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砸

“什麽?你慢點說。”

“對方不知道是什麽人,他們忽然出現在畫展上打砸了起來。” 蘇月娉語帶哭聲。

今天溫俊業的畫展開幕,地點在郊外的一個酒莊裏。來賓有各色收藏家、藝術家、還有溫俊業的好友與學生。

蘇伯父和蘇伯母也去了,現在,蘇家已經将溫俊業視為未來的姑爺,伯父伯母也想親眼瞧一瞧女婿的風采。

蘇月娉就陪在父母的身邊,一起逛着男友的畫展。她很驕傲地向父母介紹溫俊業的畫作,好像自己已經是溫俊業的妻子一樣。

看到女兒的笑靥如花,蘇伯父和蘇伯母的一樁心事都放了下來。

他們真的不在乎溫俊業家是否有錢有勢,只要女兒喜歡他,蘇家就可以将他奉為上賓。

很快,畫作的拍賣開始了。溫俊業在業界小有名氣,他的畫作的起拍價都是一萬以上,最高的一副水墨蘭花拍出了十萬元的高價。

連蘇伯父也在湊熱鬧:“這副我要了,八萬!”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忽然間,蘇月娉聽到“哐當!”一聲。有個“客人”站了起來,吆喝了一句“幹活!”,緊接着七八個“客人”也站了起來,其中有個人掄起了椅子砸向了玻璃畫框,頓時砸得玻璃渣亂濺。

嘉賓驚呼,四散逃跑。

蘇伯父和蘇伯母走得太快差點閃了腰。

溫俊業一手護着蘇家人走到了酒莊的地下酒窖裏,然後他道:“我的學生還在上面,我去接應一下他們,小娉,你就和伯父伯母在這裏不要動。”

“不……你不要……”

蘇月娉緊緊拽住了男友的袖口,生怕一松手,他就不翼而飛了。

“聽話,他們都是為了我而來的,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他們家裏人交代?”

溫俊業還是去了,蘇月娉就撥通了米冉的電話。不知怎麽地,她覺得跟米然說說,可以讓自己安心下來。

米冉繼續問道:“怎麽打砸的?用刀和斧頭麽?”

“不是的,他們是掄起椅子來砸碎了玻璃框和展覽架。”

“傷害到人沒有?”

“沒有。”

“有沒有搶走什麽東西?”

“沒有。”

“那他們這是來幹什麽的?是溫先生的仇人麽?”

“不是的,溫先生根本不認識這一夥人,我們已經報了警了。”

“沒傷到人就好,你別緊張,我馬上過去看看。”

挂了電話,米冉就打了個滴滴順風。

根據總部的安全手冊第三條—“顧客契約結婚期間,遇到任何襲擊必須通知安全部門。”米冉就向總部報告了此事。接電話的是總部的安全員申浩。

“什麽?!在哪兒?”

“在郊外的羅曼蒂克酒莊裏。”

“好,我們馬上派人去看看。”挂了電話,申浩看向了身邊的陸斐源,臉上挂着欠揍的笑容:“老陸同學,你前任的顧客遇到麻煩了,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去。”陸斐源很是淡定。

“打砸哎,真的不去安慰一下你前任的脆弱心靈嗎?”

“你趕緊的派人過去,我還有一場會議,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陸斐源還是冷漠以對。

在他看來,自己和米然已經結束了,一些不必要的瓜葛就不要牽扯了。

****

米冉很快就到了羅曼蒂克酒莊。

果然如蘇月娉所說,這些人打碎了玻璃畫框,撕爛了溫俊業的作品,但是沒有傷及到任何人。

奇了怪了,不偷不搶的,光天化日之下這是有多大的仇麽?

“你說,他們會不會再對溫先生下手?”

蘇月娉情不自主地發抖着。

“不知道,不過我看你還是回家去住幾天,溫先生可能惹上了什麽麻煩人。”

“不,我不走。”蘇月娉堅定地搖了搖頭,現在就是攆她,她都不想離開男朋友溫俊業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要陪着他。”

米冉怔了怔,問,蘇月娉你認真的麽?

“我認真的啊。”

米冉嘆了口氣,蘇月娉的恐男症架子哪裏去了?這麽快就掉進了愛河?

還是說,她的恐男症對象只在十歲以後,而十歲之前遇見的溫俊業,恰好不屬于這個範疇之內?

不管怎麽說,這旅游計劃是泡湯了,她還得回去撤銷行程。

****

回到總部的時候,米冉有點坐立不安。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但大廳裏的溫度只有24,這不應該的,那麽就是那一只嗡嗡叫的蚊子太該死了,吵得人心煩。

申浩和她一起回來的,他接到了警方的一通電話,米冉問了問,才知道這一夥人是外地的土匪流氓,他們很顯然是有備而來。今天早上剛打車到了本地,就混入了拍賣的嘉賓當中,打砸完畢就各自逃走了,現在警方一個人都沒抓到。

申浩問她:“溫先生以前有沒有的罪過什麽人?”

