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家一起去首都浪
“B市有什麽好吃的？”
“炸醬面，烤鴨，涮鍋，豆汁……”
最後一個是什麽鬼啦。
“賽後去吃呀。”
“好啊好啊。”
身為一個不熱衷于口腹之欲的人，陳覺表示不是很理解吃貨們對B市的關注點。不過這也沒關系，只要不影響比賽，她對林樹和徐小龍想吃什麽并不關心。
就像當初林樹對陳覺和徐小龍參加數學競賽充滿信心，陳覺和徐小龍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陳覺進不了決賽去不了B市的可能性。什麽賽前加油鼓勵輸球也沒關系之類的減壓的話，統統被即将到來的B市的美味擠到了一邊兒。
“對了！沈教練在B市待過嘛，他肯定知道哪裏吃的最多最好！”林樹突然想到。
“到時候可以拜托沈教練帶我們去！”徐小龍和沈建軍也是老熟人了。
陳覺：你們夠了喂，去看會書練會球吧。
兩輪比賽過後，林樹才見到回X省省隊參加全運會的梁先開。
“喲，師弟，打的怎麽樣？”林樹坐在高高的石階上晃着腿，對着明顯心情不太好的梁先開揮手。
“……不好。”梁先開皺着眉頭坐到林樹身邊。
自進入國家隊之後，梁先開每次看到林樹就覺得有些尴尬和別扭，至于說原因，還是他進了國家隊而贏他更多的林樹卻沒有。去了國乒二隊之後，梁先開的實力在隊裏并不顯眼，加上訓練方式和強度的變化，和隊友的對練也是輸多贏少，一點信心都提不起來。李教練覺得他的實力不進反退，說如果全運會還調整不好狀态就要把他調離國家隊。可是他全運會裏個人賽磕磕絆絆，即使運氣好沒碰到厲害的對手也是只打到十六強。林樹和梁先開怎麽說也是同門，有許多話和長輩說不了和隊友說不了，和林樹這個相愛相殺了三年多的師姐還是說得出來的。
“這不是正常的嗎？你在省隊裏能獨占鳌頭，國家隊高手如雲，即使是二隊也是各省的尖子選手，每一局都贏才不正常吧？”
“我知道，”梁先開別開臉，“可是，可是你比我厲害還沒進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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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樹打了個哈欠，為了備戰全運會她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好不容易有點兒休息時間還要來給青春期別扭少年來做心理輔導，她也很困……感謝這次全運會他們這個分區比賽都在X省，要是預賽還要去別的省她就要瘋了。
“我的事原因很多，主要是我不是體育生，要等高考過後才離開省隊，你瞎操心個啥。”林樹又打了個哈欠。
梁先開低頭繼續沮喪中：“我知道。但是我确實打不過國家隊隊友……李教練說我退步了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我越輸越打不好，不管怎麽調整都沒用，隊裏的心理醫生也開導我來着，但我就是打不好。”
林樹覺得年輕人真是想太多，要是跟她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八個小時都被學習和訓練塞得滿滿當當，哪裏有時間來胡思亂想。
九點開考，這個點兒小樹也馬上開始比賽了吧，徐小龍想。
徐小龍用五分鐘把所有的題都浏覽了一遍，和上屆差不多，還是三道解答題兩道證明題兩道應用題，最後一道附加題選做，不計入總成績。如果說前面的題對于高中生來說算是超綱的話，那附加題就超太多了。陳覺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從徐小龍這裏掃過去，正好能看到她左手支着臉，右手正在不緊不慢的寫寫畫畫。徐小龍收回目光，想起和林樹一起去B市的約定，輕笑了一下，埋頭開始解題。
“打贏這場就能進半決賽，加油，”沈建軍給三個弟子低聲加油打氣，“記住我說的，保持狀态就行。我不會說什麽輸了也沒關系，這場要是輸了回去都給我訓練加倍。”
事實上，在X省乒乓男單、男團、女單都折戟十六強之後，女團能打進八強已經是意外之喜，但是沈建軍卻毫不滿足。他大部分時候是個和善的人，唯有比賽時，對勝利的渴求不會弱于任何人。
“那你還不讓我打第一單打，”林樹一邊為林易剛贏的一球鼓掌一邊跟沈建軍小聲聊天，“要是因為戰術安排失誤輸了，那樂子就大了。”
“放心，林易不會輸，曉雲也不會，這場曉雲的對手不是快攻型選手，就算沒有你她也能打到進入狀态。”
“哎雲姐這個慢熱是大問題啊。”
