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網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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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季昕晨終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上樓打掃衛生了。

起床洗了個澡,季昕晨只穿了條內褲站到穿衣鏡前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還擡手捋了捋半長的頭發——身高184,可以,體重65公斤,可以,大骨架寬肩膀,可以,膚色白皙,可以,但是……季昕晨一邊使勁凹胸肌一邊伸手捏了捏,捏完搖了搖頭。

那個撲克臉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怎麽練的啊?完全沒法比……季昕晨又看看鏡子裏自己白條雞一樣的身材,無奈地回了卧室。

從衣櫃裏拽出來一條工裝褲、一件oversize的白T穿好,季昕晨随便吃了口面包牛奶就出門了。大白天的不睡覺就出去賺錢!

季昕晨坐電梯到負一層停車場找到車,先像個标準的中年出租車司機一樣從後備箱裏掏出一個撣子撣了撣車身上的灰,收拾幹淨了才收起撣子坐進車裏。

手機一打開滴滴正好有一條訂單消息距離就幾十米,季昕晨趕緊按了接單。接完一看定位,就在小區大門口。

出門就有活兒,真是一滴油都不浪費。季昕晨立馬打火開車,都沒顧上站下邊抽根煙。

車出了停車場開上大馬路,刺眼的陽光晃了季昕晨的眼睛。他趕緊放下遮陽板,順着路邊溜到小區大門口找人。

“不是吧!”看見撲克臉的時候季昕晨心裏一驚,“不是這麽倒黴吧?”

路邊沒別人,就齊紳自己,他一邊低頭看手機核對車牌一邊伸出一只手攔車。

“冤家路窄。”季昕晨把車停下,回頭看着後門。

齊紳拉開車門坐進車裏,關好門之後擡頭跟司機說了聲“你好”,接着就愣住了。

“你好。”季昕晨回他,然後轉回頭在手機上按了接到乘客,緩緩開了車。

一路齊紳都沒說話,就臉朝着窗外好像在想什麽事。

前面紅燈,季昕晨停下車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那張撲克臉,心裏又覺得來氣。他幹脆把後視鏡往下掰了兩下,調整到正對他的胸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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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紳穿的還是襯衫、休閑褲,這麽坐着那襯衫正好繃在胸前,胸肌的輪廓被完整地勾勒出來,凸起也清晰可見。季昕晨偷偷看了半天,一直到後邊的車按喇叭才發覺有點口幹,他趕緊收回視線舔了舔嘴唇,然後給油開車。

“咳……嗯……”季昕晨一邊開車一邊清了清嗓子,“那個……我看你的目的地是文化街,你是要去那逛逛嗎?”

齊紳“嗯”了一聲。

“我跟你說,那邊兒你逛逛行,但是最好別買東西,那些紀念品啊小吃啊什麽的都特貴,你看看,看好了什麽東西拍個照我告訴你上哪買劃算。”

“好,謝謝。”

看撲克臉說完就沒話了,連腦袋都沒轉回來,季昕晨也不想接着說了。本來他是看人家一外地人要去挨宰好心提醒一下,誰讓我們土著熱心腸,可這個撲克臉實在是不懂人情,挨宰他活該!

季昕晨腹诽的同時也沒停了在等紅燈時偷看他的胸肌,他可太喜歡這種身材了。是不是同類都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想跟張撲克牌發展什麽,他只想過過眼瘾。

