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敵來探望

“趙良夜住院了?”唐無心順着力道掐住頭發,過重,痛了。她低呼,縮回手,暗罵自己笨手笨腳。

張婷婷回複:“是的,二少奶奶,您昨晚也不舒服。不過今早沈醫生來看過,你已經無大礙。其實二少爺進醫院……您也別太擔心……他往年都要去幾次的,他這身體……”

碰撞唐無心的眼神,張婷婷明白自己說錯了,趕緊收:“二少奶奶,您先洗漱一番,再吃點東西。您呀,自己調養好了,才可以去照顧二少爺呢。”

“行了。”唐無心食指屈起,輕敲腦門,“你先下去。”

他每天吃三次藥,她嫁進來不久,一次病倒一次住院。她确實該如張婷婷所說,習慣。可趙良夜終歸是肉體凡身,一次次摧殘,他熬得了幾年?

拍了拍臉,她自語:“我這是瘋了,我在擔心他病死?”按她的初衷,他病死并不是不好的結果。

“對對對,他還沒坐擁萬貫家財呢,等他上了位,再……也不遲。”她翻身下床,奔去浴室。

臨出門,張婷婷硬塞給她保溫飯盒:“二少爺不知道情況怎麽樣,要是能吃東西,張大廚熬制的粥啊,全是二少爺喜歡且适合的。”

不想再拖延時間,她拎過,答應。

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縫!

唐無心飚車趕去趙良夜所住的誠仁醫院,連闖三個紅燈。之後要不是等紅燈的各色車子堵住了前路,她還能飙。停下車,她有點煩躁盯着圓不溜秋的紅燈。

“砰”,沖勁來得突然,她猛地往前撞。索性她身手敏捷,護住了額頭。她揉搓發疼的額頭,怨念不少:姑奶奶我沒出車禍,還有人敢撞我?

她麻利開門下車,走到車尾。左邊的車燈沒了,四周褶皺崎岖,猶如垂死之人的皮膚。

“不好意思,是我一時疏忽造成了你的損失。”羅海誠攬了全部責任,掏出名片,雙手遞上,“這位小姐,大街上我們不宜喧鬧争執。你拿走我的名片,到時候修車的款項,我盡數補上。”

唐無心本想發火,羅海誠态度誠懇。她想發,可火氣撲哧一聲,全熄了。拽過名片,唐無心塞進口袋看也不看,難得好聲好氣:“賠償倒不是重點,你能道歉就好。”

羅海誠牽起笑容:“确實是我的過錯,我向你道歉也是應該的。”

瞥見紅燈閃爍,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行了,如你所說,大家都有事,這事就過去吧。”

走進醫院,她走進花店,随意挑揀了束百合。粥是張婷婷的心意,那她不拿出點心意來也說不過去。繞來繞去,趙良夜病發,都是因為她!不管是淋雨還是跌進噴泉水池裏。

房門虛掩着,她推門進去,鼻翼萦繞淡淡的清香。乍看溫暖的裝潢色調和擺放的盆栽,她還以為,是誰的房間呢。

可惜是個病房。

擔心趙良夜睡了,她蹑手蹑腳進去。在花束發出細碎的窸窣聲時,她瞪白瑩瑩美得純潔的花,于事無補,愈發小心拿捏。饒過拐角,她率先看見站在床尾的趙其柯。

讓她驚異的是,趙其柯的表情,竟是萬分憂慮。他的雙鬓,些微白發,此刻看起來,更顯蒼老。不說其他,那一瞬間,她感覺,趙其柯是趙良夜的父親。

察覺到唐無心的到來,趙其柯調整心緒。

“爸。”身為小輩,她驚訝之餘,率先出聲。

趙其柯咳嗽幾聲,臉上些微的慈父痕跡已消失殆盡:“阿夜醒了又睡着。我們說話他聽得見,就是累。你來了也好,陪陪他吧。我公司還有事,不能留下了。”

唐無心放下花束和飯盒:“爸,您安心去吧,阿夜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嗯。”趙其柯并不停留,往外走,路過櫃子時。他打開櫃子,拿出今早的報紙,折回去遞給唐無心:“你看看。”

“為什麽?”唐無心條件反射發出疑問。

并未作答,趙其柯走出病房。

唐無心一頭霧水,坐到病床,将報紙漫不經心地拍到腿上。她端詳病中的趙良夜,粉面薄唇。她看他照片很久了,早知道他好看。可生活在一起,那是活生生的他,百種情态萬種動人。

戳了戳他的臉,她想:如果蕭逢程他日要培養男人做她們的勾當,她一定首先推舉趙良夜啊。

“再戳,我真要歇氣了。”趙良夜不想面對虛僞示好的趙其柯,因此閉眼養神。

不成想,趙其柯走了,唐無心倒好,死戳他的臉。一陣一陣,她把他的臉當成什麽了?

