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了月見山戶面前,這在旁人看來無疑是白癡的舉動,那麽慢的速度根本失去了偷襲的效果。

而月見山戶不顧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又是舍棄詠唱,僅用削弱威力之後的赤火炮與她的雷吼炮抗衡,結果與上次鬼道交鋒看上去似乎差不多——相撞的第一次雙方不分上下。

淺滄嗤笑了兩聲,不屑道,“月見山戶,你以為我白癡嗎?還會用相同的方法和你硬拼?”

半眯的雙眸陡然睜開,電光火石的瞬間,銀藍色閃電的雷吼炮裏,脈絡分明的電枝扭動起來,其中有一道的顏色逐漸加深,接着威力暴增沖破束縛飛竄而出。

月見山戶的反應也很快,肩膀向右一側直接避開了要害,藍色的光束只是險險的擦到肩膀而已。他剛想說一句嘲諷對方太天真的話,肩膀上卻傳來了陣陣酸麻感。

“你這家夥,把白雷藏在了雷吼炮裏?”

白雷是低序號鬼道,效果是使敵人身體陷入麻痹癱瘓。基本上只在前期對鬼道的控制學習中會練習,到了實戰中就很少用了,一來白雷的深藍色十分顯眼,沒有人會傻傻看着它打過來躲都不躲,二來威力不強,只能麻痹短暫的時間。

如果是隊長級別的強悍人物使用倒還能發揮功效,可像他們這樣的新手,根本發揮不出什麽效果。

她無視了月見山戶的怒目而視。

短暫的麻痹機會就是用來削弱他對赤火炮的控制,不然她也不會費盡力氣先将雷吼炮打出,故意減慢它的速度,讓白雷後來者居上躲到顏色相近雷吼炮裏。

這其實也是一個賭博性的嘗試,如果控制不好,她的兩個鬼道碰撞炸開了,就等于白白送給對手一個機會。結果如她所料,趁着短時間的麻痹,雷吼炮突破了赤火炮的火焰包圍,擊中了月見山戶的左手臂。

他吃痛地喊了一聲,眼裏的寒意更深了。

憤怒總能讓人失去理智,月見山戶咬牙切齒地捂住流血的傷口——就實力而言他絕對在淺滄之上,不然也不可能靠舍棄詠唱的赤火炮擋住她的雷吼炮,所以他認真的時候,淺滄光用腦子已經彌補不了實力的差距了。

當月見山戶失去冷靜,把雙蓮蒼火墜這樣級別的鬼道打過來的時候,她是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就當她以為自己不死即殘的時候,一個略帶戲谑極富磁性的聲音仿佛讓整片空氣都震蕩了。

“各位同學,鬧劇可以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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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啪啪的拍手聲傳來,雖然輕,但在其他人耳朵裏卻有着難以抗制的壓迫感,就連尾音上翹的話語裏都包含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淺滄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尤為耳熟,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聽過很多遍一樣,難道又是哪個主角?

明耳人都聽得出,說話的人是想讓月見山戶住手,可是自尊心極強的他又怎麽會放過淺滄。他知道動作慢一點說不定會被哪位考官攔住,這個念頭讓雙蓮蒼火墜的速度更快了。

當着考官的面前殺人,他真是不想活了!這是其他看好戲的人心中一致想的。

他們覺得最理想的狀态就是望月淺滄被打殘直接退出測驗,月見山戶因為不顧考官勸阻取消考試資格,千葉蔚又惱羞成怒幫望月淺滄報仇和月見山戶再打起來,最後一起出局。

——這樣最強的三個對手瞬間就沒了!最完美的狗血劇情莫過于此啊!

考官的聲音就好像警鐘聲,将處于無措狀态的淺滄驚醒,雖然防禦的鬼道只用了一半,防禦不住雙蓮蒼火墜,但總算小命得保也沒有重傷昏迷。

她連連後退了幾步,餘下被擋住的雙蓮蒼火墜居然戲劇性地打偏出去,側過月見山戶的身旁,往考官那裏飛去。

還沒等淺滄幸災樂禍,她就發現自己的處境更為糟糕,因為她已經重心不穩倒下了斷崖。

下墜的同時,她用千葉教的舍棄詠唱快速結了吊星,吊床完美地承受住了巨大的下墜力,将她吊在空中。

淺滄躺在靈力做的吊床上,右手拍拍胸口給自己順氣,還好她身手敏捷,否則沒被雙蓮打死,自己腳滑摔死也太丢臉了。

崖上突然傳來月見山戶的一聲慘叫,接着他居然也飛了下來。

雖然淺滄很想詛咒他就此摔死,可惜人家命不該絕,如法炮制了吊星的方法。

他忿忿地瞪着淺滄,她自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比誰眼睛大哦!

