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面

陳嘉樹到達g市之後,下了車就掏出手機給陸離發了短信過去:“我到了。”

那邊幾乎秒回他:“嗯……我在做題。”

他勾起一抹淺笑,問她:“有不會的嗎?”

又是立刻回複:“當然有了!!!好多好不好!”

好吧,小貓炸毛了。陳嘉樹把行李放到卧室,剛坐到床上打算回她的短信,王叔在門外敲了敲門叫他:“嘉樹,老板叫你去書房。”

他應了聲,把短信回過去,起身去了書房。

陸離看着他那條短信彎了嘴角:“先勾出來,晚上給你講。乖,好好做題。”

陳嘉樹進了書房随手把門關上,說:“爸,您找我。”

正在看文件的陳威仲擡頭看了他一眼,“坐吧。”

等陳嘉樹坐下,他把手中的文件收了收,問他:“這個假期怎麽安排?”

“學車,學習。”他簡練地回答。

“你的成績足夠好,你現在有能力接觸公司的事情,我想讓你在這個假期就開始着手熟悉一下公司。”陳威仲說明自己的用意。

陳嘉樹并不反對,他早就知道以後會是他管理公司,現在熟悉也不算是壞事,只是,“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他問。

陳威仲早就知道他的兒子不做吃虧的買賣,他喝了口茶,“說說看。”

“給我一天自由支配的時間。”

“回去找那個小姑娘?”

“是。”

陳威仲哈哈笑,“你倒是坦誠。行,具體哪一天你自己定。”

“謝謝爸。沒什麽事我就回房了。”

陳威仲點點頭,陳嘉樹剛要出去,就聽陳威仲又說:“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不會忘。”說完他就打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怎麽會忘呢?他用那些條件作為交換才能和她呆一個暑假,古人說:“言必信,行必果。”他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況且,就算沒有這些交換條件,他最終也是要走上這條路的,只不過最多比老爸安排的晚幾年而已,對他來說,其實并沒有多大差別。

學了一下午的車,陳嘉樹回家後就進了浴室洗澡,換了一身家居服下樓吃完晚飯就回了房,美其名曰:學習。其實就是打着給某姑娘講題的幌子觊觎觊觎美色。

結果開了視頻後,除了打招呼時看了看臉,一進入學習的模式,攝像頭就一直對着桌子上的書本了,電腦屏幕上除了試卷和輔導書就是兩個人的手還有手中的筆。

臉?抱歉,不在鏡頭內。

好不容易把陸離積攢了一天的題目講完,陳嘉樹立刻說:“把攝像頭調正。”

“嗯……等我一會兒啊,我把書本收拾了。”

“你先調正。”

陸離把桌子清理了之後,就是不把攝像頭調好,逗他說:“你這麽饑渴啊?”

“我饑餓。”他拉長聲音說。

“饑餓應該去吃飯啊,看我就能飽啊?”她的手指在鏡頭裏敲來敲去,就是不露臉。

“生理饑餓要吃飯解決,但是心理饑餓要你才能解決啊!”

“……”她怎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陸離看着鏡頭裏的他支着下巴等着她調整攝像頭,本來還想再逗他一會兒的女孩突然氣鼓鼓的把攝像頭正過來,一頓質問:“陳嘉樹你怎麽這麽污啊!什麽叫‘心理饑餓要你才能解決啊’!什麽叫‘要你解決啊’!”她對着電腦發洩完後才發現那邊的人已經笑倒在桌子上了。

“你笑什麽啊?”陸離癟着嘴問他。

他擡起頭忍着笑意說,“你傻不傻?我就落下一個字而已,其實……我剛剛本來想說的是‘心理饑餓要看你才能解決’,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把那個‘看’字忘掉了。”然後又笑着問她:“你想到哪裏去了,笨蛋。”

“……”陸離的臉紅紅的,轉過頭不去看他,她怎麽知道他是無意落掉一個字嘛!

陳嘉樹看着她羞赧的別扭模樣好笑,溫柔道:“把頭轉過來。”

她撅嘴。

“乖啊。”

陸離的臉更紅了,立馬轉過來,對他說:“你別當着我的面說乖啊,我真的受不了。”

他笑,反問她:“是毫無抵抗力吧?”心裏暗暗記了下來,以後就用這招對付她,肯定立馬奏效。

陸離被他說中心思,臉又紅了幾分,陳嘉樹看着她紅的像蘋果的臉,真的好想伸手去捏一捏,肯定軟軟的,很舒服。

陸離是真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他這種不善言辭的人這樣溫柔的去哄人。一般來說,越是平常高冷不愛理人的男人,哄起人來那才叫真的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呢!陸離現在懂了,豈止是毫無招架之力,這種男人簡直就是讓人欲罷不能好嗎?

***

陸離寒假的日常就是做題,和他視頻。陳嘉樹的日常是上午去公司觀察,下午去練車,晚上和她視頻。當然,只有晚上的日常是兩個人每天最期待的時刻。

不知不覺寒假已過半,除夕将至,到處都被濃濃的年味充斥着。

明天就是除夕,陳嘉樹在早上給她發了短信,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今天不能和你視頻了,抱歉。”

沒有理由,只是告訴她不能陪她了。

陸離心裏很失落,他原來每晚都會和她視頻的,但不想他擔心,也不想給他增加負擔,她只回了一個字:“好。”

陳嘉樹已經在車上了,看着她的短信他想笑,表面很懂事,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裏很別扭很難受吧?

