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厲景楓低頭看見小人魚把手腕埋在自己懷裏的樣子，心裏是無限愛憐。
他冷臉道：“你們沒看到嗎？他不願意讓你們觸碰。”
“這……”撫育員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雖然人魚的确不好養，也很少給人類好臉色，但是居然對元帥大人比對撫育員更親密。
撫育員有些猶疑不定。
厲景楓冷嗤一聲：“還有，基地的人魚，不也是只要人魚同意，我就可以購買嗎？”
“這……是的……”
人魚只對擁有赫赫軍功的軍人與貴族開放，沒有誰比厲景楓更有這個資格。
無論從哪個層面上，厲景楓都可以帶走這條人魚。
厲景楓說：“黎樂，去調查一下，如果真是基地裏走失的人魚，我們把錢補上就是了。”
黎樂一笑，放松道：“好，頭兒！”
厲景楓笑笑，他要從任何方面，合法，合規的，擁有他的小人魚，不讓任何人有置喙的機會。
黎樂也十分高興，老大終于有一條屬于自己的小人魚啦！！
他就說，不是所有小人魚都有眼不識泰山的！一定會有喜歡老大的小人魚！
厲景楓都這麽說了，基地的人員也不好不放手。
雖然還想再把人魚放回撫育基地再檢查一下身體才放行，可望着四周黑漆漆的槍口，誰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這就是元帥大人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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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惡名在外，可沒有人不懼怕他，沒有人敢不屈從他。
當然，也有很多人敬重他。
厲景楓抱着沈寧回飛船，讓黎樂去找找給人魚坐的小水車。
“是，老大，您等着吧，我馬上弄來！”黎樂比厲景楓還要高興。
他一邊小跑着，一邊給自家兄弟們在群裏發信息：“爆炸性新聞，老大擁有了一條小人魚！”
“我靠，真的？太好了！”
“哪條小人魚？我瞧瞧，一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小人魚！”
“我們全軍上下一定要好好對他啊！要讓他做最幸福的小人魚！”
“那是當然！”
黎樂滿眼開心，這可是老大的小人魚啊！老大三十五了，終于有了自己的小人魚！
而且，還把手環給了小人魚！
他們這些屬下，也一定要把小人魚寵成最富有，生活最惬意，過得最舒适，過得最開心的小人魚！
黎樂将元帥把手環給小人魚的事情發在群裏：“你們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态度對待他了吧？”
這手環是每一位貴族的重要信物，一般而言，會配給自己最重要的人。
“知道，元帥夫人！”
“放心，老大未來的對象嘛！”
“大家都會尊敬的！”
“快讓我看看嫂子長什麽樣。”
黎樂開心道：“等會，我先給小人魚拿小水車，一會給你們拍一張！”
“拍什麽，一會我們偷偷看！”
“靠，為什麽我今天沒和老大一起出任務，而是留守……”
“羨慕。”
“羨慕+1。”
沒出任務的屬下一片哀嚎。
此時黎樂口中的“對象”兩人，因為語言不通，正在大眼瞪小眼。
沈寧在厲景楓懷裏幾乎睡着了，但被抱到飛船下又因為一陣挾着雨的冷風驚醒。
他睜開眼睛，濕漉漉地望着厲景楓。
以前，在深海裏，鯨魚奶奶曾經說過，人魚的眼淚會為最愛的人凝成珍珠，所以，他要找一個買得起珍珠的人，這樣他的伴侶才不會讓自己哭。
厲景楓應該就是買得起珍珠的人吧？
沈寧摟着厲景楓的肩膀，輕輕笑了笑。
帝國的貴族每一個都有類似的手環，一般而言是送給自己的伴侶，而元帥這枚手環，更是來自母親的遺物，重要無比。
厲景楓将沈寧一路抱着走上軍用戰艦的懸浮梯。
沈寧在厲景楓的懷裏看到整個市區中央龐大的世界之樹。
世界之樹盤踞在土地深處，枝葉伸展開，覆蓋了整個中心區域。
但是，世界之樹的樹葉卻泛着黃，了無生機，樹幹也萎縮幹涸，樹皮像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皮膚的溝壑。
這是……？
沈寧覺得，這顆樹和自己空間裏的樹好像！
但是，空間裏的樹是綠意盎然的，而這棵樹則像是進入了垂暮之年，又或者……像是被什麽污染了。
