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更合一(3.27)
晚風輕輕的吹在臉上,帶來陣陣涼意,悠之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着天空繁星點點,琢磨起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很多事情發生的太快,倒是讓她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只能這麽跟着事情的推動往前走。
細想想,很多事情的處理十分不美。想到這裏她笑了起來,對自己搖頭,“沈悠之,即便是重生一次,你還真就不是萬能的,十全十美,壓根沒有。”
曾經熟悉的那些人一個個的輪番出現,讓她失了分寸,也忽略了很多事情。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難道她還要與陸浔勾搭嗎?這自然是否定的。可是這次事件也讓她看明白,按照陸浔的家世,只要他有了這個心思,哪怕是指流露出來一分,那麽也會有人前仆後繼的為他做事。
有時候不是她想與不想,而是她沒有選擇的機會。即便是她的父親不同意,如若真是逼迫到身上,怕是為了全家,父親也未必就會死咬住牙關,人總歸不是只有一個人。
如果想要能夠與陸浔對抗,那麽就要成為一個強者。
就算是不能成為一個強者,也要成為一個陸浔忌憚的人,一個他不會輕易動,別人也不會輕易動的人。她該怎麽辦呢?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涵之端着高腳杯靠在陽臺看星星,不經意的轉頭,就看到小妹也在,她慵懶的靠在藤椅上,長發随着風輕輕擺動,小臉兒十分嚴肅,似乎想着什麽。這樣的悠之,突然就讓涵之覺得她長大了,或者說,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個天真簡單的小妹妹。
悠之詫異的回頭,頓時笑眯眯的湊到離涵之陽臺最近的位置,伸手:“我也要喝。”
得到涵之一個白眼,涵之道:“你一個小丫頭,喝什麽酒。”
悠之不服氣:“我千杯不醉哩。”那些一個人的悲涼夜晚,不喝酒又能做什麽呢,算起來,她沈悠之真是千杯不醉,只是現在倒沒人肯信。
涵之:“你趕緊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吧?這麽晚不睡,明早起不來可別怪父親責備你。”
悠之縮了縮脖子,想到今天已經得罪父親了,還是老實一些吧,不然真是要被父親嫌棄了,立時就舉起小手兒,做投降狀,“我現在就乖乖睡覺,只是我要申辯,我明天不需要上學呢,休息。”
涵之滿意點頭,尋思了一下,低語:“那你開門,我有話與你說。”
悠之“恩”了一聲,蹦跶過去開門,沈涵之的房間與悠之緊挨着,進門也不坐下,只道:“我過來只是與你說一件事兒,你也不要瞞我,我知曉那日你與陸浔在一起,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悠之扶額,她以為沒人知道,結果其實哪裏有不透風的牆呢。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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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審視一下她,颔首道:“沒有就好,我知曉陸浔對你有興趣,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明顯。不過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你不願意,按照他的人品倒是也不至于強迫你。只是他身邊的人總是有些不着調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們都不在你身邊,有事兒你就找陳太太,我與她關系極好,她會幫你。”
悠之哎了一聲,揣測這次事情應該就是陳太太告訴四姐的,她好奇的湊到涵之身邊,疑惑言道:“其實我一直都挺不明白的,陳太太與陳士桓看着一點都不合适啊,怎麽就能湊成一對兒了呢!”
