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執事
“淘氣。”賽巴斯蒂安眸子暗了暗,面上卻依然帶着溫和優雅的微笑,他松開對方的指尖,慢慢的将上面晶亮的液體*幹淨,又用自己的大手包容了她小小軟軟的手掌,十指相扣,然後俯身上前,輕輕落下一吻。
栗原透感受到那羽毛般輕柔的吻,心裏一柔,一種酥麻的感覺以心髒為中心發散開去----
這是她三世為人第一次有人親吻她呢,雖然吻的不過是她的眼睛而已。
“很大膽嘛--”栗原透定定地看着他,男人沒有避開她的視線,兩人靜靜的對望了一會兒,賽巴斯蒂安才妥協一般的低下頭去,然後少女就清楚地看到他白皙的脖頸染上大片大片的嫣紅。
半晌也察覺不到對方的動靜,執事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主人,您生氣了?”
聽到自己執事那難得忐忑的聲音,栗原透的眼角眉梢綻出的盈盈笑意,搖搖頭不再逗他,“沒有啦。”
“那……主人,再讓我抱一抱好不好?”方才那指尖溫熱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的沉迷,賽巴斯蒂安耐心的等着少女呼哧呼哧的吃完所有點心之後,慢慢的說了這句話。
“啊?”栗原透揉揉吃得撐撐的小肚子,被對方這麽猝不及防的一問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怪異的瞥了眼突然欲求不滿的對方,理直氣壯的提出要求。
“好啊,”她眯着眼睛認認真真的壞笑,“那你得背着我去消食--”
賽巴斯蒂安看向少女,笑容仍舊輕松而優雅,目光沉靜中透出粼粼波光。
他說:“好。”
“那我就背着主人出去好了,主人想去哪裏我就背到哪裏,”男人這麽溫柔無比的說着,然後伸手劃過栗原透有些淩亂的碎發,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深,“無論何時,此約不改。
=============
翌日,櫻蘭高校社團活動時間段。
今天是她上學的第一天,老老實實的做了一天好學生的少女終于忍不住提前幾分鐘的從課堂上溜了出來,妄想在別人沒出來之前搶先一步過去HOST部私會美男。
只不過拐彎的時候卻被人撞了一下,沒有站穩晃悠了一瞬坐倒在地。
Advertisement
“小姐,你沒事吧?”耳畔忽地傳來悅耳的聲音,溫潤的好似上等的羊脂白玉中的乳白玉髓,格外讓人覺得動心。
栗原透随即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慢慢拉了起來,然後又快速放開,對方的手心不小心擦過了她的耳朵,那裏一下子就敏感的紅了。
唔呀,是很溫暖的手掌呢--
少女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生,烏黑的長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棕色的光芒,格外耀眼奪目。
恩,原來是是鳳鏡夜鳳前輩。
翩翩公子正掩了他心中的冷漠,笑的一臉謙和,彬彬有禮的向她道歉,“非常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太突兀了。”
栗原透當然不會計較,她甜蜜蜜溫吞吞的笑着,整理了一下裙擺,然後狡猾的朝着他眨眨眼,“能被鏡夜前輩扶起來,也是我的榮幸呢--”
只不過,她垂下眼睛瞥了一眼自己裙角的污漬,忍不住帶了一絲為難。
----被踩髒了呢--
大概櫻蘭高校的女生校服就這一點不好,太過于長和蓬松,總是不小心被絆住踩到裙角。
顯然鳳鏡夜也注意到這一點,不由的蹙了蹙眉,猶豫着開口,“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來我們部裏換一下好了,我們部裏有備用的校服。”
“好吖。”求之不得的少女假意推辭了一下,最終還是給予了肯定的回複。
于是兩人就這樣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櫻蘭衆多少女夢想之處的HOST部。
“小透?”驚訝的聲音同時在她面前響起來。
“Yahoo--馨和光都在呀。”準确無誤的分辨出兩人,栗原透得意洋洋的沖兩人微揚眉毛,然後溜道更衣室去換衣服。
留下鳳鏡夜托着鏡框一臉意味深長的打量着愣神中的常陸院兄弟。
本來打算乖乖的換好校服就出來的栗原透環顧了這碩大的更衣室一圈之後又改了主意,對着角落裏一件簇新的男式和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唔,在春緋沒來之前,她偶爾扮演幾次應該不算搶鏡吧?
“小透,你怎麽穿了男裝?”
出門便理所當然的被幾人圍觀,對自己這一身衣服很有自信的栗原透但笑不語,卻是接過同樣身着和服的常陸院光遞上來的翠玉碗,裏面瑩瑩潤潤的盛滿了半碗蜜酒。
動作文雅的一口飲盡,美酒将她白嫩的臉龐抹上誘人的豔光,目光流轉之時,傾國傾城。
“真好喝--”她低低的嘆息,蜜酒沒有多少度數,并不會醉人,只是她酒量不佳,半斟入口便有些醉意。
少女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微微仰起臉迎向被妥善裝飾了的玻璃窗,那裏正隐隐約約的透出溫柔的光線。
柔柔的打在她的身上,襯托出那種慵懶的氣質和別樣的嬌美天真。
漂亮的宛若天空一樣的眸色在陽光下看起來似乎在泛着碎星的流彩一般,淺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撒在身上,那溫柔無辜的樣子有着精致的柔美清純。
只不過又因為是男式和裝的扮相,生生的顯出一種亦雄亦雌,真假難分的美感。
常陸院光和馨看到少女滿意是模樣心裏歡喜,臉上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的模樣,在她耳邊一唱一和。
“那是當然,”
“這可是來自古老中國的傳統酒飲,”
“歷經最好釀酒師的釀造,”
“然後漂洋過海來到這裏,”
“特意獻給你----”
兩兄弟一人執起她一只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溫柔疊聲道:
“My little princess.”
栗原透笑眯眯的歪着頭托着下巴,卻是略過了耍寶的兄弟二人,轉而認真的打量着剛剛到來這裏,卻獨自一人坐在旁邊的铦之冢崇。
他比起常陸院兄弟的吵鬧跳脫要多了一絲寧靜的溫雅如墨,明明也是黑發黑眼呢,但是卻比鳳鏡夜泛着烏綠的發梢還要濃稠,還要肅斂,只不過在不經意間卻極快的流露出風華不羁的氣質。
她其實很喜歡铦之冢崇呢,喜歡那種強大的、沉穩的,萬分讓人放心的安全感。
一如他的姓氏:铦之冢。
铦。
----那可是古代婆羅門國用的短刀喔。
《唐書·禮樂志》有言:“睿宋時,婆羅門國獻人倒行以足舞,仰植铦刀,府身就鋒。”
他的人就好比這樣一秉沉默的刀匕,
不聲不響的,就那麽默默定奪了乾坤。
铦破青空,劍指蒼穹,淩步上前,所向披靡。
“小崇小崇。”她學着honey學長那樣,用甜蜜到膩歪的聲音軟軟的叫道,嬌嬌媚媚的蹭過去向着對方張開了手臂。
“抱抱--”
她也想被铦之冢崇舉高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