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狀似無意的将手拿進被裏,摸了摸,還好,貌似是穿了一條吊帶裙。
藍塵看着床上瘦弱的小人兒,心裏不禁為她感到可憐,時淵這人就是有着天神般的樣貌,地獄閻羅般的心。
要是這樣的嬌人兒待在他身邊,指不定要怎麽疼愛呢,瞧他,都給虐待成什麽樣了。
看着藍塵盯着溫善,時淵臉一沉,擡腿踢了他一腳。
小腿一疼,藍塵跳起來說道:“這看病講究望聞問切,你不讓我看,怎麽治?”
溫善看着藍塵,他還是這副模樣,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張牙舞爪的跳起來。
看着吊兒郎當樣子,卻學了一手好醫術。
時淵不悅道:“快點。”
藍塵剛想伸手,就說道:“這看病呢,就得接觸,我是你叫來的,等會兒不會打我吧。”
溫善也不知道,兩個人一個性子沉悶,一個性子活脫,偏偏兩人就成了朋友。
時淵眯眼說道:“再話多,就先打一頓再說。”
藍塵癟癟嘴,給溫善看了下,說道:“目前看就只是發點燒而已,不過我剛在外面聽傭人說溫善懷孕了,她太瘦了,這時候不适合有孕,之後會吃很多苦的。”
這不就是間接建議時淵帶她去流産嗎?她看向時淵,他的臉色果然難看了許多,她伸手拉着時淵說道:“時淵你別聽他胡說,我的孩子我自己能感受到的。”
藍塵:“........”
他胡說?這是在質疑他的能力嗎?而且孩子都沒成型呢?她能感受,感受什麽?
他轉身向外走去,嘴裏說道:“我等會兒讓人送藥過來,你最好抽個空帶她去醫院檢查下。你也不缺錢,怎麽你的女人還營養不良了呢?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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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藍塵走遠,時淵看着溫善說道:“若醫生說不合适就打掉。”
溫善知道到了後面,如今這樣的身子可能負荷不了這個孩子,她說道:“從今天起,我好好吃飯,很快就能補起來的。”
“起來。”
“啊?”
“剛剛不是說會好好吃飯的嗎?”
“哦哦。”剛起身,她又躺下去,說道:“能不能就在房間裏吃?”
有她和時淵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良歡,她不想下去面對良歡。
“等着。”
時淵并不怎麽喜歡地毯,只是因為她喜歡,便将自己的房間也鋪上了。不過三年過去,這裏的地毯也早被撤去了。
溫善若有所思的坐起身,“嘶”,這屁股還是很疼,幸好她平日裏就愛側着睡,不然得遭多少罪。
時淵端着飯菜到門口時,遇到了良歡,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聽到良歡說道:“善良醒了嗎?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看着良歡一副關切的樣子,他淡然說道:“再說吧。”開門進屋直接将她關在了門外。
良歡看着緊閉的門,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總有一天她會堂而皇之的進入這間卧室,就如當初她進入這棟別墅。
進屋的時淵看着早已蹲在沙發上的溫善,皺了皺眉,将手裏的托盤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說道:“沒穿鞋?”
溫善像小孩子犯了錯一樣,說道:“我,我沒找到,下次,下次一定穿。”
她根本不敢說她沒去找,不等時淵開口,她說道:“這菜聞着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說着就伸手去端碗拿筷吃飯了,不過只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
看着皺着眉的男人,又勉強塞了幾口才放下,說道:“我肯定一會兒就餓了,到時候在吃,少食多餐也不會胖不是嗎?”
說完自己又笑了兩聲,然後就更尴尬了。
兩人沉默着,溫善實在是蹲不住了,腿麻了。
她看了眼時淵,慢慢向後退了退,然後跪在了沙發上,果然好受多了,就是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跪麻。
才跪了一小會兒,就見時淵起身了。他是要把盤子送下去是吧,那她也好到床上去躺着。
他怎麽朝自己走過來了?溫善的身子不自然的向後退了退。
時淵伸手将溫善抱起,一步一步走到了床邊,将她輕輕放下,才轉身将托盤拿出去。
晚間良歡出來也沒看見時淵和溫善,她想她明天可能需要趁時淵去上班和溫善解釋一下,都到這一步了,可不能功虧一篑。
時淵看着身旁明明就害怕他,卻又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的人,心裏一片複雜,無半分睡意。
第二日時淵準時起來上班,溫善害怕一個人留在別墅,這裏的人太可怕了,萬一昨日的事情再發生了怎麽辦?
