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偏要喂食

白寅堅持她和玄兒必須繼續留在明樓,古畫也堅持要離開明樓,她堅稱明樓不安全,紅梨園也不安全,甚至是整個白秀山莊都不安全,人人都盼着她死,還能安全嗎?

白寅允諾,他必護她們母子周全。

古畫還以為他只是說着玩兒的,堂堂白秀山莊的二爺,一年有十個月都不在家的男人,他拿什麽來允諾,說不定明兒個就遇上大事被人給叫走了,她完全不信,白秀山莊內除了冷翠,她不信任何一人。

“畫兒,乖,來喝湯了。”

側躺在榻上的人兒完全不為所動,雙目緊閉,呼吸平穩,完全是已經入睡了的模樣,偏生她騙得過冷翠,騙得過嬷嬷和奶娘,是絕無可能騙得過白寅的。

他是個習武之人,且武功造詣頗高,她在萬鳳樓時早就耳聞白秀山莊白二爺的名頭,在江湖上頗受人敬重,白秀山莊主城遠威侯共育兩子,長子白躍是将來要承襲遠威侯爵位的人,他長年居于京城的遠威侯府,一年僅回一次白秀山莊探親,其餘時間是見不着人的,白寅俨然就是下一任白秀山莊莊主,遠威侯白冠傑已經放手将許多事交給白寅去,江湖上有任何糾紛願請白秀山莊相助的,白秀山莊必定不辭辛勞前往解憂。

以白秀山莊在江湖上的名聲和威望,江湖上的大門小派時常來請,若遇上江湖上有任何的大事跡,白秀山莊也必定是座上的貴客。

除非必要,莊主已經很少出面,皆由白寅代之。

江湖上的人倒是不會覺得白秀山莊不重視他們,畢竟,這些年白寅在江湖上的名聲,和手段都得到大家的認同,甚至連樓主都認為白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未來必定在江湖上大放異彩。

能讓樓主如此看中的人還真的不多,可見,白寅是真的有實力。

古畫只聽聞白二爺是如何俊逸脫俗,深受江湖人士的喜愛,特別是江湖上的那些女俠,江湖人不拘小節,随心而行,并不在意白二爺已經有未婚妻之事,更有不少江湖門派,希望能夠招攬白二爺這個乘龍快婿,可惜,被秋家搶先一步。

也有人是不介意成為白二爺的妾室,至于白二爺是如何想的,誰也不知道,只知江湖上盛傳的白二爺是個謙謙君子,斷然不會在娶妻之前,先納妾的。

傳說終歸是傳說,沒有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是萬萬不會了解的,瞧,她就是個活生生的實例啊,白寅大婚之前還不是有了通房妾室,連孩子都有了。

“畫兒,”白寅又輕喚一聲,“我知道你不喜歡被當成豬來養,整日除了吃喝就是睡,可這月子期間按照常理是這麽養着的,前些日子你遭了罪,如今更要細心照料,乖,來把魚湯喝了,一會還有烏骨湯。”

又是湯,她都快要喝吐了,一天三餐有湯,加餐和宵夜都有湯,她覺得自己都要被這些湯湯水水給泡腫了,他是嫌玄兒的奶水不夠喝才使命的給她灌湯嗎?

她的胃就那麽大,一天到晚的喝湯,害她動不動就要跑茅房,眼睛一閉上就做夢,別說是休息好了,她是越養越累,她真的不想見到他。

湯若是由冷翠端着來的,她還可以讓冷翠給喝了,再不然倒掉也成,偏偏是他冷二爺親自端過來的,他無論如何都會死盯着她把湯給喝完。

這種人,很恐怖,非常适合掌刑罰,逼供絕對厲害。

他将湯放下,直接将她抱了起來,如此一來,古畫想裝睡都難了,她頂着兩只熊貓眼惡狠狠的盯着白二爺,她覺得這位爺不是來侍候她的,而是來整她的。

“二爺,才剛喝過,我胃裏的還沒有消化,是要把它們先吐出來裝這些嗎?”她是真的有點想吐。

“已經一個時辰,你也去過一回茅房,應該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他好整以暇的端着白色瓷碗送到她的面前,親自持久喂她進食,每一回皆是如此,她已經表明自己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她的身子骨真的沒有那麽弱,可顯然這位爺并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他依舊固執如初,堅持在月子期間,由他親自喂食,以彌補在她懷孕期間的缺失。“乖,喝一口,我特意讓人加了藥,對你的身體恢複很有幫助。”他的掌很大,指卻修長,白瓷碗在他的手裏拿着還真是顯得精致小巧,在他眼裏一口就能喝完的湯,她卻要被喂上好一陣,其實,她也可以自個兒一口把湯給喝完。

她有自己制成的藥丸,服下幾顆加上膳食方面的調養,她真的已經恢複得很好,除了要喂奶,她比正常人還要健康,他是習武之人,這點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他每天都會替她把脈,盡管,他并不是個大夫。

所以,古畫非常肯定,他就是戲弄着她好玩的。

秋大小姐因為五名刺客死在明樓一事,而回秋家去了,一來,秋家的人受她之命進明樓殺人,殺的還是白二爺的通房丫頭與兒子,這名聲傳揚出去,只會讓世人知道秋大小姐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二則,秋家一時損失了五名高手,她必須回秋家好好交代,加之,婚期又延,她還有何臉面繼續留在白家。

古畫張口,喝了一口,明亮的大眼始終盯着他瞧,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也不難過,甚至沒有絲毫的困擾。

“二爺,”她忍了好幾天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嗯?”白寅輕應一聲,又勺起一勺,“乖——。”他哄她,像哄他兒子似的。

“白家與秋家的婚事幾次三番的出現問題,你不覺得難過嗎?秋大小姐是個很合适的妻子人選,配你剛剛好,你就不怕秋大小姐一氣之下不嫁進白家來嗎?”雖說他的選擇機會還有很多,可終歸是之前就已經定下來的婚事。

若是取消婚事,對秋白兩家都是丢臉的事。

若是繼續把婚事延下去,對秋家着實無法好好交代。

“秋小姐的确是個豪爽的女子,之前我也并不排斥娶她為妻,”他又勺起一勺,“如今看她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害人性命,這樣的女人,若是迎進白家,往後白家豈有安寧之日。”

所以——

他的意思,是不想娶秋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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