涵之捏了她白藕一樣的胳膊一下,道:“小孩子家家的,管那麽多作甚。睡你的覺。”為她拉好被子關燈,叮囑:“趕緊睡,明天與我一同出門。”
……
車子緩緩的駛入陳家,悠之看着眼前的小樓,想到那日在這裏揍人被陸浔看到,微微搖頭。
車子停好,涵之拉着悠之登門,陳太太一早就等在了家中,帶着笑意開門,今次倒是一身洋裝,十分的美麗。
“我一大早就等着你們,快進來。”今次沒有了音樂與絢爛的燈光,悠之細細的打量,發現這裏富麗堂皇,滿是有錢人的氣息。
大抵是察覺悠之的視線,陳太太含笑:“這是我家先生喜歡的風格,他就喜歡這樣金燦燦。”
悠之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随即掩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陳太太一看就喜歡她,這般鮮活的女孩子,誰人不喜歡呢,她笑着将沈涵之與悠之引到廳中,吩咐下人:“去将我今早準備的咖啡煮了。”之後與涵之悠之言道:“你們可要好好的試一試我的咖啡,國內很難買到的。”
涵之爽快的笑道:“那是自然。”又推了推身邊的悠之,言道:“真是沒有規矩,見了人也不知道打招呼。”
悠之立刻:“陳太太好。”
陳太太含笑:“在國外的時候就時常聽你四姐說起你,總是悠悠這般,悠悠那般,那時我就十分好奇,悠悠是個什麽樣子。現今回國一看,果真是想象中的那般聰明可人。”
涵之道:“怕是見面就失望了吧,這就是個小猴子,每日沒有個清閑。”
悠之扁嘴,“姐姐欺負人呢!我哪有啊,我這麽好,又文靜又乖巧,與猴子可說不上話。”
這般言道,引得幾人笑了出來。今次除卻涵之悠之姐妹,陳太太還邀請了其他幾個友人,不多時的功夫,陸陸續續的到了,人倒是不多,都是北平的名媛小姐,張家姐妹也在其中。
張雁南一進門就言道:“能一起坐坐再好不過,我還欠着沈六妹妹一份人情哩。”
這些貴族女子之間也沒什麽秘密可言,大家都聽說了沈家六小姐與張家二小姐比試的事情,因此都是知曉說的是什麽,均是笑了出來。
大家其實也無甚而已,只是看在張雁北的眼裏卻又不然,她直覺認為,這些人是覺得她技不如人,輸給了沈悠之,因此笑話她呢。這般一想,不快就挂了幾分臉。
悠之看她這樣,再次奇怪自己前世看人的眼光,為什麽前世她就覺得張雁北這人不錯呢!果然是一葉障目嗎!
其實仔細想想,悠之也不難理解,那個時候她與張雁北接觸不多就去了奉城,後來她留在陸浔身邊,地位已經不同。張雁北自然是會巴結她,而現在她們都是普通的少女,也就沒什麽需要僞裝的了。
“現在的女孩子可比我們那個時候強多了。我們那個時候讀書能讀好都是萬幸,現在的女孩子已經開始玩槍了,當真是時代不同了。”陳太太笑言。
涵之笑着言道:“那早些年還要裹小腳呢,可不是一概而論的。我母親時常說,萬沒有想到女子還能光明正大的去學校念書。”
一旁的方小姐言道:“這話說的對。”
這些小姐悠之都不太熟悉,她乖巧的坐在一旁,是安靜的做一個小妹妹。
方小姐說完,又看向了悠之,言道:“這就是六小姐吧?真是個清新脫俗的小美人。只不知岚之這次怎麽沒過來呢?先前我聽miss趙說,岚之的一串珠子又潤又美,正想看看成色,問問是哪家買的呢!我過幾日要去一趟上海,正缺一條珠子配旗袍。”
涵之笑:“她今日确實有事兒不能過來,不過那串珠子我倒是見過,确實很好。等我問了她哪一家購買,給你電話。”
“如此極好。”
女人說到首飾與衣服,總是多了幾分可聊,饒是涵之也不例外,看她們說的快活,悠之眨着大眼睛打量着牆上的畫作。張雁北看悠之的視線落在畫上,哼了一聲,嘟囔:“裝模作樣。”
聲音不大,但是也不是聽不見,張雁南有些尴尬,偷偷的掐了雁北一下,雁北自然也知道不能在這樣的地方失态,因此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言道:“看悠悠對畫好像很懂呢!倒是看的起勁。”
頓了頓,言道:“不知這幅畫又是出自什麽名家之手,我想悠悠看了這麽久,該是知曉的吧?”
悠之挑了挑眉,笑了起來,“這幅畫嗎?”