你一個眯眯眼,眼睛瞪了又不大,瞪什麽?

斷崖下的風壓很強,淺滄褐色的長發被吹到了臉頰上刺得她生疼,陡然間一股微弱的氣息從更深的地方蔓延開來,兩人面色一僵,不約而同地一起将視線移開,看向了更深處。

這裏的霧氣濃厚,依稀只能看到下方山腳的輪廓,但這顯然還不是最深處,這麽微弱的靈力反應一定是在更遠的地方。

這一瞬間淺滄幾乎起了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欲望,可情勢和能力都不允許。

她居然感覺到了……大虛的靈壓。

淺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眉間是化不開的凝重。而且還不止一只,因為其中有幾道靈壓完全是不同的,證明下面絕對不止一只虛。

可是在這種地方怎麽會有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難道是她自己的錯覺?

像是想要否定自己的想法,淺滄擡頭卻驀地發現對面的月見山戶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擡起頭,視線相撞,兩人的表情毫無保留地倒映在對方的瞳中。

從月見山戶的眼瞳中,她看到,一臉驚恐的自己。

第七課 公正

被人從吊星拉上來的時候,淺滄還處于神游狀态,腦海中不斷徘徊着剛才烙印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月見山戶,望月淺滄——”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才從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态中抽出神來,聽聲音就是剛才出言制止想要救淺滄一命的考官。

她擡頭,看到的是一雙帶有戲谑笑容的青藍色眼瞳,他的下巴很尖,柔順的淡紫色短發服帖地直縷在臉頰兩側,望月淺滄穿越前已經無數次隔着薄薄的電腦顯示頻看到他的笑容。

——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可真的親眼見到,卻依然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他牽起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淺淺的淡淡的,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市丸銀注意到淺滄的眼神,嘴角噙着的笑容瞬間更深了。

淺滄回過神,心中不禁多了一絲戒備。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市丸銀挂在嘴邊的笑容所包含的意義,如果說其他人的笑容可能是僞裝,那他的笑更似是一種習慣,任何感情在他的臉上都可以用笑容來替代。

她寧願去和藍染這種人打交道,因為她猜得到他想要什麽,可市丸銀,她看了那麽久還是讀不懂這個男人。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第三輪測試的考官。”市丸銀無視周圍陡然緊張起來的氣氛,繼續說道,“我只是好奇時間已經過了大半,為什麽還沒有人通過紅繩。”

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通過第二輪的十八位考生全部留在了斷崖邊,而距離結束的三十分鐘也僅僅是剩下三四分鐘而已。

“市丸銀隊長,我想之前第二輪的考官并沒有要求我們不能打鬥,他們選擇了死亡率那麽高的方法不就是想盡量多淘汰些人嗎?”面對市丸銀的問話,淺滄面色平淡地陳述事實,伸手拍拍衣服上沾染到的灰塵。

感受到了她話中包含的戒備和隐隐的敵意,市丸銀不怒反笑,“當然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有件事不可以就這麽算了。”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故意慢悠悠地指向身後牆壁上一塊明顯的燒焦處,“月見山同學剛才的雙蓮蒼火墜算是襲擊主考官了。”

淺滄愣住,拍灰塵的手也停住了,她身旁的月見山戶更是臉紅脖子粗地反駁道,“我并沒有襲擊您的意思,完全就是望月淺滄的錯,要不是她擋住了我的鬼道也就不會彈到您那裏去了,這件事真的跟我毫無關系啊!”

“我不擋難道還等着它打過來嗎?”淺滄忍不住朝天一個白眼,別看月見山戶對着他們拽的跟什麽似的,一見到考官就左一個您右一個您,裝乖小孩倒挺有本事。

“事情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啊……”市丸銀摸了摸下巴,露出狐貍偷腥般的笑容,“畢竟我沒有看到整件事情的經過,不過你差點殺死望月同學,作為補償道個歉總要吧……”

衆人一陣無語,你不是早就來了嗎?怎麽可能沒看到事情經過。

雖然月見山戶最後下了狠手,可途中望月淺滄也沒留情啊,那個雷吼炮的威力一看就知道不小,也幸虧被打中的是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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