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交出神器

次日早上,霓漫天醒來的時候白子畫已經撐在床邊睡着了,深皺的眉不知在煩惱什麽,怕打擾了他,霓漫天只好老老實實的躺着,不敢有任何動作,想着夢中白子畫看她跳舞,替她拭去眼淚的場景,不禁有些臉紅,暗惱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做春夢。下意識捂住臉,再打開時白子畫已經醒了,怔怔的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什麽稀有物種一般。

“尊..尊上!”蹭的一下,霓漫天吓得坐了起來。白子畫放下酥麻的手臂,垂眸淡笑:“醒了就好。以後,不可再逞能了。”

“是,弟子知道了。”霓漫天失落的低下頭,眼睛轉了幾圈,才小心問道:“尊上,你一直在這裏嗎?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是第四日了。”白子畫倒水的手一頓,方才回道。把水遞給霓漫天,想起鳳天瑜,白子畫抿了抿唇,開口問道:“你在鬼界可有熟人?”

霓漫天手一顫,水就灑了出來,拿手遮住,緊張的扣了扣手指,她不知道白子畫知道了什麽,知道了多少,當下,便只含糊的道:“有...”

白子畫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再問下去,眼神複雜的起身,又恢複了平日清冷的模樣。

“我先回房,有什麽事随時來找我,好好休息。”說完,便倉皇的走了。

霓漫天看着空蕩的房間,愣了半晌,眼中的複雜比起白子畫,分毫不差。

大殿前,一衆人聚在一起談論着霓漫天,輕水是什麽難聽說什麽,花千骨一直發着呆,只有舞青蘿偶爾的替霓漫天說幾句話,要在以前,她絕對會跟着議論,可是這次霓漫天冒死救了一行人,她們不感激就算了,還說人家是愛出風頭她就絕對不對勁了,誰會拿命出風頭?還是那個雲端,要不是霓漫天犧牲自己撤陣,她現在不知道在哪做孤魂野鬼了呢。不過,不管她說什麽,也沒人聽她的,索性,舞青蘿拉着火夕遠遠躲開,不時的瞪向輕水一行人。

白子畫特意回房換了衣衫梳洗了一番方才來到前殿,一來便聽到輕水在和衆人說着什麽,而他的耳裏只聽到霓漫天三個字,落十一扯了扯輕水,先行到了白子畫面前,拱手道:“尊上。”

“我長留弟子只會在背後嚼舌根嗎?”滑稽的話從白子畫口中說出便好像加了許多的繩索,重重的束縛着每個人,氣氛頓時壓抑了下來。白子畫冷目在一衆弟子身上一一掃過,撇開眼,語若寒霜的道:“回去之後,全部到戒律閣受罰。”話畢,才先行進了殿。

本來早該有的慶功宴因為霓漫天中毒一事一直拖延着,現下毒已解,緋顏也就借機向白子畫提起,白子畫無法,只得以有事處理婉拒,他也沒想到,緋顏會這麽痛快的将幻思玲交給他,霓漫天卻是早知道的,以至于看到這幅情景時一點吃驚的模樣都沒有,不過霓漫天會出現,倒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霓千丈看着自己女兒蒼白的臉色頓時心疼起來,忙迎上前:“天兒,你什麽時候醒的?醒了怎麽不多休息,萬一毒沒有清幹淨怎麽辦啊?”說着怒氣沖沖的道:“這個單春秋居然敢傷我天兒,你放心,這筆賬爹日後定幫你讨回來。”

一想起霓千丈的死劫是單春秋霓漫天急忙阻止道:“爹,您看女兒不是好好的嘛,您就別生氣了,您放心,您的女兒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單春秋這筆賬,女兒自會讨回來。”說着,似想起了什麽,霓漫天拉開霓千丈,小聲說道:“爹,緋顏掌門既然已經将神器交與尊上,依女兒看,您不如也趁機将神器送出。現在七殺對神器虎視眈眈,不知道什麽時候哪派就會遭殃,可以說是一個最大的燙手山芋,雖然各派早已将神器當成了鎮派之寶,但您想,神器盡皆封印,其實放在手中毫無作用,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交給尊上保管?”