張雁北道:“難不成悠之不知道嗎?”言語中帶着幾分挑釁。
如若說原本有一分的看不上沈悠之,在陸浔對她青睐有加之後,這一分就變成了十分,那樣英明神武的男子,只一眼就讓人難以忘懷,張雁北恨不能立時就沖到他面前,成為他的紅顏知己,亦或者……成為他的妻子。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沈悠之而亂了分寸,他不僅沒有看見她一分的好,還将視線放在了沈悠之這個小狐貍精身上。男人就是這樣,完全不看內涵,她恨極了。只想讓沈悠之丢臉,讓大家都知道她所有的僞裝,什麽淡定範兒,什麽聰明,都是裝的!她要揭穿這個沈悠之的真面目。
“我以為啊,你看了那麽久,必然是極懂的。倒是不想……呵呵呵。”掩住嘴笑了起來,嘲諷意味十分明顯。
悠之看她這樣的表現,當真是覺得不忍直視,她輕飄飄的言道:“這些畫作都是陳太太的手筆啊。”
張雁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陳太太笑了起來,“你怎麽看出來的?”
悠之:“其實雁北說的對啊,我真是不懂畫。不過我識字兒啊,而且眼神好。”輕輕的指了指畫角落裏的一個英文簽名,她道:“我知道april是陳太太的英文名字。”眨眨眼,笑了起來。
大家倒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頓時哄堂大笑。
“倒是名字出賣了你。”方小姐言道。
陳太太淡淡笑:“那也要人留心才是。”
衆人都淺淺的笑,沒有言道更多,更沒人打圓場。
若說張雁北與沈六小姐對上,她們或許還要根據自己家中的情形想一想該幫誰,可是現在陳太太這樣言道,可沒人會多說什麽了。陳家是惹不起的。
張家姐妹委實有幾分尴尬,不過張雁南不是那種小家子的女子,笑道:“舍妹還是年紀小,讓各位見笑了。”
陳太太并不責怪張雁南,轉了話題道:“雁南在九茴畫報做的還好吧?”
說起此事,張雁南自信的笑:“還是可以的,十分感謝陳太太介紹。”
原來張雁南的工作是陳太太介紹的。
幾人正聊天,就聽到開門的聲音,婆子很快進門,規矩禀道:“太太,秦先生來了。”
陳太太立時起身,“你們稍等我一下。”迎了出去,很快的功夫,陳太太引着秦言進了門。
悠之感慨,果然是他。
陳太太笑道:“我今日在家中辦茶話會,我想許多人你也是見過,我就不單獨為你介紹。你暫且坐一下,稍等我。”之後蹬蹬上樓。
秦言微笑颔首,站在一旁等待,許是來取什麽東西。
方小姐與秦言似乎是舊識,熱情道:“秦大少也坐吧,站着像是什麽話呢,好似我們苛待你一般。”
秦言儒雅的笑,沒有動,笑容裏有着疏離,“不必了。”
悠悠看咖啡煮好,乖巧的為幾人都添上。
秦言見她如此溫順,又想她之前暴躁的在張侃那裏耀武揚威,竟是覺得好笑,這小丫頭,戲真多啊!
陳太太下樓就見秦言嘴角帶着笑意,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正常,笑道:“我找到了,喏。”
秦言含笑:“多謝嫂夫人,我立刻啓程去奉城,嫂夫人還有什麽話需要我帶嗎?”
陳太太白他一眼,道:“有話我不會親自給我們家老陳打電話嗎?讓你帶像什麽樣子。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老陳的事兒。”
秦言也不惱,只是淡淡的笑,之後告辭離開。
等秦言走了,陳太太狀似若無其事的言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衆人都是搖頭,涵之言道:“哪裏有什麽啊,大家看了如玉人一樣的秦大公子在,話都不敢多說一句了呢!”
