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莫霆晚上留在赫蘿家。

當然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難免會失望,可這畢竟是一次大的進步,他躺在沙發上,內心還是激蕩不已。

自從赫蘿那一番‘情深的表白’過後,他就處于興奮狀态,但是不能讓赫蘿看出來,更是厚臉皮的留下來。

他沒去侯露的房間,潛意識裏還是那個女人的。

他不碰別的女人的東西。

燈已經熄了,手機的屏幕就顯得刺眼,白莫霆調暗了亮度,給張皓發了條短信,然後火速關機。

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又是一堆事兒。

只是,他在狹小的沙發上,左翻翻右翻翻就是睡不着。

看了眼赫蘿房門,燈還亮着。

這也是個夜貓子嗎?

忍不住了,爬起來敲了敲赫蘿的房門。

“還沒睡呢?”

然後啪一聲,燈關掉了。

白莫霆摸着鼻子笑了笑,還是吓着她了。

他走回沙發上繼續折騰,不過就一會兒便睡着了。

再次醒來,窗外朦朦胧胧的,快亮了。

Advertisement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赫蘿的房門,燈也亮着。

這麽早就醒了,白莫霆沒多想爬起來洗漱。

昨天買菜時多存了心眼,給自己買了套洗漱用品。

他望着洗臉臺上孤零零的牙杯,将自己的往旁邊一比劃。

心裏美得冒泡。

把陽臺上的衣服收下來,換下昨天赫蘿給他的超寬的家居服,據說是她的,顏色陳舊卻被洗的發軟。

卻都是她的味道。

白莫霆疊好衣服和薄被,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這大清早的——

穿好衣服,赫蘿還沒出來。

白莫霆坐過去敲了敲門,“醒了嗎?”

沒有聲音,白莫霆推門進去,刺眼的燈光讓他不自覺的捂住眼睛。

等到适應了,他才看清室內的狀況。

燈光下,深色的床單上鋪滿了白色的紙張,赫蘿靠坐在床頭,指着額頭打瞌睡,一聽見聲音立馬驚醒,臉色蠟黃,帶着濃重的黑眼圈,膝蓋上放着磚塊似得文獻,攤開裏面卡着一支筆。

白莫霆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是幹什麽?懸梁刺股?”

撿起就近的紙張,上面是生物學科理論,只是這手寫字,看着着實虛浮。

他擡頭嘲諷的看着狀态外的赫蘿,徒然覺得心累。

“赫蘿。”他撥開紙張坐在床上,摸着她的頭發。

“你不要這樣,我昨天說過,不要勉強自己接受,好嗎?”

最後兩個字,臉已經快貼到她臉上去了。

赫蘿跟着偏頭,卻被他掰回來。

無奈,只能點頭。

“乖。”說着,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心裏卻是苦澀的,他如何不知道赫蘿的失常何來。

就是知道,才對她這種自虐的适應方式不忍。

“喜歡不是那麽難受的事情,沒必要這樣對自己。”

他把人摟着懷裏抱了一會兒,便松開給她撿周邊的論文。

整成一摞放在床頭,把她往薄被裏面塞。

“發布會在下午,你先休息,下午我來接你。”

赫蘿點頭,眼皮子不住的打架。

白莫霆給他調好空調,拉了拉她的被子出了門。

換鞋準備關門時,赫蘿又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一上來架勢十足的攬住他的脖子,嘟着嘴親上來,一個拐彎,落在了臉上。

白莫霆呆愣的看着她紅着臉做賊似得奔回了房。

用手摸了摸臉上,他不由得捂着臉笑。

這才是,用力證明自己也可以的宇宙無敵中二病赫蘿。

逞強的樣子,也讓人欲罷不能。

他本來想回去看看這人是不是燒着了。

可是想想,以後還想要這種福利的話,必須忍着。

白莫霆換鞋出門,腦海裏雷霆閃電般的跳過一個想法。

那不就成了妻子送丈夫出門一樣嗎?

這個想法直接劈中了他的大腦。

他摸着下巴出門,不由想着;

——這個技能可以持續開發。

赫蘿跑回房間,反鎖上門靠着門板大喘氣。

她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料。

不明白為什麽心髒跳得這麽快。

更加激烈纏綿的都已經經歷過了,現在只是臉頰都讓她這麽亂。

赫蘿紅着臉,蹭到窗邊,拉開一條縫。

白莫霆挺拔的身影走到車子邊,拉開車門還沖着上面看。

不受控制的,她的心髒漏了一拍。

有些遠,不過赫蘿想他應該在笑,還沖她搖了搖手。

赫蘿吓得趕緊拉好簾子。

在拉開,車子已經開走了。

倒是手機來了短信,赫蘿打開。

是他的短信。

——餓的話,冰箱裏有熬好的粥,用微波爐加熱就好了,微波爐會用嗎?

