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扯她臉
對蘇寶來說這一日,過得跟做夢似的,雖然被扛走時,小家夥還有些不爽,出了宮後,他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這是蘇寶第一次上街,哪怕被男人抱在懷裏,仍舊瞧到什麽都覺得新奇。
他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一雙眼睛比瑪瑙石還要明亮,陸家幾個兄弟,被他亮晶晶的小眼神萌的不要不要的,但凡是蘇寶多瞧一眼的,就一通買買買,蘇寶看得好不眼熱,發現都是買給他的後,他震驚的小模樣着實取悅了幾人。
蘇寶不願意要,東西被塞到懷裏後,還在往外推,幾人輪番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讓他不許客氣,他們眼底始終帶着笑,哪怕臉頰被捏疼了,蘇寶也沒感覺到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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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對蘇寶來說自然是極其開心,他不僅吃了好多好吃的,還聽了好幾首小曲,趁楚宴他們喝酒時,陸勾潘秩ソ稚賢媪送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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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皖很快便到了雲霄堂,丫鬟進來通報時,楚宴剛将蘇寶放在羅漢床上,他扯了一下衣襟,正打算去沐浴,見她來了,他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
“讓她先去正廳候着。”
楚宴說完便直接沐浴去了,盡管他酒量大,并沒有喝醉,喝得多了,身上也一股酒味,這才想盡快沐浴一番。
他沐浴時,甚少讓丫鬟小厮伺候,不想泡澡時,簡單沖洗幾下就好了,穿上外袍出來時,也沒花多少時間。
沐浴過後,就懶得動彈了,他随便擦了一下頭發,便丢下布巾,窩在了藤椅上,聽到隔壁女人來回踱步的聲音,楚宴才想起蘇皖的存在,他對暗一道:“讓她進來吧。”
蘇皖在前廳等得十分焦急,尤其是聽說蘇寶是被他抱回來的後,心中的擔憂又擴大了幾分,唯恐他讓蘇寶喝了酒,見他總算召見她了,她連忙走了進來。
進來後,蘇皖一眼便看到了靠在藤椅上的男人,他墨黑色的發淩亂地披散着,膚色冷白,神色冷淡,瞧到她,方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偏偏眼眸極為漆黑,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對上他的視線時,蘇皖心中一跳,垂下眼眸,福了一身,“奴婢見過王爺。”
女子的聲音低沉而清冽,與記憶中的嗓音截然不同,哪怕時隔五年,楚宴仍舊記得蘇皖的聲音,嬌媚而動聽,猶如玉石擊落玉盤,哭着求饒也好,啞着嗓子呻·吟也罷,都讓人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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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眼中似含着打量,“來接蘇寶?”
“是,小主子年齡小,夜晚會起夜,以免擾了王爺休息,奴婢還是将他接回奉水苑吧。”
楚宴伸手敲了一下藤椅的扶手,一雙漆黑的眼眸,時不時掃她一眼,目光猶如森林深處的野獸,莫名令人心悸。
蘇皖垂着眼眸,神情再恭敬不過,還帶着一絲怕惹主子不快的擔憂,瞧着就是個本本分分的奶娘,單從外表确實看不出什麽來。
她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本能地察覺到今日的楚晏有些不對勁。她不敢擡頭,見他沒接話,便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王爺是想将小主子留在淩霄堂嗎?若是王爺不怕被打擾,那就讓他留下吧,奴婢明個再來接他。”
楚宴的目光仍舊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
她正欲告退時,他才突然道:“讓你走了?過來。”
他聲音一貫的冷冽,腔調雖慵懶,卻不容置疑,這是身為上位者獨有的說話方式,蘇皖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心口上,她斟酌着開口道:“王爺可是有什麽事?”
