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塊五花肉,依舊迫不及待想要吃了。這特麽不是自己送上門嗎?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她怎麽好意思拒絕,來者不拒嘛。

陸靖北側頭,淡淡瞥了一眼,眼尖的發現她手裏的槍,已經扣動了扳機,這下子才真的容易走火。

☆、054:投懷送抱

蘇柒閉上一只眼睛,瞄着他的腦袋,笑說:“行麽?”

陸靖北閉上眼睛,沖掉了頭發上的泡沫,他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的,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并且他一直有在健身,保持自己的體能。

在道上混的,身上自然免不了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疤,不過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身上多幾條疤痕,會更有魅力,添了神秘感。總會有女人想知道他身上每一道疤痕背後的故事,連蘇柒都很想知道。

她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手舉太久有點酸,她動了動肩膀,換了一只手,說:“你這樣很不給我面子哎。”

陸靖北甩了一下頭發上的水,側頭看向她,說:“把槍放好,自己脫掉了衣服,過來。”

蘇柒笑着搖晃了一下腦袋,笑說:“不要,要你親自給我脫。”

陸靖北唇角微挑,“把槍放好。”

蘇柒轉身走開,她把槍放在了床頭櫃上,踉跄着進了衛生間,張開了手臂,飛撲了過去,笑說:“陸寶寶,我來啦。”

她快要抱到他的時候,陸靖北一個閃身躲開了,蘇柒直接撞在了牆上,溫熱的水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她貼在牆上,咯咯的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她轉過身,歪頭看着他,說:“陸靖北,你這樣一點也不厚道,拿着槍的時候乖乖的,槍放下了,你就不乖了,你這樣要我怎麽相信你?”

陸靖北拿了浴巾圍住了下半身,指了指身前的位置,說:“過來,站在這裏。”

“你拉我一把。”她伸出了手,說:“剛剛沖的太猛,現在沒力氣了,你拉我。”

他伸出了手,蘇柒低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有點粗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上還滴着水珠,這人真是她蘇柒心裏最猛的一劑春藥,光這樣一雙手。都令人心動不易。

她的喉頭微微動了動,往前挪動了一小步,剛擡手準備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陸靖北卻轉開了手,她直接撲了個空。

随即,她順勢撲了過去,速度極快,他躲了,但蘇柒伸手扯掉了他身上的浴巾,然後穩穩的站住,甩着浴巾,說:“你可真讨厭,這麽挑逗我。”

陸靖北把浴巾扯了回來,說:“別借着耍酒勁,在我面前發瘋,我不吃你這一套。”

“站好,要是亂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她整個人靠過去,陸靖北扣住她的手臂,讓她站穩。

蘇柒睜大眼睛,特別認真的說:“我是真的喝多了,我今天喝了很多酒,白的黃的紅的,啥都喝了。腳下像踩了棉花一樣,我感覺自己要飛起來,這種感覺,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吸毒了。”

“站好別動!”陸靖北微皺了眉。

“你說話溫柔點,我就聽話。”她又湊過去,靠在他的身上,仰頭看着他。

陸靖北低眸,默了片刻,緩和了語氣,說:“站好。”

蘇柒揚了揚手,“微笑,然後把眉頭松開,這樣,你就當我是陸筱。你平日裏是怎麽對待陸筱的,你現在就怎麽對我。”

話音未落,陸靖北毫不猶豫的把她給推開了,蘇柒一時沒站穩,背脊磕在了水龍頭上,特別疼。她的五官都擠到一塊去了,吸了口氣。

“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頭發和衣服已經濕透,熱水從頭頂緩緩流下,身體是熱的,心卻是涼透了。

她揉了揉背,嗤笑一聲,說:“現在是不是連陸筱兩個字都說不得了?還是說在你心裏,我跟她不能相提并論?”

