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0.4.22二更
沈悠之言笑晏晏,“謝哥哥,請。”
說起來沈悠之真是溫溫柔柔又乖巧,看着再也沒有比她更可愛的了,可是實際上有多少刺可是別人不知道的。
只那麽一瞬間謝安書就在想該是如何與她對打,給人打傷肯定是不明智,而如若他輸了,其實本身也是丢人的。之前趙二已經被幫裏的人好頓笑話,現在沈悠之幫着解釋,尚且能夠有些說法,可是按照剛才沈悠之那個話,他要是不贏,那麽倒是顯得就是自己無能。
最合适是平手,可是平手倒是該兩個人有默契,但是看沈悠之的表情就知道她并沒有。
謝安書沉默下來,悠之倒是不與他磨叽這些更多的了,男人不好先動手,那麽她就先來。悠之動作很靈巧,她右肩膀之間受傷,因此并不過多的用右胳膊,只是右手虛晃一招,之後就是左手出拳。
謝安書功夫不弱,最起碼比趙二是強的,但是謝安書偏向于硬挺的風格,而悠之則是注重實戰中帶着女子家該有的柔軟閃躲,正是這般,謝安書占不到什麽優勢,雖然看似是謝安書攻擊多過沈悠之,但是沈悠之卻招招都能打在點子上,謝安書是實實在在的吃虧。
悠之故意将自己的右胳膊藏得十分明顯,這樣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保護,謝安書如若知道她的胳膊受傷還要攻擊這邊,只會被人恥笑。
大當家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就這樣看着兩人對打,感慨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趙二心裏這個爽啊,讓他們都笑話他打不過沈悠之,看來謝安書也不過就是這麽回事兒罷了。
如若外行自然會覺得謝安書是占有壓倒性優勢,可實際上他們可都看得出來,沈悠之才真是厲害的角色。
謝安書倒是沒有想到沈悠之這樣厲害,他自然知道攻擊她的胳膊是最快解決這次比試的方式,但是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麽真是要被釘在青聯幫的恥辱柱上了,連一個姑娘都打不過,還要攻擊她受過槍傷的胳膊。
謝安書分神,而悠之恰好抓住這次機會,很快的就縱身踹向了他的右胸口,謝安書奮力一閃,胸口的懷表就這樣落了下來,他臉色一變,看他這般臉色,悠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不給他撿起來的機會,她迅速的再次攻擊謝安書,而且動作越發的快了起來,來來回回,幾次險些踩到懷表,謝安書有些惱怒,為了盡快的撿起自己掉落的懷表,他毫不留情的就打向了悠之受過傷的胳膊。
“卧槽,要臉不!”趙二憤怒不已。
只是誰人都沒有察覺,悠之在他出拳的時候輕輕揚了一下嘴角,被他的拳頭擦過胳膊,狀似痛苦的一蹙眉,随即奮起往後一躲,“咔嚓”,将那懷表踩個細碎。
她後退了好幾步,咬唇捂住了肩膀,随即眼神嚴厲起來,就要向前沖。
“悠之。”陸寧喊道,“你受傷了,還是不要打了。”
悠之一副任性的樣子,紅了眼眶,不肯:“我不!”
陸寧冷笑一下,看向了謝安書,“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向謝當家讨教一下?”
陸寧此舉倒是讓大當家面色有些微變,他道:“我看……”
“大當家,你們青聯幫不會不敢應戰吧?”她招呼悠之:“來,你進屋,我看看你胳膊。”
悠之倔強,“沒事兒。”
幾人說話,謝安書連忙過去撿起自己已經被踩碎的懷表,他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中表面已經碎掉,将懷表內側的照片劃得七零八落,已經看不出誰和誰,只是兩張模糊的身影。
悠之看他冷然的表情,委屈的咬唇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踩壞懷表的。”
不等謝安書說話,就看趙二一蹦三尺高,“媽的,他要不要臉,如果不是他自己陰險無恥又龌蹉的為了贏攻擊你受傷的肩膀,你怎麽會踩壞那塊表。真是個不要臉的,男人混到這個份兒上,真是給我們丢人。沈小姐,你不用道歉,趕緊看看傷口怎麽樣?”
