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戚器的捉弄

莘月雖然狂傲,卻極工于心計,心念數轉,只得将氣忍住,冷笑道:“老丈既然如此客氣,那麽我只好生受了。”她心想:我就不動口亦不動手,等你将東西送到我嘴裏,看你還有什麽花樣?

戚器哈哈笑道:“我們請專人來招呼這位莘月了。”

楊芊芊見了他方才一吸一噴,竟用口中所吐的一點真氣,将肉丸操縱如意,不禁暗嘆忖道:“看來他氣功練得有獨到之處,唉――他當真是刁鑽古怪,竟想出如此缺德的花樣。”

目光一擡,只見正德皇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戚器又哈哈一笑道:“莘月姑娘,你遠道而來,且飲一杯淡酒,以滌征塵。”語聲一了,“噓”的一聲,颔下白須,突地兩旁飛開,席中那個玉盤中的琥珀美酒,卻随着他這“噓”的一聲,向上飛激而起,激成一條白線,宛如銀箭一般,閃電般射向莘月的口中。

莘月心中一驚,張口迎去,她此刻全身已布滿真氣,但口腔之內,卻是勁力難運之處,霎眼之間,酒箭入口,灑色雖醇,酒味卻勁,她只覺口腔微麻,喉間一熱,烈酒入腸,仿佛一條火龍,直燙得她五腑六髒都齊地發起熱來。

她七歲便能飲酒,她也素以海量自誇,哪知這一口酒喝了下去,竟是如此辛辣,只見這條酒箭宛如高山流泉,峭壁飛瀑,竟是滔滔不絕,飛激而來。

她如待不飲,這酒箭勢必濺得她一頭一臉。

莘月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難道你以為這區區一盆酒,就能難得倒我?”索性張開大口,瞬息之間,盤中之酒,便已涓滴不剩,莘月飲下最後一大口酒,方待大笑幾聲,說兩句漂亮的話,哪知面上方自擠出一絲笑容,便已頭昏眼花,早巳在腹中打了若于遍腹稿的話,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戚器哈哈一笑道:“海量,海量,莘月姑娘真是海量!我只道莘月姑娘若是酒力不勝,只要輕拍手掌,便可立時停下不飲,哪知兄臺競将這—能喝幹了,此刻還似意猶未盡,哈哈--海量,海量,真是海量!”

楊芊芊只見他邊說邊笑,神态得意已極,心中不覺暗笑:“他當真是善于捉弄別人,卻又無傷大雅,讓人哭笑不得,卻又無法動怒。”試想人敬你酒,本是好意,你有權不喝,但卻萬無動怒之理。

莘月心中果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只要輕拍手掌,便可立時不飲,但是--哼哼,這法子你敬過酒之後才才告訴于我,我又不是卧龍諸葛,難道還會未蔔先知麽?”

她心中有氣,嘴中卻發作不得,嘿嘿強笑數聲,道:“這算什麽,如此佳釀,便是再喝十盤,也算不得什麽?”

一邊說話,一邊只覺烈酒在腹中作怪,五髒六腑,更像是被投進開了鍋的沸水之中,突突直跳,上下翻騰。

戚器哈哈笑道:“酒還有,菜也不可不吃,來來來,老夫且敬莘月一塊。”吸口又是一噴,莘月醉眼惺忪,只見黑忽忽一塊東西飛來,張口一咬,肆意咀嚼起來,先兩口還不怎地,這後兩口咬将下去,直覺滿嘴卻似要冒出煙來。

只聽戚器笑道:“酒雖難得,這樣菜也并不易,這樣‘珠穿鳳足’,不但雞腿肉中,骨頭全已取出,而且裏面所用的,全是大不易見的異種辣椒‘朝天尖’,來來來,兄臺不妨再嘗上一塊。”

語聲未了,又是一塊飛來,莘月本已辣得滿嘴生煙,這一塊“珠穿鳳足”方一入口,更是辣得涕淚橫流,滿頭大汗涔涔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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