若是前世,霓千丈絕不會同意,但是現在的霓漫天脫胎換骨,不說懂事乖巧,就說她以一己之力保住太白門他就對這個女兒充滿了厚望,不知不覺的,竟已将霓漫天的每句話都重視起來。以至當下,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把浮沉珠拿了出來交給了霓漫天,霓漫天沒想到霓千丈居然會這麽輕易的拿出來,還把這個人情送給她,當下又感動又覺得愧對他,不禁紅了眼,輕輕喚了聲:“爹...”

“好了好了,女兒的心思當爹的還不知道嗎?總之,不管你做什麽,爹都支持你,去吧。”

霓漫天強忍住眼淚,收斂好情緒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把浮沉珠呈給了白子畫,為了敲山鎮虎,還煞有其事的半跪在地,行了個端端正正的弟子禮,道:“尊上,西方浮沉珠多年來一直由蓬萊保管,但現在七殺虎視眈眈,為保萬全,以防七殺進犯奪取神器,漫天代父親和蓬萊,就此将神器轉交尊上保管。”

Advertisement

“你身體還沒好,起來吧。”白子畫手顫了顫,扶起霓漫天,語氣平淡,卻透着關心。霓千丈見狀,也不多言,只欣慰的看着霓漫天,剛才女兒的一番話,既讓白子畫領了私情又領了蓬萊的情面,霓千丈心裏只嘆女兒長大了懂事了,不禁眼含熱淚,只是礙于人多,強忍住了。

十方神器,白子畫一下就擁有了五樣,衆掌門見狀,大為不滿,但礙于蓬萊和太白門的面子,都不敢言語,只當沒看見一般。

送出了神器霓漫天便回到霓千丈身邊,早前,她便想了,拉着他出了大殿,霓漫天就開始問東問西的,一會關心他的身體,一會又關心起他的吃食,就差沒有問從早到晚詳細的做了什麽了,其實不用問,霓漫天也知道,只是好像只有這樣,她心裏才會好受一些。兩人都是淚眼婆娑,霓千丈又怎麽會舍得從小被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裏養大的女兒呢。

走了好一會,霓漫天也唠叨完了,霓千丈方才問道:“天兒,剛到這時我就聽說了,我問你,白子畫的流光琴真的在你那?”

霓漫天含笑,半晌才開口:“的确在我這,可是我已經決定一會就還給尊上了。”

霓千丈也沒多阻攔,只嘆道:“唉,看尊上方才對你這麽态度,有他在,你在長留爹總算能安心了。”想了想,霓千丈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道:“不過天兒,爹要提醒你一句,尊上不同于普通人,你千萬不可動其他的心思,否則最後,傷的只是你自己。天兒,爹是過來人,你一定要聽爹的話。”

霓漫天不答話,心裏暗道:爹,怕是已經晚了。

午後,收拾好了行囊,白子畫告辭了緋顏,霓千丈等一衆掌門領着弟子下了太白山。因擔心霓漫天的身體,特意讓落十一帶着其他弟子先行一步,他自己則帶着霓漫天在後面慢行着,連霓漫天要禦劍都沒同意,兩人一路同乘,霓漫天累了便窩在白子畫懷中小寐一會,醒了又繼續對呼嘯而過的景色指指點點,雖然,霓漫天一路上睡得多,醒的少,沒辦法,她越發貪戀與白子畫的這段短暫的溫馨,白子畫身上還是她最熟悉的清淡氣息,可能是習慣了,以至于她現在對這股熟悉的香氣産生了依賴性,每次一聞到就特別有安全感,霓漫天暗自決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翻翻七絕譜,她做個這樣的香包。白子畫看着又縮在她懷裏睡着的霓漫天,不禁将她往懷裏又收了收,曾幾何時,他竟也如此貪戀情愛了,以前,他從來沒想過有一日自己會變成這樣,更不知道自己也會這樣。沒想到也不敢想。現在的他既無奈又喜歡這種感覺,一路上,禦劍的慢,享受的也拖着行程,兩人心有靈犀一般,誰都不願過早的到達長留,本來兩日的路程生生的被他們拖到第四日晚間才到。

白子畫放輕了動作,将睡着的霓漫天直接送回了房間,不小心撞見白子畫抱着霓漫天回來的巡邏弟子心裏打着鼓,最後都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裝瞎。天知道得罪白子畫多恐怖,回來的那些長留弟子不是現在還在落十一的帶領下在戒律閣受罰嗎?沒準就是因為看了不該看的,說了不該說的,嗯沒錯就是這樣,他們什麽都沒看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