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桃翁講課
靠近跟前,輕水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湊到朔風面前:“朔風,你臉怎麽紅了?沒事吧?”
“沒事。”霓漫天帶着花千骨從房裏出來,眼神淡淡的從朔風身上帶過,波瀾不驚的樣子簡直讓她身邊的花千骨以為自己剛才産生幻覺了。輕水一見到霓漫天自然就想起早上的事,也就沒什麽好臉色,霓漫天也不在意,把臉瞥到了一旁,對舞青蘿和火夕道:“你們怎麽都來了?”輕水發出一聲輕哼把花千骨拽到一旁問道:“千骨,我剛才好像聽見你的叫聲了?霓漫天她欺負你了?”
“啊?沒有沒有,你想多了輕水。”花千骨皺着眉說完,餘光瞟了一下霓漫天的神情,見她完全不在意才松了一口氣,又不免有一絲失落。
好不容易把人哄散了,霓漫天回屋看着床上的衣服發起了呆。碧落劍雖然只劃破了她的外衣,但她裏面的衣服卻也都被劍氣所累,破了個拳頭大的窟窿,難怪白子畫會把衣服給她,她還以為只是因為她的外衣破了呢,想想也真是傻,碧落又不是普通的劍,既然外衣都直接掉到了地上,那裏面的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損壞的,最可氣的是!居然被朔風差點看光了,好在她只是羞惱,還沒激動到把房子拆了的地步。
一夜無眠,第二日落十一又教大家禦劍,花千骨之前有霓漫天幫助,找到了感覺,雖然還是不能穩定的掌握,但好歹也能飛起來了,白子畫也沒有刁難花千骨讓她徒手劈柴,一直不在狀态的霓漫天根本沒有發現有些事已經随着她的改變而有了變化。朔風從一早上開始視線就始終沒有離開霓漫天,見她一直出神不禁又會想起昨天晚上,無眠的又何止她一人。
轉眼就到了學堂,講課的是一個名為桃翁的師尊,說着修仙的境界,衆人都記得認真仔細,可有幾個不認真的桃翁卻也沒錯過,只見花千骨睡得香甜,朔風看着霓漫天一臉糾結,而霓漫天卻明顯的表情呆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朔風和花千骨倒還好說,畢竟坐的遠,可霓漫天在第二位居然還敢出神,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嗎?當下,桃翁便走了過去,手中原本該喚醒花千骨的木杖改成了喚回霓漫天,霓漫天迷茫的仰起頭一看見桃翁腦子一下就醒了,怎麽回事?
霓漫天站起身,在懊惱自己胡思亂想的同時心虛的叫了聲“師尊。”
桃翁冷聲問了句:“叫什麽名字?”
“弟子...霓漫天。”霓漫天轉了轉眼珠,此時才意識到不對,這時候桃翁不是應該找花千骨嗎?怎麽會變成她了?桃翁卻是知道這些弟子的身世的,一聽到她的名字馬上就想了起來,臉色頓時就又差了一層,只以為霓漫天是仗着身份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他放在眼裏。
“哼,原來是掌門千金,看來你是什麽都知道了,用不着聽我這老頭子講課了。”桃翁臉本來就皺巴巴的,一生氣,白胡子一抖一抖的,臉又彤紅彤紅,感覺像一個長着白色葉子的熟透了的桃子,樣子十分滑稽,霓漫天卻又不敢笑,暗暗壓了下來。又聽桃翁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這各派證明身份的宮物給大家介紹介紹,說不上來,就把這書抄它三十遍。”話音剛落,霓漫天就聽到旁邊的竊竊私語,衆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麽。霓漫天自小在蓬萊長大,這些東西哪裏難的倒她,便回道:“回師尊,分別是宮羽、宮玉、宮石、宮花、宮鈴、宮木。”衆人皆是贊嘆,桃翁見沒有難住她,便又冷哼着開口道:“你出身尊貴,又自小學習仙術,知道這些不算什麽,本來今天老夫是打算給大家講一講歷史,看來不用講了,你就給大家說說吧。”
霓漫天心中一凜,這個她的确知道,可是卻不是她爹霓千丈講的,而是死後才了解的事實。所謂仙人,都說斷情絕欲,有幾個又能悟出其中真谛,不過是各有私心罷了。現在實話說不得,假話又對不上,怎麽說都是錯,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絕,霓漫天低着頭眼光亂竄,不經意瞥到桃翁身上的宮木,心電急轉,忙恭敬的道:“師尊身上佩戴桃木,定是九閣組成的元老級別的,身份必然極其尊貴。弟子自知才疏學淺,恐辱長留清譽,更不敢在師尊面前班門弄斧,所以..還是請師尊賜教。”