陸靖北沒有理會她的話,轉身就出去了,獨留蘇柒一個人待在衛生間裏。她臉上一直揚着笑,低低的笑着。

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裏忽的發出了一陣巨響,陸靖北坐在床邊,手裏是一顆子彈,一把好好的手槍被他拆解了。一樣一樣整齊的擺放在床頭櫃上。

衛生間內只剩下水聲,陸靖北等了一會,沒有其他任何聲音,他将子彈放在了床頭櫃上,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推開門。

蘇柒蜷縮着躺在地上,身上還穿着衣服,他微蹙了一下眉頭,走過去關掉了花灑,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幹什麽了?”

蘇柒睜開眼睛,對着他笑了一下,說:“站着睡着了,就倒下了。我還等你給我洗澡,男人要說話算話,失信于女人,何以取天下。所以你不能失信于女人,而我就是女人。”她說的極認真,不知是水鑽進她眼睛的緣故還是其他。她的眼眶紅紅的,一雙眼睛看起來水潤潤的。

兩人對視片刻,陸靖北把她抱進了浴缸,挽起袖子,解開了她衣服的扣子。

蘇柒靠在浴缸上,溫熱的水一點一點漫過她的身體,十分舒服。她微微揚了唇角,眯起眼睛,陸靖北就坐在旁邊,給她洗頭發,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他的眼睛。

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給女人洗頭的男人,簡直帥的人神共憤。

她擡起腳,雙腿交疊,抵在了牆上,心情好的腳趾頭都開始跳舞了。

“閉眼。”

“好的。”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溫熱的水沖洗着她的腦袋,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輕揉她的頭皮,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蘇柒緩緩放松了神經,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衛生間內的燈光柔和,從這個角度看他,他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她一時沒忍住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将他猛地拉到了眼前,揚起了下巴,吻上了他的唇,她并沒有流戀太久,只輕輕一下,就推了回去,笑說:“甜的。”

陸靖北一時沒有任何反應,臉上也沒有半分表情變化,眼眸漸深。蘇柒舔了舔唇,目光炙熱的看着他,正常男女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不發生點什麽,豈不是對不起這樣的環境,要不然就是男的不行。

蘇柒的身上穿着一件真絲的睡裙,只是衣服濕透,她裏面又沒穿內衣,睡裙緊貼着她的身體,呈半透明狀态,風光若隐若現的,比直接脫光更誘人。

啪嗒一聲,蓬頭落地,陸靖北吻住了她的唇,他們的姿勢是倒着的,蘇柒睜開眼睛,能看到他的喉結,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陸靖北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雙手牢牢桎梏在身後,防止她再給他制造傷口。

蘇柒禁欲差不多一個多月,這火一點燃,自然就沒個節制,不過之前有了教訓,感覺夠了,她就直接倒頭裝死。

這天晚上,陸靖北沒有走。她半夜醒來,他就躺在她的身邊,睡的一板一眼的,都不像個人。

她的雙手還被綁着,嘴巴被毛巾塞着,這是為了防止她搞小動作,在他身上留下解釋不清楚的痕跡,看看他脖子上的傷,到現在都沒有好完全,估計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這都是她耍的心眼,可他也有這個本事,把這心眼給掩蓋過去。

蘇柒擡手拿掉了嘴上的毛巾,活動了一下嘴巴,然後用牙齒解開了手上的領帶。

她坐在床邊,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餘光瞥見床頭櫃上被拆解開的手槍,連同子彈整整齊齊的排放在上面。蘇柒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默了一會,伸手拿起了一顆子彈,指尖輕觸,涼涼的,沒有半點溫度。

随即,她就把槍慢慢的組裝起來,這些她都會,對于槍支彈藥她也有所了解。子彈上膛,做完最後一把,蘇柒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身後陸靖北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

“你還挺熟練的。”

蘇柒停下了動作,笑說:“不然怎麽跟着你混?又怎麽能在你身邊待那麽久。”

她把槍放在了旁邊,起身出去倒了杯水。

“要喝水嗎?”

“不用。”他側了個身,背對了她,“早點睡。”

蘇柒将杯子裏的水一口一口的喝完,這時她注意到那個原本挂在槍上的小玩偶,她拿過來看了一眼,笑說:“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一點也不像你的風格。”

“随便買的。”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她湊過去,将玩偶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陸靖北嗤笑一聲,說:“機器貓。”

“你竟然知道。”蘇柒一臉驚訝。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剛才你是裝的?”

