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口難言之四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裏包恩神色冷淡。

“你到底是不想讓他跟你有所牽扯,還是想讓他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

事實上并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北川原半強行的被拉走時,忍不住這麽想到。

白馬探在一邊喊着“站住”,澤田綱吉在另一邊詢問要不要跟他走的同時,一邊迅速的拉住了他的手開始了和警視廳衆人的田徑比賽。

學弟健步如飛,北川原也被迫着健步如飛。

一時間,北川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太久沒練習體能下降了,還是澤田綱吉吃了什麽速效加強版健身丸。

“停……停!”

北川原停下來大喘了口氣,“雖說日劇跑是标配劇情,但你也沒必要後面沒人追的時候還這麽拼命的向夕陽奔跑吧?”

澤田綱吉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兒,“可是我們再晚一會兒,就要趕不上晚飯了。”

北川原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複雜。

“你跟我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北川原一字一頓地說,“結果就只是吃晚飯?我可是還帶着畏罪潛逃的罪名呢。”

“那種事情……”澤田綱吉敷衍的笑了兩聲,想要轉移話題,“媽媽做了你喜歡的炸蝦。”

但北川原沒有再跟着澤田綱吉往前走。

他停在原地,語氣複雜,“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的記憶應該時時更新一下。”

澤田綱吉不再笑了,回過頭來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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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阿綱,我們有幾年沒有見過了?”

澤田綱吉沉默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北川原也不在意,只是自問自答的接下去,“如果我沒記錯,從高中畢業到現在,快要兩年半了吧。”

兩年半,足夠把一個人徹底的改頭換面,變成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我說啊,雖然我不是偵探,但是基本的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北川原抓了抓頭發,認真的看向澤田綱吉,“你應該不會把前輩我當成傻瓜吧?”

“太巧了,無論是你出現在那裏的時間,還是地點,甚至反應也不對。在我叫你的名字之前,你的背部一直是緊繃的,我以前學過一點防身術,你那個姿勢,看起來馬上就要把我掀翻在地上。”

“阿綱,如果你和我一樣,真的只是無意路過,幹嘛要對一個路人那麽緊張呢?”

北川原頓了頓,“老實說,我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是……黑手黨或者是港口黑幫,你是……那邊的人吧。”

他知道了。

意料之中,澤田綱吉想道,不過是早晚的事。

“所以,”澤田綱吉擡起頭,面色平靜的直視北川原,“前輩跟我說這些,是想要做什麽?”

北川原忍不住苦笑,“我以為問這句話的應該是我,你想要做什麽?”

“我自認自己沒有勇氣涉足你所在的領域。”北川原深吸一口氣,“我就只是個普通人,我從小到大的信條就是不做力所不能及的事。黑幫啊,黑手黨啊之類顯然已經過分超過了。”

“我很抱歉。也許我以後可以習慣,甚至适應,但真的很抱歉,現在的我恐怕不能好好的接受。”

聞言,澤田綱吉忽然笑道,不帶任何含義,一個空洞的笑容,“我也想給前輩時間适應,但是已經太晚了。”

“如你所見,我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從我接受這個身份開始,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警視廳的人不會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會讓他們繼續誤會前輩。但是黑手黨的人不一樣。”

他的語調低緩,像是睡前溫柔的耳語。

“從我拉着前輩你跑走的時候,只要有一個人看見了這個場景,”北川原驚訝于在這個時候,還能看見澤田綱吉眼底的一絲溫和柔軟,“前輩你就會被默認為是彭格列的一員。”

“畢竟黑手黨,都盡是一些懶得辨明真假的人啊。”

又出現了,北川原想道,這個與他記憶中完全不符合的陌生的澤田綱吉。可是為什麽又會感到熟悉呢?

“……我說你啊,”北川原輕聲開口,“明明不怎麽适合演壞蛋的。”

壞蛋是不會感到愧疚的,可是我看見你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想對我說的對不起。

“是嗎,”澤田綱吉不可置否,“可能是因為我在前輩的印象裏一直都很廢柴吧。不過很可惜,這個壞蛋的角色我會演到底的。”

他忽然一把把北川原拉進懷裏。

額頭貼上柔軟的衣料,耳側傳來子彈破空的聲音。

澤田綱吉帶點漫不經心地說道,“走在路上總是會遇見一兩個狙擊手,不過下手還沒裏包恩的狠。”

“只是前輩,我很抱歉把這些災禍帶給你。”他這樣說,臉上卻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仍是和煦的笑容,北川原卻覺得心底發寒。

“你……”北川原注意到澤田綱吉的衣袖被子彈擦破,隐隐的滲出一道血痕,但本人卻毫不在意。

他的手掌看似溫柔的按在他的後腦,實際卻強硬的把北川原整個人扣在懷裏。

‘北川原認生。’

澤田綱吉認定這句話是一句詛咒。

“前輩,”他低下頭,棕色的柔軟發絲擦過北川原的臉,低沉的聲音貼着耳骨,還帶着似有若無的喟嘆,“現在離開我的話,你會很危險。”

他收緊了這個擁抱。

哪怕這些危險都是我帶給你的。

因為這些危險都是我帶給你的。

“所以請你暫時待在我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白切黑學弟一個不太成功的嘗試,作者感情戲苦手,吐槽請輕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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