大當家也是關切道:“對,不管比不比試,先看看胳膊上的傷口怎麽樣。”總是不能讓沈悠之出事兒,雖然沈悠之現在還不是陸少帥什麽人,但是就沖她和陸寧的私交就看得出,她真有事兒,這事兒完不了。
而且不說這些,大當家本身也并不想惹沈蘊,沒那個必要。再退一萬步講,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可也不是看起來那麽好惹的。
悠之不肯,只是道:“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不過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罷了,不會給傷口造成什麽,再說謝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先惡心死你。
有時候吧,你越說真話,大家越不信。不疼的話當時怎麽會是那麽一個表情,而且她是占有絕對的優勢的,只因為謝安書那麽一下子就不敢再動手,可見她胳膊的傷口不小。
趙二道:“謝安書,我他媽真是一百個看不上你,你打不過人家小姑娘就使陰招,人家再怎麽還叫你一句謝哥哥呢!你也好意思,你臉咋這麽大呢。”
謝安書摸着自己的懷表,動也不動。
現場頓時有些尴尬,悠之瞄了一眼,就見謝安書果然是在查看懷表的情況,悠之垂首,呢喃:“要不,我陪你一塊懷表吧?”随即擡頭,“你這塊懷表是什麽牌子的,我再賠給你一塊一模一樣的,可以嗎?”
悠之就是要故意示弱,這樣越發的顯得謝安書這個人小肚雞腸,她本來就是打算來踩點,但是沒想到有這樣好的機會,果然,現在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謝安書的照片毀壞了,她示弱又有什麽關系。
他若是難過,不管自己怎麽示弱,謝安書應該都是不會回應,悠之要的就是這一點,等你以後想明白也晚了,現在她就是要讓他臉面掃地。
打不過小姑娘就故意攻擊傷口,只因為一塊懷表就咄咄逼人,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幫他把名聲弄得更加好看一點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開始十分小心不要踩到,我真的小心了,只是後來突然有些差錯,可是我本意真的不是要毀壞你的東西,我也沒有那個必要,不是嗎?”呵呵,她只是那個時候被他纏的太緊,沒有合适的下手方式,而且也不能太過刻意。
“你閃躲來閃躲去就是不想踩到那塊表,我們可都看見了。”趙二叫嚣。
悠之感慨,果然第一面是很容易看錯一個人的,趙二初時相識覺得此人委實不咋地,但是現在看來,還真是神助攻啊!
陸寧當機立斷:“悠之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們就不在這邊耽誤了。多謝你們的款待。至于說手表,我們是一定會賠償的,這點你們放心就是。至于說其他……”陸寧冷笑了一下,随即道:“謝當家這麽厲害,改日我陸寧定要好好的讨教一番。”
大當家打着圓場:“既然如此,我安排人陪你們去醫院,你們是來做客,怎麽能讓人受傷走了呢。這要是傳出去,該說我們青聯幫不厚道了,至于說賠償,這萬萬不必。不過是一塊手表而已,打鬥之中偶然踩到,算得了什麽。趙二,你陪着她們去醫院看看。”
悠之軟糯:“不用了,趙二哥之前身體也不怎麽好,還是好好的在家中休息吧,我們一起去就可以,你們可千萬別跟着。”她羞澀一笑,“若是跟着,外人該是以為我傷的多麽重呢,這樣對謝哥哥的名譽也是一個損失。”
瞧瞧,她多麽體貼多麽講究多麽厚道,呵呵呵!
