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4.1二更,愚人節快樂
沈涵之與沈言之過來的時候就見悠之一臉惆悵的盯着另外兩個人發呆,那精致的小臉蛋兒都快愁出水兒來了。
涵之連忙上前幫襯着将陸寧扶進了車裏,而秦希則是交給了沈言之,沈言之驚奇道:“倒是沒想到,秦家那個纨绔子弟竟然和你們在一起。”不過又想到秦家與陸家的關系,也不說話了,就覺得也算是理所當然。
悠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感慨言道:“看我累的,這大冷天兒,我都是出汗,多慘。”
涵之懶得與她言道更多,吩咐了沈言之開車,她與悠之坐在陸寧的一左一右,問道:“該是怎麽送人呢?”
悠之指了指前邊坐在副駕駛座位置背出師表不停歇的秦二少,言道:“先給他丢回秦家吧?”
沈言之:“可以給他帶回咱們家啊,到時候讓秦大少帶走得了。反正他們還沒走呢,不過說起來這兩個人也太沒有眼力見兒了,都什麽時候了啊,還不趕緊走人,母親都困得不成樣子了,只是他們不走,大家倒是也不好去休息。”
悠之無奈的看着自家單純的哥哥,言道:“他們是在等我回去啊,我回去了,就相當于陸寧也到了啊。這都不懂。”
此時陸寧倒是睡了過去,輕輕的靠在悠之的肩膀上,呼吸均勻,沒有了開始時候歇斯底裏的抱怨。只是悠之看她睡得香,也愁。等明早這位大小姐醒了想響起一切,該不會把她給殺人滅口了吧?越想越是擔心,哀怨的瞄涵之,“四姐啊,你說我咋那麽倒黴呢,竟是招惹不能惹的人。”
涵之輕笑:“要不你出國留學得了,徹底的一勞永逸,給這些人都躲開去。”
悠之堅定的不肯,這一輩子,她不想出國了,她要守着家裏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很擔心,很擔心像是前生那樣,離開了家,從此就回不來了。等她想回來,這個家也已經七零八落。
這樣一想,越發的堅定,認真:“不,我才不要去什麽國外,沒意思。再說,如果真的想要好好學習,也不看是在哪裏,你看林潔,即便是去了國外還不是只會勾引男人。哦對,當然,她的才華也是不可否認的,但是除卻個人才華之外,我一直都覺得,她的個人道德成問題。可見,良好的教育并沒有讓她變得多好。而有一些能人,他們即便是沒有出國,一樣也是在自己的領域成為一個強者,能被我們尊敬。”
涵之不過是随口一眼,倒是不想悠之到時候認真起來,對于這樣的事兒,她向來是不強求的,哼道:“你整天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悠之吐了吐舌頭,倒是開車的言之言道:“什麽勾男人啊,你看你們女孩子,就是嫉妒,我倒是覺得林潔這人不錯,又美又溫柔又有才華。哎呀。”被身邊的人打了一下,秦希橫眉冷對,認真道:“林潔就不是好東西。”
沈言之還真就無語了,不過他倒是也不能和一個醉鬼分辨,更何況,這個醉鬼年紀還不大,他有失分寸。
“好好好,不是好東西,真是,你知道什麽女人啊。”言之嘟囔。
“啪”又挨了一下,秦希十分鼓着臉,認真的不行,“林潔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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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聽你的。”真是的,好端端的讓酒鬼揍了兩下。
悠之看三哥不以為然,又想到周玉秋的事情,來了氣,道:“你們男人就只看臉和胸,這兩樣都有,再怎麽虛僞,你們也是看不見的,膚淺。”
沈言之冤枉的很:“哪有。”
悠之才不相信沒有呢,她又問道:“最近你的貼心小貓咪有沒有再找你?”
沈言之有點懵,“貼心小貓咪?誰啊?”記憶裏沒有這麽一號人啊。
悠之眨眼睛,“就是周玉秋啊。”
說起這個,言之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好了,他其實是有點心疼周玉秋的經歷的,也時常幫襯着照顧一些,但是就如同與悠之言道的那般,他還真是沒有想要做什麽。如果真是想要做什麽,他還是人嗎?再怎麽也是三姨娘的妹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再怎麽着也不會不如兔子吧?
