沒有挂牌的酒吧時已經是晚上二十一點了。
酒吧音樂低俗，燈光靡靡，一群不明男女吞雲吐霧，與街道的陰冷恐怖大相徑庭。
“這裏。”
被人碰了手臂，千牽知道是自己人。
一陌生男子湊到千牽耳邊：“鯊魚頭，藍色襯衫。”
千牽順着男子眼神看過去，看來是那個人無疑了。
衣着藍色襯衫的男子接了一個電話，表情和動作卻無不同。
千牽注意他走向吧臺邊一個女人，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女人背對着，千牽看不清她的臉。
沒過多久，藍衫男子離開，便衣跟了上去。
“讓他跑了。”
千牽一臉無語的看着剛回到酒吧的便衣，她最反感的就是有個豬一樣的隊友。
“還有一個呢。”便衣注意到了千牽淩厲的眼神，忙指了指吧臺邊上的女子。
千牽順着便衣手指看過去，那女的還在。
兩步走過去，千牽把手搭在了女人肩上。
女人瞥了眼自己左肩上女性的手，冷哼一聲：“我不玩兒拉拉。”
千牽臉一黑，一把把女人的頭按在吧臺上：“例行檢查，請配合。”
女人費力轉過了頭，與千牽一個對視，瞥了她一眼。
千牽看着女人那張臉，內心變得煩躁。
安心什麽時候取代了她哥哥變成了千牽生活中陰魂不散的人物？
搜了搜身，盡管千牽不願意承認，還是在她頭發裏發現了兩枚MP7的4.6mm子彈。
千牽拿着那兩枚子彈對着安心說：“這東西要你命就跟玩兒一樣，我相信這跟你沒關系，他們沒有那麽愚蠢，用這麽顯而易見又不保險的方式。”
安心恨恨的瞪了千牽一眼，沒有說話。
千牽無力的捏了捏眉心，對着兩名便衣說：“帶回局裏。”
一路上，安心都很安靜，只是兩名外地警員不淡定了。
“難怪這麽大案子，頭兒就讓咱倆過來，原來是給咱配高手了。”
“瞎扯，高手會是一個片兒警？”
千牽聽到這句臉一陰，沒有回頭，以零下三十度的口吻說：“對于一個片兒警來說，擒拿手和無影腳，我已經爐火純青，兩位哥哥要切磋一下嗎？”
兩個警員聽到千牽的話，頓時閉了嘴。
到了警局，千牽拉着安心的胳膊把她帶到了審訊室。
“叫什麽？”千牽拿了一支筆走到了桌子前，語氣疲憊的詢問。
安心瞥了千牽一眼，沒有說話。
千牽放下筆走到安心面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又問了一遍：“叫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
“你沒有權利質疑我的問題，你只需要回答。”千牽語氣淡薄的說。
“安心。”
千牽見安心有配合的意願，又接着問：“住哪兒？”
“居無定所。”
聽到安心這句話千牽擡起頭，皺起了眉。
安心看了千牽一眼：“我只需要回答，至于真實度你自己判斷。”
千牽倒是被安心這句話逗笑了：“你挺聰明的，但是在這裏，你那些小聰明幫不了你，既然你讓我判斷，那恭喜你，犯罪成立。”
“随便你。”安心別過臉去。
千牽看安心沒有要配合的意思，搖了搖頭，出了審訊室。
“你倆去審。”千牽沖着剛那兩個警員說。
那兩個警員對視一番，進了審訊室。
事情遠比想象的棘手，愛情與事業終于在千牽身上發生了沖突。
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或者是，天意。
“呃……千警官，她不配合。”一個警員出來對千牽說。
千牽皺了皺眉。
“我們問了她家裏人，她說她沒家人。”
千牽站了起來，透過玻璃窗看向審訊室裏坐着的女人，語氣平穩的說：“沒有具體證據，不能定她的罪，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必須要通知她的家人。”
