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帶了先皇的遺旨
細數着他曾被丢在北邊的封地,是她父皇從新給他劃分了封地,那些過往,徹底體現出了蕭奎的忘恩負義。
也更惹怒的蕭奎怒的端起那盆炭火就要潑到蕭葉身上。
“皇上,大事兒不好了!”,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進來。
蕭奎手上的炭火盆潑了出去,除去臉上,蕭葉身上大部分都被殃及,痛的她幾乎慘叫,卻都強忍了下來。
隐忍讓她額頭上的冷汗滴滴滑下,渾身也都在止不住的輕顫……!
蕭奎面色不好的看了眼慌張來報的小太監,語氣有溫怒:“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什麽事!”
“顧王……顧将軍帶兵逼宮,還帶了先皇的遺旨,還帶了……!”越說到最後,蕭奎渾身的怒意就掩埋不住。
小太監渾身顫抖,不敢繼續說下去。
蕭奎上前,一腳就踹在那小太監肩上,“廢物,話都說不清楚!”
“皇上饒命!”
“……”
“顧将軍不但帶了先皇的遺旨,還帶了太子殿下蕭睿!”
一句蕭睿,讓冷宮衆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蕭葉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笑……!他們成功了!
蕭奎這兩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想要逼問出遺旨的下落和蕭睿是否活着,也給了蕭睿和顧郁笙的行事方便。
而他們,現在成事兒了。
蕭奎身上的冷意已經掩藏不住!
“葉兒,看來你和皇叔不是一條心啊!”目光森冷的看向蕭葉。
此刻他似乎明白為何突然得到蕭葉的消息,也明白蕭葉在這件事上起到了什麽樣的作用。
她不惜用自己的命,也要換得蕭睿的大事兒!
蕭葉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天下人都和你這狗賊不一條心,我蕭葉貴為公主,怎會和你這亂臣賊子一條心?”
一字一句,誅心!
這是蕭奎這段時間最讨厭聽到的字眼。
他的皇位本就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更是經不起百姓的輿論,但那些都被隔在宮牆外,如今蕭葉在他面前大勢的說着。
更讓他恨的恨不得揭她的皮,喝她的血。
“貴為公主,你現在也不過亡國公主,你真以為顧郁笙逼宮成了,蕭睿就能穩坐皇位了,做夢!”
“你做了什麽?”
“遺旨一天不出,朕怎會安心,又怎會坐以待斃?”蕭奎笑的陰森,顯然對這些他還有準備後招對付。
蕭葉臉色蒼白,原本定下的心,再次因蕭奎的話提了起來。
“哐……!”劍拔出竅,直指蕭葉喉間,稍用力,濃濃的血腥味伴随着刺骨的痛而來。
她不言不語,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蕭奎!
縱然死,也要讓他在這無盡的痛恨目光中度過餘生,她要讓自己此刻的樣子,成為蕭奎畢生的噩夢。
死亡,那麽近!
然而她卻不發一言,只是用盡全力的看着蕭奎,“霜兒的命,到底還是該你去的償還的。”
償還,這世上最不應該承受這兩個字的,就是蕭葉和蕭睿。
“唔!”
劍鋒更深一份,血流如注,濃濃的味道讓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她很痛,加上燙傷更讓她感覺自己忽冷忽熱。
但不管如何,她都沒有叫喊半分,任由這份痛包圍着自己,抽離着自己的意識。
就在她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嘭!”一聲,冷宮的門被踹開。
蕭奎收回劍,提劍就沖了出去。
外面的人說了什麽蕭葉一個字也沒聽到,只聽到兵器撞擊在一起的冰冷聲。
脖子流下去的血,讓她心口感覺一陣溫暖……!但渾身的意識,卻在一點一點被抽空,她是真的要死了。
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曾經被顧郁笙的人那般折磨,她都痛恨自己為何不去死,死了就不用承受那些折磨了。
現在好了,總算是要死了!
“葉兒,葉兒!”模糊中,有人大喊着自己的名字,那聲音是那般撕心裂肺。
她知道,那是顧郁笙的。
她想睜開眼看他一眼,然而卻是絲毫力氣都沒有。
顧郁笙将蕭奎拿下沖進來,看到的便是蕭葉渾身是血的被綁在木樁上,那身體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完好。
多半都被燒傷,尤其是脖子上的傷痕是那麽明顯,“葉兒,葉兒,太醫,快去找太醫!”
慌亂無措的将她放下來。
想要抱抱她,然而她渾身都是傷根本無從下手,不管觸碰她哪裏,都一定會讓她痛不欲生。
“葉兒,堅持住,堅持住!”,從外衣狠狠褪去,扯下中衣捂在她脖子上,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血流的更慢一些。
那麽多的血,她怎麽承受的住。
心,很痛!
那種抽痛,無從填滿。
太醫很快被夜強拽着過來,今日宮裏一片混亂,要找到太醫不容易,夜直接使用輕功将他帶來了冷宮。
“別拜了,趕緊過來看看她!”在太醫要跪拜的時候,顧郁笙更是怒的大吼。
那太醫渾身一哆嗦,“是,是!”
顯然,今天的宮變太過突然,太醫院多少人也都被吓的不輕。
這短短幾個月時間裏,連遭兩次宮變,上一次他們內心都還沒緩過來,這一次又來,顯然也都吓的不輕。
太醫看了蕭葉脖子上的傷,趕緊做了緊急處理。
最兇險的也不過是脖子上那一處,身上的傷看着觸目驚心,但都是一些外傷。
“葉兒,葉兒!”
顧郁笙始終握着蕭葉的手,然而也不敢用力,她連手上都是傷……!似乎連指甲也都被拔掉了。
心,沉痛的揪在一起!
他們沖進宮後,蕭睿就直逼主宮而去,而他則是去了天牢,他不知道蕭葉被帶去了哪裏,本能的去了天牢。
天知道,他将那兒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但都沒找到蕭葉的影子。
最終是冥查到在冷宮。
此刻他不敢去想,要是再晚來那麽一步,她是不是連救都沒有辦法救了。
而如今,她還陷在不知道是否救的回來的深淵中。
“葉兒,葉兒!”一聲,又一聲的呢喃着。
恨不得用這樣的方式留着她,讓她的意識保持着,不要徹底睡過去。
痛恨自己為何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也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更痛恨因為自己讓她生活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若沒有先前那一場宮變,她現在還是無憂無慮的将軍夫人。
可到底,那一切都離他們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