“沒有,不過我聽說他和他的老鄉一起開過畫室,後來散夥了。”

申浩立即去調查了溫俊業的老鄉,然而:“應該不是他,那個人現在蹲在牢裏面。”

“哈?!”

“強J未成年女學生。”

“……哦。”怪不得溫俊業将畫室關停了。

米冉足足納悶了一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是溫俊業惹了什麽人,還是蘇家惹了什麽麻煩?

很快,這個謎團就解開了。因為始作俑者自己找上了門來。

****

隔天大早,米冉去拿芬蘭旅游的退款,她剛走出了總部大門,就看到了妖豔的餘安娜。

沒想到這厮還陰魂不散,米冉并不打算理會她,但就在此時,她的電話響了——

“米小姐。”馬路那頭的餘安娜道:“我的顧客想見見你,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不好意思,沒時間。”

“這麽說來,你不在乎別人知道你挪用公款的案子了?”

“……你說什麽?”

“忘了嗎?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去年世界杯期間,你玩彩票玩大了,輸了五萬塊錢。那是你的全部積蓄。正好有個顧客聽說你的名聲很差,想讨回之前支付的一萬塊錢約會套餐費。你沒辦法,就挪用了一筆公款。事後,你們單位的兩個業務員湊了一筆款子,幫你把這個窟窿給補上了。你還以為別人不知道。”

“……”她還真的不知道。

米然過去的劣跡斑斑,可她一條都不清楚。

“給你一分鐘考慮,見見我的客人,我們就既往不咎,不見的話,明天你就可以辭職了。”

米冉不怒反笑道:“你們的情報還真夠可以的啊,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這是我們經紀人的手段,不僅是你,所有紅線聯盟的業務員,我們都會追查個清楚的。”

這樣握住別人的把柄,也方便他們“辦事”。

米冉沒辦法了:“那好吧,我答應見一見你們的顧客。”

于是就有了以下這麽一出。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算綁架,因為她只是和一個男人面對面喝咖啡。

咖啡是昂貴的麝香貓咖啡,據說這種咖啡原産自蘇門答臘島。是由麝香貓吃下咖啡豆,體內發酵而來的。一斤就價值400美元。

但米冉并不喜歡這種咖啡。有錢人追求這麽個稀奇,她可不喜歡貓的排洩物。由此,她對這位“貴客”的第一印象就是——腦子有病。

沒病怎麽喜歡喝貓屎豆咖啡?

有病的男子長得小帥,談吐也很正常,就是說話不經過大腦,“米小姐,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子衍,是蘇月娉的未婚夫。

“蘇月娉有未婚夫?”

“怎麽,小娉她沒跟你說過嗎?我跟她相愛了半年有餘,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但是她的父母反對我們,所以才将我們分開的。”

米冉由此對林子衍的第二印象——滿嘴胡言亂語。

就蘇月娉那個恐男症,除了她爸以外的任何男人靠近,蘇月娉都會逃之夭夭的。

“哦,我真的不知道,蘇小姐之前跟我們說,她沒有談過戀愛。”

“那是因為她害羞,不敢說出來,實際上她和我的關系非常好,我們都打算在年底結婚了。”

“那我可真的不知道,不過林先生,你跟我見面有什麽要緊事嗎?”

“是這樣的……小娉她迫于無奈,才申請了契約婚姻的。我聽餘小姐說,是你接手了她的契約。我想,你能不能幫她把這個契約取消掉?”

“林先生,這種話,您似乎不該對我說吧?”米冉正襟危坐道:“只要我的申請人自己不同意了,那麽契約自然會取消的。我沒有這個權力幫蘇小姐決定是否将契約繼續下去。”

餘安娜冷笑道:“那你就告訴蘇月娉,溫俊業他不是個好東西,我們準備了他和別的女人的不雅照,還請你轉交給蘇月娉看看。”

“哦,有這種照片?拿給我看看吧。”

餘安娜就把一張照片拿了出來,米冉一看就樂了。不是她說啊,就是PS也麻煩專業點吧,這麽尴尬的合成圖,她都能一眼看穿。

“就是,溫俊業他不是個好東西,他欺騙了小娉,欺騙了蘇家,米小姐,還請你幫我們帶幾句話,揭穿溫俊業這個混賬。”

林子衍一邊笑着,一邊說出這種惡狠狠的話來。

米冉頓時感到了危險,她突然想到了,溫先生的畫展遭到了打砸,應該就是這一夥人幹的。

真夠無法無天的。

不一會兒,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月娉的癡漢追求者上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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