只是上次因為此事與悠悠吵嘴,他就避諱了幾分,妹妹說的對,要是傳出更加不好的,那可如何是好?可是這麽一疏遠,倒是疏遠出問題了,周玉秋竟然給他寫了一封情書,而現在,情書還藏在他的鞋底呢。
這可如何是好。
“沒,沒找我。”有些心虛,大冷的天,出來汗了。
“三哥騙人的吧?”悠之看他心神不定的樣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相信了。
“怎麽回事兒?”沈涵之也是盯緊了言之,“三哥不會真的與周玉秋有瓜葛吧?我看周玉秋就不是省油的燈。也只有三哥你才會将她當成好人心疼不已。看來我該是與父親談談了。”
姐妹二人咄咄逼人,沈言之簡直要汗如雨下了,他結巴言道:“你們,哎不是,你們,你們別和父親說啊,這好端端的,和父親說什麽啊?我鞋歪不怕腳正,哎不對,我……反正我真的和周玉秋沒事兒,你們別去父親那裏說啊!她是給我寫了情書,可我不是沒回嗎?我還藏在鞋裏呢。”
一不小心,說漏了,捂嘴都來不及。
悠之:“我就說她不是好東西,你趕緊交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沈言之:“……”
人家別人家的妹妹,溫溫柔柔,客客氣氣,貼心可愛;他們家的妹妹,兇殘兇殘兇殘。
“你們可不能回去時候,你三嫂那裏更不要說,她本來就對這事兒反感。”雖然夫妻關系一般,但是他也不想惹事兒不是。
“拿來。”悠之又一想,叨叨:“你竟然藏鞋底,真髒。”
言之惆悵:“我這不是沒地兒放了嗎?”
……
一行人将出師表小青年送回了家,總算是拐回了沈府。
陸浔出門充滿歉意:“家姐見到舊友,心中高興,有些失态,還望見諒。”
沈父送客自然也是說的體面,“下次定要讓陸小姐來府中用餐,如若陸小姐能來,實在是我們沈府的榮幸。”
悠之因着之前搬動陸寧,衣衫有些淩亂,她站在沈父身後,真是一個聽話的好女兒。
陸浔的視線再次經過悠之,含笑:“多謝沈六小姐對家姐的關心照顧,他日我必然登門道謝。”
悠之巴不得他不來,只淡淡的笑,連一句客氣話都不說了。
陸浔并不奇怪她會如此,小女孩兒嘛!
客人一走,又是三堂會審,好在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聽聞悠之與陸寧關系不錯,沈父突發奇想,“其實你認一個幹姐姐也是好的。”
言之無語了,道:“我說父親啊,咱們吃相能不能不這麽難看啊。這讓人知道我們這麽巴結人,不是叫叔叔就是認幹爹,現在又是幹姐姐,唉呀媽呀,丢人。”
沈父一個硯臺就砸了過去,沈言之堪堪躲過,不敢吱聲了。
“蠢鈍如豬。”
沈言之得了這四個字兒,情書又被悠之搜刮走了,耷拉着腦袋迅速的閃人了,今日不利于出門啊!
看悠之一副精明的樣子,沈父倒是欣慰的,言道:“父親也不指望你嫁的多麽好,但是陸家與秦家都不太合适。而且這二人又太老。”
不用多說,悠之握住了父親的手,認認真真:“父親放心,我都懂的,我更是理解您的一片苦心,才不會羊入虎口。”
沈父點頭,沉默一下,問道:“你剛才幹嘛了?你這手怎麽有點臭?”
悠之:“……”
……
陸浔與秦言分別開了兩輛車,陸浔透過後視鏡看躺在後座的女郎,開口:“大姐不需要裝了,起來吧。”
陸寧聽了,果然是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看着陸浔,輕笑:“你怎麽知道我是裝的?”
陸浔給她一個眼神,似乎這個問題很傻。他們姐弟二人又何時在奉城以外的地方醉過呢!
不安全的地方,沒有絕對安全的人,他們都不敢,一絲也不。
陸寧靠在後座上,搖開車窗輕聲笑,“你不會拆穿我吧?”
陸浔反問:“大姐怕被拆穿嗎?”
