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死債結

沈夫人撞死在沈七爺面前的事情就像插了翅膀,五姨太得到消息竟是站都站不穩,心裏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結果,又仿佛這一輩子拼拼搶搶,到頭來卻又什麽都沒得到。

“母親!”沈朝哭的淚流滿面,拉着五姨太的裙角哭道,“咱們去求求老七吧,他念在手足的情分上或許會放咱們一馬呢。”

五姨太看着撲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女兒,精致的妝容已花,紅通通一片糊在臉上。沈八爺自從昨個就沒發過只言片語,想來她這個母親在他眼裏是極其失敗的。

手掌拂過沈朝的頭頂,她第一次認了命,“我們與他有什麽情分可言。”

“母親,咱們去求他,去求他啊!”沈朝瘋狂的搖頭,拼命的拉扯着五姨太的衣裙,“我夫君還在家裏等着,還有澤兒和瑤瑤,我不想死。”

“他要真想放過你就不會把你關進來了。”五姨太伸手拭擦着她的眼淚,打斷了她所有的希望,“你看,同樣是我肚子裏蹦出來的,他偏偏沒有動你六妹。”

次日五姨太三口吊死在牢裏的消息就傳入了帥府,六姑娘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暈了過去,帥府裏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小廚房熬着藥,味道飄入室內,帶上了滿室的苦味。沈七爺和謝阮玉守在外廳,事到如今,府裏再也沒人敢觸沈七爺的黴頭,連一向愛往他身旁湊的賽紅姑也恨不得理他遠遠的。

唯獨四姨太,她當年占了個救他的恩情,這會才敢在他身邊安穩的坐着,“我想過兩天離開保寧去找老五。”

她那個因為羧北一役,被打發去了別地的兒子。

“委屈五哥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沈七爺也不例外,當初他設局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從九姨太的□□到沈培安死在羧北這兩件事,沈五确實被他坑慘了,“您別怪我。”

“遠離保寧又何嘗不是件好事,你看看呆在城內的這幾個孩子,除了老十小,不懂事,剩下的都變成了什麽樣子,死的死,傷的傷。”四姨太太了解她那個兒子,“他不是個野心大的,平平安安才是福氣。”

“您什麽時候走?”

“就這兩日吧。”四姨太太摸着手下的桌面,黃花梨木的茶幾光滑如初,只是有些人已經不在,“這些年,做夢都想着離開。”

沈七爺點點頭,剛要開口,就見一個小丫環慌慌忙忙的奔了出來,屈身行禮,“爺,姨太,小姐醒了。”

“去吧。”四姨太起身,拍拍沈七爺的肩膀,“畢竟是她母親,這會估計六丫頭心裏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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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別,怕是沒有幾次可見了,從此以後,各自安好罷。沈七爺背影挺拔,早就沒了兒時的模樣,四姨太收回視線,舒了口氣,笑容難得的爬上眼角,窗外陽光暖人,又是新的開始。

沈七爺和謝阮玉并沒有成功的安慰到沈六小姐,正如同沈七爺多年前跟張巡說的一樣,她可以理解他,卻絕對不會原諒他。

沈六小姐投缳的時候是在下半夜,等早上春兒喚她起床的時候才發現的屍體,烏黑的木桌上只留了張雪白的字條,被壓在茶杯下:最是歡喜稚兒時。

“七爺。”謝阮玉緊緊握住他的手,他什麽都沒說,連表情都未變,謝阮玉卻徒自憂心了起來。這麽些年的朝夕相處,她偶爾也能摸清沈七爺在想什麽。

上一世沈七爺可謂是衆叛親離,被逼着走了絕路,人在極度的恐懼下最先選擇的便是自保,新仇舊恨,孤立無援,種種疊加在一起,他幾乎是毫無理智的清空了整座帥府。

而現在,謝阮玉還留在他身邊,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承載着他最後的信任。

“人死債結,何嘗不是解脫,您平日裏看的那般通透,這會怎麽鑽上了牛角尖。”謝阮玉拉着他的胳膊,讓他把所有的視線集中在自個身上,“過去種種都結束了,好的不好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她是個好姑娘,不該死的。”沈七爺愣了愣,垂眼道。

“也許有時候活着更痛苦。她有她選擇的自由,這不能怪您。”

謝阮玉說的一本正經,只是手指的力度還是透露了她心裏的憂慮,沈七爺低低應了聲,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個小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怯生生讨好他的模樣,長成了足以安慰他的存在。

沈七爺果真沒有為難其他人,只定了每年的錢票數量交給高澤,讓他按時送去帥府,剩下的一概不管,沈七爺不待見他們,當初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這會自然也不敢露頭,向來熱鬧的帥府一時變的有些蕭條。

