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fatezero(九)

澤越止做任何事情,要麽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她最恨返工重來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了。

而她将亞瑟王這職業當做噩夢級別的SLG類型的游戲來刷,可惜她做得似乎太好了一點。

做得好有什麽不對?!

可惡!

所以她生前幹的太好了,結果死後被丘比告知“現在才是你需要完成任務的時候,神大人,您不能讓此次聖杯戰争的‘聖杯’落到任何‘人’的手裏。”

澤越止當時就想弄死丘比。

她幹得那麽兢兢業業做得完美無缺,居然告訴她這只是個前傳,正傳在這裏?

你妹哦。

她到底是為了什麽那麽辛苦的刷好感度的?

一百多號人的好感度是那麽好刷的嗎?一個國家的國君威望值是那麽好刷的嗎?戰争是那麽好打的嗎?

這江山又不是坐在電腦前面,一邊做記錄一邊拿鼠标點點就可以打下來的。

真刀真槍的冷兵器時代,一點點用血和人命打下來的領土。

将侵略者趕回去,和別的國家為了一堆狗屎一樣的小地盤打了一輩子的仗。

這麽點地皮,澤越止真的一點兒也看不上啊。

她的理想是在火星上買一塊地,然後自己盡興的拿着聯合國的補貼去搞科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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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前不久從學校的老師哪裏聽說了“綠川學院有去火星移民的名額”。

雖然人家的要求一看就知道是高精尖的地球精英人才,可她再努力個幾年,說不定就能去外太空了呢?

在知道火星移民計劃的時候,澤越止滿腦子只有“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這句話。

月球作為一個衛星站是很不錯啦,但是離地球太近了,她倒是沒什麽感覺了,但是火星不一樣。

在地球上,你就算搬家搬到天涯海角,見鬼的律師還能找到你,讓你納稅繼承遺産,但是去了外星球,那就真得是天高皇帝遠,愛怎麽就能怎麽樣了。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一個兄長來,她的計劃也不會被押後了。

而且,究竟去不去——這個問題居然被擺上了臺面。

真是太糟糕了。

混蛋。

高文注視着自從他再一次找到她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Saber。

能夠再見到這張介于少女與少年之間的面容,他就覺得很高興了。

能夠再與王相遇,就足夠了。

蘭斯洛特這種家夥在此刻都被高文丢到了腦後。

“高文卿啊……”

澤越止終于開了口。

她已經打好了腹稿,現在只要看她的臨場發揮就行了。

“為何你要參加這次的聖杯戰争呢?”

雖然很不想講“這是為了能夠有機會幹掉蘭斯洛特”,但是已經有了一次慘痛的前車之鑒後,高文早就用自己的騎士之名起誓,絕不對“王”再說任何的謊言。

雖然明知道他的理由會被王怒罵,但還是說出了口。

“我想和蘭斯洛特卿有一次堂堂正正的比試!”

“高文……”

這一刻在高文面前的,不是那位率軍縱橫,無往不勝的騎士王,僅僅是一位長者看着自己的侄子。

“你怨恨我沒有給你與蘭斯洛特堂堂正正比試的機會嗎?”

“怎麽可能?”

高文雖然懷疑過自己為何永遠沒辦法和蘭斯洛特在比武大會上相遇,但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是自己的王者在其中動了手腳。

他只是輕微的厭惡着蘭斯洛特的“好運”罷了。

“莫非——”

他從來不想,并不意味着高文是個蠢蛋。

恰恰相反,這是基于對自己的主君那無上的信賴。

“诶,我動了手腳。”

在死後,在這場聖杯戰争的間隙,亞瑟.潘德拉貢承認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我讓貝德維爾做的。在抽簽的時候也好,在你們的對局也好,想盡了辦法不讓你們兩個相遇。”

“為何……”

高文眼中含着悲痛之情。

這并非是出于被自己所信賴的王者背叛的悲痛,而是她居然為了自己(還有那個讨厭的蘭斯洛特)做出了這種事情而感到悲痛。

“吾王啊,為何您要行如此之事……”

“貝德維爾也問過我。”

澤越止低下頭,任憑金色的碎發垂在臉前。

她的一舉一動都為了攻略所服務。

這可不是游戲,只要看看對話點點選擇框就好了,自己面對的也不是被既定劇情所框架住的角色,而是真正的擁有自己只能的人類——這種程度的AI,任何一個游戲公司都沒辦法下血本去做。

她的一舉一動都與各種數值挂鈎,怎麽做不到最好?

噩夢級別的前傳她都打穿了完美結局,更何況是現在的這種在好感度滿值的情況下去刷完美結束?

聖杯什麽的,她是手到擒來。

“他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金發的王者面容上滿是哀傷。

“我無法忍受因為我并不在意的事情,失去你們中間的任何一人。”

“可是!”

高文不敢當着當事人的面提當年那幾近無恥的羞辱之事。

面前的少女如何寬恕做出背叛偷情之事的蘭斯洛特和格尼薇兒,第一位向她宣誓效忠的高文就越是無法忍受這兩個人居然還能那麽安穩的活着。

“沒有可是啊,高文。”

本是意氣風發的面容上被哀傷所占據,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動搖過自己的信念。

“我沒辦法給格尼薇兒生為母親的幸福,但是蘭斯洛特可以,我從未告訴過別人,我多麽高興能夠看到格尼薇兒知道自己要成為母親時,臉上所泛出的光芒。”

擁有着無可動搖的“全國第一美女”地位的格尼薇兒,卻在山崩地裂的畏懼之中誕生了名為“母親”的責任感。

那份強烈的畏懼中摻雜了“義無反顧”的勇氣。

這讓澤越止打從心底感到愉悅。

她視作花瓶的美女居然在成為了母親後,擁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決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多麽的有趣。

“吾王……”

澤越止伸出手,揉了揉高文的一頭金發。

她就像是還在自己的世界時,揉着隔壁鄰居家的那條大型的金毛尋回犬一樣——面帶溫和的微笑。

“我很高興啊,能在這個時刻告訴高文你這件事情。雖然我們只是英靈座上下來的分身,但是若是英靈座上的本體見到了化作書冊的分身記憶裏所記載的這段對話,能夠排解掉‘高文’心中的遺憾,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啊,陛下。”

高文嘆息着低下了頭。

而澤越止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文,不負自己騎士的榮耀,堂堂正正的決一勝負吧。”

“要和吾王對決嗎?”

高文苦笑着擡起了頭。

“我生前可從來沒有贏過您啊。”

“以前只是比試。”

澤越止微笑着鼓勵自己的騎士。

不會讓人感到上位者的疏離,不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的冷酷,不會讓人覺得如同機器般無情。

她一直都是正确的、和善的、仁慈的,平易近人的。

值得信賴的國君,值得被臣子們托付榮耀和生命的國君。

要做到這一點很簡單,再容易不過了。

她最擅長做出這種的角色了。

“我相信,高文一定比生前更有進步的。”

澤越止沖着高文無邪的笑了起來。

正是這份從幼年到臨終之時都不曾改變的、純粹的無邪笑容,讓再傲慢無禮的騎士都能低下自己尊貴的頭顱,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所用。

沒一個人會拒絕的了這樣的王者。

圍觀着Saber和自己昔日的臣下對答的衛宮切嗣,在心中做出了如此摒棄感情的判斷。

他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居然有第八位英靈以Archer直接登場,但是這不是什麽好事情。

就算自己這一方有Saber在,這位白Archer根本就是己方的囊中之物——絕頂的戰力。

但是這第八位英靈會帶來何種變數,他根本無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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