“醒了?”唐無心眼睛一閃,并不提及她的“無禮”,“要不要喝粥?這麽多人送你花,要不要我替你插花?要吃水果嗎?電視呢?還是,你需要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接連砸向趙良夜。

他眼裏滲透着純純的笑意,映着關愛人并不及格的唐無心。待她噼裏啪啦倒完,他蠕動嘴唇:“我需要你好好的。”

難怪有人要說,男人都是天生的情話高手。看趙良夜平時像不善言辭,關鍵時刻,這情話說得,不到人心坎去不罷休。

她微怔,不過分秒。她大笑以壓制:“你開什麽玩笑,我精氣神俱佳,還需要你這個病秧子擔心?”

“你真的全好了?”

“你再這樣,我就要懲罰你!”她不小了,板起臉。

一驚,他微收下巴:“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懲罰我?”

單膝跪在床沿,她右手伸到他臉龐固定,同時俯首啃咬他發白的純白。女土匪式的吻,完成在電光石火之間。

他還在輸液,身上确諸多不适,根本躲避不得。她吻得太用力,一點點卷走他的呼吸。以後,他久病初愈,是不是不該見她?

說是懲罰,唐無心當然不僅僅是吻。

她用不錯的吻技吻得他臉色泛紅,她的手已經探入他的病服。他的身軀溫暖而敏感,她的手冰冷而狂野。

眼見病服被最大限度扯下,趙良夜真真哭笑不得:“你再鬧,我按鈴,護士來了,我可幫不了你。”

“那你……”聽我的。

唐無心沒來得及說完的,推門進來的護士長見此狀态,發飙:“病人家屬,你在胡鬧什麽!”

聽到異動,唐無心縮回手,扯好他的衣服,蓋上被子,站直,整理自己的衣服。一系列動作,她分分鐘完成。她臉皮厚到築城牆,因此被“抓奸”,她沒事人似的撩撩頭發:“我沒胡鬧啊,他說癢,我幫他看看哪裏不對,正好撞見您進來了。”

如果沒頂着“趙家二少奶奶”的名頭,她也懶得跟護士瞎編賣乖。

護士長狐疑打量臉不紅心不跳的唐無心,再移到同樣平靜的趙良夜上。她走進病床,問趙良夜:“病人,你說,這個家屬是不是……”該離開你的病房?

趙良夜沒給護士長說完的機會:“劉護士長,她是我妻子,她所言屬實。”

事不關己,劉護士長再多疑慮,都沒訓斥唐無心。她給趙良夜檢查,又絮絮叨叨吩咐唐無心注意事項。最後,劉護士長有意強調:“病人家屬,病人還在恢複期,不适宜劇烈運動,也不适合情緒大起大伏,你記得照看好。”

“好呀。”唐無心一臉配合,又有掩不住的吊兒郎當。

要是唐無心是護士,早就被劉護士長訓斥得體無完膚了。可惜不是,劉護士長嘆口氣,走出病房。

趙良夜覺得有趣,在劉護士長徹底出門後,他才低低笑出聲。

唐無心炸毛,拔了多盛開的百合花就往他臉上擲:“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某位男同學依然在笑。

某位女同學歷史重演,壓制在他身上:“趙良夜,母老虎走了,你要是不聽我的,我繼續罰你。”

趙良夜:“……”

鬧夠了,唐無心想起趙其柯要她看的報紙了。她彎下腰,從地上撿起。她大致浏覽标題,沒什麽感興趣的。翻到最後一版面,她看到一個報道:趙家新晉二少奶奶智勇禽賊。

很小的篇幅,但記者寫的都是好話。

唐無心将報紙遞給趙良夜:“你爸讓我看報紙,是想誇我還是想我收斂點?”

“後者。”趙良夜不假思索。

“你倒還算聰明。”唐無心細想,趙其柯如此要面子,之前選的沈晨曦,抛開逃婚這一壯舉,很符合“閨秀”的品格。

她當衆抓小偷或許是好事,卻不該是一個豪門闊太該做的。

唐無心再強勢,都是來照顧別人的。晚上的時候,趙家仆人又送來熱騰騰的粥。中午他沒吃,晚上可以吃了。他手腳不利索,她二話不說端起粥碗喂。

才喂一口,又有人敲門。她以為是護士:“請進。”吼完,她将勺子送到跟前,細細吹着。

唐無心看起來是被人照顧的料,但她照顧人還是很在行的。

“無心,阿夜。”蒲蔓蔓亦是捧花帶禮,笑得合乎所有人的審美。

哦也,情敵來探望了。

蒲蔓蔓将東西放下,緊張措辭:“無心,阿夜沒去學校,我有點擔心。伯母告訴我他住院了,我想我總該來看看。”

唐無心下結論:這朵小蓮花,不僅對趙良夜餘情未了,而且和趙家人關系似乎匪淺。

還不等她做反應,她的就響了。她朝蒲蔓蔓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唐無心走向窗邊,蒲蔓蔓看到大半碗粥和擱在裏面花紋精致的勺子,立馬了然。她坐在床邊,輕細問:“阿夜,我喂你?”

“你最好有大事吓死我。”唐無心倚在窗邊,看到蒲蔓蔓接了她的工作,十分不爽。

伍莊認真道:“确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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