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一場溫馨而盛大的晚宴結束得尴尬倉促,李孝铠沒有回房間,保安說他出了宴會廳就開車走了,鄧漁回到房裏開始整理東西,他做事很安靜,把屬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擺進行李箱,再把自己放在李孝铠這裏的書本壓在衣服上,很快一個行李箱就裝滿,但并也沒有裝不下。

裝好行李之後他下樓,奶媽帶着老虎睡在一樓,老虎睡着了,鄧漁進去蹲在嬰兒床邊,看了半個多小時老虎肉肉的小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小聲跟老虎說對不起,過了會兒又開口:“我也對不起你的爸爸,你們要好好的,好不好?”

小老虎睡得香甜,不知夢到了什麽快樂的事。

鄧漁破涕為笑,伸出手去牽他那只很小很小的手,拿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一個小時後他離開了老虎的房間,再次上樓。

房間門卻開着,鄧漁記得自己出來的時候關上了的,那只有一個原因,或許李孝铠回來了。

鄧漁快步走到房門口,只聽到房間裏有難耐的呻吟聲,他剛走到門邊,那聲音就停住了。

“進來。”李孝铠冷冷的聲音響起,鄧漁睫毛發着顫走進房間,李孝铠衣冠楚楚,一個男Omega坐在他腿上,臉色發紅,房間裏有淡淡的橡木苔味,鄧漁低下頭沿着牆朝自己的行李箱走, 他知道兩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他沒出聲,想立刻拿了東西就走。

“下去看老虎了?”李孝铠問他。

鄧漁點頭:“嗯。”

“東西都特麽收拾好了,你是有多迫不及待想走?”李孝铠話語中帶一絲嗤笑,鄧漁抿嘴:“落下了很多課。”

李孝铠沉默着不說話,過了會兒他突然拍了拍坐在自己腿上的Omega:“出去等着。”

那Omega很聽話,小跑出去,還把門關上了。

李孝铠站起來,漸漸走近鄧漁,很快就把鄧漁桎梏在他和牆之間:“來,你說實話,為什麽想走?”

李孝铠的聲音像數九寒天裏結的冰、還帶點玩世不恭。

“我想上學。”鄧漁不敢看此時李孝铠的臉色,他低着頭說。

“在李家不能上學麽?還能跟我一起去?”李孝铠的手漸漸攀上鄧漁的脖頸,漸漸收緊:“說實話,我不想強調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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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漁臉色慢慢變紅,他逐漸有些窒息,雙手抓住李孝铠有力的手臂,眼中泛淚:“我......我不想被束縛......放開...我......”

“我束縛你了?我把你當祖宗供着是束縛你?”李孝铠眼眶發紅,眼底也發熱:“你要我怎樣呢?”

鄧漁搖頭,他已經快喘不上來氣,李孝铠的力越來越大:“我...咳...我想...自己...不想和你......”

鄧漁難受得擡起頭,卻在看到李孝铠眸中眼淚的時候整個像被冰凍一樣僵住。

李孝铠松開他:“說到底我還是不夠成為你留下來的理由,對麽?”

鄧漁貼在牆上,他用力呼吸,目光卻一直落在李孝铠眼中,他用力搖頭:“你...你不要哭...”

李孝铠重重嘆了口氣,他覺得很丢臉,因為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他低頭看了下鄧漁的行李箱,似乎很大度又很無所謂地說:“滾吧。”

鄧漁的酸澀從心裏湧上大腦,無窮無盡,他沒有拎着行李箱走,而是重新把行李箱打開,似乎很費勁又很急切地從行李箱裏掏了什麽東西出來,然後他關上行李箱,拿着那東西重新站起來。

“李孝铠,這個...這個給你。”

鄧漁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他雙眼通紅,李孝铠垂下眼,那是鄧漁的日記本,他見過,卻從來都沒偷看過。

“想讓我睹物思人再犯賤嗎?”李孝铠哂笑,他沒有伸手去接。

鄧漁話說不連貫,他搖頭:“不是......不是......是給你看的,你...看了如果不生我的氣......”

鄧漁說得已經有些崩潰,眼前的景象變成很多很多個彩色格子:“你如果不生我的氣,你去找我......”

他吸了吸鼻子,把日記本推進李孝铠懷裏,然後伸手去擦李孝铠的眼淚:“你別哭,我看你哭會難過的,李孝铠......”

鄧漁無法再說話,李孝铠被迫接受了那本厚厚的日記,他看着鄧漁把行李箱扶起來,拉着拉杆往外走,自己突然沒那麽想挽留他,自己過去過剩的喜歡、過剩的在乎在鄧漁晚宴時那句“離開”裏就像個笑話,像個傻.逼。

“啪...”日記本掉到地上,李孝铠沒有去撿,他看着鄧漁消失在門口,就在上午,他還在想,他這輩子只要這一個人,只要他就好了。

可現在,李孝铠恨他,恨他恨到希望他永遠消失,永遠不要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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