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位于B市的商業核心地段,伫立着一座銷金窟。

這裏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的娛樂場所,他們時常約在這裏,飲酒作樂,打發着這無聊的時間,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明朝。

今日,俞衡也在其中。

他才剛下飛機不久,身上還是畢業禮時穿的白色西裝,腿長身材好的男性,穿西裝總是有種格外的魅力。

鼻梁上架着的金絲邊框眼鏡,為他溫潤沉穩的皮相增添了幾分斯文。

他生了一張容易讓人親近的臉,但是熟悉俞衡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俞衡的可怕之處。

人們總願意相信這樣的人,覺得對方好接觸,品行優良。

但就實際而言,這樣的人往往是斯文敗類,而俞衡無疑是這斯文敗類裏的翹楚。

和在此玩樂的有錢子弟們不同的是,俞衡在看書。

19世紀,法國出現了浪漫主義的思潮,雨果創作了《巴黎聖母院》,成為了法國浪漫主義文學運動的領導者。

這本書是俞衡最喜歡看的一本。

無論看多少遍也不會厭煩。

今天是俞衡的歡迎會。

以前的朋友前來慶祝他的海歸,也慶祝他今日之後,就要接手俞家的公司及産業。

“俞哥,來喝酒啊!”

狐朋狗友們在喊,有人倒了一杯白酒,遞過來給他。

俞衡合上書,将酒接了過來,呡了一小口。

很辣。

他面不改色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随即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對着遞酒的人微微一笑,“去玩吧。”

“俞哥你不一起嗎?今天來了很多新人哦,你不是最喜歡清純的姑娘嗎?說不定有你喜歡的一款。”

俞衡搖了搖頭,輕笑道:“不了。我就待在這裏,休息一下。”

那人想要再說什麽,見俞衡的眼神冰涼下來,背後一冷沒有再勸,讪笑道:“那俞哥你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就去玩了。

沒有幾個人願意得罪俞衡,更別說,在他們還是纨绔子弟的時候,俞衡已經要接手家族事務。

一個家族的掌管者,和一個家族的有錢小少爺,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前者可以讓家族為自己服務,後者完全服務于家族。

俞衡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書的時候,他就支着下巴,眯縫着眼睛看那些玩樂的人,他眼睛狹長,唇角的笑容無害透着些許溫柔,就像個正人君子一般。

起碼進來的姑娘們是這麽認為的。

她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盯着坐在角落裏的俞衡,看出來十分意動。

與其服侍那些沒顏值性格還差勁的富二代,她們更喜歡服侍俞衡這樣,看起來對情人百般溫柔的男人。

其中有一名穿着學生制服的女孩看起來有些局促,一直不斷抓着自己的裙角,似乎想要拉長一些遮住大腿,纨绔子弟們很感興趣,逗弄着她。

“小姑娘新來的?多少歲了?”

“剛剛……剛剛十八歲。”女孩的聲音聽起來也怯怯的。

聽到她的聲音,俞衡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似乎起了那麽一點興致。

“叫什麽名字啊?”纨绔子弟又問,嬉皮笑臉的。

女孩似乎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膽怯的神色間有些抗拒,結果她的抗拒反而讓這些纨绔子弟覺得更加興奮,甚至有的伸手,摸了她的臉。

“小姑娘臉很滑啊。”摸女孩臉的,正是剛才給俞衡遞酒的那位,叫孫智,“跟剝了雞蛋殼的雞蛋似的。”

只聽啪的一聲。

場上忽然寂靜下來。

纨绔子弟們看了看臉都被打紅的孫智,又看了看剛剛打完人神色驚慌的女孩。

那些姑娘們也靜下了聲音,看着女孩的眼神寫滿了你瘋了吧的意味在裏面。

不知道是誰笑彎了腰,“嗳!孫智!你這麽弱的嗎?被一個小姑娘打成這樣。”

“顧月,你是不是想死啊!”一名穿着性感的女人,拉了拉那打了孫智的女孩。

孫智的表情逐漸扭曲,他終于反應過來,先是摸了摸自己臉,然後看向顧月,怒極反笑,“好,好的很。”

顧月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退後幾步,吶吶道歉道:“對,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孫智哪裏會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呢?

他猛的一下抓住顧月的手腕,将顧月拖在茶幾上,壓了上去,顧月眼瞳放驟縮,瘋狂掙紮,“你幹嘛!不要碰我!救命!救命啊!”

孫智笑,“不是不讓別人碰你嗎,我非要碰你能讓人把我怎麽樣?報警?嗯?”

纨绔子弟們是來玩的,可不是犯法的,連忙上去拉人,“孫智你幹嘛呢??”

“你他媽的精蟲上腦了吧?松開啊!”

“今天俞哥的場,你瘋了嗎?!”

孫智這個時候已經被怒火沖昏頭腦了,誰的話也不聽,他伸手将那些想要阻攔他的人推開,罵了一句滾,伸手就要去扯顧月的衣服。

“孫智。”

清淡的嗓音在孫智的頭頂響起,問得輕描淡寫。

“你是想坐牢嗎?”

孫智擡頭,入眼的就是俞衡的那張臉,還有那雙隐于鏡片下漆黑幽深的眼眸,只是一瞬間,他頭頂一涼,什麽沖動都沒有了,連忙從顧月身上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俞……俞哥。”

顧月趁這個機會抓緊自己的衣服躲到了俞衡背後,“救救我……”她哀哀哭泣着,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求求你救救我。”

“我來這裏真的不是做那個的,我弟弟生了很重的病,我需要錢我才來這裏,我實在沒辦法了。”

俞衡回頭,将這個戰戰兢兢的女孩細細安慰了一番。

女孩埋在他的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他溫聲細語,面容俊美帶着春風斜陽的溫柔,輕而易舉就拿到了這個女孩所有的好感。

那些女人嫉妒的望着顧月,顧月卻渾然不知。

很久之後,顧月才反應過來,連忙退開,擦了擦眼淚,“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俞衡笑,體貼道:“無事。”

他的嗓音溫潤動聽,顧月忍不住擡頭看他,眼神帶着些許少女的情動。

“謝謝你。”她微微紅着臉頰,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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