陳太太笑;“是嗎?”停頓一下,言道:“這如玉人一般的秦大公子還沒定下來呢,不如我給你介紹介紹吧?說不定,我還能吃到做媒的豬頭。”
涵之一僵,随即言道:“可別,你可饒了我,這般高雅的人,我這等俗人可夠不上。”
若說起來,這些女子之中,最有才華的當屬陳太太,她的畫作在國外都很受推崇;而當初成績最好風頭最勁的又是沈涵之,她都說自己俗人配不上,其他人更是不能說話了。
張雁南望了一眼沈涵之,又望了望陳太太,垂下了頭。
悠之坐在一旁,恰好能将衆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別的事兒她可能不靈光,但是誰對誰有好感,她真是一看一個準兒,沒辦法,當初陸浔不省心,她也練就了火眼金睛。
而現在張雁南這表情分明就是十分仰慕秦言。
悠之又想到家中的五姐,感慨,都說紅顏禍水,可照她看,藍顏也是一樣的呀。
秦言這人吧,看似對誰都不錯,笑容可掬的,可是照她說,這樣的人也無情。看似有情的人最無情。
不行不行,回家還是得提點一下五姐,雖然秦言是不亂搞男女關系,可是跟着這樣清冷的一個人,也沒意思啊!也不一定就是要幹涉五姐,但是作為“知情者”,她得提醒提醒,免得出了差錯坑了自家人。
回去的途中,悠之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涵之,央着涵之:“四姐,我和五姐說,她只會當我是小女孩兒,你說話最有分量了,把利弊分析給她聽啊!我覺得秦言不是那麽靠譜的哩。”
涵之見悠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嘆息一下道:“你呀,你還真以為,我會鼓勵岚之喜歡秦言?”
咦?悠之不解。
涵之也不瞞着妹妹,索性與她言道:“秦家不合适的,水太深,岚之太單純。”又一想,戳戳妹妹的額頭:“你還有一股子虎勁兒,你五姐其實看似堅強,實際十分軟弱,她不适合秦家那樣的家庭。”
這般言道,悠之就明白了。
“咦咦咦,停車停車。”悠之視線不經意的一看,連忙喊停車。
涵之:“怎麽了?”
悠之言道:“我看到一個同學。”
悠之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謝安妮,謝安妮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仿佛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娃娃,呆滞木然。
她飛快的下了車,言道:“四姐先回去,我找我同學去。”說完就跑掉了,涵之無奈的搖頭,“到底是個孩子。”
悠之看到謝安妮在街上亂走,似乎是進了小巷,立時就追了過去。
等悠之找到謝安妮,就見她已經被幾個圖謀不軌的男子圍住,謝安妮受到驚吓,渾身顫抖,可是小巷裏本來就人少,有人看到也并不多管閑事兒。
“你們幹什麽?”悠之撸袖子。
為首的男子笑了起來,道:“呦,又來了一個小美人?這是怕咱們不夠分嗎?”
悠之也不多言其他,直接一個飛腿就踢了過去,領頭的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兒,就已經被一腳踢開了,緊接着就是一個旋身,悠之直接将人踩到了腳底下。
“咔嚓”有人仿佛聽到骨折的聲音。
“安妮,過來。”
謝安妮也被悠之驚到了,不過她鼓着勇氣,快速的跑到了悠之身邊。
惱羞成怒的小癟三叫嚣:“媽的,你個臭丫頭,你……你們快給我上,看着老子被踩死嗎?”
“別磨蹭,你們一起來吧。”悠之從氣勢上就已經具有壓倒性優勢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通揍,這些人雖然是地痞,可也沒有經過什麽系統的訓練,悠之對付他們是不在話下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人都被打趴在地下喘大氣兒,話都說不利索了。
“姑奶奶,姑奶奶啊,你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啊,這這這,真是再也不敢了啊!”
“饒了你們?想的美。”悠之就見不得欺負女人的,怒道:“我非給你們送到警、察、局不可。”
“把他們交給我吧。”清隽的男音響起,悠之回頭,就見秦言臉上帶着笑意,他認真:“這些人,我能處理好,你帶着這位小姐走吧。”
悠之想了想,點頭,“那多謝了,我們走吧。”與秦言擦肩而過,秦言輕聲,“下次不要自己動手了,這樣貿然,不安全。”
悠之知曉人家是好意,點了點頭。
悠之将謝安妮帶到公園坐下,拉住她的手:“你要不要緊?”
謝安妮咬着唇不說話,半響,搖了搖頭。
謝安妮一貫都是傲氣,哪裏是這般模樣兒,悠之心裏生出不好的感覺,不過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陪着她。
好半響,謝安妮擡頭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沖進來救我,就不怕自己也出事兒嗎?”
