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第 11 頁 (2018 字)

自從跟父親的那場飯局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偲彤發覺這段時間她和向天馴說話的機會少了很多,每次想跟他說點什麽,他總是二話不說緊抱着她,雙雙滾上床。

這一天她和平常一樣比他早醒過來,望着他熟睡的臉龐,她不由自主擡起手,指尖沿着他俊帥的輪廓緩緩滑過,想起兩人交往前,他曾在卡片中寫着為你傾倒的天馴……現在依然如此嗎?

他什麽都不說,她卻不是木頭,她隐約感覺得出來,每次他重重撞進自己身體裏,是為了填補某個巨大的缺口,他糾結、痛苦、掙紮,最後彙集成一股強大的憤怒。

心頭鑽入不安,像一滴濃墨滴進清水裏,烏黑墨色在水中慢慢旋轉開來,最後沉甸甸的,擱淺在她心底。

向天馴濃眉一皺,伸手用力握住游走在臉上的手,猛然睜眼,正好跌進她徐徐發暖的一朵微笑裏。

“早安。”她輕聲道。

他專注地看着她,放松手掌力道,被她笑容感染,心頭微硬,不自覺脫口而出,“早安。”

“最近公司順利嗎?”偲彤将臉頰貼向他的掌心,輕輕磨蹭着。

“為什麽這麽問?”

“你睡覺的時候……”她心疼地皺着眉。“眉頭蹙得很緊。”

“你現在也皺着眉頭。”他将她摟進懷裏,松開她的手,大手溫柔地撫平她眉頭上的皺折。

她微微笑開,問道:“早餐想吃什麽?我去弄。”一邊說着話,她一邊準備拿過床邊睡袍。

向天馴不放人走,緊抱着她。

前一陣子趙世伯親自打了通電話給他,希望女兒趙書敏能跟在他身邊工作,學習怎麽管理公司。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場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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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敏的學習速度很快,想來再過一些時間,她一定能回去接管趙世伯的公司。

最令他煩心的是,陳續慶八成調查出什麽事了,這幾天他身邊開始出現奇怪的人,成天跟蹤他,秦特助昨天查出跟蹤自己的人,正是陳續慶找來的。

事情照他所想發展,可他卻一點也不高興,隐約中,一抹不好的預感緊緊抓住他心頭。

向天馴低下頭,看見她眼中擔憂的神色,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交給廚房的徐媽,再陪我躺一會兒。”

“嗯。”她也緊抱着他。

又多躺了十多分鐘,偲彤在他懷裏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滿足的輕嘆口氣。

未料,自己這一動,竟引出他低沉的喘息聲,她擡頭,看見他眸色轉深,雙眼裏跳躍着她并不陌生的欲望火焰。

昨天他們幾乎一夜無眠,現在又想要了?他怎麽都不會累啊……想到這,她突然雙眼一亮,興匆匆的提議道,“過兩天是補冬,我炖一鍋雞湯,我們一起喝?”這件事她已經盤算好一段時間了。

“補冬?”他困惑地皺起眉頭。

“就是要吃補品的日子,我都想好了,到時我去買一只土雞,炖人參雞湯,這陣子你天天加班,十二點多才到家,再這樣下去,身體鐵定會吃不消的。”偲彤擡起手,食指在他胸膛上連續劃了幾下。

“我不知道能不能早點回來。”向天馴呼吸轉快,雙目深沉的緊掀着她,一掌抓住她的小手,一掌在她身上溫柔游移。

“我不管,平常你天天加班,我都沒管着你,這天不一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喝補湯,這可是我們臺灣人的習俗……啊……”偲彤随着他的動作,忍不住溢出嬌吟,情欲被他輕易撩撥起來。

“再說吧。”他閃避着話題。

“不能再說,你一定得回來。”她一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嬌嗔着,擔心的看他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天馴,你這陣子到底在忙些什麽?在德國設廠的事,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

“嗯。”向天馴轉開目光,不看她。

見狀,偲彤心頭開始冒出零星不安,有些遲疑地道:“天馴……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麽難處一定要告訴我,如果公司有什麽問題,我也可以辭去工作,全心幫忙你。”

這陣子他越來越不對勁,開始晚歸,除了床上的事以外,總是對她愛理不理。

他不愛她了嗎?

“公司很好,別胡思亂想。”他不願多談,翻身壓上她,以一場劇烈性愛結束話題,開啓一天之始。

之後他又拉着她洗了一場鴛鴦浴,直到她渾身發軟,才滿意的放過她,率先換妥西裝離開房間。

稍事休息後,換好套裝的偲彤看着鏡中雙頰紅潤的自己,她不斷告訴自己,他們是相愛的,試圖平撫心中一直隐隐跳動的不安,并努力打起精神,這才走出房間。

兩人享用完一頓豐盛的早餐後,何叔開車送他們上班,向天馴的公司先到,下車前,他快速親吻她一下。

偲彤看着他走向公司大樓大門,卻見一名清新可人的女人,一看到他出現,馬上露出大大的笑臉,貼近他身邊,兩人有說有笑,關系非常親密的樣子,他們身邊經過幾名員工,全都一臉暧昧的對他們指指點點,偲彤眉頭皺緊,卻沒機會再看下去,因為何叔已把車子繼續往前開了。

才到公司沒多久,偲彤就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她抓起手機,快速走到僻靜的角落,一手捂着嘴,小聲道:“爸,怎麽突然打電話給我?”