陸寧搖頭,“也不太怕。”笑了起來。
陸浔看着陸寧的臉色,沉默一下,言道:“大姐這又是何苦,沒有沈悠之,也有別人。秦言總會喜歡上別人。”
陸寧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倉皇的看着窗外蕭瑟的風景,那枯樹一棵棵從她眼前快速的過去,她道:“可是他不能和我弟弟搶。而且,我也需要一個機會。”
說起這個,陸浔是有些奇怪的,他輕輕揚着嘴角,“其實大姐有些矛盾,你明明不太贊成我與沈悠之有什麽關系,為什麽現在又是這般。未免變化的太快了一些,難不成那次酒醉就讓你覺得沈悠之是可以深交的人?我想,這可不是我大姐能過做出的決定。”
姐弟二人難得的談心,他們都并非善于表達親情的人,又是局勢複雜,北師十分的繁忙,他們都沒有時間,沒有時間相互談心。
陸寧沒有動,只是輕言:“我沒有做出任何決定,只是多給了你一個機會,少給了秦言一個機會。”頓了頓,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燦爛,她輕飄飄言道:“也許,你們都沒有機會,我真正希望的,是我們謹希有機會。青蔥燦爛的青年男女,他們才是最合适的。你和秦言……老了些。”
這不是陸浔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老,他燃起一根煙,“身體好就行,老不老也沒什麽關系。”
陸寧翻了個白眼,“你就這樣說話,怪不得小姑娘看不上你。不過……”她拍拍陸浔的肩膀,言道:“沈悠之其實如果真的能被你拿下,未嘗就不能擔起應該擔起的責任。我看她收拾她三哥,可沒什麽心軟,我就喜歡不心軟的姑娘。”
陸浔挑眉:“難得看大姐誇人。”
陸寧冷笑,“那是因為有太多人不值得我誇獎。”
……
吾愛三哥,展信悅。
與君相識微時,感君俠義,心中對您生出情愫……
悠之剛讀了一句話就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她揉着胳膊,還沒等繼續看,就被涵之抽走,涵之道:“小姑娘莫要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污了你的眼。”
悠之指指信,聲音裏帶着幾分俏皮,“周玉秋沒有讀過幾天書呢,怎麽會寫這樣的信呢?該不會是花兩分錢去報攤寫的吧?”
現在許多報攤也是有代寫信這樣的項目,與舊時代寫信的營生相同。
涵之捏着信,道:“幾次三番警告,她倒是不放在心裏。”
說起來悠之并不知道,但是涵之他們卻是知曉的,周玉秋雖然不住在沈家,但因為是三姨娘的妹妹,又沒有什麽工作,因此每個月是要在這邊領十五塊塊的零花錢的,這錢雖然不多,但是她只一個女孩子,卻也是極夠極夠的。
可是饒是如此,她卻總是想着能夠巴上這邊,又是故意去市府找工作,故意給沈言之寫情書,小動作不斷。
看樣子,這就是一個白眼狼,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貪得無厭。幾次三番,已經讓家中長輩十分不喜,也明裏暗裏的警告了幾分,如若再是這般,就是要斷了這零花錢,可是周玉秋總是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裏又是陰奉陽違。
“父親念着三姨娘的情分沒有将她撂下不管,她倒是越發的得寸進尺,我看她就是想要進門分一杯羹的。”涵之冷笑,“我并不輕視堕入風塵的女子,但是不得不說,有些女孩子,本身也是好逸惡勞,想着賺快錢,一步登天。”
悠之咂摸了一下四姐的話,“家中她唯一能扒上的也就是三哥了,別人哪裏會理她,三姨娘這人還是知道進退的,不會亂來,也是有理有據。”
正是因為三姨娘明白事理,沈父才不好徹底的不管了周玉秋,總歸是三姨娘的妹妹,但凡三姨娘有一點不靠譜,怕是周玉秋也就可以輕易的處置了。
“姐姐,我前幾天聽徐曼寧說,市府要安排人去奉城那邊工作一年,她很擔心她哥哥會被安排過去呢。”悠之想到了這事兒,輕聲道。
涵之一愣,随即審視小妹妹,道:“你是說……?”
悠之笑了起來:“三哥去那邊待一年也好啊。”
北師會越來越強盛,三哥去奉城多少也能接觸一些北師的官員,這是其一。而其二,倒并非躲着周玉秋,而是換一個好一點的環境,三姨娘既然是明白事理不會為周玉秋傳信,那麽這個信件就必然是三哥那些狐朋狗友幫着傳的。那麽離開北平,與這些人疏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兒了。等一年後回來,有些酒肉朋友大抵也就散了幾分。
“我與父親說這些,父親不會聽,但是姐姐可以與父親分析一下啊,我覺得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極好的。三哥身邊沒有了那些酒肉朋友和紅顏知己,與三嫂的感情也能好上幾分。”悠之神秘兮兮的,“說不定能讓我們早點抱小外甥呢。讨厭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哎呦。”
淚眼巴巴的看着涵之,指控道:“四姐怎麽打人呢?”
涵之:“小孩子別整天給我研究那些沒用的,這事兒我去和父親說。”
悠之:……生孩子怎麽啦?怎麽啦怎麽啦?不生孩子,難道我們是從石頭裏跳出來的嗎?又不是孫猴子。
涵之盯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甭給我玩兒路數。”
悠之苦悶:“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