通常一場比賽打下來是二十到三十分鐘，林易的速度比較快，十七分鐘就贏下了第一場，第二個上場的劉曉雲比其他人提前了十分鐘開始熱身，開始比賽的時候，她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看看，狀态不錯吧？”沈建軍跟林樹說完，朝着對面M省女隊教練傅恒生勾了一下嘴角。
傅恒生在心底冷哼一聲。
當年在國家隊的老對頭又回來了，他非常……高興。
“快快快，熱身，”沈建軍看時間差不多了，讓林樹和林易開始活動身體，“打贏這場請你們吃火鍋。”
林易眉目柔和的笑道：“在X省吃什麽，我們要是贏了，沈教練你請我們去B市吃呀？”
“易姐說得對——”林樹把聲音拉得長長的。
“沒問題，”沈建軍爽快應道。
林易和林樹的雙打比林樹和劉曉雲的更加順暢，林易進入狀态很快，因為個子稍高一點，她比林樹離球臺要遠。對手打過來的刁鑽一些的球都被林樹給擋了回去，而每到有了進攻的機會時，林易帶着強烈旋轉的削球就有了作用。
第一局拿下十一分時，時間才過了五分鐘，也算是林樹參加比賽是的最短記錄了。
“我覺得我以後也打不出這麽短的時間了。”林樹嘆氣。
“你是防守型嘛。”林易聳聳肩：“接下來兩局也好好打吧，早打完早回去。”
上午十一點。
徐小龍走出考場，刺眼的陽光當頭照下來，晃得他有些眼花。一個小時前就已經交卷了的陳覺盤腿坐在教室外細窄的的陽臺上，雙目微阖，像是坐在那裏睡着了。
“喂喂喂你注意安全啊這是四樓！”他連忙沖上去把陳覺從臺子上拉下來。
“……嗯？”陳覺緩慢的擡了一下眼皮，“下考了？”
“我提前交卷了，”徐小龍沒好氣道，“一出來就看到你在這兒秀雜技。”
“兩個小時。”陳覺看了眼表，林樹應該已經比完了。
林樹的确已經比完了。
X省乒乓女隊這次的成績也是近年來最好的成績，作為一個體育并不突出的省份，X省的團體項目已經多年沒有進過全國四強了，更何況是以三戰都是大比分完勝的成績。
“好久不見了，老傅。”沈建軍笑容燦爛的和傅恒生握手。
“哼，你小子倒是碰上了幾個好苗子。”傅恒生看着站在沈建軍身邊的三個姑娘，略帶羨慕的說道。
“你說得對，這個真是要看運氣。”沈建軍迎合道。
林樹跟着省隊去B市，她們一行參賽的有林易劉曉雲和替補的譚秀，還有以沈建軍打頭的教練組和隊醫，人數不少。比起來徐小龍和林樹就形單影只了，別說省一中，整個X省進最後決賽的也只有他們倆，再算上一個帶隊的田老師，三個人路費都是自己掏的，等比完賽回去學校才給報銷。
不過這點兒事完全沒有造成煩惱，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過一次酒店提供的份飯之後，就連陳覺都贊同了徐小龍要去外面找美食的想法。
“嗯……反正離比賽還有幾天，走，老師請客，別吃怪肚子就行！”田老師剛因為陳覺和徐小龍進了決賽拿了一筆獎金，這會兒財大氣粗的拍了拍錢包，“這可都是你們給我掙來的獎金，随便花！”
“田老師萬歲！我能叫上林樹嗎？”
“行，咱們學校的學生參加全運會也是為校争光嘛，去叫！”
林樹接到徐小龍的電話時當然也很想出去吃吃吃，然而比賽馬上要到了，在沈建軍的死亡視線下她只能含淚和徐小龍說：“後天比賽，教練說了，打完再吃。”
“可是田老師請客哎。”
林樹轉頭：“教練，龍龍說了，老師請客。等我們打完了，你也請嗎？”
“請請請！”沈建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記着吃。”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徐小龍跟在田老師身後，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看到就是買買買，他本身也不缺錢，雖說田老師說了獎金随便花，他還是拿自己的錢買了。
“畢竟是給媽媽還有林爺爺林奶奶帶的禮物嘛，還是要自己買的。”
幸好這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否則徐小龍一定會逛一個地方給林樹發一張自拍再配上表情包拉足仇恨。
陳覺看着徐小龍高度興奮的臉和跳來竄去的身影突然就想到了一首歌。
【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陳覺：(-_-)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資料補充：
田老師：目前高二一班班主任，性格爽朗不拘小節，大方。
傅恒生：M省省隊教練，當年沈建軍在國家隊的對頭和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