就是良歡‘不小心’将她推下樓梯,那後果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溫善小心翼翼的拉着時淵的衣擺,說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公司,我安安靜靜的待着,絕對不會影響你工作的。”
對于這樣的要求,時淵不得不懷疑她是想借機逃跑。
溫善看着時淵不說話且臉色越來越難看,絞盡腦汁的想了想說道:“我一個人在別墅會想淵哥哥的。”
“若敢跑,孩子你就別想要了。”時淵用着近乎狠絕的語氣說道。
溫善松了口氣,笑了笑說道:“不跑不跑。”
在時淵還未來得及阻止時,就光着腳跑到了隔壁。怕時淵反悔,手忙腳亂的穿了一條淺黃色長袖連衣裙。
她轉身就見時淵站在身後,說道:“走吧。”
時淵将手裏的鞋放在她面前說道:“先穿鞋。”
“哦,好。”
溫善将腳塞進鞋裏,彎腰将鞋後跟提上,就乖乖的站在那裏等着時淵帶她走。
時淵想着溫善腳上有傷就将其打橫抱着下了樓,溫善想說只是一點小傷,又不是殘廢了,不用這樣。
話還未出口,在二樓的走廊上就看見良歡一人坐在了偌大的餐桌,像是在等待丈夫用餐的妻子。
她将嘴邊的話咽回去,伸手攬住了時淵的脖子。
時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溫善,見她一直看着良歡,難道是終于發現有人要搶奪自己的領土,要開始反擊了?
良歡知道若無溫善一起,時淵是不會和她一起用餐的,但這并不妨礙她每天起早和他見上一面。
聽着腳步聲,她挂上最為得體的笑容,擡頭說道:“今天怎麽比往日.....晚了點。”
看到時淵的懷裏的溫善,面色有些僵硬,話也打了個結才說完。
溫善小聲說道:“我們讓張嫂裝一些帶到公司去吃好不好?”
聽了溫善的話,良歡笑道:“知道時淵每天早上都趕時間,所以我已經讓人裝好了。”
時淵不和她一起吃飯,她就每日讓人裝好了讓司機帶着。
只是之前那個司機被辭後,這個司機太老實了,時淵不發話他就堅決不帶任何東西。
聽了良歡的話,餘媽就拿着飯盒遞給站在門口的司機,說道:“從你來後少爺就沒吃過一次早餐,你再不帶着,早晚将你辭了。”
司機張叔站在那裏手足無措,接還是不接。
“拿着。”
時淵說話了,張叔這才伸手接着。
聽見這兩個字,最高興的莫屬于良歡和餘媽了,終日的付出總算又回報了。
溫善卻不怎麽高興,她什麽事都不想良歡如意,看着良歡欣喜的模樣就像是對她的諷刺。
她默不作聲的将頭埋進時淵的懷裏,不想看見他們這副嘴臉。
見張叔接了飯盒,他就抱着溫善向外走去。
一屋子的人有些不解,他們記得少爺是不許溫小姐出門的,怎麽還親自給抱出去了。
良歡說道:“善良,時淵要去上班了,你快下來我們兩個一起吃飯。”
餘媽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溫小姐可不能因為任性就耽誤少爺的上班時間啊。”
時淵看了餘媽一眼說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一個下人來置喙。”
餘媽的臉色頓時五顏六色的變換,好不奇怪。
她平日裏都快以時淵的長輩自居了,這個別墅也就李管家除外,其餘的人那個不是任她差遣。現在被少爺當衆說是下人,讓她的老臉往哪兒擱。
見餘媽被斥責,良歡臉色也有些不好,還是說道:“餘媽也是一片好心啊。”
時淵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對着李管家說道:“李叔,在我回來之前将屋子修好,還有我的卧室也鋪上地毯。”
“是,少爺。”
見少爺出門,張叔趕緊跑過去先将後座車門打開。
看着三人離去,李管家看着餘媽說道:“別以為在這裏待的久了就有權插手主子的事。”說完他看着大廳裏的衆人說道:“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是你的事就不要去過問。”
良歡冷眼看着這一切,在李管家走後,才轉身上了樓。
今天找溫善的事看來是泡湯了,那她就先回家一趟。
時淵将溫善放進車後,才從另一邊坐上去。
張叔此時看着少爺還有些抖,昨日從機場回來,半路上接了個電話,就冷着臉讓他坐後面,自己開車。
他還沒坐穩,車就飚出去了,若不是一直記着這車貴,他能吐滿車。
到了別墅,一下車就吐了滿地,媳婦兒一邊收拾一邊罵他,可這是他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