“哈?睡了,我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戲,殺青都晚上十點了,累垮了都。”說完,蘇柒就立刻躺下,閉上了眼睛,将那個玩偶握在了手裏。

蘇柒今天确實是累了,不多時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手機鈴聲給鬧醒的,她在被子裏埋了半天,最後懊惱的坐了起來,找了半天才找到手機,接了起來,“誰!”

“剛醒?”

蘇柒聞聲,沉默了數秒,突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見着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整個人往後一倒,躺了回去,用這種初醒的聲音,道:“被你吵醒的。”

“醒了就給我開門。”

“哈?”她再度睜開眼睛,“你說什麽?”

當她看到陸靖北從衛生間裏出來,吓的不清,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她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陸靖北察覺到她臉色的變化,無聲的詢問,蘇柒舉起了手機,然後用嘴型告訴他,來電是陸彥,并且很有可能就在門口。

“開門。”

屋內很安靜,手機的聲音開到最大,因此就算不放在耳側,同樣能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

“真的假的?”蘇柒掀開被子,光着腳。快步的走到了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陸彥的臉很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簾。

他忽的擡眸,蘇柒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旋即耳邊就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你笑什麽?”她捂着胸口,嚴肅的問。

陸彥笑了起來,說:“看見了?可以開門了嗎?”

蘇柒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房口的陸靖北,眼珠子轉了轉,暗自吸了口氣,說:“等下。”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挂了。

快速的走到陸靖北的面前,低聲說:“陸彥在門口,就在門口!”

陸靖北淡定自若,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蘇柒轉了一圈,從皮箱裏挑了件衣服,然後進了衛生間草草的洗漱了一下,還化了個淡妝,整理了頭發。

還用最快的速度把昨晚留下所有暧昧痕跡都給清理幹淨。站在房間裏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陸靖北的身上。

想了想,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到了櫃子前,說:“你先躲在裏面,一會我跟他一塊出去,你再走。”

陸靖北面無表情,挑了一下眉,雖然沒有說什麽,但那眼神明顯在說你是在開玩笑嗎?

蘇柒顧不得那麽多,拉開衣櫃的門,催促道:“快點!不然你想被他發現?他可是陸筱的親大哥。”

陸靖北淡淡瞥了她一眼,最後還是竄進了衣櫃裏。

蘇柒看着他這大高個縮在衣櫃裏,忍不住笑了一下,在陸靖北要發飙之前,立刻關上了櫃門,輕輕敲了兩下,說:“忍着點啊。千萬別出聲,我盡量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弄走,你稍微堅持一下。”

“別廢話!”

他的聲音從裏面穿出來,蘇柒莫名覺得有些喜感,無聲的笑了笑,迅速去開了門。站在門口,撩了一下頭發,斜倚在門沿上,微喘着氣,說:“玩驚喜啊?”

“打扮了?”

“女為悅己者容,總不能亂七八糟的見你。”

陸彥雙手抱臂,擡手摸了摸額頭,說:“那你說怎麽辦,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剛睡醒的樣子。不過,我現在才想到,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全身上下哪一點,我沒看過?”

蘇柒笑了笑,說:“這話聽起來,好像我們之間親密無間似的。”

“親密有了,無間總會有的。你不打算請我進去?難道裏面有人?”他的目光往裏看了一眼。

蘇柒故意攔了路,“如果我說有人呢?你會難過嗎?”

陸彥往前走了一步,笑說:“很想見見,順便單挑一下,誰贏誰留下,你覺得怎樣?”

