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蘇初中是個調皮蛋，很皮的那種。
當時班霸是他同桌，他就跟着班霸混，後面他會的那些髒話，大多也是那時學會的。班霸不服管，總是出惹事，甚至有時還出去打架，弄得一身傷，班主任也沒少叫他去談話，然而沒什麽效果。
林蘇覺得他酷斃了，也想跟着他出去。然而平時對他很好的班霸，這會卻是說什麽都不同意，有次還直接冷臉将林蘇丢在教室，獨自走了。
他覺得委屈，罵罵咧咧回家了。
也就是那次，班霸和外校的打架，受了重傷，直接住院。
林蘇被吓到了，他自小被父母護着，長這麽大都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一時慌神，聽說班霸受傷了，連假都忘了請，出了教室就下樓打車去醫院。
然後他在病房外，見到了震碎他三觀的一幕。
平日裏怼天怼地的班霸，正被另一個男生壓在床頭親，面色緋紅眼角含淚，好一幅春色撩人的模樣。
林蘇以為班霸會跳起來打那個男生，然而他看了好一會，也只看到班霸紅着眼睛窩進男生懷裏，甚至還特別主動的湊上去親男生嘴巴，哪有平時兇巴巴的樣。
他跑了，沒敢再去看班霸。
半個月後班霸回校，一坐下就給了林蘇一拳，笑罵他沒一點兄弟情，他住院半月都不見他去看他一下，林蘇也不解釋，倒是盯着班霸的唇看了好一會。
男生和男生…接吻，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其實林蘇後來還是去過醫院的，只是每次他都沒有進病房，只在外頭看了一會，而大多時刻，他又都能看到班霸被那個男生壓着親，為此他更不好意思進去了。
班霸喜歡男人。
這個認知讓林蘇有些害怕，并不是說他歧視同性戀，在他看來喜歡男生還是喜歡女生，是沒有多大區別的，反正都是愛情。他只是沒想到平時這個咋唬的班霸，在另一個人面前卻是那般軟，聽話極了，甚至還答應了那人，說以後好好學習，不去惹事了。
林蘇唯有稱奇。
後來班霸如他應承的那般，開始認真學習，也不再去惹事，閃瞎了班上一衆同學的眼，以為班霸是遇到了怪事，想不開了才來學習。班霸也不解釋，下課就來找林蘇問題，讓他給他解釋解釋那些難題，然而林蘇也是半吊子，懂的東西不多，所以通常是他和班霸大眼瞪小眼，拿着題目沒轍。
次數多了，林蘇沒忍住問班霸怎麽不去找那個男生，他看到過那個男生穿校服，是重高的學生，去問他肯定比問他強多了。
林蘇話音一落，氣氛陷入了尴尬。
好幾秒後，班霸一笑，也沒否認，只說怕打擾他學習。
算是承認了他倆的關系。
林蘇沒說話，又聽見班霸問是什麽時候的事，林蘇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就認真的回答，說是上次在醫院看到了。
他以為班霸會生氣，或者會大聲斥責他，然而班霸卻是笑了一笑，很沒架勢的說了句，蘇寶兒，你得給我保密，爺就這一個男朋友，還準備帶回家的，可禁不起折騰。
林蘇應了好。
只是他若是知道往後班霸會那樣，他大概怎樣都不會主動挑開這層紙，寧願假裝不知道，然而世上沒有如果。
大概是終于找到了人說話，又或許是終于有人能理解，班霸開始秀恩愛了，無時無地。
比如有時早上林蘇到校，看到班霸在吃早餐，不是學校外邊賣的粉面，而是很精致的用盒子裝好的營養早餐，林蘇瞥了眼，順口問了句在哪買的，看起來挺不一樣。
班霸聞言，眯眼笑，回答林蘇說，不是買的，是男朋友做的。
“……”
“就高中那個男朋友，早上一起來時塞給我的。”
“……”
又或者有時突然降溫，林蘇這個穿少了的孩子，只能裹緊校服取暖，而坐在旁邊的班霸，卻從書包裏掏出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目睹全程的林蘇，一臉無語。
“早上男朋友給我準備的，說今天會降溫。”
“……”
“讓我多穿點，免得感冒。”
“……”
“蘇寶兒，你也該多準備一件衣服，免得降溫了衣服少了會冷。”
林蘇瞥了眼班霸，直想問一句，班霸你臉呢？
說明白了也好，雖然有時候班霸會秀點小恩愛，但同時班霸也叫來了那個男生，幫他倆補課，也正因如此，林蘇慢慢知道班霸和男生的愛情故事。
初中最後那段時間，林蘇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和班霸泡在圖書館，瘋狂刷題，班霸想考到男朋友學校去，林蘇沒有他那般大的夢想，只要有個高中讀就好了。
