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王爺心中想的納蘭千夜,正是北湮皇朝的太上皇,真正實權在握的人物。當今小皇帝雖然在位,但太上皇并沒有交權,而如今在這個時候下這道密令。樓倚天的內心早已被悲憤和無奈淹沒。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心裏存着僥幸,也許弱水和拓跋真的告急,自己也不能太獨斷妄為了。再說探子早已來報說城外只有十萬,他們還有二十萬,只要留住精銳的部隊,應該不成問題。只有敦煌城是個內陸城市,很容易被圍困包圍,到時候食物和水源,一定是個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底下的人也都急成一鍋粥。紛紛揣測着聖意,有好事者忽然想到十二年前的王妃,曾經太上皇心尖上的人,但是距離如今已經有十二年了,太上皇如果想要西北王什麽也不可能等這麽久。

真真是聖意難測,聖意難測啊。

勒潔兒看着此刻正像狗刨shi一樣趴着飯的朱小茄,眼珠子一轉不轉,差點蹦出來。伸手去想捏捏,卻被旁邊正慢條斯理吃着飯的少爺不知道用什麽東西打了下手。

朱小茄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點小插曲。

她此刻那些煩人的布條子已經被取下來了,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身體比已經更喜歡蹦跶折騰了。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朱小茄長得真是太精致了。

完全不像是北方的女孩子,水嫩的都滴出水了,還是神仙水的感覺,大大的杏眼,微微上挑的眼角,這讓勒潔兒想起了媚眼如絲,還有小巧玲珑的嘴巴,巍巍聳立可愛極了的鼻子,如月的小彎眉毛。

哎,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她頓時覺得其實讓朱小茄當童養媳也不壞。

吃完飯,腿一蹬手一推,朱小茄就豁然從小蠻腰處拿出一個鏡子,對着自己傻乎乎的笑,露出兩個梨花酒渦,就差把自己沉醉在這裏不可自拔。

稚嫩的聲音響起,這已經是勒潔兒聽到不知道多少遍的話了。

“魔鏡啊魔鏡,請你告訴我,世界上最美的人就是朱小茄。”那眼睛神采奕奕,折射出萬丈光芒,樓紫峪把臉湊了過去,怎麽看了一天都看不膩,這膚淺的小丫頭。

他的臉也被放到了鏡子裏,朱小茄頓時一驚,鏡子都掉下來了,被樓紫峪穩穩地接在手中,一臉不解的看着她,怎麽又是大驚小怪的。

“樓紫峪,你…。你…。”話裏帶着氣,更讓小少年摸不着頭腦。

“我怎麽了,小娘子。”

“放肆,你竟然長得比姐好看,我要毀了你。”說完小手一插就伸出來了。

襲臉,襲頭發,襲胸。

還沒等她摸捏一把,就被抱在樓紫峪懷裏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睛挖他。

“都八歲了,在過幾年就結婚生孩子了,還小孩子脾性。”然後又軟了語氣,“等以後我們成了親拜了堂,生個更漂亮的孩子不就行了嗎?就不要計較誰更好看了,好不好,小娘子。”

“啊啊啊,放開姐。”她心裏腹诽,八歲這樣都算幼稚,那內心住着一個二十多的大姐不是連嬰幼兒都不如,越鬧越被嘲笑說心裏年紀小,朱小茄推開他,自己跑了出去。

只是剛沒走多遠,身上就被披上一個一層小披風,棗紅色的,繡着北方看不見的荷花碧葉,分外清新亮麗。

“外面冷,少往外面跑。”看着小丫頭來了脾氣,樓紫峪循循善誘,想勸她回裏屋。

“我就不。”悶着頭往前繼續走、

“你到底怎麽了。”

她發現樓紫峪越來越煩人了,越來越煩人了,一下就站在那裏對他說,“我小不小,小不小,小不小?”