蘇柒默了一會,哈哈的笑了起來,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說:“請。”

陸彥嘴角一挑,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進去。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進入屋內的瞬間,蘇柒深吸了口氣,有點緊張。

她轉身,臉上的笑容依舊,她順手關了門。

這才發現他帶了早餐,還有一束花。

“怎麽想到過來?我已經殺青了。”她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看着他把袋子裏的餐點一樣一樣都拿出來。放在桌上,特別豐盛。

她拿了一只小籠包,咬了一口,滿滿的湯汁流了出來,她發出了一聲贊嘆,點了點頭,說:“不錯哎,哪裏買的?我在這裏待了一個多月,沒吃到過那麽好吃的小籠包。”

“随便買的。”

她摸了摸放在旁邊的花束,低頭聞了聞,有香味,卻是幹花,也稱作永生花。可以放很久,說不定等她老了,花還是如此。

她笑說:“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

陸彥低垂着眼簾,收起了紙袋,“上次看到你盯着那束花很久。”

“這就被你看出來了。”

“你表現的很清楚。”

蘇柒微微一笑,說:“那也得你細心不是,不細心的男人。哪裏會注意到這些。這說明你足夠關注我,并且眼睛裏全是我,我喜歡。”

她拿起豆漿喝了一口,贊道:“甜豆漿,第一次喝,很不錯。”她甜了甜唇,笑容越發燦爛,腦子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陸靖北縮在衣櫃裏,一臉懊惱,有怒氣卻不能發,覺得很有趣。

“你很開心?”

蘇柒點點頭,說:“當然開心,你送給我愛心早餐,不能再開心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慢慢吃。”

“好啊。”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吃這頓豐盛的早餐。

外面天氣很好,蘇柒拉開了窗簾,薄薄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餐桌上的氣氛特別好,他們一起有說有笑。

“殺青了,本來昨天就要過來,有點事沒趕上飛機,所以趕早就來了。早上再給你慶祝一次,殺青快樂。接下去可以休息了?”他拿起了豆漿杯,同她碰了一下。

蘇柒喝了一口,單手捧着下巴,笑說:“是啊,接下去,可以好好談戀愛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眉眼之間全是笑。

陸彥知道她眼裏的意思,低垂淺笑,說:“我以後你會很忙,像我一樣,特別忙。”

“啊,你已經知道了。”蘇柒恍然,兀自點了點頭,“那咱們是不是成敵人了?還是不共戴天的那種?”

“陸闖是陸闖,我是我。算不上仇敵,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給他報仇。畢竟,自作孽不可活,與人無尤。”

蘇柒捧着下巴,眯了眼睛,說:“自作孽不可活?陸闖這算是自作孽嗎?沒有人點頭,我想他不會動手綁我,還綁的那般順利。”

陸彥挑眉。

“你也不至于救我救的這樣及時,對不對?”

陸彥慢條斯理的吃着油條,笑而不語。

蘇柒動了動手指,忽然像是想到什麽,“啊,說起這個,我還欠你一頓飯,今天太趕,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啊。”

“都可以,你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空出時間。”

“那就好。不過咱們兩個吃飯,需不需要避諱?”

“你不需要,我就不需要。”他擡起眼簾,笑容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蘇柒揚唇笑了起來,再次拿豆漿同他幹了一杯。

餐後,蘇柒本想找個借口出去,可想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借口,這周圍又沒什麽地方可以逛的。她差不多也該收拾東西,一會就要去機場了。

“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蘇柒揚眉,想來這人是打發不走了,他應該是專程為她過來的。

“那你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東西。”

他喝了口水,擡手看了看手表,淡聲到:“現在去機場還早些。”

蘇柒歪頭,站在原地,頓了三四秒的時間,看着他,笑嘻嘻的問:“時間還早,那我們該做點什麽?在這裏,除了睡覺之外,我想不出第二種活動。”

陸彥微笑,不緊不慢的說:“倒是還有一種。”

“什麽?”

“洗澡。”他轉過頭來看她,眼裏調笑的意味很濃,“你身上的酒臭味,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雖然我不太介意,但你這樣出去讓別人聞到了,可能不太好。”

蘇柒臉色一變,說她臭就說她臭呗,幹嘛還搞的一副特別暧昧的樣子,害得她會錯了意思。她自己自然是聞不到,昨晚她也洗澡了呀,鼻子那麽靈光,該不會聞到別的味道吧?剛剛她忘記噴香水了,“既然你都這麽要求了,不洗都不行。不過我洗澡,你在這裏,似乎不是太好吧?”

