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慢一點點
舒沫松了一口氣，真是受不了她媽的連擊炮轟。已經完全醒着的她，回想到昨晚莫元宸說的話，像夢境也像真實感受，仿佛他的心跳聲還在她的手掌心。過了一會，莫元宸的短信來了，問她醒了嗎？
舒沫立刻回道：醒了。
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鐘，莫元宸的電話就到了。
“英國那邊有個研讨，我今天要過去一趟，可能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回來。”
“噢。”
那邊沉默了一會後說：“我現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噢。”
等等。
“你來我家？你不是要去英國嗎？還來我這兒，你趕得及嗎？”
莫元宸低笑說：“沒事，時間趕得及。我十分鐘後就到了。”
舒沫挂了電話，立刻馬不停蹄的沖進洗漱間。那天早上，莫元宸跟舒沫吃了個早餐後才不緊不慢的去機場。
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對舒沫說：“等我回來。”
這次的離開不在決絕冰冷，而是溫情四射。
莫元宸剛離開兩天，舒沫仿佛覺得過了好久，沒有他的城市突然覺得冷清許多。天氣也變得奇怪起來，早上還是豔陽高照，中午就變得陰郁下起了小雨。
李洋洋抱怨道：“怎麽下雨了？”
舒沫望向窗外沿着屋檐滑落下的雨滴，“是啊，怎麽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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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洋看向她小聲的問：“怎麽？跟莫教授發展不順力？”
舒沫搖頭。
“那怎麽像林妹妹一樣哀怨。”
舒沫刮了刮眉毛說：“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吧。”
李洋洋挑眉說：“你家教授呢？”
舒沫向她皺皺眉示意小聲些：“他去了英國。”
李洋洋好笑的說：“敢情你是獨處空房寂寞了，拿我來填補。”聲音略小了些。
舒沫白她一眼說：“有沒有空？”
“算你好運，今天訂到我這個人。我兒子和老公一起回老家了，今晚也就我一個人。”
舒沫剛想說話，桌面上的手機就震動了，李洋洋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暧昧的向舒沫挑挑眉。舒沫不理會她調戲的表情，拿起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怎麽給我打電話了，你那裏不是淩晨嗎？”
“事情剛搞完。”莫元宸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倦意，更多的是懶散。
“這麽晚？那吃晚飯了嗎？”
莫元宸低笑：“吃過了。”
舒沫不知道他笑什麽，說道：“那你早些休息吧。”
“嗯。”
“晚安。”
莫元宸又笑了一下。
舒沫一囧，每次聽到他這樣笑，她總是不自覺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麽傻事。
“舒沫。”
“嗯？”
“後天我就回來了。”
“……後天？不是……”不是要到星期六嗎？今天剛星期三。
莫元宸說：“到時候來機場接我吧。”
舒沫聽到緩緩一笑：“好。”
迎接你，只為看到你。想念你，只因你在那頭。
星期六，舒沫早早的就起床了，不知道是因為平常的生物鐘還是因為他要回來了。莫元宸的的航班要12點才到，不過為了不讓莫元宸等，她11點就到機場了。她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她走到機場附近的星巴克坐坐，随意點了一杯咖啡就在那裏耗一耗時間。
還沒到11點半，莫元宸的短信就到了。
舒沫回電話過去：“你到了？”
“嗯。”
她傻傻的問：“國際航班還有提前到達的？”
莫元宸笑：“航班是11點20到。”
11點20，可他告訴她是12點。舒沫沉默，如果她真的要12點才到，那他不是要在機場等四十分鐘？
“我已經在機場附近了，就在機場旁邊的星巴克。”
莫元宸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好像是在交代什麽事情。過了一會才說：“那你在那裏等我，我現在過去。”
“不急，你慢慢過來也是可以的。”
那邊又沉默了一下，不過舒沫知道他在聽。
舒沫解釋說：“那個，我剛點了咖啡，還沒得喝呢。”雖然理由很爛，但她只是想不要讓他匆匆忙忙的。
“好，我盡快。”
舒沫嗯了一聲就挂了電話。
當莫元宸出現的時候，舒沫的咖啡也沒怎麽喝。這麽多天沒看到他，貌似……真的很想他。可第一句話該說什麽？問他累不累？研讨順不順利？哎，這些好像挺正常，但是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
莫元宸走到她身邊，舒沫還沒能說話就聽到他說：“你很早就到了？”
舒沫眨了眨眼睛老實的說：“11點到。”
莫元宸深深看了她一眼，牽起她的手說：“走吧。”
舒沫噢了一聲。
來到停車場，這次是舒沫開着莫元宸的車來的，因為在他去英國之前把車鑰匙放她那裏了。七拐八拐的，舒沫竟然忘記放在哪裏了？實在是因為停車場太大了。