好像不會有他會馬上回來加她加熱的語氣。

赫蘿慢吞吞回了一個字便扔下不管。

頭一歪,她也睡不着。

便伸手把論文抱過來整理。

但是,她使勁翻了翻手裏的還很亂的論文。

不敢相信白莫霆居然已經整理好了,要知道這盡是些沒有頭緒的觀點和疑問之類的。

可是,他看懂了不說,居然還幫她捋清楚了,捋得比她自己的還清楚,在那麽短的時間。

更進一步後,她發現白莫霆這人更加看不透了。

赫蘿有些沮喪,她愣愣的看着論文。

慢慢的,便沉到了夢裏。

“我或許是隐瞞了你很多事情,但是并沒有要害你,你要相信我。”

“而那些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原諒我。”

“赫蘿,我愛你,比你想象的。”

赫蘿沉沉溺溺間,聽到了那些話。

在她意識不全時,那個男人說的話。

帶着忏悔,一字一句。

最後,他說;

“你這次醒過來的話,我們在一起吧,我不想再等了。”

“說不定什麽時候又要失去你。”

赫蘿覺得頭很疼。

不是心理,而是真真正正的生理疼痛。

被痛醒什麽的,不要太悲催。

抱着腦袋握緊被子裏,很多畫面在腦海裏閃過。

全是熟悉的人,陌生的場景。

陳深,周摯,白莫霆,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還有她的家人。

像是不知道過去多久的事情,他們的面孔那麽模糊。

完全是憑感覺認出來。

他們在争吵,在撕裂。

亂得一塌糊塗。

但是,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事。

她居然感到了疼。

心頭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緊,疼得她流下淚來。

随着疼痛的放大,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所有人的臉變得破裂。

全部,死了。

赫蘿給自己套了件厚重的衣服。

然後丸子頭,口罩,墨鏡一樣不少的出了門。

當然還有她的傘。

她撐着傘,趕到影視基地,出示了白莫霆給她的牌子。

進了後臺收起傘,在一路打量的眼光中飙到了準備室。

“你好歹為我考慮一下,不要光想着談戀愛。”

周摯的聲音在還遠的地方傳來,赫蘿小跑過去。

“怎麽?又要說不做我經紀人了。”

“好啊,大不了一拍兩散。”

她一進門,就聽見周摯吼出這句話。

在一片寂靜中,張皓率先發現她。

“老板娘。”

白莫霆周摯雙雙回頭,周摯臉色發青,看見她更是雙眼冒火;另一個則是走到她身邊,“不是說我來接你嗎?”

一句話能氣死周摯。

感情半天也沒聽見去是吧。

想着,便把矛頭對準了赫蘿。

在他眼裏,赫蘿已經變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姬,還拐跑了他的人。

“你就答應他吧。”赫蘿也看了眼他,扯了扯白莫霆的袖子,小姿态盡顯。

“為什麽?因為合适?”

可是顯然,在這方面白莫霆不打算退步。

“看着怪可憐的。”赫蘿跟了一句。

“嗯……”這個倒可以考慮一下。

“……”被氣暈的周摯和無語的張皓。

來了個女人,雖然效果不明顯,氣氛也不想剛剛那麽僵了。

張皓狗腿似得給赫蘿倒了杯水放倒面前。

“老板娘喝水。”

赫蘿夾在周摯和白莫霆中間還能這樣淡定,張皓表示佩服。

“周摯你很想演嗎?”

“廢話。”

“可是,他說那個男二號的戲路不好,不适合你。”

“演了才知道,而且只要謝導的戲,炮灰也沒問題。”

赫蘿轉頭,沖着白莫霆。

“炮灰可以嗎?”

白莫霆默,周摯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哇哇地叫,“我就是打個比喻,別當真啊。”

倒是張皓湊過來說:“您看我行嗎?炮灰。”

“嗯……”

“別那麽認真的考慮,話說幹嘛都無視我!”周摯已經臨近癫狂。

最後白莫霆掐了掐赫蘿的臉蛋,瞥見她眼底的青色,又不由得摸了摸臉蛋,語氣溫和得不行,“不行,”

還使壞的把音拖了老長。

“那男主角怎麽樣?”

幾人皆是一愣,白莫霆反應最快,眯着眼笑得像個怪蜀黍,驚喜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們赫蘿好厲害啊,居然想出這樣厲害的辦法,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說完,又親了她一下

無端被喂了狗糧的兩只還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倆。

“那個……”周摯弱弱地舉爪。

“我不行,你去說,你很厲害啊。”不知不覺赫蘿就點亮了嘴甜技能。

白莫霆繼續摸臉不說話。

“要不這樣!”她雙手一拍,想到了好點子。

“我做你女朋友,你答應好不好?”

張皓嘴裏拿來過瘾的煙掉地上了,他完全沒有自覺,心裏只剩倆字;要完。

而周摯這傻孩子居然還一臉期待的看着,完全無視了老板的臉色。

他一抹臉,認命地拉起周摯跑路了。

赫蘿受冷空氣影響,才擡頭看。

哇!

白莫霆沒了笑意,一雙深邃的眸子也是冷若冰霜。

她不由往後退了退,身體卻被突然箍住,下巴也被攫住擡起來。

冷源靠近,“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嗎?那麽……”

透着寒意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