“你忘了,你身上哪一點是我沒看過的?”

“倒不是怕你看,是怕你把持不住。”

“放心,我白天沒有欲望。”

蘇柒啧了一聲,說:“那我也不好把你一個人晾在這裏,你等會,我找人過來招待你。”

“誰?如果是你弟弟,就不必了。”

“怎麽?你跟我弟弟有過節?”

他笑着搖搖頭,說:“他招待不了我,不如我一個人待着。”這時,他像是察覺到什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是怕我會發現什麽?”

“我怕的是狼。”

蘇柒想了想,放下了手機,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門只是虛掩着,多少還是能聽到外面的動靜。

“怕狼,洗澡還不關門。”

蘇柒洗到一半,陸彥的聲音忽然傳進來,她不由一驚,笑說:“試你啊。”

話音落下,外面就沒了聲音,蘇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片刻,拽了浴巾,親手親腳的拉開門。

陸彥就站在床尾,這時轉過身,似乎要往衣櫥的方向走過去。蘇柒來不及多想,快步的走了過去,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在她靠近的瞬間,陸彥立刻轉身,兩人正好抱了個滿懷,雙雙倒在了床上。

蘇柒身上的浴巾一松,春光乍現,她一驚,迅速撲進了他的懷裏,牢牢抱住了他的身子,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裏,以此來擋住春風。

看着緊緊縮在懷裏的人,陸彥覺得十分好笑,說:“你這是幹什麽?投懷送抱?”

“好端端的,你進來幹什麽?我以為是你投懷送抱。”

陸彥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腰上,他的掌心微涼,她的皮膚還帶着熱水的溫度,暖暖的,還滑溜溜的,手感不錯。

蘇柒趴在他的身上,伸手扯了一下浴巾,剛扯完,陸彥攬住她腰的手忽然一緊,緊接着他便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蘇柒揪住他的衣服,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她剛從水裏出來,整個人猶如出水芙蓉。清新可人,臉頰帶點粉紅,唇色紅潤,眼波微動,确實勾人。

“你說都這樣了,若是不做點什麽,是不是顯得我特別沒有禮貌?”

“剛才是誰說,白天沒有欲望的?”

陸彥唇角微微一挑,緩緩湊近,兩人鼻尖輕觸,他輕聲說:“花到手邊,豈有不采的道理,更何況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接下去想做的,要做的,也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他的氣息溫熱,噴灑在她的臉上,略有些癢。

她微喘着氣,氣息漸漸有些不穩,他的手鑽進了毛巾內,手掌貼住她的皮膚。她的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他的唇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然而,還未深入,手機鈴聲驟然響起。蘇柒一下睜開了眼睛,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掌就蓋了下來,捂住了她的眼睛,低沉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不用理會。”

電話不用理會,可是外面有人不停的摁門鈴,就不能不理會了。

陸彥不得不停下所有動作,幫她整理好了身上的浴巾,笑着搖了搖頭,說:“看樣子,還不是時候。”

他起身,沖着她伸出了手。

蘇柒的臉頰微微發紅,躺在床上兩秒,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由着他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然後順勢抱在了懷裏。他往後退一步,背脊靠在了衣櫃上,發出輕微的一絲響動。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掃了一眼衣服,有片刻的分神,陸彥的手指輕撫了一下她的唇,說:“上飛機帶着槍,可不安全。”

蘇柒迅速回神,看了他一眼,低低一笑,說:“我當然知道。”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你去開門,我把沒洗完的澡洗完。”

說着,她就兀自進了衛生間,外面的門鈴還在繼續叫嚣着。

陸彥整了整衣服,出去開門,蘇捌站在門口,見着他,擰了一下眉,說:“怎麽是你,我姐呢?”