“蘇皖吩咐你過來時,你也如此攏吭趺吹鄙夏棠锏模俊
他坐姿雖散漫,聲音卻帶了一抹譏诮之意,蘇皖有些拿不準他是懷疑了什麽,還是單純地想吩咐她什麽,清楚他脾氣談不上溫和,她也不敢忤逆,緩步走了上去。
楚宴又掃了她一眼,指了下一旁的布巾,懶洋洋合上了眼睛,“幫我把頭發擦幹。”
他喝酒喝得有些多,腦袋有些不舒服,也懶得再思考她的事了,不管她是奶娘還是蘇皖,對他來說都沒什麽不同。
蘇皖卻松口氣。
他身邊自然不缺丫鬟,想到可能是自己恰好出現了,他懶得喚別人,才讓她幫忙,蘇皖緊繃着的心徹底緩了下來,她拿起帕子,認真将他一頭墨發包裹了起來。
蘇皖幾乎沒有與外男近距離接觸過,與他的那一夜,她也沒什麽意識,這個時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硬是壓下了想逃走的欲望,竭力忽視着他滿滿的男性氣息,努力将視線落在他的頭發上。
他的頭發又黑又順,發質極好,這麽好的頭發連女子都少有,蘇皖的頭發雖然同樣很順,卻過于柔軟,有時睡一覺起來,邊角還會顯得毛茸茸的。
這會兒見他頭發如此好,饒是蘇皖都生出一些羨慕,覺得他可真是個得上天眷顧的人,連頭發絲都是完美的。
這樣一想心中的緊張果然消散了些。
她擦得認真,最先擦的是發根,擦發根時難免要觸碰他的腦袋,楚宴只覺得一雙小手将他的腦袋都包裹了起來,力道适中,按揉的那幾下,讓他發脹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楚宴一貫是個懂得享受的,當即便吩咐道:“不必擦了,幫我按按腦袋。”
蘇皖神情微頓,饒是定國公府倒臺後,她也沒吃多少苦,自然沒伺候過旁人,唯一讓她親手照顧過的唯有蘇寶。
如今見他使喚自己使喚得如此利索,蘇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奶娘,她終究還是默默放下了布巾,伸手為他按起了腦袋。
沒有布巾的阻隔,她的手直接按在了他腦袋上,蘇皖試探着按了兩下,故意加大了力道,若是按疼了,估計也不會再讓她按了吧?蘇皖邊按邊小心瞄了他一眼。
男人閉着眼,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滿意,好像極為享受,蘇皖神情微頓,見她放慢了力道,楚晏方蹙眉,“繼續,保持剛剛的力道。”
蘇皖累得手都酸了,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疼。楚晏不僅不覺得疼,還很享受,以往讓丫鬟給他按腦袋時,每一個都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勁兒就能将他捏死似的,楚宴自然不滿意,蘇皖這幾下,反倒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蘇皖按了沒多久,手就酸了,試探着道:“王爺可是腦袋疼?”
楚宴淡淡嗯了一聲,又合上了眼睛,顯然沒有與她交談的意思,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戶灑了下來,給他立體的五官,又鍍了一層暖色的光。
他面如谪仙,這麽靜靜靠在藤椅上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谧了起來,窗前澆花的丫鬟悄悄看了過來,目光掃到他這張俊美無俦的臉時,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望着蘇皖的目光也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羨慕,恨不得将她趕到一旁,她來按。
房內雖然安靜得讓人不忍打破,蘇皖卻硬着頭皮說了下去,“王爺之所以頭疼,依奴婢看,應是喝多了酒。不若奴婢去為王爺煮點醒酒湯吧?”
“怎麽?不想按了?”楚晏嗤笑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眼神無比鋒利,蘇皖心中跳了一下。
“怎麽會?能為王爺效勞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沒有真正學過按摩,并不擅長這個,也不知道按得好不好,奴婢是怕王爺一直疼下去,于身體不利,才想着幹脆為您煮個醒酒湯去。”
她聲音冷冽沉靜,娓娓道來時,聽在耳中倒也算舒服,曉得她是累了,楚宴微啧了一聲,俊美的容顏都帶了點恹恹的感覺,“出去吧。”
蘇皖神情微頓,“那醒酒湯?”
換成旁的奶娘若是見他這個語氣說話時,早惶恐不安,下跪請罪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氣。楚宴又掃了她一眼,女子相貌普通,仔細一瞧臉上還有兩顆痣,怎麽看怎麽礙眼。
他心中微動,一把捏住了蘇皖的臉,捏住便扯了一扯,指下的肌膚,細膩綿軟,溫度也再正常不過,并非戴着人'皮'面具。
蘇皖心中驚駭異常,她竭力保持了冷靜,只是顯出了奶娘面臨此事時應有的慌張,“王爺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