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只是淡淡地盯着他,眉毛上一道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滴到了她眼睛裏。
他眉頭一皺,這道逼人的視線,就像她無聲地拷問,令他覺得自己就像挑梁小醜一般。
他壓下心裏一瞬間的松懈,譏笑道,“怎麽不說話了?你平時不是很會說嗎?”
淺滄翻了個白眼,聲音含含糊糊,“拜托,你捏着我的下巴我怎麽說話!”
月見山戶冷哼一聲,放開了手。
他最讨厭望月淺滄的一點就是她在絕望的情況下,還能風輕雲淡,不露膽怯,仿佛一切還在掌握之中。無論是真的不怕還是假裝鎮定,都讓人由衷地厭惡!
淺滄摸了摸被捏出手指印的下巴,暗罵他手勁怎麽這麽大。
又不是在捏泥人,當她下巴沒骨頭哦!要是這是個假下巴,肯定要回去重做了。
她眼也不擡,“你就別賣慘了行嗎?這裏又不是選秀節目錄制現場。”
說的好像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在流魂街摸爬滾打了兩年一樣!說實話,在遭遇虛襲之前,她一點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特別,同樣過着物資匮乏的清苦日子,永無止境地數着時間,盼着某一天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在死神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特別是流魂街那種混亂的地方,為了生存耍一些手段,她覺得自己也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他,但是死神速成班的同學們不同,他們之間既不存在有你沒我的競争關系,也不存在深仇大恨,月見山戶卻毫不留情地殺光了他們。
——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他。
岸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她不動聲色地在腦海中呼喚岸域。
【我在,你的身體還能動嗎?】
【當然不能啊,手勉強還可以,腳真的是爬都沒法爬了。我說,你有沒有辦法自己繞到月見山戶背後,給他來一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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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自己能動還跟着你幹嘛!早就自己享受美麗‘刀生’去了。】
【月見山戶這家夥戒心還挺強,一直和我保持着安全距離,岸域啊岸域,你怎麽就這麽短呢?】
【嫌我短自己再弄把新的去!】
【別生氣嘛,你是我的革命戰友,我是不會抛棄你的,改明兒我給你系一根鐵鏈,就能把你甩出去打人,彌補長度了。】
【滾,老子又不是流星錘!】
自我解救A方案以失敗告終,淺滄癟癟嘴,不得以啓動她十分不想用的B計劃。
她轉了轉眼珠子,“月見山戶,我好心提醒你,比起和我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看看裏面的藍染,雖然他身體裏的穿越者已經被我封印,可你別忘了現在趴在那的是真正的大BOSS藍染惣右介,在我看來,真正的藍染比穿越者可怕一百倍。”
“哦?一個虛拟的故事人物能比知道未來的我們更厲害?”
看月見山戶沒當回事的樣子,她聳聳肩,“三觀,境界,手段的檔次都不一樣,別把死神裏的人物當成白癡,他們不是你能随便撼動的。”
月見山戶只有部分死神劇情的記憶,對原本的人物都不以為然,認為可以随便拿捏玩弄,這恰恰是他最大的弱點。
淺滄問,“以你狡猾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完全信任那個穿越者吧?”
“當然,他在我們第一次抵抗大虛時單獨來找我,告訴了我穿越者的規則,什麽主角、反派我都只信一半。他提出合作,我自然答應,不過我根本不信任他,殺光速成班的人物,再陪他演戲,讓你以為我已經被封印之後,我就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這話信息量很大啊……以他的人脈怎麽可能發展下線?莫非他背着穿越者暗中投靠了別的勢力?
不外乎就是和屍魂界對立的虛圈,或者是護廷十三隊裏不安分的死神。不過穿越者肯定不會放棄這股力量,必然緊緊把虛圈握在手裏。
這麽說,是瀞靈廷裏有內奸?而且還得有實力才能讓月見山戶願意利用,當作翻身的踏腳石。
這麽一想,符合的人可不多。
“涅……”
她一開口,他的視線冷冷地掃了過來。
“捏一下腿有助于血液循環。”
她打着哈哈,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剛才她“涅”的音剛出口,他就像全身棘刺豎起來的刺猬一樣,看來自己真沒猜錯?
打定主意,再試一次,“涅繭……”
月見山戶握住刀把的手一剎那收緊。
她擡頭看天,“捏肩是門很講究技巧的活。”
他不耐煩地暴怒,“你到底想說什麽?!”
