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侯露,著名金融投資公司經濟人,二十五歲,未婚。

白莫霆光是看見她,腦海就自動跳出這些東西。

還有就是;赫蘿室友,與上司相戀。

透過後視鏡,看着她倒在赫蘿懷裏,臉靠近其胸部,淋了一身的兩個女人,看着頗有些百合的味道。

白莫霆不悅地收回視線。

“先去醫院吧。”

赫蘿沒有答話,實際上她也顧不了那麽多,用毛巾細細的擦着侯露頭上的汗,赫蘿咬着唇,手也不由的捏緊了些。

一邊擺着被淋成一坨的注典。

窗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

“今天忘記帶傘了。”

赫蘿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白莫霆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差點打滑飛出去。

“剛給你說了……”情況允許的話他還真想扶額。

“沒辦法,”赫蘿的聲音依舊平淡,帶着些無機質的空洞,“不管什麽的時候,我都是忍不了的。”

說着,伸手把摟住侯露的腦袋,頭和她的頭相碰,形成一種原始的交頸親密。

白莫霆捏緊方向盤,努力不讓赫蘿發現自己的異樣。

十分鐘前,他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看着她跳下車,殺氣騰騰的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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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蘿某種程度上是非常聽話的人,尤其是自己剛剛給她上了一堂教育課。

但是凡事凡人都是有個例外,比如赫蘿之于他,比如侯露之于赫蘿。

等他反應過來跑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在赫蘿的怒氣下已經奄奄一息。

梁振林,侯露上司兼男友。

比起之前的每一次都沒有像剛剛那樣,現場一片狼藉,侯露也勸不動,反而是他趕到武力壓制才得以平息。

他不知道赫蘿看見了什麽,但是從幾人的反應不難猜出。

這種下雨天的争執不管怎樣都不會太美好。

而這種不美好在赫蘿眼裏自然也是另一番感受。

有多久不見了,那樣盛怒的她。

白莫霆抱起侯露,提醒赫蘿侯露比較重要。

要不然赫蘿絕對會再次出手。

至于梁振林,他不會去踩赫蘿的底線,尤其剛剛恢複正常關系的他們。

只能上車時給人發了條短信,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我沒有做錯。”

沉迷間,赫蘿甩出這句話,聲音悶悶的,帶着不可撼動的堅定。

“是。”白莫霆寵溺的笑笑,好似哄小孩一樣。

“所以,就算那個人是你熟人,我也不會留情。”

白莫霆笑容凝住。

赫蘿擡頭,看向窗外,“我看見你給人發短信了,關于梁振林的,是剛剛那個人吧。”

“或許用武力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但這是我喜歡的方式;所以,你就算再怎麽想要馴服我,必要的時候我還是會要咬人一口。”

“我知道了。”

白莫霆苦笑,赫蘿終究是赫蘿,就算你唬着她收起門牙,她也會憑自己的心情放出門牙。

就像她一直看着他算計,卻總是冷冷打破這一切。

就像她一直,都義無反顧的往他心頭插刀,毫不留情。

他果然是個找虐的人。

對着這種內心強大的人,無抵抗力,也無抵抗能力。

又何來馴服一說。

到了醫院,侯露被送進急診室。

在一系列的檢查後,醫生遞給她一摞檢查結果:“轉去婦産科。”

哎?

赫蘿還在懵逼,白莫霆已經接過來,帶着人去了婦産科。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也是,懷孕了都不知道小心一點嗎?”

婦産科的中年女醫生扶了扶眼睛,不滿地瞪着白莫霆,“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照顧不好,怎麽樣,外來人口上門,給氣着了吧。”

外來人口→赫蘿,持續懵逼中。

“您誤會了,我不認識病人。”

白莫霆神色淡淡的,搞得醫生反而沒那麽尴尬了。

“需要多久才會醒?”

“雖有流産跡象,但是好在身體不錯,淋了雨居然沒受涼,但是懷孕了不建議她用藥,過不了多久就會醒,回去好好養着吧。”

最後一句,趕人意味明顯。

侯露被轉進病房,見赫蘿趴在床邊一動不動,白莫霆出去跑腿交費。

順帶發了個短信。

——人已經帶到醫院了,話說你的小保镖真猛,居然把人揍骨折了,梁振林還說要告她呢。

你的小保镖這句話很好的取悅了白莫霆,他點點手指讓他們不要客氣,只是還沒發出去,短信又過來了。

——還有,我今天的演技不錯吧,雖然跟不上你就是了。

侯露是被壓醒過來的,右手已經麻了,扯了扯,沒扯動。

胸腔裏悶得不像話,像是重重的石頭壓在上面,腦子也被灌了不少的水,她忽然就想起那句話。

你婚後流的淚,都是戀愛時進的水。

不過,她現在還結婚呢,就已經在流淚了。

“侯露……”床邊的人呢喃一聲,察覺到握着的手動了動,眼睛睜開。

“你醒了……怎麽了!那麽不舒服嗎?肚子……頭疼嗎?”