不一會到了地方,齊紳道謝之後下了車,一邊往文化街大門口走一邊結了賬。

這條街他來過不止一次,每次都是陪裴辛來的,有時候是逛一逛買點好吃的,有時候是為了去名流茶館聽一場相聲。

裴辛是本地人,雖然上大學就離開家去了外地,之後也在外邊工作了很多年,但骨子裏還是秉承了這座城市一貫的風格和習慣,比如聽相聲。

齊紳聽不懂相聲。準确的說齊紳能聽懂每一句話,但是抓不住任何笑點,尤其是茶館裏這種比春晚上的相聲更加本土化、口語化、方言化的相聲。

裴辛還喜歡糖畫,站那看人家畫都能看半天。買完之後他會舉在手裏一邊走一邊小口地吃,不管下雨還是刮風都不嫌髒。

作為一個健身達人,齊紳接受不了這種空白熱量,吃一丢丢他都會有負罪感。但裴辛就喜歡哄他吃這種東西,看他為難他就哈哈大笑,一臉的壞。

齊紳一邊走一邊回憶着,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弧度,可緊接着那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就消失了。

為什麽……

齊紳是個較真的人,任何事都得說個清楚明白。裴辛知道他的習慣,但還是選擇了用一個電話結束兩個人的關系,沒頭沒尾沒有理由,這個結果他不能接受。

想到這裏,齊紳加快了腳步。今天再多觀察一天,明天就行動。

憑着記憶,沒走多遠齊紳就找到了那個糖畫攤子。前面沒有人排隊,齊紳過去直接掃碼付款要了一只兔子。

老師傅用細柄小勺舀起一勺麥芽糖熬的糖稀,一邊傾斜着讓糖稀往下流一邊在大理石板上龍飛鳳舞的畫着,一勺糖稀沒用完一只活靈活現的兔子就完成了。老師傅又拿了根竹簽蘸了幾滴糖稀粘到糖畫上,用扁鏟扇了扇好讓糖稀快速降溫、凝固,然後把扁鏟插進糖畫和大理石板中間,一點一點把糖畫撬了起來。

“好了,小夥子。”老師傅舉着糖畫遞到齊紳眼前。

齊紳接過來道了謝,轉身往回走,邊走邊掏出手機用滴滴叫車。

“您有新訂單,距離您1.1公裏,目的地……”

“您有新訂單,距離您1.8公裏,目的地……”

“您有新訂單,距離您一百米,目的地中海鑽石灣。”

季昕晨送完齊紳又拉了兩個近道的活兒,最後一個目的地是離文化街不遠的耳朵眼炸糕店。乘客下車之後他也把車扔在街邊去耳朵眼買了兩個炸糕、十個麻醬燒餅,回來坐車裏一邊吃炸糕一邊等活兒。

齊紳的訂單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好吃完一個炸糕,一聽距離這麽近趕緊接單。接完季昕晨抽了張紙巾擦擦嘴,一看定位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定位不就是撲克臉下車的地兒麽?目的地還是鑽石灣……不會那麽巧吧……

季昕晨擦了擦手,發動車子往定位開,一邊往街邊踅摸着,沒多遠果然看見撲克臉站在那,手裏舉着個糖畫。

“這什麽呀……”季昕晨沒忍住樂——一個一米八五、身材絕佳、襯衫西褲、人模狗樣的大帥哥,手裏拿個糖畫小兔子,這哪兒跟哪兒啊!

齊紳明顯已經從車牌知道接單的是誰了,看見季昕晨的車停在路邊他也沒表現出驚訝,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手還不忘護着糖畫。

“你好。”齊紳依舊禮貌問好。

“你好。”季昕晨依舊禮貌回複。

然後季昕晨再次開車,再次把後視鏡調低了。

一路無話。到小區門口停好車的時候季昕晨的熱心腸又發作了,拎着那個炸糕往後座遞,“這個你拿回去嘗嘗,耳朵眼兒炸糕,著名小吃,倍兒好吃。”

齊紳看看那透着油的塑料袋,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不用了,謝謝。”說完他沒等季昕晨回話就開門下了車。

“嘁!”季昕晨撇了撇嘴,“那麽好吃我還不舍得給你呢!”說完他打開塑料袋咬了一大口,一邊拿過手機打開微信在樂隊群裏發了條語音,“我買麻醬燒餅了,晚上給你們帶過去啊!耳朵眼兒的!”

放下手機,季昕晨往小區大門口看了看,那個撲克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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