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質

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後,林質又擔心起聶紹琪來了。她其實是挺一根筋的女孩子,從小養尊處優接受追捧,林質擔心她會鑽牛角尖。但是可能她把林質的電話號碼設置到了黑名單裏,以至于她怎麽打都打不進去。

解鈴還需系鈴人,林質不得已去截忙碌得已經一周不見人影兒的程潛了。

他下巴上的胡茬該是有幾天沒刮了,看起來憔悴又疲憊,給林質和他自己到了兩杯咖啡後,他整

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

“有何貴幹哪?”他問道。

林質說:“紹琪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想去解釋清楚。但因為不知道你到底把她傷得多深,所以我決定先來你這裏來摸一下底。”

程潛閉着眼睛,毫不在意的說:“大小姐脾氣,誰還沒被拒絕過怎麽地?就她受不了了?”

林質挑眉,“如果是別人倒還罷了,但這個往她心口戳刀子的人是我,我不想背這個鍋。”

程潛掀開眼皮看她,“一個人要是打定了注意要一條路走到黑,你是叫不回他的,我勸你放棄好

了。時間是一副良藥,你可以交給它來解決。”

他的口氣跟平時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如今嘛......如果不是林質認識他很多

年,她會以為他被女人傷得很慘。

呼了一口氣,學他倒在了沙發上,“我也是這麽想的,畢竟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但一想到那丫

頭,我就于心不忍。”

“要于心不忍也是我吧,關你什麽事兒?”程潛重新閉上眼,雙手搭在腹部,似乎是很疲憊的樣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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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質點頭,“你這樣說也對。”

她看着她,禁不住問:“你的新公司發展得很棘手嗎?我看你很累的樣子。”

“不是棘手,是破事兒多!”他眯着眼說,“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指望着我一個人做決定,就連財

務部買個發票也要來找你簽字,你說煩不煩?”

林質環視了一周,他的總經理辦公室很小,當不了聶正均的十分之一,但裏面堆的東西很多,她

剛才進來的時候幾乎都無處下腳。林質沒有問出為什麽不多招一些人的廢話,一個剛剛起步的小

公司,小而精悍才是最好的發展方式。

“只怪你不來支援我,我以後過勞死的話你得負一半的責任。”他仰着頭,讓頸窩靠在沙發上,睜開眼,眼底有笑意。

林質失笑,“好,我争取給你選一塊好的墓地。”

“沒義氣。”他搖搖頭,不滿意。

林質聳肩,表示這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你真打算在AG一輩子?”

林質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說:“你是最了解內情的人,你覺得有可能嘛?”

“不可能。”他果斷的說,但又猶豫了一下,說,“可依靠着你對聶老大一往情深的樣子,我又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林質噴笑,“我不會賴在AG的,你放心。”

“那來我這裏怎麽樣?我這兒正好缺一位得力幹将。”他坐起身來,雙手搭在膝上,認真的說。

林質考慮了一下,說:“如果我以後還能在B市立足,我會記得你的邀請的。”

他眉開眼笑,寬慰不少。

所以,林質在程潛這裏得到了答案,他真的對聶紹琪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程潛看起來花花腸子一堆,但實則是一個十分堅持專一的人,要不然林質也不會跟他成為好朋友。她着實不擅長勸慰人,所以她直接就放棄了。

程潛說的好,時間會是一個人最好的老師,旁人不必過于指手畫腳。

從程潛的公司裏出來後,聶正均就打來了電話。

“想要預約一下林女士的晚餐,不知道有不有這個榮幸?”

林質眉頭舒展,“嗯,我幫你問問她,讓她一定要騰出時間來赴約才行。”

聶正均依靠着辦公桌,說:“作為早退的員工,你為什麽一點兒都沒有被老板捉到的恐慌呢?”

林質從善如流,“因為我是出來送文件跑腿兒的,并不算早退。”

他低聲笑了幾聲,說:“算你過關,一會兒見。”

“嗯。”她挂了電話,随即有一條短信發到自己的手機上來了,是陳秘書發的關于餐廳的地址。

她設置好了導航,順着車流滑入了下班的高峰裏,這時候正是堵車的時段,喇叭聲綿延不絕。

林質也不急,也許是因為她知道無論多晚到他都會等她的緣故。順着導航開,一個小時後她到達了目的地。

“桂園”,她仰頭看了一下名字,紅漆黑底,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她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

弟,微笑着道了謝之後就提着包往裏面走。

這是一家氣勢很大的餐廳,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它裏面很大,但擺放的桌子很少,鄰桌之間相

隔很遠,用紗簾和竹席隔絕,私密性很好。

“林小姐,請跟我往這邊來。”服務員微笑着伸手。

林質颔首,跟在她身後。走了大概兩分鐘,她帶着林質進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就是這裏了,您請進。”服務員幫她拉開門,微微彎腰。

