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恩怨已了?

“你不必擔心,此事我會解決。”白子畫移開眼看向殺阡陌,情緒毫無起伏。

“殺阡陌,若你執意要挑起門派之戰的話,那今日我便留你不得。”

殺阡陌轉過頭,臉色陰沉的看着單春秋問道:“是誰讓你來騷擾蜀山的。”

“聖君,我..”還沒等單春秋說完,殺阡陌隔空一巴掌扇了過去。白子畫只淡淡的看着,霓漫天卻是皺了皺眉,懶得聽他廢話,當下便上前叫道:“殺阡陌,你想教訓屬下我不管,但我和他有私仇未了,你要是想管就動手,不想管就靠邊,別浪費時間了。”

白子畫輕微蹙了蹙眉,是什麽樣的仇恨讓她這麽心急?殺阡陌回頭,就見霓漫天一臉冰冷,手裏拿着已出鞘的碧落劍,劍尖指地,隐隐散發着兇煞的戾氣。就算白子畫,也從來沒有跟他用這種語氣說過話,這個小丫頭真是大膽。擡手阻止了出頭的單春秋,眼神在霓漫天身上打了個轉,頗感興趣的問道:“你是蜀山的弟子?”

霓漫天幽怨的看着殺阡陌,暗罵他不着邊際。她劍都拔了,他就說這麽一句廢話。提起劍,指着殺阡陌,咬牙切齒的道:“不用廢話,你動手吧。”

“好大的口氣。好,那我就試試你的本事。”

恨不得殺阡陌剛動了動手指,白子畫就把霓漫天護到了身後,兩人隔空一對上掌又都收了手。這下輪到殺阡陌不解了,霓漫天沒給他時間去想,冷硬的道:“尊上,這是漫天的私事,請讓弟子自己解決。”

這麽一聽,殺阡陌就明白了,這大膽的丫頭是長留的弟子,白子畫護犢可以理解。不過敢和白子畫這麽說話的,他保準這丫頭是第一個。當下來了興趣,心情大好的問道:“丫頭,本君想知道你和我的手下有何仇怨?非殺他不可?”

“他殺了我爹!”霓漫天眼神仿佛瞬間就凝成了冰,周圍的溫度又開始不斷下降,直到刮起寒霜一般染白了她的發,方才停止。不得不承認,霓漫天是美的,前生是豔麗,今生多了柔和,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雖然比不上殺阡陌的傾倒衆生,卻勝在舒服。霜染白發飛繞,多了一絲妖冶,卻不媚俗,到讓見慣了美人的衆人好一陣怔愣。

單春秋私下明着暗着殺的人多了,殺阡陌自然也不會追究她爹是誰,但白子畫卻是明白的,霓漫天的爹是蓬萊島主霓千丈,好好的活在世上,難道?她不是霓漫天?這也不可能啊,霓千丈在糊塗也不會認錯女兒啊,再說,冒充蓬萊掌門千金,這一條,按照仙規,刑罰也不輕啊,再說,他看過她的夢境,絕對不會錯的,也許..是義父吧。

霓漫天已經紅了眼,可不管他們想什麽,保持着僅存的一絲理智越過殺阡陌,冷冷的道:“單春秋,你不是想要六界全書嗎?”

言一出,滿場嘩然。單春秋急急的問道:“六界全書在你那?”

“霓師妹,六界全書真的在你那?你不能給他。”雲隐急忙道,如果白子畫不在身邊,恐怕他會忍不住直接問怎麽回事。霓漫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冰冷的道:“你不想白費心機吧?六界全書根本就不在蜀山,至于在哪...”沉吟了一下,碧落劍已經消失,霓漫天繼續道:“單春秋,你出來接我三掌,我就告訴你。”說完,又不放心的道:“今日三掌,生死由命,任何人都不許插手。同樣的,若是七殺有一人動手,我死都不會告訴你們六界全書的去處。”

或是是因為霓漫天的眼神過于堅定,白子畫沒有阻攔,只淡淡的道了句:“我答應你。”說着眼神射向殺阡陌,卻只見殺阡陌勾了勾唇:“好,就按你說的。”殺阡陌并不覺得霓漫天能傷了單春秋,反倒煞有其事的對單春秋密語傳音,吩咐道:“不許傷了她的性命。”

衆人退後,只有白子畫和殺阡陌守在一旁。第一掌,只有微弱的氣流浮動在中央,兩人發絲清揚,都未用力,單春秋收手得意的道:“這一掌,我只用了三成功力。你若是現在就認輸,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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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我還沒用力呢。”就像随意發出的一樣,揮出第二掌,霓漫天還是一臉輕松,單春秋卻已經明顯的吃力。‘轟!’一個暗勁,單春秋就飛出了幾步遠。殺阡陌在,他又不好把殺心表現的過于明顯,卻聽霓漫天道了句:“第三掌,我可要用全力了,接招吧!”