好話誰都愛聽,特別霓漫天還不是普通的弟子,所以她的恭敬讓桃翁更受用,霓漫天見桃翁臉色緩和,心道還得再添一把火。忙搶在桃翁前面,慚愧的繼續說道:“弟子剛剛因為私事分神,實在愧對師尊的辛苦教導,自知有錯,甘願領受責罰,抄書三十遍。”此言一出,衆人莫不覺得她是吓傻了,只有桃翁定睛看着霓漫天。霓漫天說好話雖然是為了逃避說出各派歷史,但慚愧卻是出自真心,不說桃翁年事已高,單論辛苦為他們講解,她就該尊敬,現在為了自己的私事在課上出神,自然覺得愧對桃翁。卻見桃翁觀察之下,看霓漫天神色坦蕩,毫無做作之态,起初心裏的不舒服立馬就忘了,反倒覺得霓漫天身為仙界蓬萊島的公主,能這樣不驕不縱非常難得,心中好感倍增。也許人就是這樣,若是受到本來就比你低的人的奉承只能有點優越感或是不屑,但若是受到地位同等或是高一點的人的尊敬就會覺得高興。何況霓漫天就算奉承,還有抄書三十遍作為代價,這個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見桃翁露出滿意的神色,霓漫天方松了口氣。
此時的霓漫天不會想到,她無意中阻止了花千骨蜀山掌門身份的暴露,居然讓白子畫和花千骨的三世情緣給斷了。
白子畫沒有發現掌門宮羽,就沒有替她傳信雲隐,而沒有白子畫的傳信,雲隐自然也不會把東方彧卿的留信放在心上,也就不會把花千骨放在心上,沒有雲隐這麽快來接花千骨,也就沒有白子畫夜晚教花千骨禦劍,更不會贈出斷念劍。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一番半真心的話居然贏得了桃翁的真心相待,以至于在後來她拒絕拜師白子畫和蓬萊掌門之位歸屬的時候在霓千丈心裏起了重要作用,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桃翁離開後,衆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論着方才的趣事,有的認為霓漫天自找苦吃,有的覺得她平時故作清高正好得個教訓。旁人愛怎麽說怎麽說,現在的霓漫天根本完全不在意那些虛名,悠然的坐在位置上抄書,不僅不覺得煩躁,反倒越抄越覺得內心平靜,孟玄朗手支着頭,斜睨着霓漫天深思。朔風坐在原位,一會看看霓漫天一會看看孟玄朗,皺起了眉不知在想什麽。但孟玄朗可不是像他那麽悶的人,當下便湊到了跟前趴在她桌子上,霓漫天頭不擡眼不睜,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有事嗎?”孟玄朗臉上閃爍着好奇,笑着問道:“霓漫天,剛才師尊講的各派歷史,你和我說說呗?”
霓漫天筆尖一頓:“師尊說的你不是也聽見了嗎?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找十一師兄多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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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玄朗轉了轉眼珠趁霓漫天不注意一把搶過筆,霓漫天一怔,下意識去搶:“還給我。”孟玄朗把拿筆的手背到身後,另一手指着她笑意吟吟的道:“我肯定你知道的不一樣。你越是不說,我就越好奇,有什麽秘密讓你寧願抄書也不願意說出來。不然我跟你保證,絕對不說出去,你說來聽聽?”
“呦~~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霓漫天看着孟玄朗似笑非笑,孟玄朗一聽,知道她不是真心誇贊,更得意的笑,故意氣她道了句:“那當然。”話音剛落,就見霓漫天淡定的拿出一支筆繼續抄書了,孟玄朗拿出手,一看什麽都沒有頓時就明白了,霓漫天皮笑肉不笑的沖他眨了眨眼:“不送。”孟玄朗指着霓漫天氣呼呼的說了句:“你等着。”就起身走了。輕水觀看了半天,雖然沒聽太清楚兩人說什麽,但看着孟玄朗和她這麽近就覺得心裏不舒服,看孟玄朗出去,皺着臉沖霓漫天“哼”了一聲趕忙追出去了,霓漫天無辜的撇撇嘴,心道:孟玄朗喜歡的是花千骨,關我什麽事?
糟了!白子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