“謝謝。”她輕輕點頭回禮。

聶正均站了起來,門輕輕地被關上,他走過來擁着她低頭親吻。

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雙手抱着他的腰仰着脖子回應。

大概到了她又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

“在家裏總有橫橫那個小電燈泡,看來我們得經常在外面吃飯才行。”他攬着她的腰坐下。

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沒人坐,倒是他不嫌擠,非得拉着她和自己坐在一起。

林質笑着說:“被橫橫聽到可麻煩了,他又要控訴你不重視他了。”

聶正均挑眉,“臭小子,狗咬呂洞賓。”

“他是小狗,你是什麽?”她趴在他胸前笑眯眯的問。

聶正均彈了一下她光滑的腦門兒,說:“我也是你能打趣的?”

“你是我男朋友,我們是平等的。”她仰着頭,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他很想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但奈何還是破了功,嘴角咧成了一個從未達到的弧度,他說:“還算會說話,繞你一命了。”

她低頭悶笑,翻開菜單。

“咦?”她驚訝出聲。

“怎麽?”他偏頭看去。

“為什麽這裏的菜的品種這麽少?”厚厚的一本菜單,竟然只有寥寥的九個菜,其他的全是注解

和圖片。

“你覺得不好?”

“好不好也看不出,得吃了才知道。”她合上菜單,說,“我不點了,通通都上一遍吧。”

“寶貝,你很闊綽嘛。”他單手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林質聳肩,“沒辦法,誰讓請客的是你。”

“所以使勁兒敲詐?”

“不是啊,點少了凸顯不出你高貴的身份嘛。”她皺了皺秀氣的鼻子,眼底也有狡黠之意。

聶正均說:“看來你是不知道價格如何了。”

林質側頭看他,“你請其他女人吃飯也這樣嗎?”

他搖頭,非常正經的說道:“我絕對沒有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場合單獨請女士吃過飯,除了寶貝

你。”

林質點頭,“雖然聽起來很不人道,但我不得不說我很高興。”

他笑了一聲,伸手摟着她的脖子将她帶到自己的懷裏,“寶貝兒,咱能少吃點兒醋嗎?”

“新聞上不是說了該多吃醋?畢竟有益身體健康嘛。”她伸手斟了兩杯茶。

“少吃點兒是情趣,吃多了我怕我吃不消。”他裝作苦惱的說。

林質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情趣?

“是不是想歪了?嗯?”他湊過來,低頭在她耳邊作怪。

林質躲了一下,今天不是安全期,她是絕對不會送上門去的。

“好餓啊,菜什麽時候上上來啊?”她一疊聲的嚷餓,轉移話題。

他捏了一把她滑溜溜的臉蛋兒,按了一下桌面上的鈴。

一連串的菜上上來,林質的眼光開始應接不暇,開始考慮首先品嘗哪個好了。

領頭的服務員對着聶正均說:“老板,孫先生知道您來了,想一下您。”

“不見,你告訴他我很忙。”聶正均捉過林質的手,用溫毛巾幫她擦了擦。

“是。”她點頭應答,而後對着林質和聶正均鞠了一躬,悄悄地退了出去。

“老板?”她伸手讓他擦,眉毛奇怪的抖了一下。

“這是我的産業。”他擦完手,幫她胸前的頭發撩到了後面去。

林質吐了吐舌頭,沒有再問,倒是桌上的菜色牢牢地吸引住了她,她迫不及待的準備伸筷子。

“先喝湯。”他在旁邊提醒。

“哦。”

“紅棗鴿子湯,對身體不錯。”他給她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她虔誠的端起小瓷碗,慢慢地吹了幾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丫頭,我把這裏轉到你的名下怎麽樣?”他伸手順着她的頭發,溫柔的說。

林質不解的擡頭看他,“為什麽?”

“送給喜歡的人禮物,需要問為什麽嗎?”他劍眉星目,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收斂了一切鋒芒,含

情脈脈。

“可是我不需要啊。”她放下小瓷碗,皺着眉頭說,“這不是一個包包或是一件衣服,這太值錢

了,我不想要。”

“可是我想讓你擁有它。”他聲線沉穩,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幾乎是在用哄騙的方式讓她收下

了。

“不要。”她搖頭,還是拒絕。

聶正均無奈,嘆道:“我怎麽連收買你都做不到啊,太失敗了吧。”

“你不用收買我呀。”林質夾了一跟竹筍在碗裏,她說,“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愛你,所以你不用這麽煞費苦心。”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捏着她下巴讓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來給我親一口,我看這張小嘴今天是不

是吃了蜂蜜,怎麽甜得膩害。”

她主動伸長脖子,在他嘴唇上啪叽了一口,笑眯眯的說:“我才吃了魚,你嘗嘗是不是甜的?”

聶正均哭笑不得。她一直展示着成熟的那一面給大家看,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記她還只有二十四歲,涉世未深,童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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