“可是她說……”
“我認識她家裏人。”千牽打斷了警員的話。
千牽盯着手機，她不知道要不要給安簡打去電話，正猶豫着，電話響了。千牽馬上拿起來看，鬧表而已。
現在時刻，零點三十分。
“千警官，這女孩喘不上氣了！”警員緊張的對着千牽說。
千牽猛地起身去了審訊室，把安心抱在了懷裏，對着旁人大聲的說：“去給我找氣霧劑，快點！”
警員愣了一下然後跑了出去。
好在警局邊上就是中心醫院，醫生很稱職的僅用了五分鐘就到了。
醫生一邊迅速的給安心套上氧氣罩，一邊淡定的問：“發病多久了？”
“十分鐘。”
安心呼吸穩定下來之後，千牽把她抱進主任的辦公室，放到了沙發上。
剩餘一幹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們是在詫異這女人力氣真大。
他們只是不知道，安心有多輕盈。
“醫生，她這個情況……”
“需要打點滴，必須維持水電解質的平衡。”醫生打斷千牽的話，老練的說。
千牽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圍在邊上的幾個局裏的同事，然後又看向那兩個警員：“你們倆，把這姑娘送到醫院去。”
“可是，她現在……”
“我配合你們領導破案，而你們倆，只需要配合我。”千牽一字一句的說。
兩個警員無奈的對視之後就抱着安心随醫生去了中心醫院。
千牽看着他們走遠了，然後拿出手機給安簡打去了電話。
淩晨兩點，安簡家。
安簡被煩人的鈴聲擾了夢，不耐煩的拿起手機接通了：“喂？”
千牽聽安簡語氣不是很好，心裏的一團火‘噌’的冒了出來。
“我限你十分鐘，到警局。”
聽着熟悉的聲音，安簡皺了皺眉，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竟然是千牽的。
“你有什麽……”
沒等安簡說完話，電話裏就傳來了忙音。
安簡盯着手機，心紊亂了。
千牽挂斷電話後握住手機，喘着氣，她在賭，賭安簡會不會來。
她故意沒有提到安心，她有私心。
安簡倒是很争氣，穿起衣服就去了警局。
千牽緊張的抱着胳膊，終于還是讓安簡出現在了她的視線。
安簡看着搖搖欲墜一臉疲憊的千牽，皺起眉頭，走過去，冷漠道：“你找我有事兒？”
不說話還好，安簡一張口，千牽剛剛所有的感動情緒都被遣散的無影無蹤。
“确實有個事兒。”千牽冷着臉說。
安簡挑了挑眉，表示傾聽。
“安心現在住在哪兒？”
安簡聽到千牽這麽問，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跟你有關系嗎？”
“以前沒有關系，現在有了。”
安簡看向千牽，眉頭緊皺。
“她涉嫌走私槍械炸藥……”
“不可能！”安簡打斷了千牽的話。
千牽沒有理會安簡的激動，從桌上拿來一個透明袋子，扔給安簡，語氣平穩的說：“MP7單兵自衛武器，４．６毫米口徑的子彈，這東西威力大的可以穿透大多數警用防彈衣。”
千牽說完看安簡沒有反應又接着說：“這兩枚子彈就是在安心頭發裏發現的。”
安簡聽到千牽的話猛地站了起來，眼神兇狠的看着千牽：“安心在哪兒？”
“在一個很适合她的地方。”
“我問你在哪兒！”
千牽盯着安簡，她從沒有看到過他這樣，好看的眼睛裏都是血絲，下巴繃得很緊。
“沒有查清楚之前，她必須要待在警局。”千牽別過臉去，淡薄的說。
安簡用力的握住千牽的肩膀：“安心絕不可能是走私槍械的嫌犯，我必須要帶她回家！”
“是不是嫌犯不是你我說了算。”
安簡聽完千牽的話複雜的看着她，用陰冷的語氣說：“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