開車的王叔看着身側的大男孩抿嘴一笑,有些詫異,他在陳家帶了這麽多年,也是看着陳嘉樹長大的,還真沒見過這孩子像現在這個樣子過。

到了海邊,陳嘉樹下車,對駕駛座的王亞峰說了一句:“王叔,我去自己放松一下,您不用管我,到時候電話聯系。”不等王亞峰說話他就走開。

直到傍晚,映着夕陽的光暈,陳嘉樹才踏着晚霞回到車內。

“回g市還是……”

“回老家。”王亞峰還沒說完他就接了話過來。

他該去見她了。

陸離吃過飯就病恹恹地回了房間,坐在電腦前發愣,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下,再拿起來,再放下……如此循環幾次後,她終于還是想和他聯系,就在她要給他發短信時,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陸離把手機放在耳邊,聲音輕輕的。

陳嘉樹問她:“你在幹嘛?”

“沒幹嘛呀,坐着。”

她聽到他似乎笑了一聲,說:“今晚的月亮好圓。”

“……”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其實心裏是有點委屈的。

他繼續說:“你去窗戶那兒看看,真的很圓。”

“好。”她應了他,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探出頭看,然後抱怨:“你幹嘛騙我,根本就不圓,是彎月牙。”

他似乎很驚訝,問:“是嗎?也許是它見到你很高興,在對你微笑啊!”

“怎麽可能!我又不傻!”她幽幽反駁道。

他低笑出聲,笑罵:“傻瓜,往下看。”

陸離低頭一看,就見他在老地方擡頭正望着她的方向,手中的手機還放在他的耳邊,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陸離都傻了,她不相信地問:“我……不是眼花了吧?”

陳嘉樹笑的更甚,他說:“如果你不怕擾民,我可以現在就喊出來。”

“別!”陸離急忙阻止,“別喊。”她小聲重複了一遍。

“那你下來?”

陸離笑着嗯了聲,穿好衣服就下了樓,出了樓門口就看到他正在不遠處歪頭看着她,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她愣了一瞬,真是好看的男人怎麽都有殺傷力,就一個簡單的歪頭殺,頃刻間就能讓她面紅耳熱激動興奮。

陸離小跑着過去,在他面前停下,剛仰起頭看他,就聽他問:“不給我個擁抱嗎?”

她越來越覺得高冷一詞不适合他了,陸離伸手環住他的腰,下一秒就被他反擁住,他的懷抱好溫暖,陸離禁不住在她胸膛處蹭了蹭,輕輕道:“好想你。”

陳嘉樹聽到她的話,心跳漏掉一拍,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柔聲說:“我也想你。”

陸離的喜悅都表現在臉上,笑容異常的燦爛,在他懷裏揚頭問:“你怎麽來的啊?”

他側頭努了努嘴,陸離循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車裏的駕駛座上正有個人瞅着他們,她一瞬間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後退幾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陳嘉樹無奈地笑着,說:“你幹嘛?”

陸離又瞄了瞄車的方向,小聲說:“有人在看。”

他安慰:“沒事,你過來。”

陸離搖頭,“不要。”

“過來。”

“不要。”

他沉着聲音問:“過不過來?”

陸離嘟着紅紅的小臉繼續搖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三兩步跨了過來,“好吧,你不過去我過來。”說完就又把她抱在了懷裏,還是相擁的感覺比較真實溫暖。

陸離掙紮着,奈何他力氣超大,竟紋絲不動,她只能把頭埋在他的臂彎裏悶悶地說:“你家裏人在看啊!”

他輕笑,說:“沒關系啊,他們都知道。”

“……”你是沒關系,可是我害羞啊!

兩個人抱了好久他才放手,有些歉意地說:“本來今天可以早點兒來找你,陪你呆一天的,只不過有些事耽誤了,所以晚上才到。”

陸離笑笑,很滿足地說:“沒關系啊,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你不要自責和抱歉啊,其實我應該謝謝你的。”

她擡頭看着她,對上他澄亮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微笑着說:“嘉樹,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在乎我,謝謝你陪伴我,謝謝你今天來找我……”

陳嘉樹扣住她的後腦就吻了上去,她呆了一瞬,然後閉上眼睛任他予求,她的睫毛長長的,随着心跳一起輕輕顫動着。

“這就算你給我的新年禮物了。”他笑着說。

“那你給我的新年禮物就是回來找我了?”

“不是。”

陸離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他,“那是什麽啊?”

他從大衣兜裏拿出那個他找了将近一天才找到的東西,執起她的手,輕柔地放到他的掌心。

陸離盯着手心裏的紫貝殼良久,才顫着聲音問他:“你去海邊撿的?”

“嗯。”

“所以你說的有事耽誤是為了找它?”

“嗯。”

“陳嘉樹。”他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怎麽了?”他彎腰和她平視,看着她眼裏晶光閃閃的淚花,捏了捏她的臉,“不許哭啊。”

陸離破涕而笑,嗔怪他:“還不都是你,總是讓我哭。”

陳嘉樹幫她擦了眼淚,“好了,別哭啦,你哭的樣子好難看。”

她打開他的手,嗔笑道:“去你的!”

陸離握着手裏的紫貝殼,沖他晃了晃問:“你肯定知道它的寓意是不是?”

他笑,說:“知道啊。”

紫貝殼代表着完美、堅貞不移的浪漫愛情,是愛的守護神,擁有紫貝殼的戀人也會得到神的眷顧而擁有浪漫愛情,和所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來生依然能夠相遇、相知、相許、永不分離。

而我們都足夠幸運,能為對方找到一個屬于我們愛情的紫貝殼。

陸離,你送我紫貝殼的那一刻,我便下了決心,一定要把你未找到的那一半找到,這樣,我們就是紫貝殼戀人。

你盡管繼續相信浪漫的傳說,而我,負責把浪漫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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