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夢回前世1

十月多的夜裏已經涼意很重,這裏草木衆多,氣溫比現代冷得多。往往早起地上都結了一層霜。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年,子榛逐漸摸熟了季節的變化。再過一些日子就該下雪了。今夜的月光分外明亮,子榛靠在墊子上,下午睡了許久現在還不困,就閉着眼睛養養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待嫁的女兒聽到這首曲子,都會羞紅了臉。只是這首美麗的詩謠啊,卻是姜氏女子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夢。姜這一姓氏困住的不僅是姜氏女子的身體,亦困住了姜氏女子的心。掙不來,逃不脫,忘不了。”

“誰在唱歌,是誰在那裏說話?”衛子榛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重如千金。沒有人回答她。

千軍萬馬,兵刃相接,馬蹄劃破長空。突然,一只長箭從遠方飛過來插/進了她的左邊鎖骨下方,劇痛襲來,那是心髒的位置 。

“啊!!!”衛子榛還未睜開眼,就被自己的身上的疼痛弄得差點又暈過去,“我靠,真他媽的疼。又是這個夢,都做好多次了。”緩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擡眼看了下鐘,已經十點了。猛然間衛子榛的身體震了一下,鐘下面的日期顯示的是三月十號。

這次居然又睡了兩天。難怪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從十歲起,衛子榛就得了這個毛病,整整昏迷了三個月,差點吓死了她的父母。父母帶着她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地的醫院,醫生給出的診斷都是你的孩子只是陷入睡眠,并沒有什麽大礙。在多方無果的情況下,只得回家。直到後來拜訪了一位大師,才一直沒有發作。

衛子榛撥開衣服,左胸靠近心髒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箭頭形狀的胎記。一枚琥珀色的項鏈挂在脖子上,上面鏽跡斑斑,已經有了裂紋。衛子榛聽母親說過,那胎記是生下來就有的,不過這胎記的位置和夢中射過來的箭的位置如出一轍。夢中的情景實在是太真實了,最近總是做這樣的夢,這是不是暗示着什麽呢。自從過了十六歲生日以後,越來越容易陷入昏睡中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衛子榛強迫自己回過了神,覺得餓得慌,就爬起來,到冰箱裏拿了點吃的。餓的頭暈眼花,剛把一大塊面包塞進嘴裏,就聽到一陣音樂傳來,“Are you the one …”愣了幾秒才想起是卧室裏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她趿着拖鞋,慌忙跑進卧室,摸了半天才在被子裏摸到自己的手機。

“衛子榛,你這兩天跑到哪裏去了?”甜美的女聲咆哮而來。

“我睡着了,在家呢。”衛子榛好不容易把吞了一半的面包咽了下去,還是哽得慌,就拿着手機跑到客廳拿了一盒牛奶,喝了才覺得好多了。

“我知道你睡着了,怕你一睡不醒就給你打電話,醒了也他媽的不知道給我回一個電話。”小菲在電話那頭嘶吼。

衛子榛拿着手機一看,居然有兩百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小菲打來的。十五歲那年,父母聽說在很久以前有個偏遠的山區的醫生曾經治好過類似于衛子榛的這種病,就趁着假期去尋找醫生,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山洪,父母再也沒有回來。所幸父母留下的東西足夠自己生活到成年。是以小菲帶給衛子易的不僅僅是感動,更是她活下去的勇氣。衛子榛感動之餘又狗腿子的向電話裏的妹子讨好:“我這不是情況特殊嘛,以後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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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榛捧着手機聽了小菲足足一個小時的訓話,才得以逃脫,不過心裏卻暖暖的。衛子榛在心裏默默地說還是有人願意在乎自己的,爸爸媽媽我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衛子榛,明天就是你十七歲生日了,我來陪你過生日,現在正好是暑假,我在A市你過來找我。”小菲還在咆哮。

“啊,好的,我馬上過去。”衛子榛胡亂套了件衣服,匆忙洗漱完畢,收拾好東西就鎖門下了樓。

衛子榛遇到小菲也是出于偶然,那是在十歲那年,母親在尋醫無果的情況,打聽到一處寺廟非常靈驗,就帶着衛子榛去了。就是在那裏,她遇到了小菲。當時的她還不叫衛子榛,她原本的名字叫做衛子易。

眉發皆白的主持得知衛子易的遭遇後親自接見了她們母女。

衛子易在母親的示意下跪在蒲團上,把手遞給主持。主持拿着衛子卿的手掌看了看,又看了看她胸前的胎記。若有所思。

“我女兒怎麽樣了?”衛母趕緊問道。

“請施主抽簽吧。”主持收回手,向衛母擺擺手示意她安靜。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一只纖長的手伸過來拿走了簽文,随口念出來,“的确長得不男不女。喏,還給你。”所有的動作剎那之間完成,旁人甚至來不及阻止。

那時的衛子易擡眼望見的就是左手拿着印花油紙傘,右手把簽文遞還給自己的女孩,“你可以叫我小菲。”

“什麽菲,飛機的飛?”衛子易不知為何脫口而出。

“女孩子哪有用這個字的,太難聽了。

衛子易把簽文轉遞給主持。主持把簽文細細的看了一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衛子易。”

“老衲替施主改個名字吧。”

“不如就叫衛子榛吧。”小菲插嘴說到。

衛子易的母親有點不悅,不過也不敢在主持面前放肆,只能看着主持。“就叫衛子榛吧。”主持沉思了片刻,嘆了口氣,“這個送給你,不要摘下來。帶着它便不會頻繁的嗜睡了,不過這個只能維持到你十七歲,以後的事情就聽天由命了,阿彌陀佛。”

衛子易接過主持遞過來的項鏈,把它戴在脖子上。那是一枚粉色類似琥珀的東西。

“主持,我女兒她到底怎麽了?”看到主持并未所出什麽,衛母急急問道。

“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主持說完就閉眼誦經。

見問不出什麽,衛母只得帶着衛子易返回了。一路上不住埋怨小菲壞了事。喋喋不休唠叨了一路。一個小毛丫頭懂個啥,雲雲。第二天還是去公安局為衛子易改名為衛子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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