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捉妖道士的白月光
“越兄,你我為昔日同窗,怎麽,兄弟請你去喝酒,面子都不肯給的嗎?”趙秉泉摟住越修元的肩膀說道,“哎呀,你就不要再擺弄你那些什麽琴啊什麽的了,我府上那把古琴,還記得吧?紫檀木做的那個,你要是今天陪我去了,我就送給你!”
越修元撫摸着自己的愛琴,似乎是在考慮趙秉泉這句話的可信度。轉念一想,自己平時也沒有得罪過對方,也不至于遭到他的暗算,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麽值得他謀劃的。
太傅府上的那把紫檀木古琴簡直就是難得的佳品,但是留在趙秉泉那裏也是暴殄天物,如今他自己說要拿出來送給他,也算物盡其用了。沒多久越修元就答應了趙秉泉的邀請。倒是沒注意到趙秉泉那低頭時眼睛一瞬而過的紅光。
“不過趙公子,你身上似乎有些像是鐵鏽的味道?”越修元坐在太傅府中最大的後花園涼亭中,與趙秉泉二人把酒言歡。
趙秉泉也不含糊,當下就招人去拿那把紫檀木古琴出來彈奏,舉起一杯酒說道:“越兄說什麽呢,我身上怎麽會有那種味道,你再仔細聞聞,只是普通的胭脂味罷了。”
越修元一聽到胭脂,就懂了趙秉泉言下之意,尴尬地猛飲下自己手中的酒,又斟滿了一杯,“趙公子一表人才,将來還會是國之棟梁,這些女兒家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他目前還算清醒,有些隐晦地提醒道。不過什麽一表人才、國之棟梁,都是他亂說的胡話罷了。反正趙秉泉如今是太傅女婿,到時候高中也會是他的位置,在這裏就是這樣的,有錢有權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
如同他曾經得到過的那樣。
曾經?越修元腦子裏忽然蹦出來這個詞,他可能是喝酒喝糊塗了。閉上眼睛繼續去細細聆聽那悅耳的古琴所帶來的聲音,妙之極哉,不知這彈奏的人又會是誰?他擡眼看去,對面那女子身上穿着西域式樣的服飾,僅僅只有幾片衣料包裹住她的豐盈和下身,面上也遮蓋着一片輕薄的絲紗,叫人看不分明。
明明是在太傅府上的第一次相見,卻感覺這個琴聲是那麽的熟悉,彈琴的人也是那麽的熟悉。
蔣涵雪在重生前,曾聽聞越修元為寧浮生作了一首曲子,雖然自寧浮生死後越修元就再也沒有碰過他的琴。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歸是讓她在他的書房找到了當年所作的那首琴譜。如今那琴譜上的每一個音律都牢記在她的腦中,每彈奏一弦,都能包含着彈琴人對聽琴聲的人的思念。
如今,被她用在了這裏。果然,越修元聽見這首曲子起了反應,喝了酒就想搖搖晃晃過來揭她的面紗。蔣涵雪自然不能讓他得逞,他喝的酒還不夠多,還差一點,那藥效才能發揮的更好。她眼神示意趙秉泉,對方趕緊拿起一杯斟滿的酒到越修元身邊勸酒,越修元不知是醉了琴聲還是醉了酒,也不推脫,邊看着蔣涵雪邊喝下了趙秉泉不斷接過來的酒。
這琴聲中,滿是思念與哀愁,究竟是和人所著,才能彈奏出這樣勾人心緒的琴曲。他的上下眼皮不斷打着架,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揭開這女子的面紗,知道她是誰。
恍惚中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嬌俏走過,那煙雨朦胧的湖光山色,都比不上這女子的仙姿玉容。那仿佛是一個夢,又不像是個夢,他不斷地在追尋着這女子的腳步,一聲一弦,琴音緊緊相扣。可是當他真的靠近這個女子的時候,卻又覺得痛苦,這痛楚,甚至并不是因為那名女子而起,仿佛這痛楚,是源自自己的心。
可是當他一觸到那名女子,腦中所有的不快和悲傷仿佛都一下子消散了一般,那清涼的觸感讓他覺得一輩子沉淪在裏面都可以。他不停追随着那名女子,然後跟着她來到一處幽境。對方還在跳着那曼妙的舞姿 ,他卻亂了自己的心。
“生兒。”他情不自禁喊出聲,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一切就像夢一般,夢醒之後就會忘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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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面的那名女子聞此卻渾身一僵,愣了有好一回神才繼續她那纏綿的舞姿,複她天人之姿。兩人雙雙墜入幽境,采撷天地的果實。
越修元這次是真的醉了,他喝的實在是太多了。眼睛睜開的那一瞬間,窗外的光線格外刺眼,還沒完全睜開,腦子裏就急促地像是被繩子絞緊了一般疼痛不已。他直起身揉着自己的腦袋,伸出手時還感覺到空氣中的涼意。
涼意?他的手臂的裸露着的,他又掀開被褥的一角,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不見了。他沒有全部脫光衣服睡覺的習慣,難道是下人幫他脫的?
