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豪門争鬥篇
“爸，方遒受邀參加下個月的華人商會，他請我當他的女伴。”
早餐時，王音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嘴，又補上一句：“他說我畢竟是他的未婚妻，帶我去正合适。”
詹振雄邊喝粥邊用平板看早間新聞，聽到王音的話頭也沒擡：“嗯，你跟他去也好，多适應這種場合。以後嫁進秦家，少不得同這個圈子裏的人打交道。”
王音暗自咬牙，低眉順眼道：“是。”
詹振雄願意拿錢給她創業，本意也并非支持她工作，不過是拿錢給她玩而已。他們家早就和秦家有了婚約，王音早晚是要嫁進秦家的，到時候工作與否也不重要。
只要詹家和秦家能聯合起來，天益能擴大商業版圖，這才是最重要的。
詹成宙輕飄飄地掃了王音一眼，王音卻渾身一凜。這個大哥眼神好像能洞察一切，把她的所有心思都能看穿。
“令露，你和方遒最近如何？”
詹振雄從來不會問自己工作如何、公司如何，只會問自己和秦方遒之間事，王音愈發覺得自己就是個聯姻的工具，任人擺布。
詹令薇以前過的也是這種日子嗎？接受頂級的教育，最後只為嫁進門當戶對的豪門？
她難道不會反抗嗎？還是說這種豪門出身的小姐，從小就被洗腦，認為長大後繼續當闊太太才是人生目标？
王音又生出一股優越感，比起詹令薇，自己雖然出身孤兒院，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和意識，若非真假千金的事被拆穿，詹令薇還傻乎乎的繼續當豪門寵物。
她随即又想，比起詹令薇被安排婚姻，自己是幸運的，至少她和秦方遒互相喜歡，也算是家族安排下的自由戀愛。
“我們挺好的，晚上去他家裏請我去吃晚餐。”
詹振雄放下平板，終于擡起頭：“哦？我讓陳芳上門來給你送禮服和首飾，既然是去秦家作客，就不要出差錯。”
陳芳是專做私人訂制的，已經為詹家服務了二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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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明白的。”
飯後，詹振雄和詹成宙一起去公司，王音自己開車去醫院。醫院最近新招了不少醫生，今天她去開會，和大家簡單認識一下。
“趙院長，我的建議您考慮得怎麽樣？”
王音還特意請了職業經理人許俊傑幫忙打理，畢竟她表面上是開醫院，實際上還是做生意。她的醫院不是給平民百姓開的，而是給上流社會開的高端醫院，以和市面上各大醫院做出區別。
許俊傑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打扮：“把賀思淼挖來醫院，不僅能增強醫院實力，還能利用她打出醫院的口碑。”
趙格垂眸沉思，他和賀思淼在長寅時就不對付，哪怕他放下臉面發出邀請，人家也未必答應。
“你說得對。”王音推門而入，如今的她不僅穿衣風格發生改變，妝容上也和曾經截然不同。
她穿着白色襯衫和闊腿西裝褲，金色尖頭高跟鞋，妝容豔麗，掩蓋了原本清純的五官。尤其是眼線畫得極濃，看人時甚至帶出了睥睨的氣勢。
“邀請賀思淼的事就交給我，阿格你專心經營醫院。”
趙格暖心于王音的體貼，帶着笑意點了點頭，轉而冷淡對許俊傑說：“你出去吧，我還有事和詹總談。”
“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慢聊。”
臨出門前，許俊傑對王音說：“詹總要是有需要幫忙的，随時打給我。”
王音還沒說話，趙格重重咳嗽了一聲，許俊傑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得了王音的點頭後離去了。
……
常小渝被叫醒時還迷迷糊糊的，她眼神迷蒙，詹令薇近在咫尺她都有些看不清。
“到了。”詹令薇聲音又輕又柔，和她放在常小渝的側臉一樣溫柔。
常小渝蹭了蹭她的手心：“不想上班。”
“那可怎麽辦呢？現在送你回去？”詹令薇故意用另一只撓常小渝的下巴，指甲輕輕刮過她的下颚，常小渝被癢得四處躲閃。
“醒了醒了。”常小渝握住她的手指，放到唇邊啄了下：“我已經原地複活，加班都可以。”
詹令薇俯身替她解開安全帶：“加班可不行，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安全帶解開後，詹令薇起身到一半，順勢在常小渝側臉親了一口：“下班還在這兒等我。”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醫院的露天停車場時不時就有車開進來。兩人雖是坐在車裏，莫名有種當衆秀恩愛的錯覺，常小渝紅着臉害羞地“嗯”了聲。
常小渝紅光滿面地走進醫院，期間不少人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接下。和徐赫不同，她不會端着一副恃才傲物的姿态。
很多優秀的人自視有才華，在人際交往方面難免任性。其實像這類人，哪怕只是釋放出一點點友好，收到的是數倍友好的反饋。
常小渝只需保持微笑，就能得一個“平易近人”的美名。
徐赫向長寅醫院提出了離職，醫院找他談話後，答應他不用待滿剩下的一個月，只要他想走，随時可以離開。
