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溫善上樓,時淵自然是跟着上去了。
念玉還舍不得好吃的,不想走,不過時淵抱着她跑兩步停一下,跑兩步停一下,念玉就和爸爸玩去了,忘了吃的。
看着這樣的少爺,李管家的心終于安下來了,從少爺的母親走了後就一直沉默着,不笑也不說話,好不容易因為太太好了,結果突然兩人就開始冷戰了。
他看着少爺比之前更陰沉,性格都有些扭曲了,不過幸好一切都回歸正常了。
圈子裏的人也都知道時淵結婚了,還是溫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溫善的,是溫情玉帶過來的,時淵對她也不錯,但近幾年沒有了消息,衆人也就忘了她。
這會兒人出來,還是以時太太的身份爆出來的,那些個被良歡忽悠的人就惱火了,開始打電話責問。
不過電話卻始終沒人接通,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心裏那團火卻一直散不了。
愛善集團與國外也有合作,知名度不小,于是一些外媒也報道了這事。
在國外的時母也知道了這事,再加上老公想回國內發展,夏兮顏也鬧着要回國,便和夏國友商量了一下,這段時間将後續事宜處理一下,年底就回去。
因為答應過時老爺子,溫善和時淵帶着念玉在元旦前一天就回了老宅。
時淵怕溫善一時不習慣,就把張嫂和劉小琴也帶過來了,李管家自然也跟着過來了,用爺爺的管家還是有些不習慣。
但那邊也不能不管,在時淵上班的時候,李管家便會時常過去看看。
念玉這會兒已經會叫媽媽了,只要嘴裏沒東西,沒人抱着她四處轉悠的時候就一直喊着媽媽。
或許是因為剛開口喊得是爸爸,母女連心感受到了媽媽的‘委屈’,這會兒就不怎麽喊爸爸了,十聲有九聲半喊得是媽媽,因為那一聲也是“爸爸,媽媽,媽媽。”
時淵有些後悔一開始沒讓她多喊幾聲,就是偷着喊也行啊,可見着每次一聽到女兒叫就溫柔應聲的溫善又覺得,沒有什麽比溫善開心更重要。
早就突破了那一層,溫善也不再抗拒,時淵便逮着女兒不在的機會就會拉着溫善魚水一番。
這天,溫善手指都沒力氣動了,可精神卻還好的很。她看着時淵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早些讓那邊的人回去吧,這樣的機會也不多。”
時淵閉着眼“嗯”了一聲,依然輕輕的磨挲着她的耳後,似還沉迷在剛剛的美好之中。
想到什麽,溫善突然說道:“我們搬來老宅了,可是這邊沒有給念玉準備房間啊?”
“爺爺早就準備好了,等念念再大一點就搬過去。”時淵的聲音是那種事後特有的喑啞磁性。
溫善耳朵一蘇,不在言語,在聽就該顫抖了。
元旦過了,一晃又到了臘月底,公司忙了起來,溫善也時常帶着女兒去給孩子他爸送飯。
對此最樂意的便是時淵了,連手裏的文件都覺得順眼多了。
之前公司還有些八卦,這會兒在看着總裁夫人抱着小公主過來,簡直不要太熱情。
一些年老的員工看到了重獲美貌的溫善,在想着之前爆出來的事,這才想起這人一直就是總裁心尖上的人啊。
對于溫善成為總裁夫人他們一點都不奇怪,他疑惑的是溫善為什麽會瘦成那樣,頭發什麽的也都粗糙的不行。
難道是生病了?只有這一個理由,他們想不到別的理由。他們的潛意識裏,就是生病,總裁也不會讓溫善變成那樣的,但又無法求證,只能在心裏思索。
馮錫盎一開始以為溫善來了,自家老板一定要減輕工作量然後去陪老板娘,他都想到了自己連飯都吃不上的勞碌日子。
但,事情似乎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老板因為老板娘的到來,幹勁十足,他的工作倒比往年要輕松一兩分。
其實待在辦公室真的很無聊,念念也大了,她完全可以帶着她和小琴姐加上個保镖一起去逛街游玩,但看着認真工作的時淵,又忍不住坐下來陪他一會兒,僅僅是看着就好。
這樣一陪就是一下午,有時候溫善會早一些離開,有時候時淵會把工作帶回家。
這一年時淵和溫善相處的格外融洽,所以大總裁也休了不少假,若一般員工便沒了年假,但誰讓他是總裁呢,不止照休不誤,還比去年長。
馮錫盎在目送老板回家的時候,眼角閃着淚光,他以為老板心情好不但加快了工作進程還減輕了他的工作。哪想這是為後面的日子做鋪墊啊,他初六上班,若沒理解錯的話,老板剛剛的意思是沒有重大緊急事件就不要在正月裏打擾他。
那可是一個月啊,一個代表着什麽,代表着他過完年就要當老黃牛使勁耕田了。
回去的路上,溫善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麽就不去公司好嗎?”
