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臭味相投
回到雅間時，圓桌上早已經擺滿了飯菜。
只是剛剛鬧出醉酒大漢一出，南宮芷已經沒有了食欲。
老鸨不知從哪裏聽說南宮芷就在百花樓。
她端着百花樓珍藏的梨花釀來到雅間。
紅秀見到梨花釀早已經驚訝的不知如何所錯。
梨花釀在百花樓可以說是珍寶。
老鸨曾經說過，梨花釀就是百花樓的命根，沒有了梨花釀，百花樓就像是攤死水，所以花釀樓在，花失樓平。
紅秀不免的開始猜測着南宮芷的身份。
就連老鸨讓她給南宮芷倒着酒時，她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直到南宮芷的一句“你若敢灑了它，我便讓你這輩子都無法拿東西。”
南宮芷話裏的意思很明顯。
而她話後，老鸨嫌棄般的從紅秀手裏奪掉酒壺，斜眼道“沒用的東西，退下。”
老鸨的一聲呵斥，讓紅秀雙肩一抖。
她不敢擡頭，她能感覺周圍的氣氛很凝重。
“公子，讓奴家給您安排到外面小坐可行。”老鸨壓低着聲音，一大把年紀了，還嬌嬌媚媚的。
她替南宮芷倒了一杯酒遞在了眼前，南宮芷接下酒杯，一飲而盡，“外面可有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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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百花樓裏，都是好看的，只是今晚特別好看。”老鸨對南宮芷俯身笑了笑。
這模樣倒是讓紅秀更加驚愕。
這還是平時一臉嚴肅的老鸨麽？
這眼前的公子到底是何人？
居然能讓老鸨變得如此之模樣。
南宮芷挑眉，“哦~是嗎？”
“誰還敢欺騙公子。”老鸨捂嘴輕笑，還撒嬌般的輕捶南宮芷後肩。
南宮芷起身，“那還真想看看。”
說完，拿起手中的佩劍轉身離去。
老鸨緊跟在後，離開時，不忘拉了一把發呆的紅秀。
外面的吵鬧聲讓南宮芷好不适應。
但她知道，老鸨是不會輕易讓她出來的，畢竟自己喜愛清淨的環境，老鸨是明白的。
一出雅間。
南宮芷又好巧不巧的碰見了銀發男人小侯爺。
而身後的老鸨，也在吵鬧的人群中，在她耳邊低語告知，“剛從小姐身邊走過的銀發男人，是定國府的小侯爺，白慕琛，來百花樓是和一群貴公子小聚。”
老鸨的話不大不小，剛剛好被南宮芷聽見。
南宮芷擡眸看了一眼淹沒在人群裏的白慕琛，紅唇上挑。
她順着花樓下去，在經過大廳時，南宮芷能明顯的聽見打鬧聲，這時老鸨又在身後道“在廳中争奪頭牌姑娘的兩人，一人是皇宮錦衣衛頭領的侄子，一位是宮裏嫔妃的弟弟，兩人游手好閑，但在百花樓裏，卻是臭味相投。”
“錦衣衛敢跟嫔妃争？”南宮芷好笑道，眼眸卻盯着廳中已經打起來的兩人。
“如果是不受寵的妃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鸨輕笑。
現在的人不是拼地位錢財，便是本領靠山。
不過這兩者，實際就是一個性質。
南宮芷不說話。
她杏眸睨着打起來的兩人，而在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出面制止。
“你讓我來，就是看他們争女人打架？”
南宮芷蹙眉，那為了一個女人便出手的畫面，她已經看不下去。
“小姐聽我說完，那個錦衣衛的侄子，雖然有個當錦衣衛的叔叔，但實際卻是宰相小妾的情郎，我覺得王爺可以利用那小子要挾小妾來奪得宰相的秘密，以此作為要挾。”
老鸨惡狠狠的說着，這也是她讓南宮芷出來的目的。
那宰相的小妾，如今在宰相府裏可以說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
而她對這情郎的愛意，那可是綿意連連。
宰相已經是花甲老人，可那小妾，也不過是花蒂之年。
可想而知，小妾和這情郎的關系。
“要扳倒一個宰相，需要這麽費勁嗎。”南宮芷顯然不滿意老鸨的意見。
夜錦要的是名真言順登上皇位，所以他還真的靠一些朝中大臣支持。
但這種支持，不是用偷。
“百花樓不就是打聽百官們秘密以此威脅嗎。”老鸨壓低聲音。
她就不明白了。
“的确沒錯，但是直接，不是情郎小妾，那是他們的私事。”南宮芷撩下一句話，轉身。
卻不知，在她的身後，紅秀卻貼了上來。
她臉色蒼白，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顯然，已經将南宮芷和老鸨說的話聽到一些大概。
老鸨的聲音已經壓的很低，在這吵鬧的環境中，兩人幾乎都像是在咬耳朵，但每次說時，兩人臉上都一種恩客調戲老鸨，老鸨時而嬌羞的神情。
他們的話和神情表裏不一。
但結果，還是被紅秀聽見。
“不是讓你回房嗎。”
轉身的老鸨一愣，隐忍着怒氣。
而南宮芷，眼眸裏卻泛起了一層殺意。
“我……我……”紅秀看着南宮芷，顫抖着牙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南宮芷冷眼看着周圍的環境，她推開面前的紅秀，背對着老鸨，“帶她來後院。”
南宮芷的一句話，讓紅秀更加抖的厲害。
原來公子不是公子。
原來百花樓的目的不是接客。
原來王爺想篡位奪權。
而自己在聽見這一切後，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步入黃泉…
紅秀不敢想。
她渾渾噩噩的被老鸨帶入後院。
在假山圍繞的空地。
南宮芷背對着月光，美得讓人窒息。
不過這些，紅秀已經無暇欣賞。
“聽到了什麽。”在紅秀被帶到南宮芷面前，南宮芷便冷聲詢問。
老鸨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軟劍。
軟劍指着紅秀後背，讓紅秀看着面前向自己走進的南宮芷，瞬間覺得進退兩難。
“都聽到了。”紅秀不說慌，因為她知道，她說慌了，她們也不會信。
“那你說，你是想怎麽死，看你伺候我的份上，我給你個選擇。”
男兒裝的南宮芷笑的妩媚，笑的陰冷。
在這只有月色的照耀下，顯得陰驽駭人。
紅秀怔了怔，她實在是不想死。
她雙腿一動，在南宮芷面前慢慢跪下
“求小姐饒了紅秀，紅秀定當今天之事，不洩露半句，否則不得好死。”
紅秀不停的磕着頭。
挽起的黑發也散落了下來。
在這夜色裏，
紅秀就宛如穿着紅衣，披頭散發跪地求饒的女鬼。
特別是那顫抖聲音，像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