“蘇寶兒，我想去他的學校。”
說這話的班霸軟乎乎的，眼睛裏滿帶光彩，林蘇盯着他瞧了好一會兒，第一次覺得愛情是有力量的，也是第一次相信愛能讓人成長。
林蘇問了班霸一個很蠢的問題，什麽是喜歡？
班霸笑了笑，看着林蘇回答，“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
程知行聽自家小朋友說起往事，嘴角含笑，揉了揉他頭，認真問，“小朋友，那你是怎麽發現你喜歡我的？”
趴在程知行懷裏的林蘇臉一紅，哪怕和程知行早就做過更親密的事了，可是這會追究起喜歡，他還是忍不住羞澀。
畢竟程知行問的這個問題實在太讓人羞澀。
“嗯？”程知行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手滑到小朋友的腰上，輕輕揉了起來。
林蘇咬住下唇，沒上自己發出聲音，心想他一定要忍住，定不能讓這人欺負了去，故而閉口不答。
程知行感受得到林蘇的顫抖，眼眸一深，手再度往下，穿過被子，停留在昨晚疼愛過的地方，戳了兩下。
林蘇一個沒忍住，輕吟出聲，眼含春意的瞪着自家老攻。
“大寶貝兒。”
程知行如是叫他，一個翻身将林蘇壓在身下，開始新一輪進攻，林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老攻親軟了腰，變得只會呻吟。
一時房間裏，春意正濃。
......
事後程知行餍足的抱着已經累壞的林蘇補眠，剛剛那場性事裏，林蘇不知怎麽的，十分放得開，讓怎麽樣就怎麽樣，甚至還特別大聲的呻吟，聲音媚得程知行差點秒。
他低下頭親了親累壞了的人的唇，柔聲道，“睡吧。”
卻聽見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的人在嘟囔，好不容易恢複正常顏色的臉再度變得通紅，程知行湊過去聽了一下，心裏發怔。
這個小朋友啊…真是讓他愛得緊。
先前沒得到回答的問題，這會兒答案正緩緩自林蘇口中吐出，他說，“那天我做了個夢。”
“是春夢，夢裏你壓着我親。”
“醒來我內褲濕了個透頂。”
林蘇沉默了一會，又嘀咕，“夢裏我被你操哭了，求你慢點，但你不聽，反而越來越兇。”
程知行心裏發甜，知道林蘇沒睡，但也不叫醒他，吻了吻他額頭，繼續聽他說。
“我有點怕你那樣。”
“但我還是舍不得拒絕你，我想讓你更開心，所以我用腿纏上你腰，啞着嗓子說好爽，讓你再快點。”
林蘇的臉紅得快滴血，但沒有停下，他往程知行懷裏拱了拱，繼續說，“你說這是為什麽呢？明明我已經很難受了，卻還是想你再快樂再舒服一點。”
程知行摟緊林蘇，心裏愈發心疼他的小朋友，他自诩他愛林蘇多一點，卻未曾想過，林蘇可能愛的也多。
林蘇裝不下去了，睜開眼，自以為很兇的瞥了眼程知行，仰頭親上他的嘴巴，垂頭道，“還不是因為喜歡。”
做春夢是因為你，難受還會鼓勵另一方的感受也是因為你，程知行你說這是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
程知行任林蘇親，也不給他反應，林蘇親了一會，沒得到程知行的回應，有些惱火，但更多的還是難過，難不成他得到了答案，就不想疼他了嗎？
越想越有些委屈。
林蘇縮回被子裏，背對程知行，不想搭理他。
程知行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生氣了，心裏一慌，連忙把人抱進懷裏，“我很開心。”
不說話。
程知行笑，低聲哄，“小朋友，我也很喜歡你。”
“那你…那你…怎麽不回應我，讓我一個人幹親？”林蘇悶悶道。
程知行沒回話，林蘇見此，心裏更加冒酸水，心想他都這樣了，這老攻還不來哄哄，難不成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行，程知行是他的，是林蘇的。
林蘇正想轉身和程知行理論，卻被程知行壓着親了個徹底，親成了大紅臉。
程知行的嗓子又啞了，他握着林蘇的手往被子裏帶，将他覆在小知行上，低着聲音道，“不要再誘惑我了，我怕我忍不住想再要你幾次。”
“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