“女兒,我問你,你老公是不是每天都很晚回家?”陳續慶剛聽完征信社人員的報告,氣得立刻打電話給女兒。

她不禁一愣,父親怎麽會知道?但為了不讓他老人家擔心,她馬上回道:“爸,沒有的事。”

“他每天都跟那個趙秘書在辦公室混到晚上十一、二點,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什麽趙秘書?天馴身邊只有秦特助。”她眉頭輕蹙。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陳續慶用力拍桌,憤怒大吼,“女兒,我告訴你,這種男人我看多了,身邊娶了個老婆後,就開始在外頭到處拈花惹草,還自以為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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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偲彤想也沒想便回道,直覺相信向天馴絕不是這種男人。

“誤會?那渾小子,他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你們新婚還不滿一年啊,那渾小子就把你晾在家裏,征信社的人還跟我說,你們結婚的事,他甚至沒讓公司裏的人知道,他到底安什麽心?”大吼完,他感覺心髒猛然一縮,痛得他連忙張大嘴喘氣,顫抖的左手用力壓着胸口,眉頭蹙得死緊。

“爸,你找人調查他?”偲彤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我這是在保護你。”

“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你不要再插手了,好不好?”她哀求着。

父親的心髒不是很好,她實在不想讓他為了自己而操心。

“女兒,你別受了委屈就往肚子裏吞,老爸給你靠! ”

“爸,我愛他,拜托,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好嗎?你心髒不好,不要為了我的事這麽生氣。”

“女兒啊,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就算他是天皇老子的兒子,我也不會點頭讓你嫁給他。”

“爸,天皇老子的兒子我還不一定願意嫁。”偲彤故意開玩笑,試圖讓氣氛稍微放松一點。“爸,我會點頭嫁給他,是因為我愛他。”

“你啊,怎麽到這節介骨眼還在為他說話?”

聽着父親重重的嘆息,她苦笑一下,她不是為向天馴說話,而是因為愛他,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補冬當天,偲彤下午特意向公司請假,回家的路上去市場買了食材,回到家後,她婉拒徐媽的幫忙,親手炖了一鍋人參雞湯,又做了幾道菜,等向天馴回家一起吃晚餐。

晚上七點,她打私人手機給他,他沒接。

七點半,她又打了一通。

這次他接了,解釋剛剛在開會才沒接電話,經她提醒後,想起今天就是補冬,他在電話那頭沉默半晌,最後冷冷開口,說他今天很忙,最快恐怕也要到晚上十一點才能離開小司。

結束通話後,偲彤呆坐在餐桌前,心裏頭空蕩蕩的,看着滿桌食物,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他不能提早回家吃飯,那她給他送去不就得了?

于是她又振作起精神,把餐點裝進保溫瓶裏,何叔見狀,提議由他送她去公司,她沒有拒絕。

坐在後座的偲彤,看着兩手捧着的保溫容器,一路上幻想着他會有什麽反應,不自覺笑開。

何叔從後照鏡偷瞄到她的表情,也不禁跟着勾起喜悅的笑容。

以前他就是向老爺的司機,可老爺自殺後,他和徐媽只好另謀出路,是這次少爺回臺灣,才又特地把他跟徐媽找回來工作。

當年向老爺自殺,第一個發現的人就是少爺,從此年紀小小的少爺不曾再笑過,這次回臺灣,也老是冷着一張臉,直到娶了少奶奶,才會偶爾表現出一絲絲溫柔。

他覺得少爺每天最舒服放松的時刻,就是跟少奶奶一起乘車上班的途中,雖然兩人不會特地說些什麽,但少爺總會默默牽着少奶奶的手。

“給少爺送吃的?”何叔趁等紅燈的空檔,轉過頭,笑咪咪地問了一句。

“嗯,今天是補冬,想說應景一下,給他喝點補湯什麽的。”偲彤覺将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抱着保溫容器,笑着回應。

“少爺看見你去找他,一定很高興。”何叔咧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眼角注意到變了綠燈,才又轉正身子,右腳徐徐放開剎車,踩上油門。

一定很高興?如果他跟自己一樣期待,今晚就會提早結束工作回家才對……聽見何叔這麽說,她反而突然感到不确定了,就連父親前幾天說的話,也一句接一句溜進腦子裏,讓她心開始七上八下的。

待車子抵達公司樓下,何叔出聲提醒,偲彤這才拉回飄遠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确定多久會下來,便請何叔先離開,要回家她再叫計程車就可以。

何叔笑得阖不攏嘴,一副他明白的模樣,開開心心跟她道別後便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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