沈七爺不願意住在帥府,所幸把這些日子積壓的政務全搬到了原來的沈七爺府,還是高澤覺得不妥,找人連夜打了塊新扁挂了上去。沈七爺連少帥都沒當,直接坐上了大帥的位子,倒也是第一人。

“翡翠姐姐,這是大帥給姨太的。”莊嚴拎着一只畫眉鳥,笑的一臉讨好。說來也怪,自從前幾日陪着翡翠在溫香樓坐了一晚,莊嚴不知怎麽就上了心,隔三差五的往翡翠身邊湊。據丁志說他是求了戴冒好久,才得了這個傳話筒的差事。

謝阮玉托腮嗑着瓜子,眼睛不由自主的往翡翠那邊瞄,等莊嚴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翡翠才撅着嘴蹭到謝阮玉身邊,“您老看我幹啥!”

随手把瓜子扔桌上,謝阮玉拍拍手心,神秘道,“我覺得莊嚴還不錯,之前扮小丫環看不出來,現在換了衣服倒也算儀表堂堂了。”

見翡翠沒吭聲,謝阮玉撓撓頭,“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好老擋着你,你要是有看上眼的,只管告訴我。”

“我沒有什麽喜歡的。”翡翠踢着腳,垂頭盯着地面,再說她說了又有什麽用,那人壓根不喜歡她。

謝阮玉畢竟不是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一看翡翠這模樣,就知道有問題,心下計量了一番,東想想西看看,怎麽也猜不出那人是誰,只好試探道,“丁志,人确實不錯,你要是喜歡,我去跟七爺說一聲。”

“不是他!”翡翠一聽丁志的名字,當場綠了臉,她是怕了他了,每次他對她說“保護好姨太”,下一秒,她不是被槍打就是被槍口指着,她覺得丁志八成克她。

嗯~謝阮玉撚起顆瓜子,随着潔白的牙齒咯嘣一聲,翡翠的心也跟着蹦了兩下。

翡翠最後實在抵不過謝阮玉火熱的眼神,這才小聲交代,“我覺得戴冒挺好的,您覺得呢?”

說完,就羞澀的滿臉通紅,擡着一雙小鹿眼亮晶晶的看着謝阮玉。

看的謝阮玉那叫一個尴尬,眼前又跳出戴冒那副輕佻的模樣,磕巴道,“你确定?”

“嗯。”說着一跺腳,翡翠捂着臉就奔了出去,“我給您換壺新茶。”

中途恰好撞上來看謝阮玉的沈七爺,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謝阮玉的時間太長了,翡翠再見沈七爺也沒有當年那麽害怕,只矮了身子行禮。

沈七爺莫名的看了眼遠處笑的開懷的謝阮玉,再見翡翠這羞答答的小模樣,越發的好奇。

“她幹嘛去了?”沈七爺一揮手,翡翠就陣風似的吹了出去,他看着謝阮玉疑惑道。

“換茶。”謝阮玉起身倒了杯銀山雪尖給沈七爺。

“壺還在這她拿什麽換茶。”沈七爺看都沒看眼前的茶水,一伸手就把謝阮玉攬了個滿懷。

他低頭看着眼前的小女人,雙眸含笑,這會她解了頭發,如綢緞般的青絲就這麽滑在她身上,更襯的小臉白皙如玉,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往後就不是那麽好控制了。

沈七爺抱着她腰的手臂漸漸收緊,紅潤的小嘴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一張一合,看的他頓時有些口幹舌燥,先前翡翠的事也就被他抛到腦後,下巴微垂,就這麽輕輕的吻了上去。

謝阮玉方才正與他說着翡翠的事,他突然湊上來倒把她吓了一跳。在看他這模樣,多半是沒把自己剛剛才的話聽進去。

謝阮玉往後傾了身子,打算與他好好談談,誰料正如了沈七爺的心思,索性把她身子微擡,正好平放在跟前的八仙桌上。

茶杯被碰到地下,濺起朵朵水花,沈七爺欺身把她壓到身下,單掌把她的手壓到頭頂,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吻去。

“等等。”謝阮玉有些不知所措,弓着腰掙紮了兩下。

她一動,沈七爺的呼吸忽然就亂了,一只手解開她腰間的系帶慢慢伸了進去,入手細滑,暖如溫玉。

“不想等。”他的手掌熱的吓人,沿着謝阮玉的腰腹一路向上,最後停在柔軟之上。此刻謝阮玉就這麽躺在沈七爺身下,衣襟大開,肌膚似雪,眼裏含着盈盈春水。

沈七爺低頭含上了她胸前的一點紅梅,引的她咛哼出聲,他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帶着止不住的笑意,“果然,唯有阿阮才配稱溫香阮玉。”

沈七爺上次果然是傷的重,等他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謝阮玉才覺得,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怒看了兩篇小黃文,依舊沒有找到感覺…我覺得我所有的腦細胞都死在了船了QAQ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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