舒沫祈求上天，智商千萬不要在此時下線，要不然會被鄙視的。
最後的最後，她只能無奈的說：“我們去看保安那裏的攝像吧，說不定知道放哪裏了。”
莫元宸擡眸平淡的問：“你考駕照多少年了？”
完了，要興師問罪了。
舒沫弱弱的回答說：“前年剛得的駕照。”
莫元宸淡漠的點了點頭說：“以後你別開車了，有事我送你，反正有我在，你開車的機會沒不多。如果我沒空就打車，再不行就配個司機。”
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截斷了舒沫以自駕的機會。至于嗎，她不就是把他的車忘記放在哪裏了而已，額，好吧，她錯了，只能出賣自己的駕照。考了這麽久的駕照，還沒能把它摸燙就要把它拱手相讓，怎麽說都覺得是……被嫌棄了。
最後還是沒能找到車，莫元宸說，過後他讓人來取。好吧，原本他們可以好好的自己開車回去，現在好了，打的吧。悲催是這個時候的機場特別難打車，中午正是換班的時候。
最後回到市區，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舒沫這才想起，莫元宸好像沒有吃午餐，她懊悔的閉上眼睛，她這算是哪門子女朋友。就在她懊悔的期間，不知道莫元宸跟司機說了什麽，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慢慢的駛入另一條大道。
“我們要去哪兒。”
“回家。”
回家？可是她的家不是這條路呀。該不會是……
下了車，莫元宸帶她進入了一個小型別墅區，附近的房子都是這樣的房型別墅。走到中間的位置，站在一個別別墅前，門前是一條小小的石子路。大門是密碼鎖，莫元宸随意按了幾個字打開後說：“開門密碼是你的生日。”
舒沫懵了，“這是你的？”
莫元宸笑：“确切的說，是我們的。”
舒沫咽了咽口水。
莫元宸牽着她的手走了進去說：“已經裝修完了，就還差一些家具，明天我們一起去買。”
舒沫看向寬敞的大廳，沙發家電什麽的都沒有。
“今晚我們住這兒。”
舒沫驚訝的回頭看他：“住這兒？”
莫元宸看着她反應激烈的表情，低笑嗯了一聲。
舒沫沉默了幾秒後說：“可是……”她也不知道要可是什麽，但就應該可是些什麽，哎呀，好糾結。
“舒沫。”
“嗯？”舒沫猛地擡頭，看到他眼底的笑。
“樓上有兩個房間。”
舒沫臉色刷的一下紅了。過了一會，舒沫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這裏什麽都沒有，怎麽住？”
“樓上的東西應該都有了，你要換洗的衣服在我的行李箱裏也有。”
what？她沒聽錯吧，她換洗的衣服他都備好了？有預謀，絕對有預謀。
莫元宸打斷她的胡思亂想道：“只是覺得有可能會用到，就幫你備好了。”
舒沫和莫元宸上了二樓，的确有兩個房間，房間都一大一小，裏面各放着一張床，床上鋪着白色的床單。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陽臺，陽臺分別對着東西的方向。舒沫想到，這下好了，日出日落一天都能看完了。
傍晚，莫元宸叫了外賣，是牛肉飯。她這個女朋友真的很失敗，她完全沒有照顧到他，反而是他一直在照顧她。
舒沫數着飯盒中的米粒，小聲的問道：“我是不是很差勁？”
“嗯？為什麽這麽說。”
“好像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幫到你，而你一直在照顧我。”
莫元宸輕笑：“其實我沒有這麽好，我也是有缺點的。”
拜托，哪裏來的缺點，那些全是優點好嘛，在她眼裏都是！
莫元宸用全所未有的認真對她說：“我一直在想我怎麽樣才能做到最好，最起碼別人能做到的我也能，我想要你待着我身邊的時候是快樂的幸福的。對我來說，你比什麽都重要。”
舒沫怔住了。她從來沒想過，她在莫元宸的心目中占有怎麽樣的位置，但此時此刻她明白，莫元宸把她看得比誰都重要。
莫元宸恢複笑臉說：“趕緊吃飯吧，都涼了。”
舒沫抿着嘴巴點點頭。吃了兩口飯後，擡頭看他說：“元宸，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她說得很認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應該說什麽，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只是說出來罷了。她真的很開心，因為他——莫元宸。
莫元宸看向她，望着她眼睛裏閃閃發光的樣子，微微彎了彎嘴角，輕聲說：“快吃飯。”
吃完飯後，莫元宸伸手要清理，舒沫阻止道：“我來。”她不能這麽放肆，老是莫元宸在做。
莫元宸點頭說：“要出去走走嗎？”
舒沫收拾完後，對他笑眯眯的說：“要。”
莫元宸嘴角一翹，“那走吧。”他伸出右手來。
舒沫停頓了一秒後，伸出左手牽住他的右手，臉上帶着光彩奪目的笑容。別墅區的環境很好，晚上會聞到淡淡的花香，微風吹起來舒服極了。
舒沫問道：“研讨還順利嗎？”
“嗯，還不錯。”
過了一會，舒沫又問：“明天我們去哪裏看家具？”
“你說呢？我對這裏不是很熟悉。”
舒沫想了想說：“那我們就去家具城好了。”
“好，聽你的。”
又恢複沉默。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他們即使沉默了安靜了，也不覺得尴尬。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即使什麽都不說也能感受到對方的一切。