一個比一個大聲,樓紫峪一臉無奈,忙搖頭,“不小不小。”熟話說女孩子要富養,要慣着寵着嬌着,這是奶娘告訴他的養女兒家的道理,他就學了來,統統用在朱小茄身上。

只見她像是一只調皮的小兔子,在雪地裏撒嬌,分外讓人心疼。

013都喪心病狂搜刮病大叔了

怕她在雪地裏站久了對小腿不好,忙抱了起來。朱小茄不排斥他這樣抱,畢竟又不摸你又不用猥瑣的眼光看你,這麽純潔的小懷抱她為什麽拒絕呢?挺軟和舒服的。

“蹬蹬蹬蹬——”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兩人和諧的氛圍。

樓紫峪眼睛一冷,偏頭掃着那個跪在他腳旁的奴才。

“什麽事。”他開口,卻沒有剛剛的一點溫度,十足的少爺,滿滿的冷漠。

“少主,王爺讓你和他一起出城門,應戰西炔。”短短的一句話,讓朱小茄一下蹦了下來,卻被樓紫峪一把又撈了上來,小腳一晃一掙紮,鞋子掉了一個。

他只能把她放了下來,蹲下身細心的給她穿上,完全忽略了還一直跪在雪地裏略微發抖的家奴。

“你起來吧,他一會兒就去。”說話的是朱小茄,她覺得樓紫峪對自己和別人完全是兩個狀況,他就把自己當好玩的玩具,把別人當奴才,她是這麽想的,只是她從來不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會有什麽純粹的愛情什麽的,連她二十多歲都不知道的東西,說了她也不相信。

作為現代人朱小茄當然不認同樓紫峪對身為主子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行為。

小腳随之一踢,胡亂的推開他,“你自己快去吧,我又不是不會穿鞋子了。”說完低頭自己穿。

樓紫峪被推開,也不生氣,小女孩脾氣大點也很可愛。

但是卻沒有放過她,等她弄完了又把她抱起走,方向一看竟然是去王府的議事廳。

朱小茄無語了,大聲抗議,“樓紫峪你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沒原則了,你的高冷自大拒人千裏夏季冷空調的原則到哪裏去了。快放開姐。”

戰争,來得如此突然。

好像是一場蓄意已久的陰謀,好像是一次各方權勢的精心博弈。盤亘在西北方的一顆明珠——敦煌,如今就像一頭被困的雄獅,經過半月的圍城,日況愈下,如落日西山。

原來,西炔出動的不是十萬兵馬,而是五十萬。

原來,被帝國調配出去的兵馬再也沒有回來過。

原來,敦煌已經被強大的北湮帝國舍棄了。

樓倚天萬萬沒有想到,北湮怎麽可能這麽昏庸,竟然用自取滅忙的方式,難道,十二年過去了,納蘭千夜仍然如此嫉恨敦煌,嫉恨他。

此時正是冬末,西伯利亞寒流帶着來自北洋的海水,攜帶着重重高山上的積雪,穿過來自北塞山的寒冷,一點一點,降落在這內陸的孤城,紛紛揚揚,還沒有停歇。若是夏季,這裏很少會有雨水,只有一條來自高原的黨和雪山的河水蜿蜒而過,帶來充足的水源。

朱小茄抱着手中的馍馍奔跑在大街小巷,這是她好不容易從王府裏偷出來的。西北王下令,城中吃喝,先滿足軍士才下放口糧。所以平常老百姓根本不能屯糧全都在圍城的第二日就搜刮個幹幹淨淨。同時征兵征馬,急欲擴大軍隊。

而歷經幾百年的敦煌城,分為沙州鎮、肅州鎮、莫高鎮、轉渠口鎮、七裏鎮、月牙泉鎮、郭家堡鄉、黃渠鄉、陽關鎮幾個區域,少說也有百萬的人口,屯聚的糧食就十萬兵馬吃得吃到哪年哪月,官家卻是毫不留情的全部拿去充公。

來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巷陌裏——

“衣阿莫,這是今天的吃食,快分給弟弟妹妹吧。”衣阿莫是朱小茄前段日子上街溜達的時候無意中救下的小家夥,也許是餓得慌,當時因為偷了店家的包子竟然差點被打死,而朱小茄當時就正在買包子。所以朱小茄覺得她一定是和包子前世結下了很深厚的猿糞。

衣阿莫有漂亮的紫色瞳孔,但在這人口混雜的城市裏卻并不顯得怪異,這裏的人口居住布局大致都是大雜居小聚居,各個民族差不多都能見到,就像曾經王府裏的丫頭奴仆其他眼睛發色的也不少。

衣阿莫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吞了吞口水,髒兮兮的臉上挂着幾許淚痕,看上去可憐得不行。

看上去六七歲的小孩子,一雙眼睛無助的看着她。

“怎麽了,小家夥。”朱小茄嘟着嘴,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呆滞可愛惹人憐愛,頓時那顆純純少女心突變,泛濫木愛心照耀大地。

“茄子姐姐,俺爹他…。他…。”小髒手捧着那些馍馍,打着顫,心裏難過,眼淚也跟着嘩啦啦掉下來。

朱小茄拍拍他的小髒臉,覺得他真像是個女孩子,比自己還愛哭。

“爹他被官兵抓走了,說是要上戰場。哇…。”最後哇的一聲,竟然蹲下來哭起來了。

西北王征兵,這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滿門的小家夥都靠這孩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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