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手

清弦怔住了,一個月前醒的,可他沒有告訴她。

“我現在回來了,想來見見你。”何謹言說。

“嗯。”清弦應了一聲,更加摟緊了何謹言。

只一會只一會,她好像又看見了那些日記,她覺得自己突然間就是個傻瓜。

他何謹言眼裏的傻瓜。

可她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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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你喜歡我嗎?”清弦攬着何謹言的腰,問他。

何謹言沒有搭話。

“謹言?”林清弦又叫了他一聲。

“喜歡。”

他一直都喜歡她,就是因為喜歡評,所以才要放手,他已經擁有她太久太久了,此刻的這樣擁抱,不知道她是不是想給自己一個安慰。

“清弦,我房間裏,你是不是去過?”何謹言問。

“我去過。”清弦放開了摟在何謹言腰間的手,退開他的懷抱,說。

“你看見了那些日記本?”

“看過。”她老老實實地說,眼睛擡起看着何謹言,“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事實就是這樣。”何謹言不再多說什麽。

“事實就是這樣?”林清弦嘴角有些抽動,“我三年多就真的是在一個騙局裏,而你根本不是……”

“對,我不是。”何謹言應了下來。

“一開始你就知道其實那個人是雲風?”

“對,我知道。”何謹言說,掌心裏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頭發柔柔順順的評,可以後,他都不會再有什麽機會去摸了。

“你知道你還這樣對我?”林清弦又退了兩步,從謹言口中說出,似乎又是一個霹靂。

“我……”何謹言搭不下去了。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早開解開的不是?

“你騙了我這麽久?”清弦退了兩步,看着何謹言,只覺得心頭是一陣一陣的冷。

她覺得,起初是不相信,現在,現在又一次撕開真的是成了血淋淋了,心頭是一陣一陣的疼痛,卻是接着問道:“為什麽?”

“因為,喜歡。”何謹言說。

“不要再說了!”

林清弦打斷了他的話,“你出去,現在就出去!”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說。”何謹言低下了頭,又擡起來,看着清弦說,可林清弦不看他。

“你說,說完了趕緊走!”林清弦把頭扭朝一邊,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好疲憊。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說分手的事。”何謹言開口,說完卻是頓了好大一會,等着林清弦表态,可林清弦什麽話也沒說,他又接着說:“我們分手吧。”

“好。”

好。

早就應該的不是嗎?

早就應該分手。

他媽媽不是已經提過了嗎?上次是他媽提的評,只不過這次是他自己本人提而已,似乎,更正規,也更權威了些,畢竟,這是由當事人說出口的。

“我走了。”何謹言說完這話,就朝外走去,從林清弦旁邊過去的時候,林清弦閉緊了眼睛,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他多想停住,給她擦去眼淚,手擡起卻是又落了下去,他不能!

已經是要放手的了!

何謹言快步從林清弦旁邊走過,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林清弦一個人在屋裏,過了一會,才慢慢地蹲下來,把頭埋在臂膀間,她只是覺得有些累了。心裏有着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這場分手,居然讓她自己覺得也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似乎,不分手都對不起自己。

這麽多年的男女朋友,她真的沒對他生過什麽情,理所當然,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而她現在苦,只是因為,謹言對于欺騙了自己也顯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分了好。

這場戀愛,其實只是一個束縛,解了,對大家都好。

她唯一恨的,只是何謹言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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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謹言出去了後,就在不遠處見到了莫顏,莫顏見他出來了,也是趕緊迎了上來,問:“怎麽樣?”

“分手了。”

“清弦說了什麽?”莫顏問。

“沒有說什麽,”何謹言不在意地走了過去,拉起莫顏的手,“你陪我多做幾天戲,過幾天,我又要出國去讀書了,到時,就不用做戲了。”

“為什麽清弦會什麽都不說?”莫顏只執着這個問題。

分手了,居然這樣?

“你不懂。”何謹言向前走,“就像幸福的瞬間裏的歌一樣,她高興,我就高興了。”

“幸福的瞬間?”莫顏問。

何謹言沒有再答,轉過頭看了一眼那棟樓,之後轉過身子,“走吧。”

莫顏沒有再問,和着何謹言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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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她最大的禮物,是他醒了。

送她最好的禮物,是選擇分手。

真好。

在地上蹲了一會,林清弦起身,想起以前莫顏玩的那些游戲,自己也就去下了個植物大戰僵屍,僵屍好好打啊,兩下就打死了,闖過一個一個又一個的關,真的好厲害,可是,是有什麽,被她給忘了?

游戲,醉的,是人,不是心。

拿到了金向日葵,林清弦直接關機。

以後,不會再玩。

告別這段感情,是由植物大戰僵屍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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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去了雲風的家裏,他在睡覺。

雲風在睡覺。

“怎麽大白天在睡覺?”謹言問。

“唔。”雲風慢悠悠的醒轉過來,看見何謹言,又把眼睛閉上,之後又睜開,可人還是在那。

“怎麽了?”何謹言有些好笑。

“你活回來了?”雲風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問。

“我一直都活着。”何謹言在床邊坐了下來。

“醒過來就回來了?招呼也沒有打一個,這樣的突然?”施雲風看着何謹言,有幾分氣恨,又有幾分安然。

他終于醒了。

“嗯,我和清弦分手了。”他說。

施雲風愣在了當場,半天,他才看着何謹言問道:“你說什麽?”

“就是你聽到的。”何謹言說。

“你……”施雲風還是不信。

“我過幾天又要出國了,可能,半年都不會回來。”何謹言在一旁坐了下來。

“讀書?”雲風問。

“逃開。”何謹言低下了頭,“我承認我是喜歡她的,我不想看見她眼裏的憤恨,其實,我多希望我沒醒過來,不醒過來,不是就不用面對了嗎?”

施雲風沒有說話。

謹言說這話,又讓他想起肇事者——莫顏。

可他認為,不能說。

“哦,對了,我和莫顏在一起了,我們會一起出國讀書。”何謹言說。

“你們?”

消息太過沖擊,施雲風覺得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

“就這樣。”何謹言站起來,走過去拍了拍施雲風的肩膀,說:“真的很對不起。”

雲風詫異地擡頭看他,問:“怎麽這樣說?”

“因為我,你們……算了,你快些去找她吧。”何謹言說。

“清弦?”

“嗯,”何謹言笑了一下,退了兩步,“我還有事,就不待了。”

施雲風趕緊下床,一把拉住了正準備走的何謹言,何謹言轉過身就抱住施雲風,“我知道說太多,都不會讓這些隔閡消了去,我只希望,可以減輕一點我心裏的罪惡感。”

施雲風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摟緊了何謹言。

他說要出國,也許,會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你去找她吧。”何謹言又說。

“好,我過會去。”施雲風松開何謹言,何謹言也松開了施雲風,兩個人沒有說話,兩人相互看了一會,像對視一樣,是朋友,也是兄弟。多年以來的的默契,讓他們明白各自的心理,沒有說什麽,何謹言就轉了出去。

施雲風站在原地好一會,這才重新轉到了床邊,把被子拉了拉,走去浴室裏洗了個澡,這才出來。

他記得,自己已經在清弦面前邋遢過一次了,那種情況就不能再出現一次。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戲,身上全是熬夜後的氣味,身上黏糊黏糊的,哪裏能去見她?

等到了清弦家的時候,林清弦的爸爸卻說清弦出去了,雲風還不信,跑上樓去看了,才知道清弦的爸爸沒有說謊,出來去找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

清弦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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