還在思考衣服為什麽不見的時候,身邊傳來一聲女子的嘤咛,越修元腦中的嗡嗡聲一下子就停了,如同他平時彈錯琴琴弦忽然斷了一般。他僵硬的手繼續拉開被褥,随着底下那斑駁的紅,他開始漸漸想起昨晚她都做了哪些事。
身邊的女子夢中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嘟囔了一聲就伸手胡亂摸着,然後摸到了越修元裸在外頭的腰肢,湊了上來抱緊,臉在腰側蹭了蹭,滿意地繼續睡去。随着那女子的動作,越修元覺得自己腦中的雜亂噪聲又開始響起,他輕輕拿起對方的手想要拿離到一邊,可是對方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甚至腦袋轉向另一側,剛好鼻息對着他的那處,不停小口小口地散發着熱氣。
“越兄!”趙秉泉的聲音從外頭響起,“越兄你可醒了?”
被趙秉泉那麽一吓,越修元小心翼翼拿着的手顫微了下掉在了腹部處,有些癢,但是他的腦海中完全不敢再有這旖旎的念頭。
太史大夫家的孫子要成親了。
衆人都道那個能在這個時候嫁給太史大夫孫子的女子真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那越修元是何等人物,滿腹經綸張口就能對天下事批判的透徹,這榜上有名那是遲早的事,到時候那滿天下的女子都想嫁給他呢。
“你說說看你,我早就叫你和那趙公子少往來你就是不聽勸。”太史大夫越弘成看着不争氣的孫子,“現在出事了吧?”
越修元頹喪的坐在一邊,但是他還是為了蔣涵雪辯駁了一句,“蔣姑娘是清白之身,只是暫住在趙公子府上,爺爺,我,得對她負責呀!”
“唉,罷了罷了,随你便吧!”
浮生去看了霧鳴山唯一途徑的一條河流,水質清爽,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又去了調查了附近的水井,都沒有什麽異樣,這些天算是一無所獲。
“我勸你去太傅府找一找,你不是一直懷疑太傅府上有貓膩嗎?”施華蹲坐在藥罐前,不停地給身前的五個燒爐子扇火。
浮生又繼續查看着神藥裏的藥草,甚至拿起來放到火中去烤一烤。
“你瘋了啊,那是火!”施華趕緊制住她的手。
“怎麽了?”夙宴離從外頭聽到施華的聲音,也緊張地跑了進來。
“我沒事,就是想試試看這藥草燒一下會怎樣。”浮生擺擺手。
“什麽燒一下,你手都伸進爐子裏去了,要不是我動作快,你這就成烤狐貍掌了!”
“別吵!”
“我哪有在吵,你看你為了治那些人都魔怔了。”
眼前那不小心掉進火中的藥草果然産生了異樣,随着那火苗一團黑氣從裏面竄出,而後消散。浮生又繼續投入神藥身下的藥材,每樣都有一團黑氣,這下在旁邊的兩人都看到了這個異樣。
“這果然就是那個什麽趙公子搞得鬼了吧?”
浮生深思起來,“并不,這裏面雖然帶有一團黑氣,但是以你我的靈力,有沒有妖異會察覺不出來?”
“這是人為?”
浮生沒有回答,而是回過神去看夙宴離。
誰知夙宴離看着那團火焰跳上跳下,張嘴猶豫了很久,“我今天上山,發現法陣不止一個,已經有兩只妖遇害了。”
“什麽?”
“看法陣殘留的氣息,似乎是一只野狗精和一條雙頭蛇,沒有狐貍的氣息。”夙宴離說完了話,卻還發着愣,他路上聽說了太傅府上的事,不知該不該将這回事說出來。
“派藥了!”外頭一陣騷動,自從太傅府上次派藥已經過去了五天,得病的人卻越來越多,雖然浮生有能力治好這些人,可是人數實在太多。這些人為了哄搶神藥不惜開始推搡打鬥,嚴重的甚至開始傷人。而吃過神藥的雖然不會得病,可是一旦停下進藥也會産生疫症的症狀,神藥簡直就是不可或缺的藥物。
裏面不過是些尋常的藥材,有人研究過,一模一樣的藥材配出來并沒有同樣的效果,那麽問題就在那團黑氣上了。
“這是一場人為的災禍。”浮生将手中剩下的神藥盡數投入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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