一睜眼就見侯露躺着默默流淚,赫蘿一下就慌了。

她手忙腳亂的想要做些什麽,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能為侯露做的。

“好啦。”侯露抹抹眼淚,嘴角不由得勾起來,可見某兔子的治愈能力有多強。

“我沒事。”盡管還挂着淚,侯露卻是真真切切的笑着,不是在雨裏傷心流淚的那個她。

“而且……”她拉起赫蘿的手,細細查看她手上有沒有傷痕,“你還是喊我侯姐吧。”

赫蘿回來的時候她在上班,晚上下班赫蘿又已經睡了。

第二天又是急着上班,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

很好,沒有受傷。

“侯……姐,”赫蘿叫的不怎麽情願,她盯着侯露的肚子,欲言又止,聽剛剛醫生的意思,估計連侯露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了,白莫霆讓她告知。

但是赫蘿在措辭方面實在是有違她學霸的頭號,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詞兒。

“怎麽了?”侯露擡頭看她。

忽然,她靈光一閃,爪子搭上侯露的肩,表情鄭重,言辭誠懇,“我們倆一起養孩子。”

侯露的笑僵住臉上。

半天,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你是說,我懷孕了?”她的口氣非常輕,就怕把小孩兒吓跑似得。

赫蘿點頭,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侯露全身的力氣被抽走,慢慢倒頭躺下,又露出了剛醒時的神情;蒼白又絕望。

“侯姐?”赫蘿小聲的喊了聲,伸手扯了扯侯露的手指,還是沒動。

赫蘿慌了。

回頭就想去喊人,輕輕的力道把她拉回。

侯露沒有多大的勁兒,只是表現出這個意圖赫蘿便再次回頭。

侯露再一次流下淚來,但是這次赫蘿懂了。

她默默的用手絹給她擦着淚。

“赫蘿?”侯露輕輕喊了一聲。

“嗯。”

“我,是不是可以留下他呢?”侯露轉頭,蒼白的臉上滿是酸楚,“你看,我這麽不稱職的媽媽,那麽折騰他,他也沒有離開我。”

她睜着眼睛,眼淚卻流的更兇,“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真的可以留下他呢?”

赫蘿突然就懂了。

人在某一時刻,會突兀的感到迷茫,或者是立馬認知到一切的本質。

就像她還沒反應過來,侯露卻已經在考慮孩子去留問題,對于她這麽煩惱的存在,赫蘿卻還在迷茫之中。

她本能的想說留下,就像她說的,她們一起養;可是憑什麽,要幫侯露做這樣的決定,侯露自己都難以抉擇的事情,她到底是以什麽立場去判定的呢。

或許今天,那個男人就不是她能随便下手的對象。

想到這兒,赫蘿更加緊張了。

以前的她根本不會考慮這麽多,只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別人的事兒就是別人的事兒。

但是現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紮推于人群中的艱難。

她想跟以前一樣,卻越發覺得那種日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會不會,以就一直這樣了。

越想,赫蘿就越加恐慌。

“随你願意吧。”

最終,也只能扔給侯露這麽一句毫無用處的話。

侯露頹廢的垂下手,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去問別人,尤其是問赫蘿。

“我想回去了。”她呢喃一句。

赫蘿聽得清明,立即給她收拾東西,其實也不多,就是包和濕掉的外套而已。

這時,白莫霆走了進來。

侯露詫異的看着他,随即明白他是和赫蘿一起把她送醫院的。

“謝謝。”侯露輕聲道謝。

“不用客氣。”相對于她,白莫霆的反應簡直稱得上是冷血,沒有給人一點好臉色。

侯露不明就裏,猶自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你幹嘛那麽兇。”

侯露一走,赫蘿立馬露出真面目。

白莫霆哭笑不得,看着這人還真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他身上了,他一個不對勁她就露出大門牙。

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侯露的态度,不管怎麽樣,她都會護到底。

這麽一想,白莫霆有點想咬人。

辦好出院手續,外面已經雨過天晴。

赫蘿擡頭,遮住刺眼的陽光,回頭看着臺階上的侯露。

“走吧。”

侯露也是,對着天空發呆,聽到她聲音一愣,随即點頭,上前挽着赫蘿的胳膊。

“我想吃卡羅的點心……”

後面說的什麽,白莫霆聽得不清楚,只是看着她們倆的背影,眼神諱莫如深。

這時,

電話鈴聲瘋狂的響起來。

他眉頭一皺,心頭閃過不好的預兆。

是左娅。

“白哥,不好了,周摯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的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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