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麋鹿玫瑰(2)

條順又長相美豔的小姐姐,

開門見山的直言對他這款沒什麽興趣。

賊潇灑。

陸期遇樂呵樂呵的解決了生活裏最苦惱的事兒,心情也跟小孩兒一樣飛到了天上。

直到車停在望江嘉園的門口時,陸期遇又一次向她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徐念眨眨眼,看來不止她一個人受這種相親的煎熬呀。

她回到家裏,已經是十分鐘以後,正拿着兩片浸濕的棉片敷在眼睛上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她走過去從貓眼裏看,沒人。

等她再站在洗手間的時候,房門又被敲響了,徐念喊了聲“誰呀”,也沒人理。

她琢磨着也許是其他樓層裏的小孩子在調皮玩鬧?

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狀況。

可等她再一次拿着洗面奶準備揉揉搓搓的時候,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大,一下接着一下,有氣無力的。

徐念的火被徹底跳起來了,不就是想洗個臉嗎?

為什麽這麽難?!

她胳膊上的草莓睡衣被她撸上去大半,哐哐哐的走過去把門一開,門口确實沒人,可她視線往左側偏六十度就會看到...

一個半坐在牆邊穿着黑色連帽衫的男人,外邊的同色大衣被他壓在身下,皺皺巴巴的。

徐念吸了口氣:“你…”

來人聽到了她的聲音,垂着頭的動了動,爾後慢慢的擡起看她,咧嘴一笑,濃濃的酒氣撲面來:“徐徐…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秦慕聲的臉不紅不黑,眼睛裏連一點兒紅血色都沒,如果不是嘴巴裏的酒氣,徐念會覺得他一定是裝的。

戲精。

秦慕聲醉酒很乖,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他帶來的一個袋子裏,有着六七種口味的冰激淩,徐念臉埋在袋子裏扒拉了一會兒,就把東西丢給了冷凍層。

她坐在桌子上,和他對視,臉上洗面奶的泡沫還一坨一坨的:“為什麽喝酒?”

秦慕聲眨了眨眼睛:“你不接我電話…”

“你生病了還去吃別人的冰激淩!我也有!”

男人話音一頓,似乎忘了自己剛才說過些什麽,擡着頭目光暗暗的看着她,湊近,咽了下口水,再湊近,像控訴一般的委屈:“你還不喜歡我…”

“你就喜歡長不大的小屁孩…什麽都不懂的那種......”男人聲音啞淡:“我喜歡你呀…最喜歡你了,你都感覺不出來…”

秦慕聲一頭栽在她懷裏,若有似無的自己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麽,過後又擡着頭好奇的看她臉上的那些泡沫。

男人看她的眼神昏昏沉沉的,眼神沿着她的臉龐弧度來看,盯着看了半晌後,才美滋滋道:“真好看,怎麽看都看不夠。”

“……”

徐念的臉火燒火燎的,徹徹底底地紅了大半天。

又自言自語了大半天,才進入不省人事的狀态裏。

清晰的五官藏匿在深深地光線中,

讓她挪不開眼。

餘光注意到他腳邊掉着的一個黑色皮夾,應該是剛才他東倒西歪的時候掉出來的。

錢夾被翻開,裏邊的老照片讓徐念看了很久。

…原來他也有這張照片。

片刻後,她把錢夾放回他身邊,給他蓋了被子後才去把洗面奶洗幹淨。

潺潺水流聲裏,某人的一顆心柔軟地一塌糊塗。

***

隔着薄薄的一扇門,徐念睡意全無。

幾分鐘後,她光着腳悄無聲息地去客廳裏撈了他的錢夾回來。

兩張老照片并排放在電腦上,同樣的兩個小人,卻是不同的姿勢。

…對于這些照片,她的印象其實很模糊了。

可時過境遷,兩個人卻是不約而同的把照片翻了出來,一個放在錢夾裏,一個放在了電腦旁。

都是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兒。

她并不清楚他為什麽這麽做,可自己會把照片放在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初衷能有多純潔?

徐念在心裏念叨着:她可從來沒有掩飾過對秦慕聲的欣賞。

等她看夠了,才準備把照片原模原樣的放回去。

秦慕聲睡得很熟,毫無知覺,她卻透過那一點點微弱的光芒看着他的臉在發呆...

