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拒絕

米暖夾菜的手一頓，胃口全無。好不容易上手了業務，操作又是如此簡單。就那麽的要遠離自己而去了，她舍不得呀。

【親愛的宿主，下一個任務超級簡單，你開不開心呀】系統歡快地問道。

那語氣，就似系統正在她腦海裏跳着俏皮的草裙舞，替她慶祝。

她都不知道任務是什麽，怎麽開心。

“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麽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好冷的開場白，米暖心裏吐槽道。

系統停頓了一下，【只要你遠離唐琳琳就可以啦，比如不和她說話，不和她同桌，不和她一起吃飯……】

它列舉了一些事情，總而言之，就是不要同唐琳琳有任何接觸。

“不可能，”米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除非你能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

米暖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當初會答應系統考霧北中學的要求，心裏也存着過一種不一樣的人生試試。問沈湛問題，也沒有影響到她的正常的學校生活。

但是這次不一樣，唐琳琳是米暖認定的閨蜜。

她倆會互相打趣對方，一起吐槽某個老師的衣着太老土，有時候也會點評一下從教室走廊經過的帥哥……

米暖不想因為所謂的系統，而放棄這麽一段純友誼，除非，系統接下來的說法能說服自己。

系統倒是真沒想到米暖會拒絕實行如此簡單的任務，人是複雜的動物，它常常不能理解不了。還是做系統好，簡簡單單布置任務就好啦，多輕松。

【最近華國發布了一份報告，說是閨蜜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成為戀人。001深深地為宿主擔憂。】系統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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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米暖聽到這解釋，差點噴飯。系統的腦洞也太大了，真想不到，它還為自己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

“你的擔心純粹多餘……”

還沒等米暖把話說完，系統就反駁道，【女生之間沒有純友誼，暖暖你看，第一次反駁001，就是為了唐琳琳嘤嘤……】

米暖：“……”

它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力反駁。

等等，她似乎被系統繞進去了，“001，我和唐琳琳是純粹的友誼之情。你看我房間裏以前的海報就知道了，我的性取向一向正常，不過，”米暖頓了頓，惡意地笑了笑，“你剛才的解釋，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001系統怎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不不不，宿主你可千萬別那樣想。】

米暖一臉嚴肅，“總之，你這次給的任務，我是不會完成的，”她用筷子用力地戳着那塊生硬的豬排，“你布置些無傷大雅的任務，我不反對，但你不能幹涉我的感情生活。”

系統第一次意識到米暖不是個軟和的人，以前答應完成自己的任務，單純因為沒有觸到她的底線。也是，這種性格，早在米暖暑假後半段時間拼命補習就能看出來。

“給你個建議，不要去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專家研究，”

系統反問，【那我應該看什麽？】

米暖微微一笑，“我覺得動畫片就挺符合你的……智商。”

說完這話，系統就再也沒有回應。米暖就當它贊同了自己的看法。

晚自修，冷不丁的，系統的聲音幽幽響起，【暖暖，這次我贊同你的看法，網上的言論果真不能相信。這次任務取消。】

米暖心裏松了一口氣，她本以為還要花大力氣勸說系統放棄呢。

突然，她的腦海裏就多了一張表，密密麻麻的。

【我做的一張表，據我統計，網上所謂的不署名專家，所謂的研究，6%是假的，20%還有待考究，只有4%是真實的。】系統語氣哀怨。

還真是較真啊，消失的這段時間原來是去統計了。

米暖随意瞟了一眼，後頭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咦？這是假的，什麽？這也是假的，她對某些網上流傳的所謂常識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不知道，自從那天起，網上多了一個微博名，名字叫生氣的系統君。

專門轉發一些帶有錯誤常識的微博，然後配上正确的答案。其中不乏打臉一些大v的微博。

圍觀群衆喜聞樂見，很快粉絲量就過了百萬，甚至還在上升中。每日的樂趣，也從刷微博看奇聞趣事，到看生氣的系統君今天把誰的臉給打疼了。

在興趣之餘，也有些好奇，網上憑空冒出的系統君到底是誰，怎麽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兼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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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察覺到沈湛最近心情變差了，這從他的飯量上就能直接體現出來。自己不好過問他身上到底出了出了什麽事情，即使問了，也不能從沈湛的口中得到回應。

只希望少爺能自己快些走出來。

身前的米暖正在奮筆疾書當中，沈湛盯着她的背影發愣，陷入了沉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幾日，午飯後米暖都直接回了寝室，再也不來教室詢問自己題目。平日見到也只是打個招呼，如同對待一個普通的同學，禮貌疏離。