生機很弱。
但沈寧仍能感受到樹木的靈光，一些亮晶晶的靈力，散散地落在自己身上。
當那些靈力落在沈寧受傷的尾巴上時，沈寧感覺尾巴上火辣辣的疼痛減弱了一些。
厲景楓就這樣抱着他，為他隔絕了兩側刮過來的冷風。
細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落在雨傘的界限之外，一名近侍官就這樣為兩人打着傘，沈寧感覺這把雨傘就像有結界一樣，将外面的風雨遮擋在了外面。
厲景楓身上的冰川味道很清新。
在厲景楓抱沈寧進入飛船內部的時候，近侍官朝兩人敬了一個軍禮。
沈寧眨眨眼，第一次見到這樣訓練有素的軍人。
厲景楓一抱沈寧進飛船，黎樂就推着一個帶着水箱的輪椅來了，他邊推邊興奮地大叫着，沈寧覺得他像一只返祖的猴子。
黎樂推着人魚車飛奔過來：“怎麽樣！老大！給小人魚的車我早就準備好了！看看這水箱大小，還合腳……不，合尾巴嗎？”
厲景楓哼了一聲。
唇角卻是滿意的神色。
為了迎接可能到來的小人魚，全軍上下早就做好了諸多準備。
其實，這個人魚車已經準備了好幾年了，但是每一年，都沒有小人魚來使用。
只有一只，冷着一張臉坐上來，對着他們所有人呲牙，不但包括厲景楓，還包括黎樂在內的所有軍官。
完全不知道尊敬二字怎麽寫。
後來，他們才知道，那條人魚是皇室特意派來的，就是為了打探元帥府的消息。
奈何人魚雖然勉強同意了，但對厲景楓的讨厭掩藏不住，人魚又是一個非常任性脾氣大的種族，連裝都不曉得怎麽裝。
後來，他不但不給厲景楓唱歌，還在厲景楓精神力暴走的時候嘲笑，最後被精神力暴走的厲景楓将所有魚鱗都掀翻，拖着血淋淋的尾巴遣送回基地了。
從那以後，就更沒有人魚願意選擇元帥了。
如今，終于有了新的小魚人，黎樂別提多高興，多小心翼翼了！
黎樂彎腰把小人魚從厲景楓懷裏接過來，抱着他放入輪椅中，半蹲下來把小人魚的尾巴泡進水箱中。
黎樂在小人魚身後推輪椅，傾身問道：“還可以嗎？”
沈寧漂亮的淡金色尾巴甩了甩，激起一小串水花，神色有些羞赧，用普通話乖巧地說道：“謝謝。”
黎樂瞬間大腦當機了，他僵硬地不知如何是好，看向自家老大：“老……老大，人魚對我說謝謝耶！”
一般而言，人魚的情緒極其容易起伏，暴躁易怒，稍有不順心就會生氣，黎樂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說話的人魚！
雖然聽不懂沈寧說的是什麽，可黎樂從沈寧的神情，和颔首點頭的動作中，聽懂了對方說的是“謝謝”！
人魚是有智商的動物，智商只比人類低一點，并且，也有自己的語言！
因為人魚的發聲頻率和人類有差別，并且人魚并不喜歡系統的和人類交流，因此，人魚語言的破譯工作仍然在進行中。
所以，雖然沈寧說的是普通話，并不是人魚語，黎樂并沒有分辨出來。
厲景楓笑了一下，眼神溫柔了幾分。
他掃過船艙四周若有若無看向這裏的“眼睛”，冷聲道：“都歸位，飛船開回我的住所。”
瞬間，在半空中漂浮着的眼睛一樣的小圓球們“咻”地一聲全部撤回了，只留下異口同聲的“是！！”
沈寧被那些小圓球吓了一跳。
那是……？
某種監視器嗎？
亦或者是星際時代的通訊設備？就像保安們的對講機一樣？只是多了一項功能，就是可以看畫面？
厲景楓看到小人魚震驚的神色，下意識以為對方吓到了，輕聲安撫：“不要怕。”
沈寧擡頭看厲景楓，雖然聽不懂，但是對方的神色似乎……和面對別人時不太一樣？
是在安慰他嗎？
厲景楓說的是什麽呢？
就在沈寧思索的當口，厲景楓以為沈寧被吓到了，果然……人魚都是害怕他的吧。
他的小人魚也不例外？
厲景楓心中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什麽。
沈寧就仰起頭，微微露出一個微笑：“嗯！”
厲景楓心道，果然小人魚是害怕了，性格如此霸道任性的人魚，竟然怕到對他微笑了！是被迫營業吧quq
這一定是獵物在害怕時的本能讨好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評論嗚嗚嗚。
這章我改了好幾遍，屬下開玩笑說寧寧是“嫂子”這段，不知道現在寫是不是太過了，畢竟寧寧和厲景楓才屬于剛認識的階段，而且後文可能造成有違和感。
先這麽發了，如果後面感覺違和我再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