她剛剛聽到時淵和馮錫盎的話也有些吃驚,這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
時淵抱着念玉說道:“不久,我們還沒有度過蜜月呢,人家的蜜月都有兩三個月,過完年我們就帶着念念出去玩幾天,剩餘的蜜月等過段時間在補給你。”
“呃,很少有人有兩三個月度蜜月的時間吧。”
“不想和我出去?”
“沒有。”
溫善扶額,她只是擔心他的工作啊,他的姑姑們都在後面望着呢,這長時間不去公司,出點什麽事可怎麽辦?
時淵将念玉轉過來面向自己坐着,語氣溫柔的說道:“爸爸帶念玉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念玉鼓着小手掌說道。
念玉越長越像溫善,時淵看着念玉的眼神也越來越溫柔,有時候的聲音比哄溫善還要輕。
念玉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打時淵的臉,要說是人小不懂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吧,她卻只打時淵的臉,其餘的人都沒有。
時淵很郁悶,可看着女兒笑嘻嘻的小臉,那臉是怎麽也兇不下去。
一開始發現這情況的時候,溫善還有些擔心時淵冒火,打臉的聲音只要稍稍一大,她就趕緊把念玉抱離時淵的懷抱。
然而有一次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響亮的一聲‘啪’,驚的就要從床上起來去‘拯救’女兒。
時淵不知道她醒了,她走過去期間只聽見輕柔到不能在輕柔的聲音說道:“念玉不可以打人哦,這是不好的。”
然後回應他的是肉乎乎的小巴掌,接着時淵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打別人也礙不着別人什麽事。”
這時溫善已走到了時淵身邊,他的臉上還挂着笑容,念玉也是笑嘻嘻又呼了過去。
自那時起,只要聽到響亮的聲音,溫善就開始笑起來。
下了車,念玉又開始了她的單方面‘虐’爸。溫善笑道:“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你上輩子是不是得罪念玉了,不然她怎麽專挑你打。”
時淵倪了笑成一團的溫善,一手抱着念玉,一手将她攬過來說道:“可能是我一心癡迷某人,讓念玉不高興了。”
溫善依舊笑着,“我看她玩的挺高興的。”
時淵眼睛一轉,說道:“她打我的時候很高興,那你撓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挺高興的。”
說完後半句的時候還往溫善的耳邊吹了股熱氣,溫善一縮脖子卻碰到了更炙熱的唇了,身體一顫。
時淵眼裏笑意更甚,說道:“看來是挺高興的。”
溫善瞪了他一眼不在說話。
兩人往屋裏走着,感覺有些不對,這要以往不是老爺子,管家也會早早的跑出來,可這會兒都進了屋也沒聲音。
溫善嘴裏說着:“爺爺呢?”
眼睛一掃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客人,一位保養極好的婦人和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來歲,男的十六七歲的樣子。
溫善一個也不認識,只不過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
這會兒那邊的人也轉頭看向了這邊,只見除了那個男孩外,兩個女性都兩眼放光。
婦人起身走了過來,笑的親切極了,她說道:“沒變樣,一點都沒變樣,只是高了,壯了,感覺更成熟了。”
溫善知道這不是在說自己,因為自己的那些親戚可是巴不得離她遠點,而且這麽多年過去,怕都以為她死在外面了吧。
她轉頭向時淵看去,除了在公司一直溫和的時淵此時散着無比冷冽的氣息,就連念玉都似乎被吓到了乖乖的待在懷裏不動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那婦人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看了眼溫善對着老爺子說道:“這就是淵兒的媳婦兒吧,長得真好看。”
老爺子沒做聲,婦人轉過來又看着溫善說道:“我是淵兒的媽媽,你沒見過我也不奇怪,我和淵兒的爸爸很早就離婚了,聽說淵兒結婚了才特地趕回來的。”
說着還拉起了溫善的手,準備将手腕上的镯子順勢戴給溫善。
溫善心裏一突,她不喜歡時淵的媽媽,一是因為時淵,二是因為姑姑。她将手拽了回來,只禮貌的笑道:“阿姨好。”
楊葉有些不高興,停了手上的動作,說道:“還叫什麽阿姨,你都和淵兒結婚了,跟着叫媽就行。”
她知道自己當年的事肯定會讓時淵生厭,所以溫善是最好的切入點。
溫善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叫吧,不想叫,不叫吧,好像又情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