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一屋檐下

誰說古人不聰明,一大碗兔子肉正放在一個青銅小鍋爐上,看起來很像現在的火鍋。一尾魚,一碟子野菜,這個季節野菜是很難得的,還有一碗竹筍燒肉,一鍋麥飯。

“好香啊,姬白還在子榛面前獻醜了。”想到第一次為這個女子做飯時,自己還說自己手藝不錯,原來眼前的人才是深藏不漏。

“這野菜是隔壁的大嬸送過來的,還算鮮嫩,快坐下吃吧。”

秉着食不言寝不語的古訓,安靜的吃飯,只聽見夾菜的聲音。子榛做的飯味道确實很好,子榛只吃了一小碗麥飯和野菜,剩下的姬白都吃了。兩人用完了飯,姬白搶着收拾了碗筷。就聽見有人敲門,姬白打開門見是一位絡腮胡子的大叔站在門外,身上還扛着一大桶冒着熱氣的水。大叔看見姬白也愣了一下,轉眼又哈哈大笑,“沒想到子榛醫女出門一趟還帶回這麽一個俊俏的郎君。”

姬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索性黑看不出來。大叔看着姬白有些窘迫的樣子又是哈哈一笑,“還害臊呢,真真是有趣啊。”子榛在屋內聽到大叔的笑聲,也趕緊走出來,“白大哥臉皮薄,您就別打趣他了。”

“還沒成婚呢,就護着郎君了。”

“是白大哥護送榛回衛的,馬上就是新年了,榛唯恐白大哥歸去途中有危險,就留他等雪過後再啓程。”

“原來是這樣,是大叔口無遮攔了。”胡子大叔抓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住在這裏總歸不便,恐對你名聲有誤,以後就找不到好郎君了。”

子榛也沒想到胡子大叔會這樣說,有些無奈,“雖是如此,但師父教導弟子醫者眼中無男女。況且還是白大哥送子榛平安歸來,子榛不敢做那忘恩負義之人。”子榛看着外面還冒着熱氣的水,“大叔,若再不把水送進來就涼了。”

見子榛向大叔解釋的清清楚楚,姬白本來有些羞赧的臉一下子有些白,心裏有些堵堵的。

胡子大叔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準備擡起往裏走。“我來吧。”還沒擡起就被姬白抱進去了。“是大叔沒想過來,子榛別放在心上,明日有時間叫上你那位白大哥一起來喝酒。”

“大叔別這麽說,子榛知道大叔是為子榛着想。”似又想起什麽,“大叔你等一會。”出來時手上已經端了滿滿一碗還冒着熱氣的兔子肉。“下午大叔的夫人還送來了野菜,味道很好,大叔和大嬸有心了。這個是特意給你們留的。”

“哎,子榛這麽客氣。不過大叔也不客氣了,大叔早就饞子榛的手藝了,那桶大叔明日再來拿。”說着端着兔子肉就準備走。

“大叔且慢,這是熱水的錢。”子榛從袖口掏出幾個刀幣,塞在大叔手上。

“這,這使不得,子榛這麽客氣以後大叔都不好意思上門了。”胡子大叔趕緊推辭。

“大叔,你知道榛的脾性。榛不在的這半年裏,你和大嬸替榛打掃屋子,子榛無以為報,您就別再推辭了。天越加冷了,這錢就拿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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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哪裏,我們家那小子還不多虧了子榛才撿回一條命。那大叔就厚着臉皮收下了。還是子榛記着大叔這點愛好。那大叔先走了,有事叫大叔,別讓那小子占了便宜。”

“謝謝大叔,子榛明白的。大嬸可不喜歡大叔多喝。”

“知道了,這鬼丫頭。”

“子榛,水房在哪裏?”回頭一看,姬白還抱着那桶水呆呆的站着。

“直接放在我房間裏吧。今夜大叔不只有你就只送了一桶水過來,我去拿個木盆分比一半。”

“不用,我洗涼水就好了,這大叔很和善。”

“嗯。我在半年前救過他從山崖上摔下來的兒子,而我去鄭國的這半年都是大叔和他的夫人幫我照看屋子。他是專為人送熱水的,他不知你也在就只送了一桶。你的房間我已經替你收拾好了,就在子榛的隔壁,那是師父以前的卧房,姬白大哥別嫌棄。”

“嗯。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水要涼了,你快洗吧。”昏黃的油燈下,姬白快速打量了一下子榛的卧房,很簡單,沒有任何華而不實的東西,果然很符合她的性格。姬白把水倒進大木桶就落荒而逃,那應該是子榛專用的浴盆吧。

子榛的醫廬坐落在西郊,西郊附近有幾個大澤。姬白白日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距離醫廬并不遠。一氣跑到大澤,跳進去,來來回回游了幾個回合,才放松下來。

子榛聽見姬白跑出去也不攔,只是關好房門。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物,然後踩在小凳上踏進水裏,整個身體都泡在水裏,才舒服得輕嘆了幾聲。這一路一個多月都沒有洗過澡,渾身連自己都聞不下去了。索性把頭也埋在水中,直到水快要涼了,子榛才站起來。

子榛爬了許久才從木桶裏上來。白皙的身體,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擦幹身體,并沒有直接穿上衣服,而是站在銅鏡前,打量自己的這副身體。昏暗的銅鏡裏十七歲的少女的身體,已經有了起伏。其實姬白猜的沒錯,她的這副身體是有些問題的。連子榛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身體行動的越來越遲緩了,感覺快要不受自己控制了。不管怎麽做,這副身體都是白得毫無血色。即使到了寒冬臘月,穿着單薄的夏衣也不會覺得冷。師父過世不過一年,這副身體就要崩壞了麽,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用起來就是不方便。子榛嘆了口氣,找了身幹淨的裙子換上了,又把頭發擦得半幹,披散着頭發走出來。

姬白走進來見到的就是就是一身中衣,半濕長發的少女從房內走出來,手上還捧着一攤衣物。頭發上的水往下滴,打濕了衣衫,微微勾勒出身體的曲線。姬白見子榛看她,別過頭。子榛才想着自己只穿着中衣就出來了,這古人真保守。

“姬白大哥回來了。把濕衣換下來吧,這是榛替師父做的,他未穿過的。”同樣素色的男子袍服,姬白接過來,手中是布料光滑的觸感。

“多謝子榛了,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嗯。”

“等等。”

“什麽?”

“把頭發擦幹再歇息。”

這段日子蜷縮在馬車的角落一直沒有休息好。今夜終于睡到了床榻,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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