“師父，反正你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幫我個忙。”徐赫提了離職後，總歸對醫院有不舍，還沒急着走，他想待滿剩下的一個月。
徐赫正好泡了兩杯咖啡，自己端了一杯喝，沒搭理常小渝。
常小渝笑嘻嘻地端了剩下那杯：“謝了啊。”
徐赫沒好氣地哼了聲，坐在電腦前看資料。他在看最新的醫學研究論文，沒手術也不想閑着。
“師父，福山制藥最近在做一個實驗，我是挑不出什麽刺了，你再幫忙檢查檢查？”
“你這關都過了，還用我來看？”
常小渝走到徐赫座位邊：“姜還是老的辣，我經驗可沒您豐富。”
徐赫掃了她一眼：“少拍馬屁。”
半晌，又不情不願道：“真是服了你，發給我。”
常小渝眼底一喜：“已經發到你郵件了，報告、視頻一應俱全。”
徐赫被氣笑：“我看你是早有預謀。”
常小渝喝了一口咖啡：“瞧您說的，資料這麽多，我臨時發不知道要等多久了，這是為了不浪費您的時間。”
徐赫不耐煩地擺手：“行了，忙你的去，我看看。”
常小渝知道徐赫一旦認真起來就不喜歡人打擾，趕緊笑着退出辦公室。
她上午為兩家公司的董事長做了小手術，一家是做房地産的，一家是做海運的。雖然和詹令薇的公司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能拿到手的人脈可以提前積累，總有用得上的一天。
常小渝參加長寅的醫院的實習項目，一是為了接近詹令薇，二是為了靠手術打出自己的名號，從而拓寬人脈關系網。如今兩個目的都已達成，她準備離開長寅醫院，正好有數家公立醫院向她發出邀請。
她未來有自己開醫院的計劃，但要從業五年才有資格，她準備接受其中一家的邀約。常小渝可不想自己未來做的每一場手術都往長寅醫院臉上貼金，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下午快三點，常小渝終于有了休息時間，她在醫院內開設的便利店裏買了一盒牛奶和飯團，在花園裏随意找了張長椅坐下吃。
“賀醫生，原來你在這裏啊。”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常小渝轉過頭，王音朝她正走過來。
有段時間沒見着她，王音和當初懵懂謹慎的模樣截然不同，整個人煥然一新。
“王小姐。”
她故意沒有稱呼王音的新名字，就是要提醒她別忘了自己的過去，當然主要還是給她添堵。
這是常小渝作為反派一邊的自覺，能參與到主線劇情裏，改寫劇情再改變結局，對常小渝來說，簡直沒有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
王音臉色不變，堆起客套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坐在常小渝身邊，似是怕長椅弄髒了她的褲子。
“賀醫生可能還不清楚，我已經改回詹姓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詹令露，現在是朝露科技的CEO。新開的泰安醫院，就是我司投資開設的。”
王音在說話時帶着驕傲，她不像在自我介紹，更像自己自吹自擂，展現自以為光鮮的履歷。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自我介紹結束後，王音一鼓作氣：“賀醫生有興趣加入我們醫院嗎？待遇随你開。”
王音信心十足，她資金充裕，又有詹家和秦方遒保駕護航，泰安的發展前景絕對好過長寅。
“長寅能給你的，泰安能給你更多。長寅不能給你的，泰安都能給。”
常小渝沒忍住笑意，笑王音的自不量力：“王總真是財大氣粗。抱歉，我還是更習慣王音這個名字。”
王音臉色變了變，始終挂着笑容的臉出現一絲裂縫：“沒關系，王音也好，詹令露也罷，都是我的名字，您随意。”
這王音大方坦蕩了不少，看來豪門生活确實能重塑一個人。
常小渝問：“你光明正大的來挖我，不怕祁總生氣？”
“良禽擇木而栖，你選擇更好的環境是人之常情。”
祁莘是長寅背後的遠揚財團話事人，論資金，秦家和詹家加起來可以和遠揚達到持平。但論背景，祁莘這人深不可測，這麽多年，還沒人挖出過他的背景。
而越是神秘，說明越惹不起。
王音回詹家後，小民心态其實還沒完全轉變，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改變不過是浮于表面。否則她會去了解各方勢力，哪些能惹，哪些要繞道走，會第一時間摸清。
為何長寅醫院能做到私立裏的頂級，王音好像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單純以為是靠砸錢堆起來的。
常小渝笑了笑，眼底滿是諷刺：“我拒絕，就算不留在長寅，我也不會去你開的醫院。”
王音臉上的笑意挂不住了：“賀醫生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常小渝收起笑容，神情冷淡。
“是因為詹令薇？”王音眼裏劃過嫉恨：“就因為她和我的一些過節？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你還是太小。詹令薇能給你一個好的前途嗎？”
常小渝冷笑：“我的前途不需要誰給，我自己可以給。倒是你，別以為回了詹家就可以得到一切。不是憑你自己本事得到的，再多人給你鋪橋搭路都沒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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