“你姐在洗澡。”

蘇捌一進門,先是環顧了一周,緊接着,就聽到蘇柒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是小捌嗎?”

“是我。”

“噢,你來的正好,幫我招呼一下陸先生,我馬上就好。”

蘇捌應了一聲,轉身便看到陸彥已經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并喝下了大半杯水,看起來似乎有些異常,見他杯中的水見低,他過去給他又倒了一杯,然後坐在了旁邊,也不說話,只同他大眼瞪小眼。

蘇柒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連行李都收拾好了,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機場吧。”

随後,等蘇捌整理好,他們一行人就去了機場,車子駛出酒店,她就發了個信息。

陸靖北早就從櫃子裏出來了,并從床底下拿出了那把槍,槍她還了,上面的小挂件她拿走了。

……

蘇柒回到栾城,在家休息了三天,魏澈便過來接她去邢家。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帶着蘇捌去了邢家大宅。再過幾天,邢啓宏特別準備了一場晚宴,以她的名義舉辦的,那之後,她就真的再沒有任何退路。

路上,魏澈給了她一把槍,說:“自己防身用。”

蘇柒并未推拒。将其放在了包包裏。

過來接她一共五輛車,車子都是經過改裝的,玻璃全是防彈玻璃,蘇捌并不與她同車,而現在她也不知道蘇捌坐在哪輛車上了。上車的時候,他是上的後面那輛車。

可現在車子的排序已經全部打亂了,一路上,幾乎五分鐘換一次車序。

這五輛車子的外形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分別,車牌全部蓋住。這是防止路上有人暗殺。

一路平安到達邢家。

進門的時候,蘇柒總覺得自己好像進了一張老虎的嘴巴,一旦跨入就別想着出來。

蘇捌緊跟在她的身後,來之前她都囑咐過了,讓他少說話,多察言觀色。他到底還是有些分寸,只是碰到蘇柒的事兒,會變得毛毛躁躁,其他時候還是很靠譜的,關鍵還是聽話。

白天家裏頭沒什麽人。魏澈領着她去了她的房間,蘇捌住在她隔壁,這樣方便照應。

等安頓好行李,蘇柒就帶着蘇捌去見老爺子。這時候,老爺子正在露臺上喝茶,躺在搖椅上,好不惬意的樣子。

“爺爺。”她站在後側,禮貌的叫了人。

話音落下,躺椅上的人一時沒有反應,蘇柒還以為他睡着了,沖着魏澈擺擺手,小聲的說:“一會再過來吧,去給爺爺拿條毯子,天氣轉涼了,這樣躺在外面睡覺容易凍着。”

她剛說完,老爺子蒼老的聲音便幽幽響起,搖椅輕輕動了起來,“是小柒來了?”

蘇柒立刻上前,笑道:“是啊。”

她走了過去,并暗暗的沖着蘇捌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這是我弟弟,我們是在孤兒院裏認識的,叫蘇捌。”

蘇捌順勢叫人,“爺爺。”

老爺子眯着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說:“好,聽老二說你們感情很好。”

蘇柒笑說:“相依為命。”

“好好,既然來了,就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吧。”

他們依言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老爺子慣例詢問了房間是否滿意,“有什麽需要的就跟傭人說,這裏以後就是自己家了,不用客氣,知道嗎?”

“知道。”

蘇柒微笑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遠處,邢家很大,風景宜人。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不錯,入了秋,太陽暖融融的。

遠處的人工湖,水光洌滟,園丁們正在修剪樹木。

身側的老人慈祥而又和藹,與她侃侃而談。

一切看起來安逸而又美好,誰也猜測不到,将來等着蘇柒的是什麽。

☆、055:忠心不二

蘇柒住進邢家後,多數時間都跟老爺子待在一塊,嫌少去應酬家裏那兩個女人,盡量遠離是非之地,不參與他們的鬥争,更不想成為她們諷刺開炮的對象。

邢瑤回來看到蘇捌的時候,吹鼻子瞪眼睛的,一副見着仇人的模樣。不過因着那次她是背着家裏人去的橫店,雖然跟蘇捌不對盤,也只是在背地裏鬧鬧,家裏人看不見的地方,兩人一碰上,邢瑤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蘇捌倒是特別冷靜,半點也不理會她,不管她怎麽叽叽喳喳吵吵鬧鬧,他都不鳥她。