說好不會被激怒,說好的能忍呢?淺滄清了清喉嚨,“沒什麽,發表下對于目前悲慘境況的感言罷了。”
他啧啧咋舌,晃了晃手指,“不是感言是遺言,差不多也該送你回老家了。”抽出斬魄刀,殺機盡顯,“砍斷你的手,我倒要看看主角光環要怎麽幫你!”
聽着就好痛!
她嘴唇發白,心裏直打鼓——怎麽還沒來?她都拖延這麽久了,他再不來自己真的要成楊過了。
幽暗的中央四十六室裏,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沖天,冰冷的空氣仿佛被血霧沾濕,染成了地獄般的景象,視線所能觸到的最遠處,那是一個漆黑的拐角,一個腳步聲不急不慢前行,卻一聲聲格外清晰,昭示着主人毫無畏懼,輕松惬意的心情。
月見山戶手一停,這般像逛自家後花園的姿态,讓他的警戒瞬間到達了頂點。他不敢大意,控制着刀刃朝她手臂砍了下去。
“射殺他,神槍——”
銀白色的刀刃在血霧中破空而出,凜冽的氣流吹散了污濁的空氣,在幽暗中仿佛是散落的銀葉,鋒利地舞動着雪白锃亮的刀身,透出絲絲淺藍色的靈壓,幾乎在瞬間刺中了月見山戶的右手。
而月見山戶也并非毫無反應,正是因為他在最後一刻側過了身險險躲過了這一刀,否則刺中的就是他的胸膛。
紅色的血滴答滴答地落下,他捂着受傷的手臂,不甘的心情幾乎要沖破內髒。
他怒目而視,“望月淺滄,你別高興地太早,我們之間的争鬥才剛剛開始,最後能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的人,一定是我。”
月見山戶瞬步從通道逃走,淺滄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她還沒完全喘完,市丸銀戲谑的聲音讓她又緊張起來。
“真是狼狽呢,需要我幫忙嗎?小、淺、滄——”
一字一頓地叫名字好可怕啊喂!還不如直接質問她發生了什麽呢。
淺滄欲哭無淚,眼下的情況真是一言難盡,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還有後面躺屍中的藍染,她要怎麽才圓的過去啊?
她硬着頭皮說,“銀,看在我們師生一場,朋友一場,同僚一場的份上,請務必把我送到旅禍關押的地方去。”
雖然和藍染一戰中她僥幸贏了,可受傷的其實是穿越者的靈魂,藍染的身體并沒有損壞,昏迷是因為靈魂重導身體的排斥,可她卻是實實在在用自己的身體在拼,這樣的傷勢想自愈是不現實的,也不能冒冒失失跑去四番隊,以卯之花隊長的智商分分鐘要被懷疑,根本沒法解釋怎麽受的傷。
思來想去,還是找井上織姬治療最保險。
反正她之前救了黑崎一護,他們也算欠了自己一個人情,請求治療一下也不過分吧。
市丸銀的狐貍笑容依然大咧咧地挂在臉上,他摸了摸下巴,“小淺滄是不是漏說了一層關系?”
啥?
他笑得愉悅,“同為卧底的關系。”
淺滄大驚,下意識往藍染躺屍的方向一看,确定他還昏着才收回視線,“這個問題我們路上再讨論好嗎?”她努努嘴,提醒他小心隔牆有耳,誰知道藍染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市丸銀表示無所謂,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脫下死霸裝外的羽織披在了她的頭上,将她小小的身體整個都裹了起來。
小淺滄現在滿身是血的樣子要是被朽木和日番谷看到了,恐怕會惹出很大的麻煩呢,他可不想同時承受兩個隊長的怒火。
他背對着她蹲下,朝後揚起手作出環背的姿勢。
淺滄一愣,猶豫着要不要上市丸銀……的背。
沒感覺到重量的市丸銀嘴裏發出輕笑聲,伸出的手指勾了勾,催促着她快點出發。
她咬了咬牙,想到時間緊迫,就不再矯情些有的沒的,勾住他的脖子趴到到寬闊的後背,立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柿子香味。
他腳尖一點,施展瞬步帶着她離開了中央四十六室。
室外柔和的空氣,暖洋洋的太陽,輕柔的暖風拂過臉頰,耗光力氣的淺滄眼皮一沉,掙紮着呢喃了句,“銀,帶我去找叫井上織姬的旅禍,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