悠之輕輕的笑了一下,沒說什麽。她自然不會告訴謝安妮,她追過去的時候看到秦言的車就停在巷口不遠,而秦言則是站在車前不知等什麽人。所以看到有人欺負謝安妮,她才會不管不顧的動手,那是因為她知曉,秦言是不會讓她出事兒。陸浔對她有興趣,秦言就不會讓她出事兒。
悠之咬了咬唇,覺得自己有點卑鄙,明明不想和陸浔扯上關系,卻還要利用陸浔的人脈關系。
這樣的自己,有點讨厭。
“沈悠之,我是傻瓜。”謝安妮一滴淚就這樣落了下來,她看着悠之,咬唇哭:“我是傻瓜。”
悠之一驚,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連忙安撫道:“沒事兒,沒事兒的,不要哭,不管發生什麽都會過去的啊。別哭。”剛才在路上看到失魂落魄的謝安妮,她就覺得怕是不好。
謝安妮哭的更加厲害:“我為什麽就不肯聽你的話呢!我真的是傻瓜,徐老師不是好人,他不是一個好人,可是我怎麽辦呢!”
悠之臉色一白,問道:“徐老師欺負你了?”她死死的咬住唇,她怎麽就沒有阻攔謝安妮呢。她明明知道徐友安不是一個好東西的啊!悠之後悔極了,她該是更加激烈一些的,即便是不被理解,最起碼能夠救了一個姑娘。
謝安妮點頭,點頭之後又搖頭,她咬唇湊在悠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我該怎麽辦呢!”
不過正是這幾句話倒是讓悠之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謝安妮還沒有被欺負。
林潔現在滿心都想着能夠做少帥夫人,不肯搭理徐友安,徐友安十分的難受,借酒消愁,而恰好被謝安妮撞見,徐友安訴說自己的各種不如意,包辦的婚姻,不如意的愛情,謝安妮本就有些仰慕徐友安,因此照顧徐友安,将他送回家。可誰知,徐友安将謝安妮當成了林潔的替身,就要與她如何,如若不是謝安妮突然來了月事,怕是就要與徐友安那般了。
正是這次讓謝安妮怕了,她要求婚姻,而徐友安則是立刻不理她。
“他不肯要我了,我們已經差點那樣了啊,他不要我,我還要嫁給什麽人?我怎麽辦呢?”縱然是洋派的女學生,初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歸也是慌亂的。
悠之拉住謝安妮,認真道:“安妮,你聽我說,你與徐友安,什麽關系也沒有。他不要你,是你的幸運。這件事兒你是做錯了,可是更錯的是徐友安,他有家室還要與你這樣,他的錯誤更大于你,現在可以懸崖勒馬,你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可是我們……”
“你們什麽也沒有。你想一想,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步,你不小心懷孕,他才不要你,你該是如何?”悠之将前世已經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你該慶幸,慶幸自己可以脫身。這樣一個人,你愛慕他什麽?是才華麽?難道寫幾句詩歌就是有才華?人的才華不是局限于這上面的,人品上的卑劣,是多少才華也無法掩蓋的。”
謝安妮沉默下來。
悠之舒了一口氣,言道:“也許你該認識一下張晴心姐姐,你認識了她,就會知道自己現在做錯了。其實人不怕做錯事兒,做錯事兒可以改,還有機會改才是最最重要的。”
謝安妮擡起淚眼,“我可以改嗎?”
悠之鄭重的點頭,“可以。”悠之拉住謝安妮的手,輕輕的笑:“我認識的謝安妮,是一個十分明媚,十分有傲氣,也十分能幹的女孩子。我也鄭重的說,這件事兒你做的不對,可是徐老師更錯,現在你有機會修正這個錯誤,為什麽不。難道你要因為徐友安這個人毀掉自己的一生嗎?人家不要你,你就哭哭啼啼失魂落魄的滿街亂走,你就不想想,一旦出事兒了,徐友安會傷心嗎?傷心的只是你的家人。”
謝安妮呆呆的咬唇。
“謝安妮,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謝安妮終于擡頭:“我會努力改。”
悠之:“我怎麽就看徐渣男那麽不順眼呢!”說到底,如若不是徐友安主動,謝安妮是不會這樣的,“安妮,我們是不是該想個主意讓大家知道他不是好人啊?不然如果有下個同學和你一樣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