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章節
話不多,但突出一個緊急。
冬獅郎一收到消息立刻聯絡亂菊、戀次、露琪亞、一角和躬親,一行人浩浩蕩蕩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瀞靈廷。
他本以為瀞靈廷又出了什麽亂子,不外乎虛襲和內讧,畢竟現在的護廷十三隊在藍染事件後元氣大傷,隊長人手不足,就算是普通的襲擊,一個處理不當也會産生嚴重的後果。
可他萬萬沒想到,站在白道門口,被衆多隊長和死神團團圍住的,竟然是四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物。
“不要這麽緊張嘛,大家好久沒見了,氣氛太凝重就沒法好好說話了。”為首的少女攤了攤手,背後就像長眼睛一般,輕松躲開了想偷襲的一個死神,她沒做多餘的動作,只是擡了擡手,那個想偷襲的死神面前的空氣突然扭曲,他來不及收回腳步跌進了空間門裏,三秒後從一百米遠的另一個門裏摔了出來。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誰再動手,下一個我就扔他去茅房了啊。”
還是一點都沒變,這麽愛鬧騰。冬獅郎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勾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當他反應過來時,他連忙收回笑意,掩飾般咳嗽了兩聲,帶着現世小隊其他人進入了包圍圈。
“啊日番谷,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京樂春水面色凝重地和冬獅郎打招呼。他想着藍染、市丸銀和東仙三個人已經很難對付了,沒想到望月短短一兩個月不見,竟然也有了這麽難纏的能力,而且從她的動作看,實力今非昔比,和以前的她簡直像是兩個人。
冬獅郎和她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不知為什麽,明明前幾天她和破面一起襲擊了空座町,兩人剛見過面,他卻有一種已經許久未見,久到年數掰着手指也無法算清一般。
他看到她笑了,和第一次在流魂街時看到的笑容一樣,純粹幹淨,是她從死神速成班畢業後,就再也沒露出過的笑容。她好像在告訴自己,她找到了必須要做的事,已經不會再迷茫了。
冬獅郎無法拒絕她這樣的笑容,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改變。
他對京樂和浮竹說道,“他們四個要是想硬闖,也不會一個破面都不帶來了,京樂隊長、浮竹隊長,我們不如聽聽他們想說什麽。”
老資歷的隊長中,山本總隊長、卯之花隊長和朽木隊長留守瀞靈廷內部,防止敵人偷襲,其他隊長裏,有資格做主的只有他們兩位了。
日番谷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他們一直沒有傷人,或許真的有重要的話要商談。京樂和浮竹收回卍解的斬魄刀,但包圍圈不撤,依然保持警戒的狀态。
京樂春水壓了壓鬥笠,朗聲道,“有什麽話你們說吧。”
淺滄搖頭,“話我得當着總隊長的面說,不然就沒有意義了。”
碎蜂雙眼一眯,冷着聲音呵道,“總隊長要鎮守瀞靈廷,不會出來見你們這些背叛者。”
“既然如此,我只好請總隊長出來了。”淺滄略帶戲谑的聲音響起,可動作卻半點不含糊,她拿出岸域,“卍解——”在右側輕松地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空間立刻撕裂,快到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什麽……!”京樂春水等人上前一步,市丸銀和東仙要也立刻向前,擋在淺滄和他們之間。
随着空間門的快速擴大,慢慢可以看到門內的景象,紅色的梁柱,恢宏的內院,剛勁有力的畫前,站着一名白須細長卻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擡起頭,如鷹般的目光從空間門直射向藍染和淺滄。
“請過來吧山本總隊長,我們有話當面和您談。”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臂,那裏雖然什麽都沒有,她卻像是握住了什麽般,眼神發亮,“雖然這句話晚了一百多年,可我終于能說了——十四番隊隊長望月淺滄,幸不辱命,已完成任務,我和葛力姆喬,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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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安坐于六番隊隊舍之中,握着毛筆,專注地看着眼前的白紙。