看着看着,她的臉就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燙。

緊接着就是逃竄開現場。

徐念對于愛情的恐懼感來源于大學。

在大學的時候,秦羽作為和她一個寝室的室友也見證了寝室裏其她女孩兒談戀愛的驚天動地。

尤其是寝室裏的老三,從高中時候就和男朋友在一起,直到大學畢業才被告知他早已跟家裏預定好的準兒媳準備領證,就這樣,她在經歷了自殺,抑郁的一系列折磨自己的行為後,現在成了不婚主義的忠實粉絲。

讓徐念和秦羽都一度唏噓不已,深怕自己看錯了人。

後來快畢業的時候,徐念又做了一次深度采訪,接受采訪的都是在愛情或者婚姻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幸福的女孩子。

徐念聽她們無可奈何的說自己的故事,卻從心底裏害怕變成那個樣子。

後來進入工作中,更是一點兒時間都沒了。

她的生活圈子很小,整天把心思投入在挖新聞和寫小說的過程中,而對于感情久而久之也就淡了下來。

她采訪過得男人不少,和秦慕聲一般年紀的也不少。

大多或世故圓滑、或貪慕虛榮、又或油滑虛僞。

沒有像他這樣可以心無城府的在她面前坦露心跡。

也沒人的眼睛像他這麽清澈無暇,透明的像個少年一樣。

成年人的愛情裏大多夾雜其他雜質,

只有他可以清清楚楚的說一聲“我喜歡你”,也可以委屈抱怨的質問她為什麽不喜歡他。

徐念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腦子裏秦慕聲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又明朗。

…如果那個人是他的話,那麽她願意克服自己的恐懼,試一試。

***

翌日上午。

秦慕聲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醉酒初醒的男人從頭到尾都帶着一股生人勿進的起床氣。

揉着發疼的腦袋,他在屋子裏晃悠了一圈,都沒找到照片裏那個笑的貌美如花的這間屋子的主人。

短暫的獨處時間,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

…該不會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男人臉上有點惱,徑自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裏,他對徐念的最後一個印象是…他敲了她的房門,看到她出來...

至于之後的事情,他完全不記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徐念見他醒了,站在門口處輕輕“嘿”了一聲後,換了鞋才把買好的早飯遞給他:

“給你買的早飯,你再醒的晚一點,我們就能吃午飯了。”

徐念笑眯眯的,随意坐在他身側的沙發上。

她買的早點是小混沌,約莫有十幾個,填填肚子還是可以的。

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在她家裏又過夜又吃早餐,秦慕聲心裏還是很無助地,男人裝腔作勢的咳嗽了幾聲,才低頭咬了口混沌:“對不起啊…昨天我喝多了。”

徐念眨眨眼,認錯态度倒是挺快挺好。

“你喝了多少?”能喝成那麽醉。

“一瓶多…”秦慕聲的嗓音壓低了些。

徐念點了點頭,剛想說“也沒多少”的時候,那個咬着小混沌的男人把一整個混沌咽了下去,爾後乖乖巧巧的往她身邊一坐。“白酒。”

“……”

徐念瞪大眼,連貫了起來:“一瓶多…白酒….?”

“還有一點兒其他的雜酒。”

徐念眨眨眼,喝雜酒最容易把人喝倒。

就這樣還能準确無誤的買了冰激淩又找來她家裏?

有點佩服了。

秦慕聲看着她瞪大眼的樣子,生怕她生氣,一時口快的認錯:“對不起我錯了,徐徐,以後你不讓我喝酒我再也不喝了。”

喝酒誤事。

吃醋也誤事。

一個人吃醋更誤事。

徐念徐徐的擡了擡眼,輕聲問道:“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嗎?”

頭發亂糟糟的男人搖了搖頭。

徐念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緊接着就渲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金色的陽光從玻璃裏映在了她的臉上,連她左邊眼角下那顆小小的淚痣都閃着溫柔耀眼的光芒。

她抿了抿唇,泰然自若道:“你昨天又問了我一遍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

“這次我的回答是——我願意。”

秦慕聲的腦回路被她震驚的不在狀态,連帶着肢體動作都開始慢慢變得又麻又有一種虛無缥缈的不切真實的感覺。

半晌後,男人的位置挪到了她身側,亮閃閃的雙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開口确認:“你剛才說我問的那個問題是,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嗎?”

徐念眨眨眼。

“你還回答我,你願意?”男人眼底是滿滿的震驚感。

某個睫毛很長的人繼續眨眼。

徐念:“對呀,就是願意。”

秦慕聲:“那這麽說…你也喜歡我嗎?”

徐念心思微動,“喜歡”這個詞好像在他那裏是很容易說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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