對蘇柒到還算客客氣氣的。

這幾天魏澈帶着她出去量身定做禮服和鞋子,還帶她去美容院做臉做頭發。

魏澈一直陪同在側,沒有半句怨言,甚至連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男朋友,一個個都在她耳邊誇贊一句,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而且很有耐心。”

就這麽一句話,蘇柒這幾天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她倒也不反駁,只微微的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若是讓魏澈聽見了,他就會一臉嚴肅的否認。

做頭發的時間有點長,蘇柒玩了一會手機,透過鏡子看到魏澈站在窗戶邊上,想了想,說:“喂。”

這麽些日子以來,她跟魏澈相處的時間不少,不過兩人的關系,似乎還停留在最初,不遠不近,甚至還有些生疏。

魏澈聞聲,側目看了她一眼,“叫我?”

“對啊。”

他側過身,透過鏡子看了她一眼,說:“有事?”

“沒事,我這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這不是無聊麽,找人聊聊天呗。”她微微的笑了笑。

魏澈挑了挑眉,走到她的旁邊。拉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說:“聊什麽?或者說,你想知道什麽。”

“你該告訴我的都已經告訴我了,我現在不想知道什麽,也沒那麽多腦子去想特別複雜的東西。咱們就随便聊聊,什麽話題都行。”

魏澈點了點頭,可蘇柒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就沉默了,魏澈不是個健談的人,并且為人十分警惕,輕易不會與人交談,就算是聊天,多數時候他也是傾聽的那一個。

誰都知道,說多錯多,很多時候不小心洩露的。就是平常時候的閑聊。

“看樣子你是個悶罐子,跟你聊天大概只會越聊越無趣。”她長長嘆了口氣,說:“早知道我就不做這頭發了,你知道當藝人的時候,我最讨厭的是什麽嗎?”

不等魏澈說話,她便自顧自的說道:“就是等待,而且特別無聊,我之前那個助理也特別悶,跟她總聊不到一塊。”

“那就睡覺。”

蘇柒聞聲,噗嗤一笑,說:“你覺得我這樣睡得着嗎?”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魏澈特別認真的想了想,說:“可能不行。”

魏澈的長相,跟他的實際性格一點都不符合,他看起來應該是那種特別健談的人,可現在看來,應該是個木頭。

她笑着,“你說這個發型會好看嗎?”

“你長得好看,不管什麽發型都不會難看到哪裏去。”他一副正經臉。

蘇柒笑的合不攏嘴來。

被人一本正經說長得好看,這還是第一次,她說:“這話我愛聽。”

“女人都喜歡聽這些。”

蘇柒還是第一次發覺原來魏澈那麽有趣。

這個頭發她做了整整一個下午,吃過晚餐,魏澈又帶着她去珠寶店看首飾。趕巧了竟然碰到了陸筱,她跟何秀湘一起。何秀湘在看,而她則坐在一旁,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她一轉頭,正好就看到俗蘇柒進來,臉上一喜,沖着她揮了揮手,說:“蘇柒姐。”

大概是訂婚宴上的那一份禮物,陸筱把她劃進了好友一欄裏。

蘇柒揚了唇。說:“好巧,竟然能在這裏碰到你。”

“我是來看定制首飾的,你呢?”

“噢,我就是随便瞎逛逛,沒什麽目的。”

何秀湘聽到動靜轉頭往這邊看了過來,見着蘇柒,眉梢微微挑了挑,說:“是蘇小姐啊。噢,不對,現在應該叫你邢小姐了吧。”

“伯母。”蘇柒禮貌回應。

她輕點了一下頭,對陸筱說:“筱筱,你過來,這是你結婚要用的首飾,你自己不看,讓我給你操心。這到底是我結婚呢,還是你要結婚?”

“随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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