沈湛驚恐地發現除了數學題目，再也沒有什麽能把倆人聯系在一起。

而現在，這唯一的聯系也斷了，沈湛趁着教室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翻看了她的習題冊，完美的解題思路，完美的答案。

米暖不需要自己了，腦海中冒出來的新的認知讓他惶恐了起來。

該怎麽做，倆人才能完全地聯系在一起呢，好想在她的腰上綁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是自己。

永遠不分離，因為他不會放開，然而他不能，這樣做，只會讓阿暖離自己愈來愈遠，他好不容易才讓阿暖适應了自己的存在。

他看向米暖的眼神偏執地讓人害怕，卻又意外的看到了脆弱，黝黑的眸子在醞釀着風暴，就在爆發的邊緣。

米暖自是不知道沈湛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這一段時日她過得快活極了，系統沒有布置任務，米暖終于可以在午覺的時候好好休息，也不用想今天又該挑哪個題目去詢問沈湛，還得表演的一臉懵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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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隔壁寝室的人說，米暖午睡時間又回寝室睡覺了，夏唯自覺她的機會要來了。

這一日，她特意沒去食堂吃飯，在寝室化了一個淡妝，挑挑揀揀，上身着了一件白色亞麻刺繡上衣，下身則是黑色的長裙，有着大朵的印花。頭發被她打了的妥妥帖帖的，安順的躺在雙肩。

看上去清純，又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安順。

同寝室的杜鵑和懷小牧沒有去吃飯，讓另一個室友替她們帶了外賣，她們則去水房打水洗頭了。

洗完頭後，見夏唯仍在梳妝打扮。

杜鵑扯了扯嘴角，一臉的不屑，在陽臺用力擦幹頭發，朝夏唯的方向努了努嘴，“瞧她那樣子，也不知道要去見哪個。”

她憤憤不平，倒不是嫉妒夏唯的相貌。實在是自己的曾暗戀過的男生，喜歡上了夏唯。

偏偏夏唯不拒絕，也不接受，在幾個男人之間行走的游刃有餘。心上人喜歡上了別人，以杜鵑以前的性格，拿得起放得下，至多心裏稍微遺憾下，談不上嫉妒。可同夏唯住在同一寝室，發覺夏唯把她的心上人耍的團團轉的時候，她就有些許不淡定了。

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杜鵑拎得清，以她的立場，不能站出來說些什麽。把對夏唯的不滿放在了心裏，偶爾才會對自己的好友懷小牧吐露一二。

懷小牧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說來也巧，她和夏唯住在同一個村，鄉裏鄉親的，平日也算有來往。現在又考到了同個學校，分到同個班同個寝室。

當得知夏唯同自己一個寝室時，她直呼倒黴。

懷小牧在初一以前，一直是村裏家長嘴裏別人家的小孩。

在初一時，事情有了變化。

六年級畢業後的那個燥熱夏天，夏唯去河裏抓螺蛳，，一腳踩越淌越深，腳一滑，到達了剛剛被挖掘機挖出的那個深坑中。

夏唯不會水，在水裏掙紮了好久，漸漸失去了意識。

所幸，不遠處在收網的小漁船船夫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之處。是夏唯還浮在水面的那頂草帽救了她一命，船夫察覺到這水域可能有人落水，他水性又不差，當機立斷，跳了下去，在大河裏搜尋了一番，找到了已經陷入昏迷的夏唯，把她救上了岸。

他給夏唯做了人工呼吸，各種急救方式都用上了，她仍是老樣子，沒有半點反應。臉色鐵青，漁夫在心裏嘆了一聲可惜，守在夏唯身邊，讓經過河邊的村民将夏唯的父母叫了過來。

夏父去城內打工了，并不在家，只留下了夏母一個人，在鄉下幹些農活，伺候雙親。

遠遠的，漁夫就聽到了夏母的哀嚎聲，估摸着村民已經把夏唯的情況告訴了夏母。

奇跡就在此時發生了，夏唯手指動了動，咳出些誰來，竟是醒了過來。

漁夫瞧見了她突然睜開的眼睛，那眼神，帶着不忿，濃濃的怨恨，就好想剛從地獄裏出來一般。盯得漁夫心頭直發毛，他想起了那個傳說，河裏有水鬼，會抓緊一切機會，把過河的人拉下水，然後附身到那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