六番隊隊舍的寂靜仿佛亘古不變,如同朽木家長久傳承的貴族清傲,在日積月累之下,慢慢融進每個人的骨血,成為他們異乎常人的标志,也成為他們難以擺脫的枷鎖、無法交流的屏障。
總隊長留守的命令傳來之時,他其實已經做好了站在第一線的準備。不管怎麽說,他的副隊和妹妹都在那裏。
——他曾經的三席,也在那裏。
但他還是讓自己坐下了。公務雖然處理完了,練字卻也是平心靜氣的好方法。
直到外面庭院裏傳來竹筒因為積水過多而“啪”地打在石頭上的聲音,白哉才發覺筆尖上的墨已經在紙上暈染開來。
他不動聲色地把這張宣紙團了起來,門外也同時傳來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進來。”
打開門的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胳膊上卻別着三席的标志。他跪坐在地上,低眉順眼,“隊長,我來拿今天處理完的公務。”
“放在門口了。”白哉放下筆,不知為何有點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是。”少年将放在門邊的公務抱在懷裏,随即又低頭行禮,“打擾您了。那麽,我退下了。”
他重又将門拉起,随即才起身,小步地跑離了隊長室。
兩句對話之間,那個少年一次頭也沒有擡起過,更不要說和白哉對上視線了,但白哉腦海中少年的形象卻十分深刻。
與現在的這個形象不同,那時候的少年是個傲天沖天的天才少年,和同為第一小隊的望月淺滄與千葉蔚素來不和睦,每日裏都領着自己的小團體在死神速成班裏呼來喝去。私下裏三個人不知道鬥了多少次、違反了速成班多少條條例,他們幾位老師都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月見山戶。
白哉輕輕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自從淺滄叛離屍魂界之後,他就把月見山提到了三席這個位置上。明面上月見山是速成班畢業的,實力也夠,實則他也帶着一份審慎的心思。速成班只餘月見山和淺滄兩個人存活,連他暗中培養的千葉蔚都折戟沉沙,并不是只有他一人懷疑這其中有所不妥。
藍染一力擔下這個責任,他和日番谷都持觀察态度,市丸銀倒是和藍染發生了點沖突。
但很快又發生了露琪亞和黑崎一護的事件,大家的視線一下子被轉移了。等到藍染一氣呵成地叛離,他和日番谷再回頭一想,才發覺藍染和市丸銀恐怕是那個時候就在故作不睦,而月見山的狂妄則被當做了可以利用的對象。
但是,真的單純只是一顆棋子嗎?月見山的性格大變又要用什麽來解釋?
感知到靈力的波動,白哉停下敲擊的動作,伸出修長的手指讓穿過窗戶來到面前的地獄蝶停駐。
“總隊長?”
他皺起眉,感知地獄蝶裏的訊息,随即眯起了眼睛,一股無形的銳利氣勢蔓延開來,挂在一旁的千本櫻應着這股殺氣而不安地騷動着。
“隊長會議?”
總隊長從藍染那聽到了什麽,到了要開隊長會議的地步?
他霍然起身,穿好隊長羽織,在腰間別好千本櫻,又理了理衣服,這才邁出門。
庭院裏的柿子樹已經開始結果,時節已經從花開的夏日到了葉紅的初秋,柿子樹上也再也沒有那個偷懶的三席了。
白哉只是随意往樹上一瞟,然後卻微微睜大了眼睛,腳步一頓。
“啊,隊長……本來是想吓你一下的,隊長果然是隊長呢。”少女臉上帶了惡作劇不成的尴尬笑容,輕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地無聲。
“虛圈的制服很顯眼。”白哉抿緊了唇。
少女大驚失色,連連擺手,“別別別,戀次嘗過您的千本櫻就夠了,我再嘗一次,對六番隊風評多不好啊。六番隊可是團結友愛的番隊——呃,雖然我已經是前隊員了。”
白哉在原地頓了一會,身上的氣勢終于還是在少女的胡攪蠻纏之下消去了,“席官的位置,一直有你的那個,淺滄。”
淺滄眨眨眼,臉上是有點開心但并不燦爛的微笑,“隊……朽木隊長,我回來了。”她懷念卻不留戀地看了眼六番隊的庭院,平和道,“變化真大啊,柿子樹都結果了呢。”
變化大的,究竟是樹還是人呢?
雖然只是在隊長前面加了朽木這個姓,白哉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淺滄的态度——她大概是不會再回來六番隊,兩人的關系也再不比之前。
淺滄主動地後退一步,将兩人的關系定在同僚與朋友之間。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走吧,去隊長會議。”
他前進了半步,又将兩人的關系恢複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