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辭久喝夠了美酒,嘴都不擦,就這麽走了。
殷雪宮看似勢大,但還惹不起劍宗。
長發由夜風梳理得通順,用一根烏木簪子簪住,顧辭久整了整衣衫,打了個酒嗝。
吃喝玩樂,吃在第一,喝不過是第二。只是修士的舌頭是真慘,就如他師父說的,那些靈物看名字一個比一個高大上,可味道卻都是又清又淡,都是一個味兒,即便經過靈廚之手烹饪,也不太對味。怎麽說呢……少了點煙火氣。所以,酒反而變成了最有滋有味的享受。
【宿主,你這樣跑了,殷雪王會不會以為你是戲耍他?】
【以為就以為吧,敢追過來就把他砍死。】
【(⊙-⊙)宿主,你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差點還幹了人家,結果你心裏一直想的就是砍死人家?】
【我也沒少幫他……況且,不是你告訴我,他後院裏有人跟我長的幾乎一個樣嗎?雖然不是我本人,但這皮相也讓他快活到了。】顧辭久路過一處桃林,一振袖,有桃花瓣從下方桃林處連成一線飛了上來,顧辭久滿意的拿個小錦囊将花瓣都收了起來。
【……】這麽一想好像宿主臨走前沒砍殷雪王那癡漢兩劍,而是以後再砍,已經算是心胸寬廣了?
【我也真沒有故意戲耍他,不過是他自己想太多。況且……我怎麽知道為什麽想體會這魚水的美好,反而越來越不想讓人近身了呢?】
殷雪王其實挺好的,姿容俊美,經驗豐富,還會玩(各種意義上的),跟他在一起會很快樂(還是各種意義上的)。殷雪王開後宮其實也無妨,顧辭久在這一方世界又不是真要待到飛升,拯救了世界他再晃悠幾年玩樂夠了,也就要走了,更該找個好聚好散的。
可是吧。魚水這事看起來簡單,不是醬醬釀釀嗎?等真的把一個人抱在懷裏,顧辭久他就……僵住了。強烈的不快從顧辭久的腳後跟,沖刷到頭發尖。
顧辭久也不明白為什麽不行,明明凡人的夫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見面才剛認識,也能做出這種事來。明明殷雪王、顧懷欽,還有那無數的掌權掌錢之人,都是妻妾成群,每日共枕之人就沒有重樣的。
這應該是很容易,很自然的事情,可怎麽到他這就不行了?
【QAQ宿、宿主,我問一句,你千萬別生氣。】
【……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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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你、你是不是不行?要不要吃點藥?我們系統有特♂效藥。】
雖然事先說好了,但系統還是做好了被切斷一兩年的準備,畢竟這是對男人尊嚴的極大挑戰。可是,系統再一次意識到了,他是真不理解他宿主。
【可以啊。系統你應該早說的,我怎麽都沒想到呢?】
【(`Д)!!宿、宿主?!】
這不是說反話吧?!好可怕啊啊啊啊(#>д<)!!!!
【啊?這不是你提議的嗎?為什麽我答應了,你反而吓了一跳?】
【_(:з」∠)_因為……因為一般人都不會答應,更不會像宿主你這樣很愉快的答應。】
【……】顧辭久思考了一下,【有病不就是得吃藥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風寒發燒的藥吃了無妨,不行的藥就不能吃?這是什麽道理?】
【(⊙-⊙)好像……宿主你說的也沒錯……】
【好了,藥!】
【那啥,宿主,你沒有積分。QAQ】顧辭久一分都沒有,他一個任務都沒做過!
【哦。】顧辭久停了下來,【那就不回劍宗,先做任務吧。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吧?】
【我們發布的任務,除了少量有特定要求,比如救某個人,或者攻略每個人之外,其餘的活動空間都很大,尤其是對于宿主這樣的新手來說,我們……】
【任務。】
【對對對!任務!現階段有兩個任務,‘獲得瀾波道宗宗主千年大壽的參與機會’、‘與瀾波道宗的端陽真人季端陽、大師兄寧蘇渙、玉璃真人左靜兒,長衍道宗的清光真人方湖,散修狂道人……等人中,至少五人建立友誼。’第一個任務五百積分,第二個任務一千三百積分,宿主需要的藥物,只要兩積分。】
系統比手指,是只要兩積分,但一分沒有就是尴尬……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劇情沒有正是展開的時候,是沒有什麽任務可以讓宿主刷積分的。】
【明白了,我回劍宗。】
【QAQ不要覺得任務麻煩就不做了啊,宿主!現在的修真世界對你來說很容易,但你還會進入其他世界啊。不是每個世界都能然你修煉的。如果你倒黴有了個弱雞的身體,那就只能靠積分換藥劑過日子了啊!】
系統覺得他對這個宿主是操碎了心,對他統生中的第一個宿主都沒這麽操心過,人家是個乖乖賺積分,買物品,打怪升級的五好宿主啊。
【第二個任務我确實準備放棄,但第一個任務,我只能回劍宗才能最快完成啊。】
【QAQ嘤。】
系統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傻?傻……
顧辭久飛行沒他師父李濱程當年那麽快,他是夜裏從殷雪宮出來的,飛了三夜兩天,在第三天的回到了劍宗。
“轟!”