本來心裏隐隐擔心的白子畫,看她如此輕松就打退了單春秋,心下明白是平時他小瞧了她了。第三掌,霓漫天自然用了力,但此時已經有了理智,不想給白子畫添麻煩,殺心也就退了大半。這一掌也只用了八成功力,單春秋去了半條命飛了出去,被殺阡陌用法力接住,穩穩的落在地上,霓漫天本就身上有傷,當下又去了八成功力,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墨發垂下,霓漫天走上前,在單春秋耳邊道:“六界全書,就在花千骨的手上。”說完轉身就走,白子畫見她唇瓣明顯泛白,下意識走上前扶住她,霓漫天扯了一下嘴角,道:“多謝尊上。”白子畫想責備,想怪罪的話到了口邊硬生生的止住了,低沉的道了句:“你做的很好。”

“花千骨是誰?”單春秋皺着眉,生硬又帶着命令性的口吻惹得霓漫天心裏一陣譏笑,他以為還有資格這麽說話?一個手下敗将罷了。鼻尖還彌留着白子畫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心沉了沉,方才開口道:“我想異朽君會很樂意告訴你她是誰。”說完也不顧大家疑惑的目光,推開白子畫就往裏面走,卻一個釀跄差點栽倒,被白子畫及時扶住,靠在他懷裏,霓漫天在想,她要不要直接裝暈過去算了?嘴角扯起一個淡淡的嘲諷,作勢要推開他,白子畫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每一次看到她臉上出現嘲諷的笑意都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那種名為心疼的感覺下意識被他當作長輩的關懷。

在衆人的注視下,白子畫毫不猶豫的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向裏走,對雲隐吩咐道:“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等一下,尊上,我有話要說。”霓漫天讓他停下,語氣有了幾分虛弱和不自覺流露的嬌嗔。作勢要下來,卻被白子畫暗裏死死按住,霓漫天只能作罷,臉上卻不禁一陣發熱,好在因為受了傷皮膚白無血色,也看不出來什麽。只聽她聲音輕飄飄的傳出,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單春秋,你我的恩怨已了。今日你七殺死傷的弟子都是因為我布下的結界和陣法,如果你想要報仇,盡管來找我霓漫天,不要怪在他人頭上。”

霓漫天也不期待殺阡陌和單春秋的回答,她能做的都做了,最後別人想什麽就與她無關了。蜀山未損一絲一毫就解了劫難,還想怎樣?現在她什麽都不想管了,她好累,她要休息了。熟悉的氣息飄柔灑落在鼻上,霓漫天安心的窩在白子畫懷裏,閉上了眼。白子畫在蜀山弟子的指引下離開,遠遠的,衆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好像在看一對完美無瑕的璧人。

殺阡陌心情好,也就不和單春秋計較了,帶着七殺的人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蜀山衆人面面相觑。明明是來蜀山鬧事的,鬧着鬧着變成了私仇,這叫什麽事?六界全書和掌門宮羽的事情白子畫不開口誰都沒法直接詢問,這可如何是好?

衆人心思各異的散去,白子畫抱着霓漫天回了房,給她療好傷,霓漫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感激的道:“多謝尊上。”卻見白子畫臉一拉,道了句:“罰你回去抄寫長留門規百遍,不許找人幫忙。”

雖是呵斥,但是語氣中的關心霓漫天卻是感覺的出來的,當下心中一暖,咧嘴笑道:“尊上放心,絕對沒有人會幫忙的。”霓漫天卻不知自己一句随意的實話在以後的某一刻會讓白子畫為之心疼,真正的心疼。

白子畫心裏輕輕嘆息,道了句:“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等身體養好了再說不遲。”

“尊上。”霓漫天叫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接着道:“花千骨是蜀山的掌門。”未等白子畫詢問,又接着道:“弟子也是無意中看見她的掌門宮羽,才知道的。”

當日他救下花千骨的确是在蜀山,清虛道長臨危把蜀山掌門之位傳給花千骨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也就說得通了。白子畫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霓漫天知道,她又要和花千骨碰面了,看來要好好盤算一下讓她不要纏着白子畫,這樣才能改變他的命運。這個人雖然前世和自己沒有什麽瓜葛,但今生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霓漫天壓下心中的異樣,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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