“沈小姐這般,我越發的不放心,趙二身體沒事兒,讓他陪着你們最合适,去吧。”
“對,我沒事兒,我們同一時間受傷,你都能打架了,我出門還不能?走走走。”趙二拿了外套,狠狠的瞪了謝安書一眼陪同他們出門。
悠之回頭對着大當家微笑揮手:“伯伯,再見。”
等沈悠之他們離開,大當家的笑容斂了幾分,他看向謝安書,就見他站在那裏,整個人呆滞狀态,“你跟我來!”語氣十分嚴厲。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成這般。
謝安書跟着大當家進了書房,仍舊是低着頭。
“拿過來。”大當家從他手裏将懷表拿了過去,就見照片已經殘破,他沉默一下,道:“覆水難收,既然已經那般,就莫要在想更多了,你今日太過失态。委實是給青聯幫丢人。”
謝安書這個時候總算是緩過來一分,只是仍是難受:“這是我和她唯一的一張照片。倒是沒有想到,因緣際會,竟是也變成這個樣子。”
“事情過去都過去了,你又何必這般。你與沈涵之是不可能的,倒是不如好好的找個女人結婚,過正常的日子。這般心心念念又是如何,就算你不找別人,沈涵之未必不找旁人。你又能如何?”大當家勸道。
“她要是結婚,我就殺了那個男人。”謝安書惡狠狠道。
大當家厲聲:“胡鬧!若你這般做,那麽你就等着你們全家給你陪葬好了。”大當家眼神裏帶着狠戾:“當初我與沈蘊已經達成條件,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保證你與沈涵之再也沒有關系,我就要做的到。你若是敢去騷擾沈涵之,那麽我就要執行青聯幫的家法。”
謝安書沉默起來,半響,道:“那我退出青聯幫。”他擡頭,認真:“那我退出青聯幫。”
大當家眼神中滿是失望,他痛心的看着謝安書,半響,一字一句:“你可以退出青聯幫,但是就算是你退出,如若你騷擾沈涵之,我也會按照青聯幫的家法執行。這是當時我們說好的,我斷然不能食言。”停頓一下,大當家嘆息:“安書,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你父親與我是什麽關系,我們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哪裏不希望你好。我不是說你當年在沈涵之那件事情上做錯了,喜歡一個女人就要想辦法,這點我是認可的。但是沈涵之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我這樣說你明白吧?她讀書讀多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她是不會被別人影響的。而且,沈蘊這個人情,我一定要賣。”
謝安書輕輕的揚了一下嘴角,“若當初有沈蘊的人情一定要賣,那麽現在又多了陸家。”
大當家也算是與謝安書推心置腹,他道:“安書,你與趙二兩個人都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不好,我自己沒有孩子,我也老了,将來這青聯幫就是你們的,你們不能內鬥。可是你們兩個的性格都有弊端,我哪裏放心的下将青聯幫交給你們,我不能眼看着你們樹敵。也不怕告訴你,不止多了陸家,還有秦家。現在人人都在盛傳,秦家小二是因為和陸浔争沈悠之,結果讓秦言給弄到英國去讀書了。我不想說這些傳言真真假假,但是你只要長腦子細細觀察就能看出一二。沈悠之,她本身就是簡單的麽?你又覺得,她今天真是不小心踩了你的懷表嗎?”
所有人之中,怕是也只有他最先看明白了一切,沈悠之或許來的時候不是有備而來,但是看到安書那一瞬間,她一定是設計他們的了。
他一把年紀了,混了這麽多年,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沈悠之的意圖,雖然這意圖在他們看起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但是在謝安書這裏還真就是大事兒了。
謝安書不可置信:“她不過是個小女孩兒。”
大當家只覺得有些無奈:“小女孩兒未嘗就沒有心思,她能夠豁的出去讓自己受傷也要算計你,你就不想想,究竟是為了什麽?”
謝安書變了臉色,“她是知道當年我與沈涵之的事情的。”
其實這件事兒上次趙二第一次受傷就有端倪了,只是趙二說的含含糊糊,大家焦點都在陸寧和沈涵之身上,倒是把打人的罪魁禍首給忘記了。
如若沈悠之一早就知道,那麽今時今日這些可不就是一種變相的算計。
他揚了揚眉頭:“所以我說,不要惹沈家。”
謝安書沉默下來……
而與此同時,悠之在車上咯咯的笑,單單純純的,一點事兒也沒有,“我真沒事兒啊,陸寧姐,你別板着臉了,我都說沒事兒了。不過是耍他罷了。”
陸寧真是被她氣壞了,“你這樣,我怎麽放心的下,別給我叨叨,好好給我看醫生。再讓我知道你作死,我就直接給你弄死得了,省的你作作作。”
“別介別介,別生氣,都是謝王八缺德。等好好檢查一下,我請你們吃飯去,我們啃骨頭去?”趙二安撫。
陸寧翻白眼:“狗啊,啃骨頭。”
“我的意思是大骨頭火鍋,這天還挺冷,吃着很爽快的。要不你們想吃啥?我帶你們去喝點小酒,這有個地方……”
陸寧又翻白眼:“傷口都沒好,喝個屁。我看你們青聯幫是不想她好了。”
趙二:“……”
悠之看他可憐見兒的,安撫道:“陸寧姐,你別生氣了,真的,我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