遠遠看見他師父的山頭,就見一道雷砸下來。這自然不是誰對他的歡迎,而是……
“你趕得還挺準,正好你師弟渡劫。”李濱程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過來了,見面就對他招招手,兩個小孩也口稱師兄——李濱程說是徒弟已經夠到不能再夠,但上次十年收徒的時候還是又收了兩個徒弟,女孩叫王曦,男孩叫南宮切。
“師弟結丹了?”
“對,這回你下山,就帶着你師弟一塊下去吧。你可得照顧好了你師弟!!!”李濱程眼睛都瞪起來了。
顧辭久挑挑眉:“是,弟子遵命。”
他本來是能怼李濱程的——怕我照顧不好,別讓我帶他下山啊。但是吧,他也确實不放心師弟跟着別人下山。畢竟是他那麽多糖葫蘆喂出來的師弟,萬一怼過頭,他師父惱羞成怒,真不讓他帶着師弟歷練了,那他師弟有個不好,哪裏再找一個師弟喂這麽多年?
[還有件事,為師早就該跟你說了,但一時忘了。]李濱程突然對顧辭久傳音。
[……]這對他師父來說,不算新鮮事。
[乃是你師弟的功法,如今你修仙路上也有小成,該是已經知道何為晁靈根。為師當年給你師弟找來的功法,名《純一功》,這功法正能補足晁靈根的不足,但這卻是一門童子功。下山之後,仙女妖童不知凡幾,你師弟一旦失了童身,那一身修為頓時前功盡棄。]
[是,師父。]
李濱程不說,顧辭久原先也有些猜測。這個世界設定裏最彪悍的兩種靈根,一為至陽的天陽靈根,一為至陰的玄陰靈根,氣運之子就是天陽靈根。但作為天陽靈根的變異靈根,晁靈根,卻一點都沒有天陽靈根的彪悍,它是虛陽。
如果晁靈根的人不修真,作為凡人倒是能身強體健的活過百年。可一旦修真,就要陰不生,陽難長了。這樣的人要修真,只能走兩條路,一條童子功,一條……雙修。
所以這是個挺奇葩的靈根,至于為什麽在這個世界有這麽詳細的設定?因為還有另外一個主要的劇情人物有晁靈根,氣運之子的師兄薛益。他前期是氣運之子的好哥們,後期搶了氣運之子的女人,他又是這種靈根,可想而知,下場凄慘。
兩人說話間,下面雷劫已停,劫雲化作甘霖,潑灑一陣,雲消雨散。
顧辭久與李濱程下到地上,只見段少泊只在下身圍了幾片破布,赤着上身,半靠在地上。
金丹方成,他會有長則數日,短則一個時辰的虛弱期,當年顧辭久越階結丹,可不是大睡了三天嗎?
“師父……師兄?”段少泊眼睛瞪大了一下,笑了。
單看段少泊的容貌,他仿佛比顧辭久還要大上一些。他的眼睛還像是小時候那樣,大而無神,鼻子嘴巴眉毛,單獨看也都挺好,臉型也是很标準的鵝蛋臉,但把這些拼湊起來,給人的感覺卻是“普通”,他不醜,可以說英俊,但就是怎麽看怎麽普通的那種英俊。
“辭久,你帶你師弟去休息吧。”
“是,師父。”顧辭久過去,把段少泊抱了起來。當他抱着人站起來的時候,有一個短暫的只有他自己才發覺到的停頓。
段少泊房裏,這麽多年都沒變化的紙人傀儡已經準備好了給段少泊洗浴的溫水——他沒有顧辭久當年那一身黑,可結丹之後也有些污跡。顧辭久把人放進去,卻見段少泊還抓着破布擋着腰部以下,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拽,段少泊如今正是無力的時候,又事出突然,讓顧辭久輕而易舉就給拽走了。
“師兄!?”段少泊一驚,趕緊用手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